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颜良抬头瞥了他一眼。笑道:“太史享,多年不见,你似乎比朕当年见你时。吃胖了许多。”
当年魏延俘获太史享时,颜良亲自召见过他一回,以颜良超强的记忆力,自然是记得他当时的长相。
而这些年来,颜良一直下令软禁太史享和他的家人,让他们衣食无缺,太史享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吃就是睡,长胖也是正常。
“承蒙陛下厚待,臣衣食无忧。所以才长了不少肉。”太史享忙是感谢颜良。
颜良微微一笑,拂手示意他入坐。
太史享拘紧的跪坐于侧,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太史享。你可知朕此番把你从洛阳招来。所为何事吗?”颜良问道。
“恕臣愚昧,臣不知。”太史享忙道。
颜良抬手遥指北面,“几里外的那座铁岗壁,挡住了朕大军北上的道路,而那座坞壁的守将,正是你的父亲太史慈,这就是朕召你前来的原因。”
太史享身形一震,眼眸闪出一抹惧色。心中事先的些许猜测,果然成真。
太史享思绪飞转。猛然间省悟,忙道:“臣知道,陛下召臣前来,必是想令臣劝降臣父。”
“小子还算聪明。”颜良笑了一笑,“不错,朕很欣赏太史慈的勇武和为人,朕此番召你前来,就是想借你之口,招降你的父亲。”
太史享暗松了一口气,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是落下。
太史享虽一直被软禁,但多少还是通打听到点外面的事情,也知道关羽射杀关平之事。
有些先例在此,太史享就怕颜良也会仿效前事,把他绑了去攻打其父守备的铁岗壁,太史享可不敢保证,父亲近墨者黑,会不会学了关羽,也来个大义灭亲。
所幸,天子只是要他去招降其父而已。
“臣马上就修书一封,向家父陈明利害,劝他弃暗投明,归顺大楚,归顺陛下。”太史享连忙答应。
颜良却摇了摇头:“朕可不是让你写什么修书。”
不写修书?
不写修书怎么劝说父亲投降,不写修书,父亲又怎么会知道是我在劝他归降?
太史享顿时一愣,不知颜良言下之意。
颜良却缓缓道:“朕召你来,是要令你亲自往铁岗壁一趟,当面去说降你的父亲。”
听得此言,太史享也是一震,旋即大吃一惊。
太史享万万没有想到,颜良竟然如此的信任他,竟会放他去汉营,却不怕他趁此时机去而不返,趁机叛逃汉国。
太史享那震荡的心思,又岂能逃过颜良的眼睛。
“太史享,你是不是心里在想,朕怎么就敢放你走,就不怕你趁机脱逃吗。”
“臣……”太史享犹豫了一下,“恕臣直言,臣确实有些疑惑。”
颜良却冷笑了一声,“朕之所以想招降太史慈,并不是因为攻不下这铁岗壁,而是朕欣赏太史慈,你若敢有异心,朕无非就是多死伤几个士卒而已,到时铁岗壁一破,就是你父子覆亡之日。”
颜良也不装什么伪虚收买人心,直接就告诉太史享,老子我不怕你有异心,你想趁机叛逃就尽管试试。
太史享心头大震,一股寒意掠过心头,原先还有的一点“叛逃”的残念,转眼给颜良的冷酷威胁,吓得是烟销云散。
他很快就认清了现实,叛逃就是死路一条,只有说降了太史慈,他父子才有一条生路。
当下太史享慌忙叩首,颤声道:“请陛下放心,臣绝不敢有二心,臣此去必竭尽全力说降父亲。”
颜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拂手道:“先去吃个晚饭,休息片刻就去铁岗壁吧。”
太史享忙是拜谢告退。
不知天色已晚,吃了一顿味同嚼蜡的营中晚餐后,心事重重的太史享,便是执了颜良的手令,离营而去,借着月色策马直奔铁岗壁而去。
此时,军帐中的太史慈,正独自饮着闷酒。
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浮现出前几日,壁墙上诸葛均斩杀自己部下的画面,一想起这事,太史慈心中就有气。
“黄毛小子。若不是仗着你兄长是丞相的裙带关系,就凭你个毛头小子,怎么配来做我太史慈的监军。”一杯酒下去。太史慈口中不平的骂着。
正当这时,帐帘掀起,一名亲兵匆匆而入,满脸惊喜道:“禀将军,壁外一人自称是少将军,想要入壁见将军。”
少将军?
太史慈茫然了片刻,身形骤然一震。方是省悟过来亲兵口中的“少将军”指的是谁。
那少将军,自然是他的儿子太史享了。
太史慈惊喜万分,腾的便跳了起来。叫道:“你可看清楚了吗,那确实是享儿吗?”
“错不了,小的跟随将军多年,岂会认错少将军。”
太史慈愈喜。却喝道:“那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放少将军入壁,让他来见我。”
亲军却为难道:“小的也想,可是城头的兄弟们都怕那位监军大人治罪,没有将军的命令,都不敢擅自放少将军入城。”
太史慈眉头一皱,对诸葛均又生几分厌恶。
他也不多想,当即出帐,亲自奔壁墙方向而去。
太史慈登上壁墙。借着火光和月色俯视,却见壕沟边驻马而立那年轻人。不是自己的儿子太史享,还能是谁。
狂喜万分的太史慈,当即下令打开壁门,放太史享进来。
壁门大开,吊桥放下,太史享策马而入,还未及入门时,太史慈已下城迎接在了那里。
见得父亲,太史享亦是激动不已,滚鞍下马,拜伏于前,哽咽道:“不孝之子,拜见父亲。”
太史慈赶紧将儿子扶了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儿子,又是欣慰,又是激动。
当年听闻太史享被俘之后,太史慈就希望断绝,便想以颜良之残暴,自己的儿子多半会被杀害,就算颜良不杀太史享,他父亲二人此生也无再见的机会。
却不想,如今太史享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那般荣光焕发的样子,看起来还过得很是滋润,并没有受过什么苦楚。
看着长胖了的儿子,太史慈高兴之余,忽然间又意识到了什么,忙问道:“享儿,你不是为颜良所俘了吗,如今怎会安然无恙的来这铁岗壁。”
“父亲,此处不是说话之处,能不能换个地方。”太史享压低声音道。
太史慈心下已猜到了几分,想到壁中还有个监军诸葛均在,太史慈便不再多言,只带着儿子径直回往了自己的军帐,并吩咐值守的士卒,不得将此事透露出去。
还往军帐,左右皆屏退,大帐中只余下他父子二人。
“享儿,你快跟为父解释解释,你是怎么逃来这里的?”太史慈迫不及待的问道。
太史享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父亲,儿并非是逃来此间,而是奉了大楚天子之命,前来说服父亲归降。”
尽管太史慈心中已有所猜想,但当自己的儿子,亲口说出实情时,太史慈的心头禁不住还是一震,原本欣慰的表情,也跟着一沉。
沉默片刻,太史慈道:“颜良杀害了孙仲谋,逼死了周公瑾,为父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叫为父如何能投降于他。”
“孙仲谋猜忌臣下,逼走了周瑜,他是自取灭亡,不足为惜。至于周瑜,从他背弃孙家,投靠刘备那一刻起,他跟父亲其实就已经没有瓜葛。反观大楚天子,他拿下江东后,却一直厚待咱们太史家,父亲凭良心说,大楚天子真的与父亲有不共戴天之仇吗?”
儿子的一番陈词,还有那一番反问,不禁让太史慈陷入了沉思之中。
想他太史慈之所以江东为臣,原本只是念在与孙策的情份上,在他的心中,真正的主公只有孙策一个。
而孙策病故,他本想奉孙绍为主,却不想孙策临终之前,立了孙权为江东之主。
眼看着孙权对大乔还有孙绍监视威逼,太史慈心中又岂能不存有怨意。
而现在,孙权已死,孙策的儿子孙绍,反而为颜良厚待。
不光如此,颜良还厚待他的儿子,厚待他太史一家。
沉默许久,太史慈叹道:“不错,颜良与为父,的确没有不共戴天之仇。”
第838章 捉奸
太史慈在儿子的反问下,终于承认了事实。
事实就是,他太史慈与颜良所谓的仇恨,无非就是吃了颜良几场败仗而已。
天下间吃过颜良败仗的人多了去了,颜良麾下的大将,几乎有一大半都是吃了颜良的败仗,最后却为颜良威服,归顺了颜良。
只有像关羽这种心胸狭窄,却又目中无人的傲慢之徒,才会在败给颜良后,心中迈不过那道坎,把败于颜良视于生平最大的仇恨。
太史慈显然不是关羽这种心胸狭窄之徒,否则当年他就不会在和孙策打过之后,反而归顺了孙策。
太史享听得此言,不禁暗喜,忙道:“既是如此,父亲何不就此归顺大楚天子呢?”
他以为,太史慈对颜良没有仇恨,就有归降的意向。
太史慈却正色道:“为父虽与颜良没有深仇大恨,但现今为父身为汉将,为汉国而战乃是职责所在,岂能只因与颜良无仇,就要背叛汉国,归顺颜良呢。”
太史享眉头一皱,心中又掠过一丝隐忧,暗暗琢磨着说降之词,顿了片刻,心中已有了主意。
“父亲忠于职守自是没错,但也要看忠于谁,似刘备这种君王,连关羽这等结义兄弟都不顾念的人,父亲继续为他卖命,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被刘备无情的抛弃吗?”
关羽之事,刘备已撕破了伪装,而这也正给了世人把柄。
听得此言。太史慈神色微微一变,他不禁又回想起了刘备的那道“该怎样就怎样”的圣旨,回想起了当日在城头。诸葛均如何逼迫自己,不顾及关羽放箭的之事。
诚如儿子所言,刘备连追随自己十余载的结义兄弟都可不顾,那他太史慈这种后来才投奔的人,对刘备的重要性肯定远不如关羽。
而现今,铁岗壁被围,自己与关羽在黎阳时的处境何其相似。那么,危难关头,刘备说不定也会……
太史慈心头愈寒。不敢再想下去。
知父莫若子,眼见父亲这般神色,太史享心中暗喜,便知父亲已经动摇。
“刘备面似仁义。实则内心狠毒。以父亲的英明,岂能为这种君王卖命。再则,以黎阳城之坚固,都为大楚攻破,这区区这一座铁岗壁,又岂能挡得住大楚二十万大军的进攻,刘备让父亲以几千兵马守此坞壁,分明就是想牺牲父亲。来拖延大楚北进的脚步,父亲明知如此。何必还要为他白白牺牲。”
太史享的话,给了太史慈深深的震动,这让他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晌后,太史慈轻声一叹,说道:“享儿,你我父子刚刚相见,这些事以后再说,你想必也累了,还是先去休息吧。”
太史慈虽心有动摇,但他岂又是那种三言两语,便决定背弃旧主之人,难以抉择之下,便不想再提此事。
太史享也不敢将父亲逼迫太急,只是先行告退。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太史享一直以亲兵的身份,逗留在铁岗壁中,一有机会便不失时机的劝说太史慈归降。
太史慈每每却都顾左右而言他,将话题引开,只向太史享询问家里的事。
这日黄昏,太史享跟着他的父亲,来到了坞壁后的铁岗山上。
立于山顶俯视,山坡下的坞壁,还有四周的楚军围营,都看得清清楚楚。
太史享心念一动,指着远处道:“楚军围营重重,军势何其之浩荡,放眼天下,谁还能是楚国的对手呢。”
太史享这般盛赞楚军,当然是委婉的暗示太史慈,楚军不可战胜,不如趁早归降。
太史慈远望楚营,目光闪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