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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王,你冷静点好不好。”骆成彪也有些心烦气躁:“我们能带多少个人过去?你又不是不知道,秦浩然的‘天马物流’里都是原来那‘海龙帮’的苦力,足足有几百上千人,九龙码头还有‘和胜堂’找来的几百个苦力,硬干起来我们能有几成胜算?还有,‘山东炮’也说了,‘天马物流’里有工商署署长的干股,而工商署在九龙码头那边是有自己的缉私队的,那些家伙一个个都有佩枪!而且那工商署署长开口的话,尖沙咀警局能坐视不理么?我们这样带人过去,带多少都是白搭,生生牺牲掉我们自己的势力而已。”
尽管骆成彪的语气很不善,但陈炳润也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他吼道:“那你要我怎么办?老子那批货可是值一百多万的!还有,让秦浩然那家伙就这么吞了我的货,老子不甘心!”
“难道我就甘心了?那可是我亲弟弟!”骆成彪瞪了陈炳润一眼:“老实告诉你,现在的局势,我们跟秦浩然还有沈惊鸿是河水不犯井水,谁也奈何不了谁。”
说罢,他就拿起一根筷子,蘸了蘸水,然后在桌子上画了一条线。
骆成彪用筷子点了点左边:“这是九龙码头,也就是秦浩然跟沈惊鸿的地盘。”然后他又点了点那线的另一边:“这边是油麻地,也就是你跟我的地盘。现在秦浩然和沈惊鸿把九龙码头占了,并且有工商署和九龙仓公司的支持,所以尖沙咀警局那边也不敢明着帮我们。”
顿了顿,他继续道:“而且秦浩然把‘海龙帮’那些苦力都收进他公司里了,加上‘和胜堂’后来在九龙码头招的几百个苦力,这人数上我们就落了下风。另外还有秦浩然手下那些拥有枪械的人。”
骆成彪深深的呼了口气:“这种情况,如果我们主动伸手到九龙码头那边,肯定没有好下场。幸好的是,秦浩然也不能来犯我们的地盘,因此我才说我们现在跟秦浩然是河水不犯井水的局面。”
骆成彪就说了:“既然是河水不犯井水,那你当初又为什么主张扣下秦浩然的车子和货物?”
“因为大利街是我们这边的地盘,秦浩然他公司要把货送到过来,我们当然不能同意了,否则我们的脸面往哪里搁?”骆成彪冷笑道:“他‘天马物流’把我们‘永利’跟‘泰兴’的生意都抢过去了,那些原来光顾我们的人见风使舵,我们也不能放过。原先我是想对付方德喜一个,借他来杀鸡儆猴,让其他人知道得罪我们的后果。只要秦浩然帮不了方德喜,其他人就不会再信秦浩然了,那些欺善怕恶的家伙,就会很快回来光顾我们了。”
他们扣下秦浩然的车货,价值不过几十万,可是秦浩然一旦对方德喜的困境束手无策,就会马上产生连锁反应,那些与“天马物流”签了约的贸易公司也没了安全感,最终可能迫于陈炳润他们这些黑*帮的威逼而重投“永利”与“泰兴”的怀抱。
到那时,秦浩然的损失可就远远不止几十万了。
听着骆成彪的解释,陈炳润才恍然大悟,明白之前扣下“天马物流”的货车和货物并不是一时之气。
又听骆成彪咬牙道:“只是我也想不到秦浩然下手这么狠,一下子就戒了你过百万的货,连我弟弟都被他给绑了去!秦浩然的意思是,我们不把那货车跟货物还给他,他就不把你那些货还有我弟弟交出来。”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陈炳润抽着脸说道:“带人过去又打不过,难道真的要把那些东西还给他?那我们的脸面往哪里搁?”
骆成彪也叹了口气:“没办法了,如果不把车货交出去的话,你要损失百多万,而我也没了弟弟,这损失你跟我都承受不了。还有,我如果连自己的弟弟都保不住,下面的人会怎么看?我还怎么带他们?还有蟹王你,你丢了百多万的货,要是让你那些‘拆家’知道了,以后还有谁敢在你这里拿货?”
陈炳润闻言也是脸色一变,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便见骆成彪眯起了眼,恼怒非常的道:“秦浩然这混蛋好生厉害呢,知道我扣下他的车货是为了打击他‘天马物流’的声誉,掉转头来就抓住了我们的软肋,逼得我们不得不就范。厉害!厉害!”
“傻彪,你就别顾着赞别人了,我们真的要把那些车货还回去啊?这口气我可吞不下!”
“吞不下也要吞!”骆成彪说道:“除非你想以后都不做‘白粉’生意了。”
一听到会影响自己的毒品生意,陈炳润就马上蔫了,说道:“那就你还回去吧,反正当初是你要扣下秦浩然的车货的,我可不想去见秦浩然的嘴脸。妈*的,真倒霉!”
骂骂咧咧的,陈炳润就自顾自走了。
骆成彪瞟了一眼陈炳润的背影,眼角透出几分不屑与阴狠,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饿狼。
是日,骆成彪约了秦浩然在东广道的兴业茶楼见面,秦浩然也欣然应约。
包厢中,骆成彪一见到秦浩然到来就迎了上去,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笑道:“秦老弟秦老弟,一段时间不见,容光焕发啊。听说你前不久结婚了,这你就□□道了,这么大一件喜事也不通知老哥,也让老哥去喝一下喜酒,恭喜一下你嘛。”
秦浩然也是逢场作戏的高手,当下就笑道:“这不是见彪哥你忙嘛,做弟弟的不敢打扰你啊,来来来,小弟自罚三杯,算是跟彪哥你赔罪。”
说罢,秦浩然就二话不说将三杯白酒一饮而尽。
“豪气豪气!难怪秦老弟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果然是豪气之人啊。”骆成彪竖起了大拇指笑道:“秦老弟,在这里我得跟你说声对不起。手下的人不懂事,居然扣下了秦老弟你们公司的货车跟货物。唉,老哥我收到消息之后很感惭愧啊,外边的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是眼红秦老弟你的生意所以故意下绊子呢。”
“我知道我知道,彪哥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秦浩然也哈哈笑道:“误会而已误会而已。”
骆成彪顺水推舟的道:“没错,确实是误会。我已经让人把那些货车连同货物都送回你公司那里了,‘永利’那个家伙我也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了。阿坚,还不过来跟秦老板道歉!”
便见一个满脸淤青的男人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对秦浩然说道:“秦老板,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你大人有大量,请你原谅我吧。”
秦浩然眯了眯眼看向这个叫阿坚的家伙,这人明显是骆成彪推出来当替死鬼的。秦浩然哈哈一笑也不表明态度,又对骆成彪说道:“彪哥,据我所知,‘永利’好像是蟹王的人开的吧,今天怎么不见他?又去忙着做生意了?”
骆成彪笑容一僵,知道秦浩然是对陈炳润没亲自过来而感到不满了,心里也很是恼怒,暗道姓秦的你可别得寸进尺,逼急了老子宁肯当做没那个弟弟也要把你干掉!
第180章 沈惊鸿的邀请
不过这终究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尤其骆成彪感受到秦浩然身边有一道冷冽的目光紧紧扣在自己身上,让人不寒而栗。抬眼望去,才看到一个貌不惊人的男人正盯住自己,那眼光就跟潜藏在丛林中伺机扑出的野兽似的。
骆成彪也是见惯腥风血雨的人了,可是在秦獒那无声的逼视中也忍不住心里发寒。
“秦浩然身边果然没有一个是吃素的。”骆成彪心里念道。
自知此时不能跟秦浩然撕破脸,骆成彪只好笑为陈炳润开脱:“是这样的,蟹王最近有批货丢了,现在正心急火燎的去找呢。”
秦浩然哈哈一笑就坐下了,说道:“是啊,蟹王的货是海上过来的吧,最近这海上确实不怎么安生啊,尤其是近海这一带,不知怎么的海岛就猖獗起来了,而且神出鬼没的,英军的舰艇巡逻了好几遍都没找到。”
看着秦浩然那若无其事的笑脸,骆成彪心里就开骂了:“你他*妈才是最大的海盗吧!”
心里如是想着,骆成彪同时露出愁眉苦脸的表情,唉声叹气的道:“不仅是海上啊,这陆上的治安也好不到哪里去呢。就说我弟弟吧,昨天忽然就不见人了,今天就有人把他手上那玉扳指给寄过来了,又不说要钱还是要什么,唉,愁死人了。”
“彪哥你就放心吧,整个九龙谁不知道你的名头,你弟弟肯定能吉人天相平安回去的。”秦浩然自顾倒了杯酒边喝边笑道:“还有陈老大的货,铁定能找回来的。”
听到秦浩然这暗示,骆成彪偷偷松了口气,他还真怕秦浩然耍起横来,跟自己这一方闹个不死不休的局面。现在骆成彪已经知道秦浩然的厉害了,不说秦浩然在九龙码头那边人强马壮,即便秦浩然只是一个小堂口的老大,凭借他几番使出来的手段,也足以让骆成彪刮目相看从而忌惮非常了。
现阶段,不到万不得已,骆成彪也不想彻底跟秦浩然闹翻,既然自己先前针对“天马物流”的手段失败了,就得赶紧收敛,否则就只会惹火上身。
接下来,骆成彪就故作豪爽的跟秦浩然把酒畅谈了,而秦浩然也乐得奉陪,一时间,两人逢场作戏好不热闹,甚至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让人想不到其实这两方人是势成水火。
“对了秦老弟,你跟‘山东炮’沈南钧也有交情的么?”骆成彪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意图试探秦浩然跟沈南钧的关系。
“沈南钧钧爷的名头,九龙的道上谁没有听说过啊。”秦浩然朗声一笑:“我倒是认识他老人家,只是他老人家不认识我而已。”
见秦浩然不肯透露,骆成彪又道:“钧爷确实是条难得的汉子,我们九龙城寨那一带提起钧爷就没有一个不佩服的。对了,秦老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麒麟会’的堂口?”
说话的时候,骆成彪故意留意秦浩然的表情。而秦浩然听他提起“麒麟会”之后,也故意不说话,淡淡的看着手中那杯白酒。
“这‘麒麟会’厉害啊,先是把‘新记’从东广道赶跑了,那‘黑麒麟’被严探长带回警局之后,第二天就大模大样的出来了。”骆成彪嘿嘿的笑道:“现在啊,东广道还有旁边的威廉士街、钵仔街都成了‘麒麟会’的地盘了,原来那些大大小小的堂口都被他们给一扫而清了。这‘麒麟会’,可是我们九龙道上的一只黑马啊。我看我也要找个日子见一见那‘黑麒麟’了,这样的英雄好汉,很是值得结交啊。”
秦浩然笑了笑:“这黑道上的事我都不怎么清楚,毕竟我是做正当生意的,彪哥你跟我说这些却是找错人了。”
骆成彪闻言就在心里大骂:“你这做婊*子还想立牌坊的混蛋,严同都跟我们说了,那‘麒麟会’分明就是你捣鼓出来的,你他*妈还敢跟老子说你做的是正当生意?”
没能从秦浩然嘴里掏出半点有用的情报,骆成彪也就不再奢望了,秦浩然也趁机抱拳告辞了:“彪哥,有机会的话,约上陈老大,我们一起到避风塘那边钓钓鱼吧,你们两位可都是我最敬佩的人呢。”
“一定,一定,到时候一定叫上你。”骆成彪哈哈笑道。
站在兴业酒家门口,看着秦浩然钻进车子里绝尘而去,骆成彪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不见了,代之的是阴沉得能挤出水来的脸色。
这时候就有个手下来到他身边对他低声说道:“彪哥,二爷回来了。还有,陈老大让人带来了口信,说他那批货在避风塘一艘渔船上找到了。”
听到这消息,骆成彪就眯了眯眼,目光变得复杂起来,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这姓秦的,好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