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失败?”聂勇怔怔地自语着,半晌后终于一点头:“好,小元,我听你的!”
在他下定决心的这一刹那里,他眼中闪动着的,又是充满了智慧的光芒。那光中没有野兽的野性,只有身为人类的智慧。柳宏元看到爷爷的这种眼神,立刻明白,昔日那个能冷静分析一切的爷爷,又回来了。
说行动就马上行动,这就是聂勇的风格,他刚答应完孙子,便立刻站起身来,大步向别墅内走去。
“帮我转移我的财产。”进了别墅后,聂勇立刻冲着管家一招手,管家一点头,急忙跟了过去,柳宏元紧随其后,很快来到聂勇的书房内。
“把你的账户号给我。”聂勇坐在电脑前,果断地对孙子说,柳宏元也没有犹豫,立刻说出了自己的账号,于是,在聂勇的指挥下,管家熟练地操作着电脑,将多笔存款,转入了柳宏元的账户里。
“你放心好了。”聂勇一边盯着屏幕,一边对孙子说:“这些都是洗白了的钱,是通过正经渠道的营利。我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包括这种准备,只是我这一生,都没想到这种准备真的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有备无患,果然不假。”柳宏元感叹了一声。
“你回去吧。”聂勇缓缓说道,“不要和这件事扯上太多的关系。这几天我会安排离开的事,然后,等我到了俄罗斯,在那边稳定下来后,我会联系你。”
柳宏元点了点头,站起身向外走去,到了门口时,回过头看了看聂勇,缓缓说了句:“爷爷,要保重。”
“明白。”聂勇眼带泪光,没转头看孙子。
两天之后的凌晨,天气阴沉,雨丝飘落,不大,也不小,算不得小雨,也称不上中雨。
就在这样的天气里,聂勇穿上了一身工人服,打着一把伞,拎着两个满满的塑料袋,从聂家别墅中从容地走了出来。他没坐车子,也没带别的任何东西,只是拎着塑料袋,一步步地走到别墅外一百多米远的一处垃圾投放点,将两个塑料袋分别放入了标着“可回收”与“不可回收”两种垃圾桶内。
做完这些后,他看也不看四周的情况,就慢悠悠地向别墅区的大门走了过去,一路上没有任何人拦他,在这种天气里,能不早起的人就不早起了,必须早起的人,也都宁愿呆在屋子里,而不愿外出。
沿着外面的大路走了一段,他又转进了小巷中,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街上。街边,停着一辆普通的白色捷达,这种在宾州市到处可见的车子,一点也不起眼。聂勇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然后冲着司机一笑:“你看,我就说这样会很顺利。”
“如果换成是我,绝不敢这样从容地离开。”司机回头叹了口气,却正是聂家的管家。
“都准备好了吗?”聂勇笑着问。
“准备好了。”司机一点头,“按您定的路线,先到小镇临阴坐船,顺江到达岭口市,再进山里,从山区走,穿过边境先到哈萨克斯坦,然后直接去俄罗斯。山区那边的向导已经安排好了,您一切放心。”
“很好。”聂勇点了点头,“我走之后,你把家里管好,尽量将不动产全都卖掉,钱不用交给小元,直接汇到我在俄罗斯开设的新账户上就好。”
“您放心吧。”管家一笑,发动了车子,在雨中驶出了宾州市区,来到了郊外,再顺城乡公路,一路向着山区而去。其实如果沿高速公路走,只用十个多小时就能到达他提到过的小镇临阴,但那样却太过危险。所以聂勇设计了这样一条乡村路线,虽然要绕个大圈子,但却可以完全避开警方的视线。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离开了水泥的乡村公路,而转入了土道。沿着这条土道走,可以到达一座小村,而翻过村后一座小山,就是小镇临阴的郊区,不会有任何人想得到,聂勇会如此大费周折地玩转圈的游戏。
在离小村还有十多里的时候,车速渐渐地慢了下来,坐在后座上,对自己人生经历感慨不已的聂勇一怔,随即探过身子,一边向前望,一边问:“怎么了?”
在前方的路上,对向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车窗上贴了深色膜,从外面向里面看,什么也看不到。
“您的路,就到这里为止了。”管家慢慢地转过头来,冷冷地一笑,那种笑容令聂勇不寒而栗,他心中迅速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但他又不敢承认这感觉是正确的,因为正像之前他不敢相信林志会第一个背叛他一样,对于这个对他完全忠诚的管家,他也丝毫没起过疑心。
“你说什么?”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慢慢摸向了自己的裤袋,管家立刻捕捉到他的这个动作,先他一步掏出枪来,对准了聂勇:“别动!聂老,把你的手举起来,下车!”
“你……”聂勇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又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一把,他气得浑身打颤,恶狠狠地说:“你竟敢背叛我?”
“不要用‘竟敢’两字。”管家冷笑着,“您应该早就想到才对。”
“这些年我是怎么对你的?”聂勇怒冲冲地吼道:“你就这么回报我?”
“您是怎么对我的?”管家假装回忆了一会儿,然后阴森地一笑:“您自己说呢?除了把我当成一条咬人的狗,一个跑腿的奴才,您还怎么对我呢?把你的枪交出来,下车!”
聂勇不甘而又无奈地从裤袋里取出枪,放在座位上,然后,在对方枪口之下,慢慢打开车门。
这时,对面的越野车上走下了两个人,这两人都打着伞,那伞挡住了天上掉下来的雨丝,也挡住了他们的面孔,聂勇站在车外的雨里,狠狠地盯着那两把伞,大吼道:“你们是谁?”
管家也下了车,他撑开一把伞,将自己与雨隔绝开,仍然用枪指着聂勇。
那两个缓缓走近的人没有回答,管家微微一笑:“聂老,临别之际,您要说点什么?”
“背叛别人的人,早晚也会遭到别人的背叛!”聂勇狠狠说道,“你以为等待着你的,就是光明的前途吗?”
“不论如何,都比当你的狗要强。”管家微微一笑。
“没错。”撑伞走来的两人中,有一个笑着说:“您早该想到,大内总管最想要的是什么。您回家翻一翻历史书,就应该知道,任何一个大内总管,脑子里想的都不是如何把皇上伺侯好了,而是――怎样让自己成为皇上。”
听到这个的声音,聂勇不由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又受到了一次沉重的打击,因为这个声音,属于另一个被他所信任着的人!
第181章 到地狱中去悔恨吧
那把雨伞缓缓地抬高,露出了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那正是刚刚因得到聂勇信任,而将要成为他在盟内的代理人的凌睿晨。
“凌睿晨?”聂勇看着那张年轻的脸,先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又变得愤怒起来:“好啊,我终于全明白了,你要我镇压那些老大,要我做出疯狂的举动,为的就是这一天对不对?”
“说对了一半。”凌睿晨脸上展现着淡淡的微笑,“其实从最初,一切就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了。青山会的老大孙浩文,就是我杀的。”
“什么?”聂勇吃了一惊,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到,青山会与草头帮的事,竟然是别人的阴谋,因为从那时起,接二连三发生的各种大事,已经让他没有时间与精力去好好地思考一切,已经让他失去了年轻时曾借以征服整个宾州的冷静头脑。
因为,他已经老了,而且过了太多年稳定的生活,他的大脑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因为随时都被危险所刺激着而异常敏锐。他现在的智慧,也像他的年龄一样,已经大不如前了。
而当凌睿晨说出这个事实之后,他才开始慢慢地去思索一切,很多事慢慢地想通,他不由出了一身冷汗。看着眼前这个从前一直默默无闻的年轻人,他知道,对方的智慧绝对不在他年轻时之下,对方的计划,也早已准备了好多年,等待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杀孙浩文,挑起两帮的械斗,然后成功地将聂老大送进了监狱。”凌睿晨缓缓地说着,就好像在对聂勇讲一部精彩的电视剧,“一切都在按我的计划进行着。知道吗,聂老,早在你们都不将我当成一回事时,我的计划就已经开始了。那些年里,我的黑月会默默无闻,你知道原因吗?原因就是我忙着去结交各大帮派中的二、三号人物,用尽一切办法拉拢他们,让他们成为我的朋友。目的为何,我想您已经猜到了。”
“难怪你会给我出那样的主意!”聂勇恨恨地说,“原来你只不过是想借那个机会,把你的人全都推到老大的位子上去!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连这样的把戏都没能看穿!”
“你表面上镇定,其实已经乱了阵脚。”凌睿晨缓缓说道,“你六神无主,没有了明确的计划,对于未来,也只能鼠目寸光地看到短短的一点点,所以,你才需要军师,需要有人给你出主意。你固执地拒绝朝最坏的方向去想,结果就盲目地以为一切都会好,亲爱的聂老啊,你真的老了。”
“武威他……”聂勇狠狠咬着牙,用力握紧了拳头,一字一顿地问:“是不是你杀的?”
“你应该可以想到。”凌睿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得意地笑了笑。“那之后,你就陷入了彻底的混乱,陷入了毁灭自己的疯狂。而我,则终于靠着你的失误,而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聂勇,和胜盟已经不存在了,你的亲卫队成员,将作为和胜盟的恶势力,被警察打掉,而我,则会建立起一个新的联盟,一个公平的联盟,大家互相帮助,共同对付一切,又对自己的财产拥有绝对的控制权,绝不会像你那样,将别人的家当当成自己的。”
“你这个混蛋!”聂勇的身子颤抖着,猛地向前扑去,而就在这时,一条绳子从后面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拉向后方,那条绳子快速收紧,让聂勇喘不过气来,喉咙因受到刺激而想要咳嗽,但被勒住的气管,又使他无法完成这一动作,而只能不由自主地朝外伸起舌头。
绳子的两端,掌握在管家的手里,此刻的他,带着一种满足的狰狞笑容,用力将绳子越勒越紧,同时低声说:“聂勇,这滋味好受吗?不好受吧?我告诉你,这些年来,你每一次冲我大发雷霆,像骂狗一样骂我时,我就在渴望着这一刻了。聂勇,我为你卖命这么多年,却得不到你的尊重,也得不到那些帮派老大们拥有的一切,我渴望自由已经很久了,而这自由,你会给我吗?不会,有你在,我在我的未来里就无法看到那自由的一天!而凌老大,却可以给我这种自由,为了这种自由,为了这种地位,抱歉了,聂勇,你就去死吧!”
“你们这些……混……”聂勇挣扎着,低吼着,但年龄让他过去的能武全变成了回忆,在强壮而年轻的管家面前,他使足了全部力气,也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他只能恨恨地瞪着凌睿晨,而后者,却用充满得意的目光一直看着他。
站在凌睿晨身旁,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宫平只觉得恶心。
“丑陋无比的家伙。”他在心中暗自低语着,“这样的人,世界上还是少一些为妙。”
想到这,看着聂勇,他突然又生出一种冲动,他慢慢将伞抬高,正对着聂勇,缓缓问道:“你知道你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聂勇的目光移向了宫平,他并不知道,在表面的相貌掩盖之下,藏着的是一张年轻的面孔,那面孔的主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