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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难坏了陈娟,她根本就看不出张劲松像是开玩笑,叫哥哥她是实在叫不出口,叫叔叔更不可能。自己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呢,如果把哥哥这个词喊出来,那么自己的小心脏恐怕就会从嘴里跳出来,可如果叫劲松同志,更不合适啊,这劲松同志可不是乱叫的,自己一个副科级,叫县长为同志,不可能啊,叫劲松那就更不行了,这不是胡闹么?
陈娟犹豫了,这个称呼到底该如何叫,她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也只好举着杯子,看着张劲松,不知所措。
张劲松其实没别的意思,他就是觉得折冲场合陈娟称呼自己为领导太死板,而且会破坏了气愤,而陈娟的犹豫他也能理解,他笑了笑,端起杯子跟陈娟碰了一下,然后说:“那要不你叫我张哥吧。”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称呼,叫哥哥很难为情,但把姓氏加在前面,那就好叫的多了,一来不会害羞,二来显得亲近。陈娟使劲点了点头,说:“张哥,我敬你!”
说完,她喝了一口,压了压通通乱跳的心脏。这时候的她,却是没有去想自己是不是比张劲松小。
张劲松对于这个称呼还是很受用的,他喜欢别人喊自己为哥哥,特别是女人,这样他就会有一种保护欲。作为一个男人,张劲松骨子里也透着对女人天生的保护欲,特别是陈娟,这个女人给与他的不只是知己那点味道,而更多的则是能撩起他内心里面的那一点点的触动。
但即便张劲松偶尔会这么想,他却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内心世界,甚至在陈娟面前,他连一丁点的小动过都不能有。自己现在跟当初在开发区的时候不一样了,那时候自己年轻气盛,根本就不在乎女人怎么看自己,可现在,自己身为县长,而且已经有妻有女,虽然自己在某些方面做的还不算好,但道德这种东西,有时候自己还是不能触碰的。
张劲松也喝了一口,见陈娟放下了杯子,他看了看陈娟喝的深度,又看了看自己的杯子,又加了一小口,无论如何,自己不能让一个女人喝的比自己多。
陈娟注意到了张劲松这个动作,她笑了笑,脸上还有刚才因为心跳过速而留下的余温,她看着张劲松,有些腼腆的说:“张哥,我怎么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别扭呢?不习惯,这么叫,会不会犯上啊?”
张劲松哈哈一笑,道:“犯上?你这个词用的不对啊,一个称呼而已,别太当回事。”
这话是张劲松在掩饰,陈娟其实能看懂张劲松的想法,他现在是有些纠结的,既喜欢让自己这么叫他,又怕自己理解错了,但张劲松越是这么掩饰,陈娟的心脏就越扑腾乱跳。不得已,她只好起身去了趟洗手间,用冷水扑了扑脸,这才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下来。
回到包间,张劲松已经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一半,陈娟惊讶的问他:“你怎么自己喝起来了?”
张劲松呵呵一笑,说:“酒是粮食精华,不喝会馋的。”
两个人就这么一句一句的聊着,谁都不会主动提起工作的事。这段时间烦心事太多,张劲松难得有个放松的机会,而陈娟也不想让工作破坏这个气氛,两人不知不觉把两瓶酒喝了个底朝天。
本来陈娟打算就此罢休,但张劲松却让他再去拿一瓶,他说今天高兴,多喝点不会醉人。陈娟有点糊涂了,难道他是真的高兴么?从今天晚上他们聊天的兴致来看,张劲松的心情应该是不错的,但陈娟又觉得他这是对压抑的一种放松,不过不管怎么说,张劲松想喝酒,那么自己就陪着他,让他一次喝个够吧。
虽然张劲松的酒力很强,但酒这种东西还是很有力量的,等把第三瓶喝完,张劲松有些进入状态了。
陈娟没见过张劲松喝多是什么样子,但今天,张劲松的话明显的多了起来,而且跟陈娟之间,他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从过去到现在,从生活到工作,张劲松似乎已经把陈娟当成了自己的红颜知己了,已经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
陈娟怕张劲松太累,便自作主张结束了今天的饭局,下楼的时候,她不得不搀着张劲松,虽然自己喝了点酒脸上有些发热,但自己还能站稳,而且脑子非常清醒,可张劲松就不一样了,走路明显的有些晃。
陈娟用两只胳膊架着张劲松,张劲松想摆脱她,但刚脱离了她的胳膊,他就开始晃,陈娟怕张劲松摔倒,最后死死的抱着他的胳膊下了楼。
其实张劲松没醉,他喝酒有一个特点,即便喝的再多,他的大脑是明白的,虽然自己有些不舍的推开陈娟,但理智告诉他,男女授受不亲,可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脚下就像是踩着棉花一样,离开陈娟的搀扶,自己根本就站不稳,无奈,见四下里没人,张劲松只好默认了。
陈娟把张劲松扶上车,自己钻进了驾驶座,张劲松坐到了副驾驶,陈娟把车开的很慢,生怕张劲松吐酒,走一步看一眼他,慢慢的,陈娟发现这个喝多了酒的男人对自己的吸引力更大了,张劲松微闭着眼睛,很端庄的坐着,陈娟在想,如果自己是属于这个男人的,那自己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但这种想法只是在她的脑子里一晃而过,她不敢奢求,也不敢付诸于行动。
来到张劲松楼下,张劲松执意自己上楼,陈娟怕他再站不稳,便硬扶着他,其实张劲松并不是怕谁看到,这个时候也没人了,况且自己住的这个地方又不是县府家属院,根本就没几个人会注意自己,但陈娟还是把他送上了楼,而且进了他的家门。
说是家,其实只有张劲松一个人住,武云给他买了这套房子以后,张劲松就搬出了宾馆,这地方清静,而且自己住着舒服,陈娟是第一次进入到张劲松家里,心里不免的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自己进来到底合不合适,但为了张劲松的安全,她今天是豁出去了。
安顿好张劲松,陈娟给他倒了杯水,几次想提出回去,却又不放心,而张劲松也没说让她早点回去,陈娟只好跟他坐在沙发上,两个人也不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有些事情其实根本就不用提前做准备,就像张劲松突然把陈娟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一样,陈娟想抽出来,却又迟疑了一下,这个迟疑注定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俩靠的太近,以至于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陈娟默默的坐着,手被张劲松握着,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其实她心里是期待的,可迟迟下不了决心,她怕自己会陷进去不能自拔,道德有时候固化在一个人的脑子里,是永远都不会违背的,但有时候就会有意外。
张劲松终于把陈娟揽入了怀里,他这个动作几乎是吓着了她,但她还是没有拒绝,张劲松的脸伏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谢谢你!”
陈娟很害怕,但这个害怕却被自己的感觉打败了,她感受到了什么叫幸福,什么叫心跳,虽然她明白张劲松这三个字的含义,但此时此刻,她想的最多的则是以后如何去面对张劲松。
他开始吻她的脸,很轻。这对陈娟是有杀伤力的,张劲松的气息如此近距离的在她耳边,这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梦。
她闭上眼,有种享受的味道,而心里却始终在翻滚,慢慢的,张劲松的嘴唇靠到了她的嘴边,这是一个质的飞跃,却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陈娟不想再等了,她突然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开,什么道德,什么伦理,此刻她已经完全沉浸在张劲松的意识里了,两个人吻到了一起,吻的很投入,很深。
但很快,陈娟被张劲松放开,他轻声的说:“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陈娟并没有被当头一盆冷水的感觉,她明白张劲松,也明白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她不能奢求太多,也不能太过于期待,这是现实,这也是生活。
……
张劲松开始行动了。
要找出事情的元凶,那就要从施工队入手。而张劲松来燃翼时间不长,他跟县里的这些大老板们还没有多大的交情,如果不是实根实底的关系,这件事恐怕操作起来很难,况且这件事还不能张扬,万一表面化了,肯定有很多人就会有戒备之心,所以张劲松想到一个借鸡生蛋的招。
当上县长以后,张劲松多次去过荷花园大酒店,老板郝卓机和美女总经理柳如风对张劲松可算是越来越重视了,特别是善于公关的柳如风,她之前在张劲松面前不止一次的亮出自己绝活,但张劲松却一直没有如她所愿,上了她的套。这件事对柳如风的打击很大,但毕竟她是在社会上混了多年的老油条,张劲松当了县长,她不但没有放弃努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每次张劲松到荷花园,她总会找个理由进屋说几句话,给张劲松放放电,遇到没有陌生人的时候,她就说几句热火的话,可即便如此,张劲松对她还是不来电。当然,这并不是张劲松不欣赏柳如风的容貌和性格,而是柳如风太过于扎眼,张劲松现在还不能碰这样的女人,也好在他有超强的克制力,才会在柳如风面前表现的非常潇洒。
但这件事,张劲松打算主动接近一下柳如风。柳如风在燃翼虽谈不上人人皆知,但她认识的人却要比张劲松多得多,施工队闹事这件事,张劲松分析是幕后有人致使,但这个幕后的人应该也跟施工队队上有关系,甚至于说是有人故意操纵这件事。如果张劲松亲自调查,难免会打草惊蛇,根本就挖不到底,而这件事若是让柳如风出手,那么就会变得容易的多。她的路子广,号召能力强,打听这点事对她来说其实就是大吊车吊蚂蚁,轻而易举。
张劲松一个人来到了荷花园,他没有选择饭点过来,以免会有很多熟人,他在上午九点来到荷花园。
张劲松对酒店各项工作的时间点把握的很准,这要得益于他当初咋开发区管委会的时候在酒店陪那些客商的时候,很多时候他都是在酒店一呆就是一天,有时候闲的无聊,他就坐在酒店大厅,所以酒店内部的工作流程他掌握的一清二楚,选择在九点钟过来,他估计这个时候酒店所有人员都会集中在大厅里开会,他觉得这个时候柳如风应该也在。
果然,张劲松刚进门,正在给服务员们开会的柳如风便看到了他,柳如风虽然喜欢招摇,打她也不是不动脑子的人,她看到张劲松并没有直接迎上去,她估计,张劲松这个时候来酒店应该不是因为公事,而且他独身一人过来,应该是不想太招风,所以柳如风只是给了张劲松一个眼神,然后便草草的结束了早会。
等服务员都散尽了,柳如风便扭动着腰肢朝着张劲松走了过来。
“领导,来视察工作了?”柳如风冲张劲松挤了挤眼,笑着跟他开玩笑道。
张劲松并没有太过于理会柳如风,而是看了她一眼,说:“带我去你办公室。”
柳如风立正站好,腰一弯,右手一伸,做出了个请的姿势,笑着说:“领导这边请。”
二楼柳如风的办公室,张劲松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很凝重,柳如风刚才跟他开了个玩笑,不但没得到张劲松的回应,反而让她觉得张劲松今天来应该是找自己有事,这对她来说可是个惊喜,平日里她巴结着张劲松还来不及,今天他反倒是主动找到了自己,不敢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柳如风都做好了思想准备,但她没有再在张劲松面前卖弄风骚,而是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到了张劲松对面,问他说:“领导今天过来,有何指示啊?”
张劲松先是用眼睛巡查了一周柳如风的办公室,然后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