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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反过来说……”宫平的身体缓缓说道,“最安全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啊。”
“这个不能拒绝的力量,还真是危险啊。”杜姆·罗笑着说,“安德烈,这种机器已经配备给另外三个了吗?”
“我没必要向你说明。”安德烈铁青着脸说。
“好吧,我懂了。”杜姆·罗点了点头,“那就是已经配备了。无在哪里?应该就在你的某个实验里吧?”
“你猜呢?”安德烈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提供任何情报给杜姆·罗。然而他自己也知道,这其实没什么意义,对于熟悉岛上一切的杜姆·罗来说,根本不需依靠任何人。他这么做,只不过是让自己心中的所谓“不屈”与“骄傲”心理得到稍许满足而已。
“打定主意不说是吧?”杜姆·罗笑着望向他身后的树型巨大机器。“你本来可以让海水灌满这个房间,但只是为了损伤它,所以你才不能放手一搏。”
“你到底想说什么?”安德烈的身子颤抖起来,就像是被强盗找到了家中金库的富翁一样。
“德莫克利斯之剑?”真正的宫平在精神世界中,低声自语着,他突然想起了那个传说。那是古希腊的传说,讲的是一位名叫德莫克利斯的权臣,一直觊觎帝王之位,于是帝王就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他,让他体验一下。当他坐上宝座,享受一切时,突然发现关顶悬着一把用细线掉在天棚上,剑尖正对着自己的宝剑,于是惊恐地逃走,问国王,国王告诉他,这把利剑就是每分钟都在威胁国王的危险象征,至于国王的幸福和安乐,只不过是外表的现象而已。
后来这就成了典故,人们常用德莫克利斯之剑,来形容潜在的、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这台机器以此命名,又代表着什么呢?
“我会毁了它。”杜姆·罗说得斩钉截铁,那表情与语气,令安德烈坚信他说得是真心话,于是这位高大的牧师慌了:“不,你不能这样做!你可以拿走我的生命,但不可以动它!”
“你的生命我会拿走,但它,我也不会留下!”杜姆·罗眼睛里放射着邪恶的光芒,那两个厄运之手中,没有武器的化为一团黑雾散开,而手握着两把厄运之剑的,则把厄运之剑狠狠掷向安德烈,两把剑同时穿过了安德烈的身体,安德烈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你可以杀我,但求你,不要动它。”安德烈绝望地跪倒在地,“无就在我的四号实验室里,依靠爱丽丝的近卫,拥有令生物沉入梦中之力的达克,让他始终无法苏醒。你可以带走他,但不要碰这机器,求你了,这是我留给爱丽丝最后,也是最珍贵的礼物了……”
“你知道,我最喜欢看到的,是人被厄运折磨,失去一切希望的样子。”杜姆·罗摇了摇头,“所以,我拒绝。”
“你这个魔鬼!”安德烈怒吼着,猛地在那“不能拒绝”的机器上一拍,一道光将他笼罩,他猛地向着杜姆·罗所在的空间冲来,而在刚进入空间的刹那,宫平的身体已迎了上去,一拳将他打了出去。
他摔在地上,下巴脱臼,已再说不出话来,他挣扎着爬起,想要发起第二次冲锋,然而却又倒下。他觉得后脑部有种奇怪的感觉,于是伸手去摸,手移回来,上面是浓稠的鲜血,他怔了怔,然后无力地倒下,身子颤抖着、颤抖着,最终不动了。
他刚才摔倒进去,头撞在了树型机器下方,一个伸出的坚硬分枝上,这就是他的死亡原因。
“我们去救无吧。”杜姆·罗一摆手,和兰的武偶向外走去,套着异空间的他们,穿过墙壁与地板,大摇大摆地来到走廊上,杜姆·罗非常清楚,自信的准神们不会需要卫士的保卫,尤其是安德烈,这个需要安静的异能科学家,最怕被打扰。
所以他们完全不必担心被卫士发现。
顺着走廊走了一段,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四号实验室,进入屋内后,立刻看到了那个放着无的、被水包围的装置。一个白色的运包在无的头上,运的那一端,在隔壁的小屋里。透过玻璃窗,看到杜姆·罗等人从容地从门外“穿”了进来,那人惊讶无比,立刻站起身子,然而没等他有所动作,宫平的身体在挥手间,已经抛出两雾黑雾,一团化为厄运怪物,牢牢地按住了那人的运,另一团则化为厄运之手,手持厄运之剑,刺入那人胸膛。
大约在三秒钟之后,那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看样子是某种要命的疾病在他身上突然发作。
随着他的死亡,他的运也消失不见,厄运与厄运之手同时在黑雾中消散,杜姆·罗微笑着走到那装置前,大声说:“无先生,别再睡安稳觉了,你已经重新回到了神国,想要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
“杜姆·罗,你很啰嗦。”无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躺着,但脸上却已出现笑容,缓缓说道:“你来得太慢了,我等你等了很长时间。”
“你这个令人惊讶的家伙。”杜姆·罗吃惊地感叹了一句,“我还以为你在醒后,会茫然无措呢,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不好意思,不是我不想早点来,而是……宫平这家伙的力量恢复的有点慢,怪不得我。”
宫平的运回过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让在精神空间中受困的真正宫平忍不住笑了。
第286章 被改动的预言
“开始了。”无笑着说。
在刹那间,外界的声音就传进了无的移动城堡之中,所有人都先是惊讶,再是惊喜,大家都知道,自由即将到来。
“说明一下。”无说,“外面来的人,就是杜姆·罗,另外宫平也和他在一起,我想杜姆·罗的目的,是利用我的力量,来消除准神,而他最终的目的,应该是成为神国的新主宰。这无关紧要,到时我们可以趁机再杀掉他。现在,我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要对付准神们,我还需要你们的力量,所以请你们暂时还留在这里。”
“好吧。”栾峰点了点头,张口要说话时,苏宇已经将话头抢了过去:“我想,如果把我们放出去,对事态也不会有多大帮助,毕竟我们对付的是准神。还是将我们的力量借给你吧,就像之前一样,不过……应该不会再发生被黑暗之手偷袭的事了吧?”
“不会。”无笑着说,“因为卦师说过,‘终会有所得’。”
然后,无就消失了。有人感觉他是像电影镜头突然拉近一样,猛地变大到将所有人都包容了起来,也有人感觉他是一下缩小到看不见,还有人感觉他是四散出去,和这个眼球里的移动城堡融成了一体。
接下来,大家就听到了他和杜姆·罗的对话。
赤着身子的无,自浮床上翻身而起,看着杜姆·罗,微微一笑:“这是什么?异空间?”
“是啊。”杜姆·罗点了点头,“能进来吗?”
“等一下。”无向隔壁的房间看了一眼,突然间便从这里消失,又在那房间中出现,他慢慢地脱下了死者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子,然后抬头看了看杜姆·罗,人就突然自彼处消失,从此处出现。
他直接进入了异空间里,这让和兰与宫平的运脸上出现惊骇的表情,杜姆·罗和宫平的身体,却只是笑笑,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
“刘著先生,请开始吧。”爱丽丝看着卦师,眼神平静如常。
六名护卫站在她的身旁,而十个瑟缩着的孩子,则一个挨一个地坐在客厅中央,一条白色的绳子将他们的运捆在一起,绳子的另一端连在一个护卫的身上,而另一条绳子从他身上伸出,连接在头发如雪的老卦师身上。
“十个人,够了吧?”爱丽丝问。
“最初的时候,一卦的代价也不过是几天、十几天,后来就慢慢变成了几个月、几年,到了现在,对我这个早该死掉的人来说,一卦的代价已是将近千年。”卦师叹了口气,“够了,这些孩子足够了。你这样做,实在是作孽。”
“为了自己的生命,而与我同流合污的你,不也在作孽?”爱丽丝缓缓说道,眼神平静。
“这是最后一卦。”卦师缓缓说道,“我想,此后将再没有需要我的地方了。”说着,他慢慢地闭上了眼,他背后的运,也在突然间起了变化,由白色的人形,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八角形卦盘,卦盘缓缓地转动了起来,那条连在卦师身上的白绳子,也慢慢被卷入了卦盘之中。
随着卦盘的缓缓转动,那绳子越绷越紧,最后,顺着绳子主人的身体,将那十个孩子的运全都拉了过去,绞入了卦盘之中,卦盘缓缓地转动着,当最后一个孩子的运也进入了卦盘中后,它终于停了下来。
这时,那些运与孩子们的连接,就只剩下细如发丝的一点了,绳子的主人轻轻动了动,绳子就化成了一个白色的人形,回到了他的背后。
卦师慢慢地睁开眼睛,缓缓开口:“首先,是几天前,我给你的卦词――‘第四日,海神沉没于无底深渊,盖亚震裂消散于虚无,末日终结,无人能阻。失去一切的人,将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你想你已经明白那讲的是什么了。现在,是今日的卦词,之所以要先提起那天的结果,是因为二者是紧密相连的。听好:当厄运之灾降临,光明会慢慢到来,而当黎明到来,厄运将会消亡,黑暗也只能退却,而神的光芒,将照耀大地。从后,光与暗交替统治世间,而光,不过是被暗包容的小小光亮,宇宙的真谛是永恒的黑暗。”
说完这些,他缓缓地睁开了眼,静静地看着爱丽丝,他的卦盘瞬间崩裂,然后重新合拢成人形,绞在其上的那十个孩子的运,如蛛丝般飞舞,慢慢地落回到孩子们的身上,然后消失不见,十个孩子再不颤抖了,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却已经没了生命的气息。
“这是我最后一卦了。”卦师缓缓说道,“你再不需要我了。你答应过我,会给我自由,会放过我的家人。”
“是的。”爱丽丝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来。“我会给你自由的。同时,我保证,你的家人会像这世界上其他人一样活着。”
她缓步走出了这屋子。她知道现在一切已经开始了,她明白那天指的“第四日”,就是三天后的眼前,她明白一定有人已经死了,而按卦师的卦词来看,应该是海洋之手。她多少有些心痛,少了这样一位异能科学家,神国的力量就衰弱了很多。
但无所谓了,只要能实现那个最终的理想,只要清除掉那种肮脏的生物,只要让大地变成她想要达到的那个样子,一切都无所谓。
想到那句末日终结,她忽然颤抖了一下,眼睛里微微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耀,然后,她低下头,停下脚步,轻轻擦了一下眼睛,便又大步向外走去。
卫士们随着她离开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卦师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嘴角挂起了一丝苦笑。
然后,他慢慢地倒了下去,就像一棵枯朽多年的老树,终于抵不住风雨的侵蚀,而慢慢地朽倒了一样。他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呼救,没有剧烈挣扎。
从很久之前,他被掳到这岛上,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牺牲了几个少年起,他就觉得自己的生命应当结束,但他又不能,因为他还想再拥有一次算卦的机会,好好算一算这个世界的未来。他想通过对这未来的预知,保护自己的家人。
就在刚才,以将近千年的寿命为代价,他算完了自己人生最后一次卦,他无憾了。此刻的他静静躺在地上,鲜血顺着全身的毛孔在向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