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在此时,何氏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碗热水,她道:“儿啊,你伤刚好,不可熬夜,早些休息吧。这碗水娘给你放在火塘边上,你晚上要是渴了好喝。”她把水碗放在火塘边上,又出去抱了些柴火进来,添进火塘中。
李勤看向窗外,不知不觉中天色已黑,自己专心看绢书,时间竟过得飞快。他道:“您……你也早些歇息吧!”
何氏笑了笑,走过来又摸了摸李勤的后脑勺儿,道:“看来是真好了,上天保祐啊!”这才转身出去,把门关上了。
李勤又拉了拉弓弦,前主人的记忆告诉他,这把弓的射程在百步左右,这说明这把弓还是挺不错的,可照绢书上制出的弓来讲,却还差得相当远。
把弓放回墙上,李勤又开始看起绢书,见三种制弓法之后,用小字又写着一种制弓法,并用朱笔标红,他凑近火光看去,就见小字的开头写着:此法唯生死存亡之际方可用之。
李勤眉头一皱,前面三种制弓法,前两种方法要制出一把好弓来,都要两年以上的时间,第三种更加夸张,不但对材料要求极高,而且时间更在三年以上。那么这最后一种方法怎么说是在生死存亡之际呢?
既然用生死存亡来形容,那就不可能是两三年的时间了,应该是在临战之时,并且还有可能战败身死,在这时用到这种方法!可战斗就在眼前,怎么可能制出一把弓来?这种方法不但被记录在绢书当中,并且标红,这是种什么方法呢?
带着疑问,他正要往下看,忽然就听外面有人叫道:“李大哥,李大哥,出事了,村子里进野兽了,把我家的羊给叼走了!”
东屋立即传出声响,李田打开屋门,问道:“是赵兄弟?你家的羊被野兽叼走了?可看清是什么野兽了,是狼吗?”
外面那人便是借给李田糠麸的赵八斤,因为出生时有八斤重,所以便取了这么个名,比李田小着十来岁,因李田是村中的里正,所以一出事,他立即就跑来了。
赵八斤带着哭腔叫道:“不知是个啥,这天刚黑才多一会儿,就窜进村子里来了,把我家的羊给叼走了,那是只母羊啊,可让我怎么办才好!”
李田道:“现在冬天刚过,林子里的野兽少食,想是饿急了才窜进村子里的,人没事就好,我这便和你去寻羊!”他拿起一根套有铁尖的木枪,便要出门。
李勤立即把绢书收入玉盒中,取下弓箭,来到东屋,把玉盒交给何氏,道:“先收好,我和……我跟着去看看!”跟着李田出门。
何氏叫道:“儿啊,你可小心点儿,你的伤才好……”
李田回头看了眼李勤,说道:“我的儿子,哪有那般娇气。好儿子,跟爹走!”带着李勤出了院子。
第005章 巨灵大汉
李家的院外等着十好几个人,扶角村民尽都贫寒,苦熬日子的人最看重的便是互相扶持,赵八斤家出了事,村内只要帮得上忙的,都跑来帮忙。
赵八斤看样子有四十来岁的年纪,长得很敦实,手里拿着根棍子,正焦急地在门口等着,他的身后还有爷俩,一个是老汉实际年纪看不出来,说有七十也差不多,说五十来岁也可以,老汉的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能比李勤小着一岁,或是几个月的样子。
李田道:“那野兽是往哪个方向逃的?”
年轻人一指北边,道:“往林子里跑的。勤哥,你伤好啦?这几天我寻思着替你去报仇,可我爹不让我去。”
李勤嗯了声,记忆当中,这个年轻人名叫许小泥,老汉是他的父亲,名叫许老泥。许老泥和李田一样,都是生儿子晚,家里就许小泥一个宝贝疙瘩,许小泥要去找无赖们理论,许老泥自是舍不得,无赖们后台强硬,寻常百姓可是得罪不起的。
李勤嗯了声,道:“报仇的事以后再说,咱们先帮赵叔家去寻羊!”跟着李田便往北面跑去。
扶角村的北面是一座大树林,再往北的树林之外便是草原,很少有人居住,野兽出没,最多的便是野狼。
扶角村民叫嚷着跑出了村子,许小泥还点起了一根火把,他跑在最前面,不住地叫道:“这里有血迹,定是羊血!”
顺着血迹,众人一路追了下去,一直追进了树林。此时冬天已过,但北地郡春天来得迟,树木并未抽新出芽,月光透进林中,倒也不是特别的黑暗。
忽地,许小泥指着前面叫道:“羊,那不是赵叔家的羊么!”他举着火把跑了过去,想去看那羊。
李田叫道:“不要过去……”
话音未落,就听林中忽然一声兽吼,树后窜出一只金钱豹来,这豹子体大尾长,足足一百多斤,瞪眼呲牙,作势向许小泥去!
许小泥吓得哎呀大叫,一屁股坐倒在地,手里的火把也掉到了地上!
李田急道:“捡起火把!”他单臂挺枪,奔上去救许小泥。
李田知道,这时节的野兽最是饥饿,也最是凶残,否则这只豹子也不能窜进村里去叼羊,而它留在这里可不是跑不掉,而是跑不动了,却又舍不得到嘴的猎物,护食心切。许小泥手里拿着火把,这豹子不敢扑上去,可火把离开许小泥,那这豹子可就会真的扑上来了!
李田救人心切,哪里管得许多,挺着枪便冲了上来。豹子见状,舍了许小泥,张开血盆大口,迎着李田扑了上来!
李勤在后面见了,叫道:“小心!”他举起弓想要射这豹子,可他终是没有练过箭术,就算是有前主人的记忆,可急切之间,也没法在刹那间射出箭去,连箭都没法立即从袋中取出。
后面的村民见状也都齐声惊叫,可大家都被突然出现的豹子吓住了,脚步顿住,没能第一时间冲过去!
只耽搁了这眨眼的功夫,豹子便扑到了李田的身上!
李田手里的枪并非是有枪刃的正规长枪,只是前端套了个铁头而已,平常当做尖嘴锄插坑播种,自是不可能有多锋利。李田又不方便,豹子扑上来时,他的枪尖刺中了豹子肩膀,可却滑到了一边,只刺破了些皮毛,豹子凶猛,扑势并不因这一枪而稍有减弱,直扑到李田的身上,将他扑倒!
李勤见到李田被扑倒,突然之间,身体里一股蛮悍之气如火山喷发一样,直接爆了出来!对于这副身子的前主人来讲,被扑倒的是父亲,是世上最亲近的人,虽然记忆已然减弱,不足以左右李勤了,可是在这最危急的关头,竟然最后一次,尽数爆发了出来!
李勤的脑中几乎已成空白,除了定要杀死这只豹子之外,什么念头都没了!嗷地大叫着,李勤扔下弓箭,徒手冲了过去!
李田虽被扑倒,可他自幼练习的搏击术尚在,膝盖挺起,顶中豹子的肚子,减缓了豹子的扑势,而豹子的血盆大口也咬偏,没有咬到他的脖子!
豹子一咬不中,却不并恋战,叼羊伤人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它跳下李田的身体,转身就想逃走,食物再重要,也不如性命重要,对于野兽来讲并没有血战到底的观念。
可李勤这时已经冲了过来,就如豹子一样,他大吼着扑向豹子,竟然将豹子给扑倒了,顺势骑在豹子的身上,挥舞拳头猛砸,不偏不倚正好打中豹子的一只眼睛,拳到眼破!
豹子疼得嗷地一声巨吼,四林皆惊,奋起全身力气把李勤给掀起,撒腿便跑,慌乱之下,没跑多远,便一头撞到了树上,连声吼叫着,打了个滚儿,起身又逃!
李勤跳起身来,全身气血翻腾,怒吼着追去!
李田躺在地上,叫道:“儿啊,儿啊,不要追!”人急拼命,狗急跳墙,这受了重伤的豹子是万万不能追的,追不上也就罢了,追上了才真的会要人性命的!
赵八斤跑过来扶住李田,而后面许小泥等人则大呼小叫地跟着追,深怕李勤出意外!
李勤和村民们在这里打豹,却惊动了林里的一个巨汉。这巨汉原本躲在树上,躺在一根大树杈上,安安静静地睡觉,可被远处的人声惊醒。
巨汉咒骂一声:“我从陈留跑到了这里,仇家竟然还要追来,我这次再不留情,非再杀几个不可!”他从树上跳下,挺直了身子,双手一搓,骨节嘎巴嘎巴之声顿时响起。
这巨汉身高体壮,个头儿有九尺开外,比李勤还要高,腰围数尺,光论身材,能把李勤整个装进去!他手长腿长,破烂的袍子里露出虬结的股肉,往地当中一站,直如铁塔,仿佛巨灵!
再看面貌,褐色的脸膛,鬓边腮下尽是乱蓬蓬的粗长胡子,双眼微凸,凶光四射,半夜里站在林中,不象活人,更似恶鬼!
巨汉哼了声,道:“竟然有狗……哎呀,是豹子!”他看到前面狂奔来一物,本以为是狗,可却发现是豹子!虽然他胆子奇大,可再大的胆子也未超出人胆的范围,突然间看到凶猛的豹子冲来,岂有不吓一跳之理!
幸好他反应奇快,身子向旁一闪,随即飞脚向豹子踢去,重重一脚,正中豹子的前腿窝!
狂奔来的豹子,又饥又饿又受伤,而且头晕脑胀一眼已瞎,这种情况下如还能躲开这脚重击,也实在是太难为它了。这重重的一脚直把它踢得倒飞而起,直飞到半空中一丈,砰地掉到了地上!
巨汉踢飞豹子,可却连退几步,他不是怕豹子,而是发现后面又飞奔来一人,个头不比自己矮多少!
追来的人自然是李勤,他怒吼着扑了上来,又骑到了豹子的身上,一手按住了豹子的脖子,一手握拳,对准豹头,狠力砸下,只几声之后,便打得豹子口喷鲜血!
巨汉啊了声,心想:“怎地碰上了这等凶人,比我还要悍狠!”就见这狠砸豹头的人突然间抬头看了自己一眼,目光凶猛!
巨汉不由自主地又退了两步,心想:“这等凶人定不是我的仇家,如果我的仇家有他这般凶悍,别说我能跑到北地郡来,怕是家乡陈留的地界,我都跑不出去!”
远处传来人声,似有不少人跑来,巨汉略略一犹豫,转身便走,他不想和别人照面,在林中休息,就是为了少惹麻烦!
巨汉快步离开,眨眼功夫便消失在树林深处。
李勤是看了一眼巨汉,可他并没有什么特殊想法,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可能有什么想法,他还骑在豹子身上呢!拳头不停,用尽全身力气地砰砰狠砸,片刻功夫就砸出了几十拳,而豹子在他十几拳时就已经放挺,动也不动了,早就死得彻底了!
许小泥他们奔到近前,见李勤还在猛砸,纷纷上来观看!许小泥叫道:“李哥,不要打了,这豹子的脑袋都被打烂了!”
李勤又砸了几拳,这才慢慢停住手,呼呼喘气。刚才追豹打豹时没感觉累,可一停下,全身力气便如被抽干了一样,他身子一歪,倒在了一边,许小泥赶紧扶住他。
这时,李田也跑了过来,他胸前的衣服被豹爪抓破,胸口有几道血迹,但并不严重,只是皮外伤罢了,并不影响行动。他跑过来时,看到李勤被许小泥扶着,大惊失色,叫道:“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啦,你哪里受伤了?”他以为李勤被抓伤咬伤了!
李勤喘匀气,道:“我?我没有受伤啊,爹爹放心,豹子没有咬我,反是我把它打死了!”
不知怎么的,经验了一场生死考验之后,他竟然张嘴就叫了李田为爹爹,而且也再无抵触的情绪,就好象他的思维和前主人的记忆彻底融合了一样,而且身体也能完全受他的控制,不象先前总是有些别扭了!
李田跌坐在他的身旁,泪水禁不住掉了下来,他抓着李勤的手臂,哽咽着道:“你这傻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