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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求更好发展的原因,但是从另一方面上来讲,卫建国这样做何尝不是把县委书记的位子腾出来让给他呢?而卫建国离开粤海县的去向,也全权交给赵长风负责了。赵长风还记得,卫建国当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长风,俺老卫这后半生的前途就交给老弟了,今后老兄混的是好是坏,就跟老弟说话了啊。”可是最后呢?卫建国又落了个什么样的处境呢?
赵长风以前在粤海,还可以说自己忙于公务,实在没有时间做借口,那么现在他到了海州市担任常务副市长就不能再找任何借口了。赵长风相信,在这件事情上会有很多人都在一旁看着呢,这些人不仅仅是包括原来在粤海就跟着赵长风的人,也包括现在在海州的一些官员干部,他们肯定都在观望,观望赵长风这个领导是如何对待跟着自己的人的。如果他不能把卫建国安顿好,那就不仅仅是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了,而是他这个领导值得不值得部下效忠的问题。卫建国的悲惨处境如果不能改善不仅会让原来跟着赵长风的人感到兔死狐悲,从卫建国身上看到令他们寒心的东西,也会让海州市的新部下重新考虑自己的抉择是否明智。这种示范效应一旦扩散开来,赵长风作为领导,想再凝聚身边人的人心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所以今天和卫建国面对面地坐着,赵长风于情于理都要给卫建国一个交代。
“老班长,今天我当着你的面撂下一句违反原则的话,”赵长风真诚地说道:“以往我在粤海,就不说了。现在既然我到了海州,就不允许任何人让老班长您受委屈!”
听了赵长风掏心窝子的话,卫建国激动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抓起桌子上的玻璃杯,把里面的铁观音倾倒进水盂,然后抓起桌子上酒瓶,把剩下的三两多五粮液全部倒进玻璃杯杯。
“赵市长,”卫建国双手颤抖着捧起了玻璃杯,对这赵长风说道:“就冲您刚才这一句话,我老卫这一辈子就值了!我老卫不会说什么漂亮话,这杯酒就代表我的心意,干了!”
“老班长……”
赵长风想要阻止,卫建国那边一仰脖,已经把满满的一大玻璃杯酒干完。他抹了一把嘴角上的酒迹,把玻璃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说道:“赵市长,您刚到海州,先捡正经事办。我这小事你就别操心了,一时半会儿丁一尘还奈何不了我……”
“老班长,您的事就是正经事,我肯定要首先解决。”赵长风显然不同意卫建国的看法。
卫建国真诚地看着赵长风,说道:“赵市长,以前我心中苦闷,主要是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劲头。现在您到了海州,我心中有了主心骨,就亮堂起来,这点困难又算什么?我是说真的,您先处理大事,等大事处理完了,再来考虑我的问题。”
赵长风沉吟了一下,说道:“也行。老班长,您在劳动局先放开手脚干吧,不要顾虑那么多。我回头找个机会给功成市长打个招呼。”功成市长指的是副市长胡功成,他分管劳动部门,是卫建国的顶头上司。
卫建国笑着说道:“赵市长,我看胡市长那边先不用了。您来海州不是要推行财政改革吗?以后丁一尘的权力也要收归到会计委派中心,恐怕也要祈求会计委派中心不要卡他。我这边有您在后面做主,会计委派中心不会太为难我吧?”
市直部门的权力很大一部分指的是财权,只要财权被收了,丁一尘这个一把手也就成了跛足的鸭子,卫建国自然是不会再担心了。卫建国这次越赵长风喝酒倒不是急于改变自己目前的局面,他最主要目的还是探询一下赵长风对他这个曾经的老搭档的态度,着眼于以后长远的发展。
现在知道赵长风对他还像以前那样之后,卫建国的一块心病也就去掉了。这心头一轻松,酒量就放开了,遂又要了一瓶五粮液。赵长风知道卫建国以往郁闷,今天难得放松一下,也就不阻拦,陪着卫建国把第二瓶五粮液又喝完,卫建国喝得酩酊大醉。
赵长风就打电话把鲍晓飞叫过来。鲍晓飞眼皮子极活,在楼下大堂先把单买了,这才上到五楼的小包厢。
赵长风看到鲍晓飞过来,就指着卫建国说道:“卫书记就交给你了。到市委小招安排一个房间,最好的那种。”
这种小事对鲍晓飞来说驾轻就熟,他立刻打电话到市委小招要了一个房间。市委小招刘向阳总经理听说是赵市长的客人,不敢怠慢,让总台在不对外的8号楼安排了一个贵宾间,然后自己亲自在大堂等候。等鲍晓飞把卫建国送进来,刘向阳发现赵市长的重要客人竟然是劳动局副局长卫建国,一下子呆了……
第14章 老省长的晚节
海州市交通局局长陈心仁今年五十三岁,在交通局局长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七年。去年年初换届时陈心仁没有能够再进一步,基本上也就对仕途没有期待了,知道自己也就是一个正处级的命了。不过能够在交通局这种肥的流油的部门当了七年一把手,陈心仁也算是心满意足,没有什么遗憾了。他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能够顺顺利利干满这一届局长,然后退到二线去当调研员。
应该说,陈心仁担任海州市交通局局长这几年海州市交通面貌有了很大改观,海州市高速公路通车里程跃居全省前列。但是陈心仁也有遗憾,那就是海东新线至今没有建成通车,这让他本来可以圆满的交通局局长生涯就变得不圆满起来。
今天上午,陈心仁接到海东新线东江段项目指挥部的电话,说新上任的常务副市长赵长风去了东江县,还在蟒河一号大桥的施工现场出现,陈心仁就知道坏了,看来赵市长一上任就要拿海东新线开刀啊!
陈心仁不敢怠慢,立刻让秘书把关于海东新线的所有资料都给他找过来。虽然海东新线的大部分数据他还记得,但是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躲在办公室把这些资料和数据重新看了一遍。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赵市长肯定会在一两天之内找他询问关于海东新线的情况。
事实证明,陈心仁的准备是多么及时,下午三点,他就接到鲍晓飞的电话,让他到赵市长办公室去一趟。
“鲍科长,给我透个底,赵老板要谈哪方面的工作,我这边也好简单准备一下,汇报的时候也好有的放矢啊。”陈心仁在电话里笑着和鲍晓飞套着近乎。
“老板没有说,我哪里猜得出来?总之不会离开陈局长的本职工作吧?”鲍晓飞在电话里打了个哈哈,放下了电话。
陈心仁带上精心准备好的材料来到赵长风办公室,一进门就说:“赵市长,我这几天正在准备材料,好系统地把我市交通展现方面的工作向您汇报,一听您叫我,我就赶紧过来了。”
“坐吧。”赵长风指了指大班桌前面的椅子,说道:“其他方面的工作先放一放,你先向我说一下,海东新线是怎么回事?”
陈心仁拉开椅子,扎扎实实地坐在椅子上,把手中的文件夹放在桌面上,开口说道:“海东新线本来计划在前年年底建成通车,海城段和西湖段都已经按照计划建成,唯独东江段因为东江县的配套资金一直没有到位,所以就停顿了下来。”
说到这里,陈心仁停了下来,偷眼看了一赵长风。赵长风也不说话,手里夹着一根烟,靠在椅背上,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心仁生平就怕和这种看不出喜怒哀乐的领导打交道,他屁股悄悄地往前挪动了一下,腰部就离开了椅背,继续汇报道:“海东新线的建设资金实行的是三三制原则,既省里拨一部分,市里补一部分,县区拿一部分。东江段一共有四十五点五公里,所需投资为六亿七千万元,按照三三制原则,省交通厅下拨二亿二千万元,市交通局补助二亿二千万元,剩余二亿三千万元由东江县当地政府自筹,现在省市的资金到位了,而东江县自筹部分却只到位了五千万,所以东江段的建设最后就停顿了下来。”
东江县是海州市的经济洼地,经济在海州市两区三县中排行最末,一年财政收入还不两个亿,也就是一个吃饭财政,想要东江县拿出两亿三千万元配套资金用于道路建设,确实有点勉为其难了。
赵长风对海州市下属县区的经济基本状况还是了解的,听了陈心仁的汇报,沉吟了一阵,这才问道:“当初设计这条线路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东江县的财政承受能力吗?”
“这……”陈心仁又看了一下赵长风的脸色,吞吞吐吐地道:“这里面的情况说起来有些复杂……”
赵长风伸手弹了弹烟灰,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示意陈心仁继续说下去。
“本来按照最初的设计路线,东江段全长三十八点六公里,只需要四亿两千万元。考虑到东江县的具体经济情况,东江县只需要拿出六千万元配套资金,其余三亿六千万元由省市两级交通部分平摊。可是后来情况起了变化……”陈心仁知道这一关是逃不过去的,所以就主动的交代了海东新线东江段修改线路的来龙去脉。
原来和卫建国说的情况差不多,东江段线路的修改确实是因为当时分管交通的副省长孙金平的缘故。孙金平是东江县大溪镇人,从小在那里长大,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东江县是海州市的经济洼地,大溪镇地处山区,又是东江县的经济洼地,可以说是海州市最贫穷落后的乡镇。
虽然对家乡有感情,但是孙金平副省长平时还是很讲原则的,很少对老家给予什么特殊关照。但是设计海东新线的时候,正是孙金平马上要退下来的时候。大溪镇的领导就去了省里看望了孙金平,说老省长,您不但大溪镇见过以来出的最大的官员,也是大溪镇的整个历史上也是级别最高的官员,可以说是我们整个大溪镇的骄傲,大溪镇的乡亲们也都以您为荣。乡亲们知道老省长清正廉明、最讲原则,所以平日里从来不敢过来给您添什么麻烦。这不眼看着老省长要退下来了,乡亲们才厚着脸皮推举我们几个过来求老省长帮着说一句话。听说市里面要修建一条海东新线,老省长您看能不能帮忙说一句话,让海东新线经过大溪?这些年大溪经济之所以上不去,主要就是交通不方便。如果海东新线能够从大溪镇经过,那么大溪镇就成为连接海州和江州的一个轴心点,有了交通上的优势,还怕没有客商过来投资吗?有了投资,大溪镇的经济就能上去,老百姓的生活就能得到改善啊。
大溪镇的领导说的可怜巴巴又情真意切,让孙金平无法拒绝。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讲了一辈子原则,谁知道眼看要退休了,偏偏要我违反一次原则。看来,我还不是一个好干部啊!”
随后孙金平就打电话给了交通厅宋厅长,指示他对海东新线东江段的线路进行修改。主管领导发了话,交通厅宋厅长还真不好拒绝,尤其是当这位主管领导马上就要退休的时候。有些人不明白,决定主管领导马上退休了,岂不是放一个屁都不响了,这个时候为什么要买他的账呢?其实越是面临退下来主管领导,下级越是要给予足够的尊重。因为在台上的时候风风光光,一旦退下来就面临着权力旁落,那就巨大的心理失落感是很多老领导们无法承受的。所以越是面临退下来的关口,老领导们心理越是焦灼焦躁,这时候谁要得罪了他们,就等于在即将喷发的火山上钻了一个口,那扑面而来的愤怒的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