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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不傻,这些年来他们曹家吃了颜良多少亏,被颜良耍了多少回。这些教训他岂能忘记,如今他自不会轻易就中招。
当下,曹丕便传下旨意。命王双率一万五千铁骑,尾随于楚军之后,徐徐跟进作监视。
曹丕本人则御驾亲征,亲率一万五千骑兵于后。准备随时支援王双。
数天的时间里。楚军从令居退至了允街,从允街又退至了枝阳,诸军撤退之时,将沿途的丁口,统统都迁往了陇西。
楚军迁民的举动,使得曹丕开始确信,颜良这的确是打算撤军,否则把当地百姓迁走后。留下大片无人区,使楚军无法就地取粮。征用丁夫,岂非自找麻烦。
未几后,王双亲自星夜赶到了令居城,面见曹丕,并为曹丕带来了一道更令曹丕兴奋的消息。
王双从零星抓获的掉队楚卒那里盘问到,颜良之所以撤兵,一方面是因为粮道被扰严重,后勤眼不上,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关东传来消息,刘备正大举集结兵马想要趁机南下入侵中原。
正是这两方面的原因,迫使颜良决定暂时放弃全灭秦国,撤兵东归中原先去对付刘备。
“陛下,颜贼粮草不济,中原又有危,不得已之下撤兵已无疑,臣请陛下允臣率军出击,趁其军心不稳,一举将颜贼击破,收复陇西。”
王双热血沸腾,慷慨不已的向曹丕请战。
曹丕眉眉深凝,眼眸中闪烁着兴奋之色,一副跃跃欲战之势。
“陛下,此乃天赐的良机,这次机会若是错过,容颜贼从容撤回陇西,那时我们再想进攻,只怕就不易了。”朱铄也急迫的劝战。
曹丕将目光望向了杨阜,那眼神似在询问杨阜的意见。
毕竟,此时秦国中,唯有杨阜最有智谋,曹丕也只有看他的意思,才敢做这个决定。
一直沉默的杨阜,深吸了一几口气,缓缓道:“既是诸般情报如此,臣以为,可以一战。”
此言一出,曹丕脸上残存的那点狐疑,瞬间烟销云散,所剩下的唯有猎猎的杀机。
“子全,朕命你率前军铁骑,肆机向贼军发动进攻,务必要为朕大破贼军,收复陇西。”曹丕拍着王双的全,语重心长的说道。
王双一拱手,慨然道:“臣蒙陛下厚恩,此役必倾尽所能,杀得那颜贼片甲不留,收复陇西,将陛下迎还旧都。”
对于王双的表态,曹丕深为满意,遂叫王双即刻起程,去往前军去指挥这场追击战。
王双慨然领旨,大步流星出帐而去。
看着王双离去的背影,曹丕眉宇间渐渐泛起丝丝冷笑,口中喃喃道:“颜贼啊颜贼,朕可不是朕的父亲曹操可比,这一次,朕就让你尝尝败于朕手下,会是什么滋味,嘿嘿~~”
※※※
三天后,黄河北岸。
颜良驻马远望,南岸隔河相对的,便是金城县所在。
河滩处,大批大批的楚军士卒,正井然有序的登上筏子,渡河前往南岸金城县。
大军渡过黄河,滔滔河水便将隔绝南北之路,楚军也将彻底的脱离秦军轻骑的骚扰。
“半渡而击之,秦军若是追击,此时就是绝佳的时机呀。”颜良兴叹道。
旁边的徐庶却道:“臣只怕那王双不肯前来追击,若是如此,那我军的撤退就成了白费力气。”
伪退的计策虽是徐庶所献,但见王双连日没有追击,徐庶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计策。
颜良却冷笑一声,断然道:“元直你放心吧,那个王双他一定会来追击的。”
颜良那肯定的语气,仿佛对王双的性格,简直了如指掌一般。
或者说,熟知历史的颜良,对王双的确是了如指掌。
此人历史上曾为曹真推荐,连杀诸葛亮数将,重创过蜀军,确为曹军中难得的猛将。
但这员猛将的缺点,却在于有勇无谋,历史上也正是中了诸葛亮的诱敌之计,为伏兵所杀。
颜良深信,放着大好的杀敌机会在前,以王双的秉性,绝不可能错过这好机会。
况且,曹丕要在保住他西北的一亩三分地,也必须夺取陇西,那么,趁势追击颜良的退兵,便将是他夺回陇西的唯一机会。
诸此种种,令颜良断定,王双必会追击不可。
徐庶却是眉头暗皱,作为出此计策之人,徐庶自己有些不太自信,反是天子却如此的肯定,这自令徐庶对颜良的那份自信怀有新奇。
正这时,胡车儿飞奔而来,拱手道:“启禀陛下,北面斥候来报,正有大批的秦军骑兵,向着渡头这边杀奔而来。”
秦军,果然来了!
徐庶身形一震,惊奇的目光望向颜良:“王双果然中计前来,陛下真乃料事如神啊。”
颜良却一派淡然,只冷笑道:“传旨下去,叫渡头的将士们速速渡河,这戏要给王双演逼真一点。”
旨意传下,渡头拥挤的几万将士,很快就拥挤起来,开始有些混乱的向船筏争抢而去。
而朱桓则奉命,率五千余兵马,仓促的结阵准备迎敌。
整个河滩的形势,显得一时紧张不已,楚军似乎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颜良却驻马原地,不动声色的远望着北面大道,仿佛根没有将眼前的不利势放在眼中一般。
鹰目远望,但见北面方向,漫天的尘埃滚滚如滔,正如黑云一般铺天盖地的袭卷而至。
此时正当夏时,根本不会有沙暴,能形成如此声势者,除了庞大的骑兵团之外,还能有什么。
颜良刀锋似的目光延伸至远方,渐渐的,那黑漆漆幽灵般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五里外,王双正策马狂奔。
他的身后,一万五千名西凉铁骑,正汹汹如虎狼一般向前狂冲。
王又举目远望,但见滔滔黄河就在眼前,数不清的楚军正在河滩上拥挤,而一座旗帜不整的军阵,则挡在了大道正前方,似是想要堵住他的前冲之路。
一切的迹象都在表面,正在渡河的楚军,全然没有防备到自己率军杀至,此刻正处于仓促应战的不利状态。
见得这般情形,王双的嘴角般,不禁掠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这就是传说中的颜良吗,我看也不过如此,倘若先帝早点用我,又何致于为颜良所害。”
今日,正是我王双扬名天下之时!
王双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起来,他杀到楚军片甲留,天下人皆为他王双之名震动的情形。
越想越兴奋,王双拍马疾行,大叫道:“西凉的勇士们,给本将冲啊,杀光楚贼——”
暴喝声中,一万五千名秦军铁骑,汹汹如野兽一般,咆哮着狂奔而至。
面对着这般汹涌的狂冲之势,朱桓所率领的那五千名步军,确实受到了震动,众将士的心中都产生了恐怖之意,皆没有信心在仓促之下,挡住敌骑的一冲。
而河滩上失去秩序的士卒,更是心下惶惶,皆迫不及待的想要抢渡到对岸去。
楚军越是这般彷徨,秦军冲击的决心,就越是坚决。
须臾间,秦军已在里许之外。
这样一个速度,秦军铁骑用不了片刻是,就将汹涌的冲至。
形势,对于楚军来说,已是千钧一发。
而这时,颜良依旧一脸从容,只扬鞭淡淡道:“发信号给姜维和邓艾吧,如此大好良机,也该是让他们年轻一辈崭露头角的时候了。”
第790章 颜良的双雄
呜呜呜~~
嘹亮的号角声吹响,空洞而悠远,释放着猎猎的杀机。
黄河北岸处,一面巨大的赤色战旗,高高的树将起来,屹立在了旷野之上。
方圆十余里的范围,飞舞的巨旗之影,无不清晰可见。
疾冲中的王双,此刻也敏锐的注意到了那一面旗帜,但王双却并未太过在意,继续催督着他的战士,疯狂的前冲。
转眼间,秦国铁骑距离楚军步兵阵,只有不到三百步的距离。
此刻,王双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向他招手。
“颜贼,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王……”
“将军快看,东西两翼似乎起了动静!”
左右士卒的惊叫,打断了王双的神思,他左右一扫,神色骤然而变。
但见东西两翼方向,漫天的尘埃冲天而起,巨大的沙暴以钳形的角度,向着王双所部扑来。
那漫漫的尘影中,王双隐约瞧见,无数黑影正在闪动。
骑兵,楚国的骑兵!
霎时间,王双的脑子嗡的作响,心头更是重重一击,仿佛被惊雷击中一般。
正前方的楚军明明混乱一团,一副完全没有防备,仓促应战的样子,而两翼方向,却忽然杀出这样一支杀气腾腾的军队来,看其冲击方向,竟似要截断了自己的退路一般。
诸般种种,王双的眼前立时闪过三个字:
中——计——了!
“糟了,原来颜贼的退兵。竟是诱敌之计,我疏忽大意,竟中了他的奸计!”王双心头大骇。所有的自信都为震惊所取代。
此时的王双才意识到,自己的智计,根本就不是颜良的对手,自己想要通过击败颜良来扬名于天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撤兵,全军撤退~~”王双扬名的雄心,转眼土崩瓦解。勒马转身,不顾一切的向北撤去。
一万五千的秦军铁骑,艰难的收止住冲势。混乱不堪的掉转马头,很快就陷入了一片混乱。
便在秦军速度迟滞时,西面的万余楚骑,已如狂风暴雨般杀至。
当先那一员年轻的楚将。坐胯白马。手纵银枪,正是颜良的义子邓艾。
邓艾纵马舞枪,率领着他的铁骑,如箭头一般冲破了秦军骑阵,银枪舞出漫天光雨,鲜血飞溅中,数不清的敌骑被他点倒于地。
一万多名蓄势已久的楚军骑士,挥舞着刀枪。无情的辗向惊慌的敌人,转眼将敌军杀得是人仰马翻。惊嚎之声响成一片。
左翼,瓦解!
王双不敢争锋,催督兵马迂回向东,试图避过邓艾军的截挡。
就在这时,右翼处,七千多楚骑如风而至,当先开路那员小将,枪舞如风,威不可挡,正是颜良新收的小将姜维。
这一支七千人的楚军,及时的赶到战场,将秦军的退路完全封死,形成了关门打狗之势。
王双心惊胆战,自知避无可避,只得咬紧牙关,挥军向楚军硬生生的冲了上去。
转眼间,旷野之上,近三万的骑兵便纠缠厮杀在了一起。
秦军阵形已乱,侧翼受敌,为楚军这么一冲,很快就乱成了一团,军心士气跌入了谷底。
邓艾和姜维两员小将,率领着斗志昂扬的楚军,来回的辗压撕扯,渐将楚军切成数断,分割绞杀。
秦军败溃之势,已是在所难免。
河滩处,颜良看着己军的胜势,嘴角微微扬起了欣慰的笑意。
“这两个年轻人当真是可造之才,陛下的识人之能,实在是让臣佩服。”徐庶也拱手赞叹。
颜良微微而笑,却是下令命河滩上的楚军步军集结,准备配合骑兵发动反击。
号令传下,河滩上正准备渡河的两万多楚军,迅速的被调了回来,在岸边集结重组军阵。
这些楚军士卒原还以为秦军杀到,唯恐被其铁骑辗杀,心思惶然的打算抢渡南岸。
此刻,当他们怀着不安之心,回岸结阵时,却才惊奇的发现,来势汹汹的秦军,竟然被自杀骑军杀得鬼哭狼嚎。
看到这般情形,楚军将士们无不惊呆,不知内情的他们,还以为自家的皇帝,乃是从天上空降了一支骑兵出来,千钧之际扭转了战局。
楚军将士的士气,骤然间便达到了顶点,数万将士无不热血沸腾。
时机,正是。
颜良马鞭一指,高声喝道:“全军出击,给朕杀光敌寇!”
咚咚咚!
战鼓声冲天而起,赤色的信旗直接敌阵。
黄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