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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浩搭手按脉,细诊之下,问道:“大爷,您老可是做过胃切除手术?”
那老者闻之一怔,惊讶道:“是啊!两年前做的,切去了三分之一呢!这个也能从脉上瞧出来?”
宋浩笑道:“不仅如此,您老的右脚也受过外伤罢,脉呈不全之象,可是有了残疾?”
“哎呀!小大夫,你会透视啊!怎么能看得这样明白!几年前因为采石头,不小心被砸去了三根脚趾,这也能看得出来!”老者诧异道。
那边的吴启光闻之愕然,未想到宋浩的脉法竟达到了如此精确的境界,士别三日,当是刮目相看。
“大爷,您老现在的主要症状是大便干燥罢,那是因为下焦火盛之故,我给您开三剂中药,回去水煎服,日三次,服完后就没什么问题了,平日里也要配合多吃些水果。”宋浩说道。
“是呀!现在去次茅房苦着呢!两三个小时都下不来,能憋死人呢!”老者皱着眉头道。
宋浩笑道:“回去服了药就会改善的,保你顺畅。”
“那敢情好!”老者高兴地道。
结果宋浩刚给那老者开完方药,即有半屋子的病人围了过来。皆是被宋浩神奇的脉法折服。
吴启光坐在那边朝宋浩竖起了大拇指,此人性情豁达,并无责怪宋浩有喧宾夺主之意。吴松见宋浩竟有这般高超的医术,索性坐在旁边观看,也自懒得去诊治病人了。
宋浩深得林凤义脉法真传,不但诊断精确,而且快速,两个小时之内,几十号病人被他诊治了大半,皆自欢喜而去。另一部分也自被吴启光诊治完毕。
那伍长站在一边看得啧啧称奇,暗里惊叹道:“原来宋大哥竟有这么大的本事,怪不得要开办天医堂呢!”
待病人走尽了,吴启光走过来,“哈哈”一笑道:“多时不见,没想到你的医术竟能突飞猛进!后生可畏啊!不佩服真是不行了!”
吴松也自惊喜地道:“宋浩,你竟有如此神脉!比那医疗仪器诊断得还要准!”
宋浩笑道:“这也是得了机缘,得遇高人授以脉法,否则哪里能有这般手段。”
说完,宋浩介绍了伍长与吴氏父子相识。吴启光随即叫吴松守了诊所,引了宋浩、伍长后院屋中说话。
“吴老师,我此番前来是想请您日后出山助我共创天医堂。”宋浩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天医堂!”吴启光闻之,先是一怔。
“顺天之道,以医济世!创此天医堂的本意是在民间发扬振兴中医一道,召集民间医道高手,汇聚一堂,保持传统的中医特色,继往开来,将真正的中医医道呈现世人。”宋浩说道。
“你能有此志向,并付诸实施,当真不易。就冲你这份对中医的热忱,我也要帮你的不是。”吴启光点头应道。
“那真是谢谢吴老师了!有吴老师加盟,天医堂半壁可稳。”宋浩兴奋地道:“只是吴老师现在的诊所繁忙,恐有所耽搁。”
吴启光道:“不妨,有吴松支撑就行了,也是要让他自己独立行医锻炼一下。其实到了我这个年纪,生意已经不重要了,是到了为中医的发展做点什么的时候了。也谢谢你给了我这个发挥余热的机会。做为医道中人,我们应该正视中医的发展了,不能再为了一己之利,为财而忙碌了。虽然现在也有一些机构在研究中医,但多是名存实亡,有的甚至于在一开始就偏离了中医发展的轨道。你的想法很好,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天医堂日后能发展到什么程度,但我愿意帮你去试一下,你这份激情感染了我。”
宋浩高兴地道:“不仅仅是吴老师加盟天医堂,传授我脉法的师父林凤义老师也答应去了。”
“是吗!那我更应该去了,见识一下这位脉法奇人。”吴启光笑道。
“对了吴老师,城里有一位叫叶成顺的人您可否认识?”宋浩问道。
“叶成顺!”吴启光闻之讶道:“你怎么知道他的,这位接骨高手从不显世的。”
宋浩道:“我也是听伍长说的,他以前见识到了叶成顺的接骨奇术。所以我也有意请他出山加盟天医堂。但是遭到了他的拒绝。令我不明白的是,既有如此高绝的奇术,为何不济世救人,否则习之何益?”
“唉!你倒是问对了人,这个叶成顺我认识他的,并且也多少知道些他为什么不愿意为人接骨疗伤的原因。”吴启光说道。
“真的!”宋浩闻之惊喜道:“难道其中令有隐情?”
吴启光道:“不错!叶氏正骨术明清之际就已闻名天下,位属医门九门之例的正骨门。民国时由于战乱的原因开始末落,但是正骨奇术还是由叶氏的后人继承了下来,没有失传,只是隐居民间,不再以医名世。这其中有一个传说,叶成顺的祖父曾救治了一位军阀,但是那军阀却忘恩负义,强迫叶氏族人效力军中。后来那军阀倒台,叶氏族人也多死于乱军之中。余下的一支避走民间,隐姓埋名,不敢以正骨术显世以免人知。”
“后来全国解放,叶氏的正骨术这才又渐渐的显露出来。那是在叶成顺年轻的时候,他的父亲救下了村里的一位因翻了车砸断了双腿的村支书。开始时那村支书倒还感恩戴德。可是那一场人所共知的运动到来后,因叶氏先人为以前的军阀效过命,于是叶氏一家被打成了反革命,领头的竟然是那个村支书。叶成顺的父亲因此遭到迫害致死。叶成顺于是发誓,日后叶家正骨术,宁可救条狗也不会再救人了。从此以后,除了亲朋好友中有伤了骨的,迫不得已之下才出手救治外,叶成顺不在理会任何外人了,也很少有人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叶氏正骨术的嫡传之人了。这是家族遭到了打击之后,令他心态改变才不愿再医人的。你要是能令他出山,让叶氏正骨从发光芒,当是大功德一件!”
“原来如此!我说吗!是受到了刺激。不过看他的态度,有拒人千里之外之势,倒是很难请动的。吴老师有法子吗?”宋浩为难地道。
吴启光笑道:“我和他是同学,所以才知道的这些。以前也曾劝过他,时代不同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耿耿于怀,只能误了叶氏的正骨奇术。可是叶成顺不听,宁可医狗也不医人。我是没法子了,劝了几十年也没起作用,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请得动他了。”
宋浩笑道:“那就三顾茅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能令正骨门的传人出山,当是天医堂的一大憾事。”
第二卷 中医天下之天医堂 第23章 叶氏正骨(3)
这天晚上,宋浩和伍长就住在了吴家,宋浩向吴氏父子讲解了一番脉理,和自己拜师习脉的经历,尤令吴氏父子敬佩不已。随后宋浩示范了冰火神针,已是冷热可出,自令吴启光惊喜万分,激动道:“此术有传人矣!”对宋浩又是敬重了几分。
第二天一早,宋浩又要去城里寻那叶成顺。吴启光笑道:“这是尊不开面的石佛,你要是请得动他,我请你吃三天酒。”
宋浩笑道:“那就暂且记下,我终有法子令这石佛出世的。”
宋浩和伍长到了城里,又自朝那叶成顺的家走去。
伍长道:“宋大哥,这个叶成顺倔得很,怕是又不给我们面子。要不我找到我师父,让他老人家出面请罢。”
宋浩道:“几时能找到鲁老前辈?”
伍长道:“我联系几位师兄弟找找看,不过也要一年半载的才能有师父的消息。”
宋浩摇头道:“一年太久,只争朝夕。我们先努力一下罢,实在不行,还真得请鲁老前辈出马。”
这时,宋浩发现前方的路边卧着一条流浪狗,当是被街上的车辆碰断了后腿,趴在那里低声哀叫。
宋浩见了,心中一动,对伍长说道:“这条狗的腿断了,我们将它带到叶家请那叶成顺医治一下如何。此人有医狗之志,无医人之心,也算是有一个去见他的由头。”
伍长笑道:“好法子,这样他不会立即赶我们走了。”说着,上前将那条伤狗抱起。
“碎成几断了,都粘糊了,应该是被汽车轮子轧的,怕是接不上了。”伍长摸了摸那条狗的后腿,摇头说道。
宋浩见了,挠了挠头,苦笑了一下道:“这倒是有些难为那个叶成顺了,不管了,抱去再说。”
到了叶家的那酒铺,看到叶成顺夫妇二人正在里面闲坐。
“叶先生打扰了,有条狗的腿断了,还请您给医治一下。”宋浩一走进来,便笑嘻嘻地道。
伍长将那残狗抱上前,示了断腿道:“怕是废了,你给瞧瞧罢。”
叶成顺见是昨天的两个年轻人竟抱了条狗来,不由得脸呈愠色,继而冷哼了一声道:“何人告诉你们我会医狗的?”
宋浩笑道:“医者仁心,泽及万物,也算是爱护小动物罢。”
伍长一旁打趣道:“是啊!多可怜的小家伙!”
“狗比人强,看家护院,更不会恩将仇报,随我到后面罢。”叶成顺说着,起身朝后院走去。
宋浩见了,与伍长相视一笑,跟了过去。叶成顺的老婆坐在那里摇了摇头。
出了后角门,到了一处院子里。叶成顺示意伍长将那条伤狗放在地上按住,然后上前蹲下,两手持了狗的断腿摸循捋顺。
“碎成六块了,是被汽车轧的。”叶成顺摸骨断定。
“伤得太重,怕是要残了。”宋浩摇头道。
“还可治。便是残了也无妨,到屠羊的人家去寻一条新宰杀的羊后腿接上就是了。“叶成顺淡淡地道。
“怎么!叶先生还能施断肢再植术吗?”宋浩闻之一惊。
叶成顺未应声,那条狗腿摸来按去捋顺完了,起身去寻了一包药粉,用酒兑了,搅拌成糊状,于狗腿上涂了。接着找了几支木板条来,量了长短折断,将狗腿固定,外面再用布裹了。
“行了,过个七八天就能着地走动了,狗骨比人骨愈合得快。”叶成顺说完,一摆手,意思是抱走罢。
宋浩此时暗里吃了一惊,这般严重的伤势,在常人看来只能是残废了,而这个叶成顺仅仅是不经意的捋了捋,涂了些药,就能肯定地说七八天可愈,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
“是这样的叶先生,这是条流浪狗,我们也是在街边拾来的,不如先放在这里养好伤再放它走罢。”宋浩说道。
“随你们便。”叶成顺应了一声。
这时,叶成顺的老婆走了过来,阴沉个脸道:“老王又来了。”
叶成顺听了,眉头皱了皱,朝前面的酒铺走去。
店铺里坐了一位中年汉子,吸着根烟,表情严肃,见了进来的叶成顺未吱声。
“是他王叔!”叶成顺满面歉意道:“实在是对不住,你看能不能再容我一段时间,眼下手头实在是没钱还你。”显然人家是来讨账的。
“我家里也急着用钱,要不街坊邻居的住着我也不意思来烦你。”那个汉子不甚耐烦地冷声道。
“唉!”叶成顺叹息了一声,无奈地道:“要不你看看我这间铺子值多少钱,抵给你算了。”
“这才值几个钱的玩意,要是将前后的房子都算上还差不多。老叶,不是我逼你,这笔钱欠了我好几年了,再不还我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再给你三天的时间,到时候再不还不上,我只也好来收房子了。”那汉子说完,冷冷地抛下一句,起身去了。走进了了街对面的一家商店内。
叶成顺坐在那里,低着头,愁眉不展。宋浩见此时再呆下去不是个事,说道:“叶先生,我们就不打扰了,那狗条多您先养着,过几天我们再来接它。”说完,递给伍长一个眼色,二人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