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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问道：“是多少？”
赵秋至苦笑着道：“支付拍卖行10％的佣金、3％的个人所得税、1％的保管费、千余元的图录费之外，还得私下送给他们20…30％的好处费。否则他们是不会帮你拍卖的。”
张扬骂道：“操，他们不如去抢。”
赵秋至苦笑了一下道：“这其实大型拍卖行的行规，也是不公开的规则。弘光最狠的一点是，他们要收你一半的好处费。也就是说你拍卖的百分之六十四的收益都要拿出来当费用，剩下的才是你个人的。就拿我们的孤品宣德炉为例，如果在拍卖行卖出了一千万的天价，你只能得到三百六十万，剩下的都是别人的。”
张扬听完后脸色都绿了。
妈的难怪自己定价一千五百万连问价的都没有，他还在想那些拍卖公司知道自己有好东西怎么不主动找上门，原来是等着自己去呢！
“剩下的两家呢？”张扬问道。
赵秋至苦笑的摇摇头道：“差不多吧，在他们两家拍卖，大概能得到百分之五十的收益。”
这回张扬脸真的是阴沉的可怕起来，他手头上的好东西，可不少。梅雀争春田黄石印章，自在观音像，千年玉珏，康熙粉彩花瓶，孤品宣德炉，毛瓷，还有各种稀世邮票和孤品书籍，以及没有销售完的字画，他原以为这些上拍卖行可以卖出上亿的天价，要是照赵秋至的说法，他光好处费就要拿出五千万。
那不是五十万，也不是五百万，而是五千万，这根本是要人命啊！
亏他之前看电视的时候，听到那些专家估价的时候，上拍几百万上千万的，原来猫腻这么大。不卖的高，这些拍卖行哪里去赚钱，光是那么点佣金怎么可能满足他们的胃口。
如果是五百万一千万的，张扬还会捏着鼻子认了，但是要让他拿出一半的收益去满足那些家伙的胃口，他做不到。这些东西虽然来得容易，但是也都是天价的宝贝，难得一见的真品，自己赚的没有拍卖行多，他哪里受得了。
“所有的拍卖行都是这样吗？”张扬道。
赵秋至苦笑了一下道：“老板，这就是拍卖行的潜规则，你先要在他们那里销货，就要接受他们的规则，否则就不要想拍出高价来。当然要是黄老出面的话，可以例外。毕竟黄老的江湖地位在那里摆着，不过据我所知，黄老家就有拍卖行。”
张扬阴沉着脸没有说话，黄老家要是没有拍卖行的话，就不会组织高价毛料的拍卖。想不到那个一直笑呵呵的老人，背后隐藏着那么深的心机。这些事情黄老自始至终都没有提醒过他，看来自己这双眼睛还要锻炼。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将自己骗的好惨。
“你的意思是这条路走不通？”张扬道。
赵秋至摇摇头道：“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就是我们要找到一个合作伙伴。其实很多拍卖行都有着固定的收货渠道，潘家园里的古玩店，也都有着自己的合伙人。”
张扬愣了一下道：“你说的合伙人是什么意思？”
“好处费其实是送给拍卖公司负责人的。如果没有合作对像，这笔好处费就会很高，拍卖行的上上下下都会分到好处。而我们要是跟那一个拍卖公司的总经理也就是负责人合作的话，这些好处费就转入地下，只有一个人拿，可能只需要百分之十就可以了。”赵秋至道。
张扬惊讶的道：“这么少？”
赵秋至道：“看起来是少了，但是还有其他的条件。就是这些负责人有可能会拿出一些来历不明的东西，以咱们店的名义去拍卖，这些东西有的是真的，但是更多的是假的。没有出事还好，一旦出事所有的责任都是咱们店的。损失都会由咱们来承担，商店的名誉也会受到损失。”
张扬皱着眉头道：“也就是说他会利用咱们店的名誉走赝品。”
赵秋至叹了口气道：“不仅是这样，有些东西他们还会送到店里，让咱们帮助销售。这些就是代价。这也是一种互利互惠的合作。他们下去收货，往往夹带私货，不方便拍卖的，就会交给咱们处理。而咱们也可以利用拍卖行处理掉一些无法判定真伪的货。”
张扬不再说什么了，赵秋至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要么是付高价好处费，拍卖自己的真品。要么是跟他们同流合污，真真假假的卖着。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张扬阴沉着脸道。
赵秋至不在说什么，退了出去。
张扬抽起了闷烟，一根接一根，办公室里抽的是烟雾缭绕。
洪雅琴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景象。
“遇到什么愁事了？”洪雅琴道。
张扬急忙掐灭了手里的烟，打开窗户透气，强笑着道：“你来了。坐吧，我这里马上就好，咱们出去吃饭去。”
洪雅琴上前一步握住张扬的手道：“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女朋友。”
张扬笑笑道：“没什么。对了，雅琴黄老是一个怎样的人？”
洪雅琴疑惑的看着张扬道：“黄伯伯？他是故宫有名的专家，带出了很多学生，在古玩界的地位很高。他跟我爸爸关系很好，他们年轻时候就认识了，其他的我就不太了解了。”
“那黄家呢？”张扬道。
洪雅琴虽然不明白张扬为什么这么问，还是解释道：“黄家在政治上的地位不太高。毕竟他们家一直以来都是以从商为主。不过我爸爸说过黄家虽然名声不显，但是很有钱。对了我还听说过，黄家早些年向国家捐了不少的文物，这也是黄老受到很多人尊敬的原因。张扬到底怎么了？”
张扬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一问。对了，今天咱们去哪里吃，这两天有事，都没有好好陪你。”
洪雅琴道：“去吃法国菜吧。”
张扬道：“好，咱们这就走。”
吃饭的时候，洪雅琴发现张扬不时的出神，担心的道：“不要瞒我了，你到底有什么事，也许我能帮上忙，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张扬放下刀叉，想了想道：“公司上的事，我先想想办法，如果是在没有辙的话，会跟你说的。”
张扬并不想完全的依靠洪雅琴。
他知道只要自己提出来，洪雅琴就会去央求洪老找黄老帮忙，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但那不是自己想要的，如果什么事情都依靠女人，那他这个博古斋开的还有什么意思！岂不是显得他太过无能了！博古斋依靠洪雅琴，扬帆投资有限公司依靠季雨彤，那他张扬真的成了吃软饭的了，他就不信自己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第356章 典当与拍卖
说是这么说，其实张扬也没有太多的信心。毕竟这是整个行业的规则，除非他是拥有一家拍卖行或者掌控一家拍卖行才有解决问题的方法。而让他去选择跟拍卖行的人同流合污他做不到。如果不知道真假也还罢了，疯子卖傻子买，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不上谁错。可是在他的异能下，古玩的真假几乎可以一眼确定，他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这倒不是张扬有多么高尚，而是他不想整天活在提心吊胆当中，万一哪一天有人为此家破人亡的话，那他真的是要良心不安了。张扬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也不会昧着良心挣这个钱，因为那已经不是生意，而是骗钱了。何况赚钱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他犯不着拿自己的良心和名誉做赌注。
同洪雅琴约会完，张扬带着心事回到了刘鑫鑫那里。
推开门后，张扬发现全家人都没有去睡觉，刘鑫鑫见到张扬回来心中一喜，走了过来，给张扬拿拖鞋，趁机低声的道：“我爸妈要说什么过火的话，你多包涵一下。”
张扬点头表示明白，说起来也是，从昨天走了之后，张扬整晚没回来不说，今天更是一天没有朝面，老人一定会多想，毕竟彻夜不归可不是好事。
刘母眼神复杂的看着张扬，她不知道张扬是不是因为那天自己拒绝他的事情生气，所以过意躲了出去，有些心虚，今天刘父抱怨的时候，她还劝慰了几句。
刘父看着张扬道：“小张过来坐。”
张扬笑笑拍了拍刘鑫鑫的手，让她不用担心。
“伯父，有什么事吗？”张扬坐下来后道。
刘父深深的看了张扬一眼道：“其实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当老人的不该管。可是我们就这一个女儿，不能不担心。你出去干工作我们理解，可是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是不是有些过了。”
张扬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笑着解释道：“伯父伯母，我昨晚是出去应酬客户，以前也有这样的时候，无论几点我都会回家，这点馨馨可以作证。昨晚结束的时候快十二点了，考虑到你们在家，我怕吵醒你们，就没有回来，直接回公司住了一晚。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公司问。晚上值班的保安可以证明。”
听到张扬这么说，刘父的神情好看了许多，不过还是抱怨道：“晚了也应该回家，我这辈子就没有在外面过过夜，不信可以问问你伯母。你呀，还是年纪小，不明白。晚上不回来，家里人不仅会担心，还会瞎想，万一发生了误会怎么办？这种应酬还是能少则少的好。”
“是，我听伯父的。伯父我是一个对感情专一的人，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馨馨的事，就算出去应酬，我也是洁身自好。”张扬笑着道。
听到张扬这么说，刘母和刘鑫鑫同时泛起了白眼，这句话也太假点了吧。
刘父还待再说，刘母拦住道：“够了，张扬忙了一天了，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刘父这才闭上嘴。
张扬笑笑道：“伯父伯母，那我先回房间了。”
回到卧室，张扬往床上一倒，他有些心力交瘁。一晚上了，他也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难道真的要拿出一半的好处给那些家伙，要是如此的话，自己这些古玩还不如就摆在店里了。
不一会刘鑫鑫端着一盆洗脚水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将张扬的袜子脱掉，将他的脚放到盆里洗了起来。
“老爷，对不起，我爸就那样喜欢给人上政治课，我小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毛病。”刘鑫鑫解释道。
张扬道：“没事，我不会计较的。”
张扬心中补充了一句，就算不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要看在你妈面子上，不管怎么说，都占了他老婆的便宜，更险些给他戴了绿帽子，这几句话，自己还是可以承受的了的。
刘鑫鑫一直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谁都想自己的恋人尊敬自己的父母，尤其是两人的关系不同于一般的情侣，这更为难得。要知道她不过是张扬众多女人中的一员，尽管她也明白，张扬这不过是想让她安心的当情人，她也非常感激张扬。
“老爷，我带了凡士林回来。”刘鑫鑫突然红着脸道。
张扬苦笑了一下，要是昨天他还有这个兴致，但是今天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毕竟心情不好，做那种事也不会快乐。张扬摇摇头道：“等你父母走了的吧，万一伤了你或者让你父母察觉到就不好了。”
刘鑫鑫惊讶的看着张扬，她真有些怀疑，这真的是张扬吗？居然主动拒绝了自己。
张扬没有在解释而是说道：“我有些累了，早点睡吧。”
刘鑫鑫嗯了一声，端了洗脚水出去倒了。
睡到半夜，张扬爬了起来，拿着烟走到客厅里，其实他一直没有睡着，闭着眼睛想着心事，实在是憋得不行了，走出来抽根烟。
一根烟抽完，张扬还是没有丝毫的睡意，这是他听到门响，回头看到刘母朦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