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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银枪左突右刺,如入无人之境,狂斩着敌卒。
楚军铁骑更是一路辗杀,将这班失去了指挥的败军,肆意的踏在铁蹄之下,将脚下的土地,染成腥红的血毯。
震天的杀声,渐渐止歇,五千汉卒已为赵云的骑兵杀得几近,只有为数不多的百余骑兵,侥幸的逃过了一劫,狼狈不堪的逃还了邺城。
而此时,邺城南门上,诸葛亮还在摇着羽扇,以一种嘲讽的目光,看着楚营中熊熊而起的火焰。
“此役我军虽胜,只可惜那五百潜伏的将士,只怕事后都要为楚贼所害呀。”曹仁感叹道。
诸葛亮却不以为然,只冷淡道:“为了大局,牺牲也是在所难免,这五百将士是为了大汉而死,他们是死得其所,死得光荣。”
左右士卒听得诸葛亮这般无情之词,心中都暗暗感到发毛。
曹仁默然,遂不再多言,只默默的看着楚营中熊熊火光。
此时,距离行动开始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楚营中的火势,依然未息。
曹仁开始还没什么,但看着看着却心中愈发狐疑,蓦然间,曹仁眼神微变,似乎看出什么异样。
“停止擂鼓,停止叫喊,都给我停下来!”曹仁大喝道。
号令传下,战鼓声很快停下,早已喊到嗓门嘶哑的汉军士卒们,遂是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诸葛亮却奇道:“子孝,为何下令停下来?”
“诸葛丞相,你仔细再看楚营,难道没觉得有些奇怪吗?”曹仁手指向楚营。
诸葛亮满脸疑色,再次将目光转向楚营,这一次,却是带着怀疑的心理,仔细的观察。
半晌后,诸葛亮的神色蓦的一变,似乎也看出了些许可疑之处。
那可疑的地方,正是楚营中的火势。
按理来说,那五百细作放火烧营,楚军若是及时察觉,便能很轻易的镇压,然后迅速的去扑灭火势。
如果火势无法控制,那必然会四处蔓延,越烧越大。
而若火势得到了有效的控制,火势就该越来越小,起火之处也该逐个减少才对。
但对面的楚营中,火势却长时间的保持不变,既没蔓延,也没有减弱,起火点的数量也没有减少。
诸葛亮太过自信,所以没有看出这怪异之处,而曹仁由始至终,对诸葛亮的计策都保有几分不信,仔细琢磨之下,便即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诸葛亮也是聪明人,如今在曹仁的提醒下,再仔细这般一看,果然就看出了异常之处。
“难道说,那些火竟然是……”诸葛亮脸色惊变,那竟然之后的话,竟是不敢说出口来。
曹仁脸色已铁青,沉声道:“敌营中的那些火,必然是楚贼故意点燃的一堆堆的篝火,而不是烧着的营帐,唯有如此,才能解释眼下所见,诸葛丞相,我们很可能中计了。”
诸葛亮身形一震,一股恶寒涌上心头。
“不可能,本相的计谋天衣无缝,颜贼如何能识破。”诸葛亮沙哑的叫嚷,不肯承认这尴尬的事实。
曹仁却正色道:“诸葛丞相,事关我五千将士的生死,现在不是好面子的时候,应该速速下令,命牛金率军撤回才是。”
那火堆既然是楚军故意点燃,就证明颜良已识破了他们的计策,若如此,那诸葛亮所谓里应外合之计,颜良也必然早有知晓。
这样的话,那东门一线,楚军必然早有防备,牛金那五千兵马前去,岂非自投罗网。
曹仁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第一时间就请诸葛亮收回成命。
诸葛亮却为曹仁那一句“不是好面子的时候”,弄得是又尴尬又恼火,自觉曹仁甚是无理,竟然在众将士面前,公然的挖苦自己。
诸葛亮当场就火了,板着脸道:“单凭你一己之言,本相凭什么就放过这大好的机会,若是错过这机会,又如何破解邺城被围的困局。”
“诸葛丞相!”曹仁厉喝一声,指着城外质问道:“若我的怀疑有误,楚营的疑点,又当如何解释?”
这一番质问,却将诸葛亮给问住了,纵使他能言善辩,一时间却不知如何以应。
见得诸葛亮无言,曹仁便喝道:“来人啊,速去向牛金传令,命他放弃原定计划,速速率军撤还邺城!”
曹仁情急之下,不得诸葛亮的同意,便自作主张下了决定。
诸葛亮脸色骤然一变,怒道:“曹子孝,你不得本相之命,焉能擅作主张,你眼中可还有我诸葛亮这个大汉丞相吗!”
诸葛亮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挑畔,便摆出了自己丞相的官位,来压制曹仁。
曹仁这下就被呛住了,诸葛亮官大于他是铁打的事实,刘备留有旨意,命他听从诸葛亮的指挥,这也是事实。
曹仁若不听诸葛亮号令,就等于在违抗刘备的旨意。
一时间,曹仁又气又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这时,一骑从东飞奔而来,直奔上了邺城南门城头。
“启禀丞相,大事不好,牛将军中了楚军的伏兵,已是全军覆没了!”
晴天霹雳,当头轰下。
城头一线,所有人听到这惊人的情报,都无骇然变色。
曹仁也是大惊失色,不想变故来得这样的快,牛金已然就中了埋伏,全军覆没了。
诸葛亮更是惊得脸色扭曲变型,嘴巴夸张的合不拢,手中的羽扇险些就脱手而落下去。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啊……”诸葛亮喃喃自语震惊得已是有些语无伦次。
曹仁从震惊中率先清醒,怒瞪向诸葛亮:“诸葛丞相,我早说颜贼有计,你偏偏不信,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望向诸葛亮,众人的眼光中,均有指责之意。
诸葛亮如芒在背,心中是又惊恐,又尴尬,蓦然间,一股羞恼之意,填胸而发。
“你既然早看出了疑点,为何不早向本相禀报,却在这个时候才说出来!”恼羞成怒之下,诸葛亮反怪起了曹仁。
“你——”曹仁气怒之极,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此时,天色将明,东白已蒙蒙发白。
楚营之中,颜良驻马远望着敌城,冷峻的双眸中,涌动着嘲讽的冷笑。
第863章 一国之相,竟至如此!
“时间差不多了,可以把这些火堆都熄灭了。”颜良扬鞭下令。
颜良估摸着天色将明,从邺城上已经能看到营中“假火”的情况,再演下去已没有什么必要。
况且,按照时间来算,如果诸葛亮真的发兵去破坏东门围壁的话,赵云也应该伏击得手。
旨意传下,左右将士们动起手,很快就用雪将那一堆堆燃烧的篝火扑灭。
几十处的火势转眼熄止,只余下了丝丝缕缕未烬的浓烟。
楚营中火势一熄,城头上的汉军们,便看得清清楚楚。
前一刻还大火熊熊,转眼之间,几十处熊熊的烈火,便悉数的熄灭,这样诡异之事,除了那火堆是楚军故意所点之外,还能有什么解释。
这一刻,诸葛亮彻底的绝望了。
他原还想着牛金所部覆没,乃是凑巧而已,并非是颜良已识破他的计策,但现下楚营中发生的变化,却彻底的撕碎了他最后一线希望。
左右的汉军士卒,各各都神色黯然,为那五千兄弟的丧命感到难过。
而曹仁虽不再向诸葛亮抱怨,但却一个劲的唉声叹气,那份责怪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诸葛亮是又羞又恼又惊,拳头紧紧而握,咬牙切齿的盯着楚营,心中将颜良诅咒了千遍万遍。
楚营中,一骑斥候飞奔入营,直抵颜良御驾之前。
“启禀陛下,赵将军全歼五千敌寇。阵斩敌将牛金,今将人头献于陛下。”
斥候报上捷报,双手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奉上。
这得胜的消息。令在场的楚军将士们,无不热血沸腾,情绪激荡。
颜良却一派平静,这一场胜利,原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胡车儿呢?”颜良高声道。
“车儿在此。”胡车儿策马上前。
颜良马鞭指着那人头:“把这牛金的人头给朕丢入邺城中去,朕要把诸葛亮吓得魂飞魄散。”
“诺。”胡车儿拱手应命,接过那血淋淋的人头。策马出营,直奔邺城南门而去。
这个时候,邺城城头。自诸葛亮自下的汉军,都还沉浸在一片惊恐之中。
胡车儿策马踏雪而至,虽只单骑一人,却引起了汉军的一阵骚动。
胡车儿勒马于一箭之地外。高扬着手中人头。大声叫道:“诸葛亮,这是我家天子送给你的礼物,收下吧,哈哈——”
狂笑声中,胡车儿粗臂猛抡,将手中的人头奋然掷出。
怪力作用之下,那血淋淋的人头,划过一道美妙的弧划。穿越百余步的距离,直奔城头而来。
城上处。本就心惊胆战的诸葛亮,吓得脸色惨白,急是向后退缩。
怎奈那人头来势急快,转眼间“砰”的一声,便是重重的撞在了城楼上。
此时的诸葛亮,正好退至城楼下,那人头顺势落下,不偏不倚,正好跌在了诸葛亮的身上。
“啊~~”诸葛亮一声惊叫,如踩到了狗屎一般,本能的跳脚闪开。
人头跌落于地,滚了几滚,停在了诸葛亮的几步跟前。
牛金那定格在惊恐一脸的血污脸庞,就那么直直的望着诸葛亮,望着曹仁,望着那些惊恐的汉卒。
诸葛亮心有余悸,不敢正眼面对那死人的面孔,赶紧将自己的眼睛移开。
曹仁却是脸色铁青,一步步艰难上前,将牛金的人头捧起来。
眼看着自己爱将惨死,曹仁心中的愤慨,如决堤的江水一般,在胸中奔涌。
“颜贼啊颜贼,你灭我曹家,杀我爱将,我曹仁不亲手斩下你的人头,我誓不为人!”
曹仁再一次控诉着颜良的罪行,怒发着誓言。
诸葛亮见状,眼珠子一转,挥舞着手中羽扇,愤怒的叫道:“大汉的将士们,颜贼杀我同袍,毁我家园,实在是罪不可恕,我们鼓起精神来,拼死而战,为我家死去的亲人朋友仇雪恨。”
今日之败,诸葛亮难辞其咎,他这番痛斥疾呼,自然是想将众人对自己的怨责,转移到对颜良的愤恨上来。
诸葛亮振臂一呼,以为众人会群起而响应,谁知响应者却寥寥无几。
那零星的几句响应声,却显得冷冷清清,让诸葛亮愈发的尴尬。
诸葛亮背上直冒冷汗,只得强作淡定,安慰曹仁道:“子孝啊,牛将军的战死,乃是为国牺牲,也算死得壮烈,你也休要太过伤感,当振奋精神,为国而战,为牛将军报仇雪恨才是。”
说得倒好听,好死这一切的悲剧,跟你诸葛亮完全没关系似的。
曹仁猛然抬起头,目光怒瞪着向诸葛亮,眼神中充满了怨意。
诸葛亮心中一寒,却只能假作不知,继续安慰曹仁。
深深吸过几口气后,曹仁勉强的将怒气压了下去,事已至此,他还能怎样呢。
毕竟,诸葛亮官大一级,为了大局,曹仁纵使对诸葛亮有万般怨意,也只能强忍下去。
诸葛亮这才暗松了口气,又故作淡定的说了几句激励人心的话,便留下曹仁来收拾这烂滩子,自己则借口还往相府而去。
经历了连连的失策,损兵折将,诸葛亮是威信丧尽,邺城汉军官兵对他的信任,已经是跌落到了谷底。
诸葛亮也知道自己丧失了威信,无奈之下,他只得将守城的重任,统统都交给了曹仁,并委婉的向曹仁保证,自己将退居二线,再也不对曹仁指手划脚。
诸葛亮主动对军权做出了退让,曹仁对他的不满情绪才稍稍减缓,于是军中诸事。今后便不向再诸葛亮禀报,只独断专行,自行其事。
表面上看来。曹仁和诸葛亮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