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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辆辆巨型的破城炮,开始被缓缓拖上阵前。
半个时辰后。从西到东,连绵数百步的战线上。三百余门破城炮,密布而列。
城头上,匈奴人的神经,已是紧绷到了极点,每一张丑陋的面孔上,都写着恐怖二字。
那可是三百多门破城炮啊,这般齐射起来,会是何等恐怖之势。
刘豹也目瞪口呆,大口大口的喘着冷气,他的双腿,甚至已在隐隐的颤抖。
多日的狂轰烂炸,已是彻底的击碎了刘豹的斗志,身为大单于的他,别说是激励自己的将士,就连他自己,也已被楚军的声势,赫到失去了分寸。
诸军集结已毕,太阳东升,万里晴空,正是开战的好时机。
颜良刀锋似的眼眸中,杀气流转,观敌良久,扬鞭厉声一喝:“轰城!”
呜呜呜~~
振奋人心的号角声再度吹响,轰击的号令,已然下达。
几秒后,空气撕破裂的嗡鸣声,骤然大作,三百多枚巨型的石弹腾空而起,如陨落的群星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城头如雨撞去。
轰隆隆~~
咔咔咔!!
轰响声,碎裂声,惨叫声,诸般的巨响,汇聚成了一曲来自幽冥地狱般的恐怖乐章。
城头处,尘土在飞溅,城墙在崩塌,断肢在乱飞,鲜血在冲扬。
城外观战的楚军将士,即使他们已目睹过洛阳破城战的惨烈之景,今日再睹旧日场景,仍是人人看看倒抽凉气,暗暗为之惊悚。
颜良却双臂环抱胸前,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如此盛景。
轰击在持续,成百上千的石弹,在不断的倾落向城头,密如雨落,没有一刻停歇。
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楚军就向汾阴南城一线,射出了近万枚巨石。
终于,某个瞬间,只听得一声震天巨响,城门左翼处,大片的城墙经不住冲击,轰然崩塌。
漫天的尘屑中,一道七八丈宽的缺口,赫然已崩现。
紧接着,沿城一线,又有数处城墙崩塌,整个汾阴南城,已如一道豆腐渣工城一般,仿佛只消轻轻一推,便能将整面城墙推翻一般。
时机已到,没必要再轰击了。
颜良马鞭一扬,下令停止射击。
嗡鸣声渐息,天地的震动,渐渐的归于平静,城头笼罩的尘雾,也徐徐的落下。
汾阴南城一线,已然大半变成了废物,残存的匈奴人,正趴在碎石中,惊恐的挣扎着。
见得敌人如此惨相,阵前的楚军将士,都按捺不住嗜杀的狂势,个个热血沸腾,跃跃欲杀了。
还有什么可犹豫!
颜良长刀向前狠狠划下,厉声道:“擂鼓,全军进攻——”
咚咚咚~~
嘹亮的战鼓声,轰轰而作,赤色的王旗,直指破碎的敌城。
阵前处,黄忠暴啸一声,策马杀出。
前军数万楚军将士,如崩堤的潮水一般,汹涌的向着汾阴南城一线袭卷而去。
城头上,刘豹才从废墟中爬了起来,若非是左右的亲军,用大盾替他遮挡着,恐怕他早就死在了方才的狂轰烂炸之中。
满身是灰的刘豹,还来不及喘一口气,便惊恐的发现,城外楚军已涌漫而上,从各处缺口爬上了城头。
“顶住,大匈奴的勇士们,给本单于顶住!”刘豹拔出战刀,声音颤抖大叫。
那些幸存的匈奴兵,抱着残存的求生之念,从地上爬将起来,勉强的挥刀应战,试图阻止楚军破城而入。
然而,那坍塌的城墙,处处破开的缺口,根本封之不住,成百上千的楚军将士,奋不顾身的冲涌而上,冲上了残存的城头。
“杀光胡虏!”
“杀啊!”
这些热血的健儿,手舞着刀枪,无情的斩向那些惶恐不安的匈奴人。
匈奴人那一颗颗丑陋的人头,在楚军将士看来,就是换取功劳,领赏升官的筹码,只瞧得他们两眼放光,狂杀如魔。
片刻间,城头上已是血流成河。
与此同时,汾阴城其余三面,亦是喊杀大作,杀声如滔,张辽等三将也同时发动了攻城。
十万大军,齐攻汾阴,声势何其之浩大。
南城一线的匈奴数量,不足五千余众,破城炮的一番轰击后,有近一千多人被当场击死,残存者,不足四千而已。
四千匈奴兵,依托着这破塌的城墙,又如何能挡得住十倍楚军的狂攻。
不到半个时辰,匈奴兵已死伤几近,城门已被破开,大股大股的楚军,正冲涌入城,向着城内杀去。
城头处,刘豹依然是挥刀顽抗,身中数创的刘豹,挥舞着马刀,还在垂死的挣扎。
刘豹的顽抗,早惹恼了黄忠,这位老将大喝一声,喝开众军,舞刀箭步杀上。
“胡狗,还敢顽敢我大楚天威,当真不知死活——”
暴喝声中,黄忠纵身一跃,借着下坠之势,手中战刀当空斩下,直劈刘豹面门。
乱战中的刘豹,不及多想,急是高举马刀,倾尽全力相挡。
哐~~
猎猎激鸣中,黄忠飞身落地,手中重刀挟着千钧之力,狂轰而下。
这一刀的力道,何其之猛,又岂是刘豹这等武艺可挡。
只听得“扑嗵”一声,刘豹足下支撑不住,诺大的身躯竟是被巨力压得双膝跪地。
他的双臂也难以支撑,生生的屈弯下来,惊恐的刘豹,本能的侧开头去,避过了黄忠削上当头的刀锋。
但刘豹避过了脑袋,黄忠手中战刀的力道却不削,竟是斩碎他的甲胄,斩入了他的肩骨数寸之深。
“啊~~”刘豹痛入骨髓,杀猪般的一声嚎叫。
黄忠却右足一动,如风一般踢在了刘豹的胸膛。
刘豹又是一声惨叫,整个人倒趴着飞出两丈之远,重重的摔落于地,手中的马刀也已脱手而落。
身受重创,几欲吐血的刘豹,还想挣扎着爬起来时,黄忠却已大步而上,一脚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脑袋上。
“胡狗,还敢与我家大王作对,当真是不自量力。”怒骂声中,黄忠长刀刷的挥下。
鲜血飞溅,刘豹的一只手臂,已瞬间被斩断。
刘豹痛得是死去活来,嘶心裂肺的惨叫,比杀猪还要难听。
黄忠又是一脚,将断臂的刘豹踢得撞向墙根,冷喝一声:“把这胡狗绑起来,献于大王处置。”
左右将士一拥而上,将痛叫的刘豹绑了个结实,踩着他的断臂,便将这位匈奴大单于,拖下了城去。
刘豹被俘,匈奴人最后的抵抗,也已宣告失败。
南城一线的五千匈奴兵,转眼已被杀了个精光,无论降与不降,楚军都格杀勿论。
是当正午时,战斗结束,其余三门皆也攻陷,总计一万五千的匈奴兵,全部被杀光。
大楚的旗帜,高高的悬挂在了城头,颜良策马提刀,踏着匈奴人的尸骨,昂首步入汾阴城。
文丑策马迎上前来,兴奋叫道:“大王,万余匈奴兵已被咱们杀了个精光,另还有七万多匈奴人,老弱妇幼,统统都被俘虏,请大王示下如何处置。”
“七万匈奴人,数量还不少啊。”颜良冷笑着,冷峻的脸庞间,肃杀已极。
第718章 美妇,才女
“传令下去,拨一万大军,去汾阴城东去挖坑,挖足够容纳七八万人的坑,明天的这个时候,一定要完成。”颜良语气冷肃的发令。
挖坑?
文丑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颜良的意思。
他的这位大楚之王,这是要履行开战前的誓言,要把匈奴五部,尽数坑杀呀。
“臣这就去办。”文丑却无一丝同情,反而愈加兴奋,拱手而去。
颜良入城视察了一番,本来是打算在城中逗留一晚,但巡视过后,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匈奴人以蓄牧为生,城中到处都是牛马屙出的屎,整座汾阴城已是臭不可闻,颜良当然不愿在这样的环境里过夜。
于是,巡城一周后,颜良便由南门出城。
此时,成千上万的匈奴人,已经被绳索所绑,一群群的被赶出城外。
颜良出城未久,却忽然发现,道旁竟然出现了几千汉民的身影。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颜良奇道。
“这些是五部贵族从汉地掳来的奴隶,文将军命末将来请问大王将如何处置?”一名小校拱手答道。
自古以来,匈奴人入侵汉地,不光掠夺财富,人口也他们重要的掠夺对象。
南匈奴降汉之后,趁着天下大乱之际,屡屡深入汉地烧杀抢掳,这些不幸的汉民,便是在那里为匈奴掠夺来充当奴隶,供匈奴贵族们驱使。
看着这些衣衫褴褛。形容怯惧的可怜汉民,颜良咬牙切齿,对匈奴的恨意更添了几分。
“这还用请示本王吗。这些汉民都是被匈奴荼毒的受害者,当然是将他们迁回内地,纳入大楚国编户之民。”颜良高声令道。
小校一听,赶紧下令将那几汉民解了缚,告知他们,已经成了为大楚的自由之民。
那些汉民们一听,无不惊喜之极。几千号人纷纷跪伏在颜良驾前,哭哭涕涕的感激。
“大王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小的们愿做牛做马,报答大王的恩德。”
※※※
这些受得自由的汉民。极尽卑微的感谢着颜良的大恩大德。
颜良也不虚情假义的说一番“这都是本王该做的”,之类的假仁假义的客套话,我颜良本就有恩你们,自当坦然接受你们的叩谢。
不过。颜良却看不惯他们那般卑微。奴性依旧的奴样。
颜良眉头一皱,便喝道:“你们都起来吧,都给本王抬起头,挺起胸来,从今往后,你们都是大楚的子民,就算要拜本王,也要堂堂正正的拜。用不着这般奴性十足。”
颜良一番震耳欲聋之词,却未能将他们震醒。这些人依旧萎萎缩缩,奴性十足。
“这些人做了多年的奴隶,只怕是被匈奴人欺负惯了,才会这般样子。”旁边的周仓叹道。
周仓的话提醒了颜良,想想也对,人一旦做奴隶久了,就会开成一种奴性的本能,若想打破这种奴性,就必须要用非常手段刺激他们。
沉吟片刻,颜良已有了主意,便道:“先不要放这些人还乡,明天本王还要他们有用。”
说罢,颜良便不想再看他们的奴性样子,策马飞奔而去。
还往大营,入得王帐中时,那断臂的刘豹,已经跪候在那里多时。
“大王,这厮便是虏酋刘豹,老臣留了他一条狗命,特来献于大王。”黄忠拱手道。
“老将军干得漂亮。”颜良大为欣喜,当场下令,为黄忠增加食邑三百,作为对他擒获刘豹的封赏。
赏赐过黄忠,颜良那冷绝的目光,扫向了跪伏于前的那匈奴虏首。
“刘豹,你可知罪?”颜良冷冷一喝。
断臂的刘豹,忍着剧痛,忙道:“刘豹受大耳贼蛊惑,误与大王为敌,豹已知罪,请大王开恩。”
“与本王作对,自然是大罪。”颜良语气阴冷沉,“但这却不是你真正的罪,你最大的罪,就是不该带着你的匈奴胡虏,盘踞在我华夏的土地上撒野。”
刘豹顿时一愣,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过来。
南匈奴内迁已历三代,无论是袁绍、曹操或是刘备,都没表示过有什么不妥,怎么到颜良这里,就成了罪呢。
“华夏的土地,岂容纳得下你们这些害虫一般的野蛮人,你们玷污了华夏的土地,就当罪该万死!”颜良语气冷绝,肃杀之意狂燃。
刘豹浑身一颤,精神已为颜良肃杀之气所慑,吓得是不知所以,说不出一个字来。
“大王,这胡虏罪该万死,一刀宰了他干脆。”黄忠怒叫道。
颜良却冷笑一声,摆手道:“一刀宰了倒便宜了他,本王自会让他生不如死,来啊,先把他押下去看管,明日再做处置。”
“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