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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他怎么知道?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冷哼一声:“我喜欢。你管的着吗。哼。被方大少这样夸奖,我是不是该受宠若惊。”
“你真受宠若惊就好了。”他突然紧紧拥着我,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林萧晓,不仅你变的奇怪。连我自己都好象变奇怪了。”
我不舒服地扭扭身体。
“我变的好奇怪,林萧晓。”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开始是那么地讨厌你。明明那么讨厌你。可是,看着在厨房做菜的你,看着坐在我办公室外专心致志工作的你,看着蹲在路旁等公车回家的你,心里竟然一天比一天地满足起来。你说脏话我觉得你可爱,你朝我发脾气我觉得开心,你每次端上那些我不要吃的菜给我,我竟然觉得幸福。你说,为什么,林萧晓,为什么我会这么奇怪。”
我听着听着,心里开始茫然和恐慌起来。这是另一种恐慌,比遭受他那些狂暴的行为更深层的恐慌。
“——更奇怪的是,”他的声音低下去,“那天之后...无论谁...都提不起兴趣...只想着你...做爱...很久...没...”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了。
这个世界疯了。方骐伟他疯了。
我颤颤惊惊的说:“方骐伟,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他听闻,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缓缓放开了我,只看到他那双温柔的眼眸在棕色刘海之下若隐若现。
而我的身体却好象没了意识,仍贴在墙上一动不动。
他说:“我疯了,林萧晓。我喜欢上你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遇袭
好象沉默了有一个世纪之久。
我咽了口口水,声音嘶哑,缓缓而道:“你曾经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想上就上,什么狗屁爱情忠贞都是假的。”
“你说我不过如此。以前还和张皓爱得死去活来,这才过了没多久,又和别的男人搞上了。”
“你说我居心叵测在你身边别有目的。你讥笑我除了张皓、郭少帅、咖啡厅里的男人问我还有多少男人。”
“现在,你却说你喜欢我?”
这是世纪末最大的一个笑话。
我上前,踮起脚,抓着他的衣领,冷笑一声:“方骐伟,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是个变态。”
“......”他用那双有些黯淡的眼睛看着我,“...你是在拒绝我...”
不拒绝难道还接受?我简直要仰天大笑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简直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有什么样的过去吗?你能确定站在你面前的这个我是真的我吗?”
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是个男人。你知不知道我从来就不属于你们的世界。你知不知道我说脏话是因为我没有你们那么好的教养,你知不知道我那么小家子气是因为我曾经很穷。
我是谁?我是男人还是女人?我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在乎你是谁。是林萧晓——还是,别人。我只知道眼前站着的这个你。我的双手能抓住的这个你。和我一起生活了那些日子的你。”他有些激动,抓住我的胳膊,“林萧晓,我从来没有这样急切而懊恼的心情,想要留住什么人。从来没有——我有点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是像对其他的女人一样把你压倒再说,还是该对你温柔一点,从长计议。”
“林萧晓,”他真诚而痛苦的眼睛在眼前晃荡,“我快疯了,你把我逼疯了。你要负责...我没有办法放弃...”
没有办法也必须放弃。因为我无法接受。你把我看成一个女人,所以你爱上了我。
我轻轻摇了摇头。
他的手从我的肩膀上慢慢地滑落下去。
很久。
“...没有关系。林萧晓,我知道这很突然...我知道,你的心里也许还有别人...”他朝我笑了一下,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没有关系。真的。”
说着,他闭上眼睛,深深呼了口气。
再睁开时,眼里一片温柔明亮。
“公司的事想必卓然已经跟你说过了。”他离开我的面前,走到茶几那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一饮而尽,将杯子放下,他转头来看我,“我不认为这是你做的。”
“为什么不可能?”我苦笑,“我是林氏的人,有理由这么做。”
“那段时间我亲自监视你。你没有时间。”
“我可以在你晚上出去之后做。”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反而很希望是自己做的,来消除心里面对他那份隐隐的愧疚之感。
“如果是你做的。你早就逃了,怎么还会留在我身边?”他轻轻笑了一下。
当你认定一个人不是背叛你的人,当你爱上了这个人,你就有千万种理由为他脱罪。
我只能叹一声。
“我毕竟握有林氏大部分股份。董事会的其他人不会怎么样,顶多抱怨一下。”他走过来,笑得灿烂,“压一阵就过去了。”说着,把手伸了过来,“我带你回家。”
回家。真是温暖的词。可连我也不知道,我的家究竟该在哪。
他见我不动,不发一言地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往外面走。
挣扎了几下,未果。由着他。
走下狭窄的木阁楼梯,他在前面领路,我在后面跟着,他牵着我的手。
“没有。”我的声音细若蚊蝇,“...不是我做的。”
他的身子顿了顿,手握得更紧了。
走出这幢民宅,突然间刺眼的日光让我闭上了眼睛,睁开眼,发现偌大的太阳正悬空中。
出了门,不着痕迹地把手伸了回来。他没有在意。领着我走了很久,才看到那辆停在远处大马路上的红色跑车。跑车的旁边是个垃圾筒,地上也堆满了腐烂的蔬菜果皮,看上去这一幅画面实在不怎么协调。
我眯了眯眼,淡淡地笑了笑。
上了车。穿过两旁民宅的公路,再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跑上了一条高速公路。
太阳正灼烧着,路面似乎冒出热气,马路上几乎没有车辆,有些偏僻,只有引擎发出的细小呜咽声。
车上的人一直都没有说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隐隐地觉得耳边似乎多了些“滴答”的声音。
转头看方骐伟,他似乎在想些什么,没有听到。
“...方骐伟,”这种感觉越来越奇怪,忍不住问他,“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他开车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竖起耳朵聆听。
猛的,车被停了下来。我躲闪不及,头重重地撞在了玻璃上。
“你他妈的干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见他迅速一个翻身翻下车,然后打开我这边的车门,拉着我就往远处跑。
我一下有些呆住了,任着他拉着我的手跑,途中还差点被绊倒。
他的神色是我从没有看过的冷洌,拉着我的手心里沁出了汗,有些湿了的棕色刘海贴在额头。
跑出了几乎十几米,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怎么回事,刚想开口让他停下。却听到了远处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他突然把我压在地上,用他的身体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能隐约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力从远处如同烟尘龙卷般地席卷了我们的周围,灼热的温度似乎比刚才更加烫人。
无数细碎的玻璃渣滓和碎片像尸体般地被抛掷开来,巨大的火焰如同狂魔乱舞,吞噬着远处那辆曾经嚣张的红色跑车,一阵阵浓黑的烟雾消散开来,气味呛人。
我张口,却发现自己丧失了语言。一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衬衣,颤抖得无法停止下来。
明明是那么远的爆炸,火光仍然印照了他担忧而温柔的脸,他竟在笑着。
“林萧晓。”他叫我的名字。
我把头埋了进去,不想让他看我的脸。
我们,没死。真他妈的,太好了。
“能站起来吗?”他拍拍我的后背。
我狠狠地抹了抹眼睛,看向他时还故意挑了挑眉,“...当然。”
他没受什么重伤。只是些碎片划伤了皮肤。他拉着我站了起来。我们一起回头看着远处的火光冲天。
“这下你的跑车完了。”我有些幸灾乐祸。
“那就买辆新的。”他毫不在意地说。
“......”
“...怎么不说话?”
“是我连累了你。那是冲着我来的。”我看着远处说。
“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以身相许来报答我?”他轻轻笑了,看上去很不正经。
我无奈地瞪他一眼。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远处传来了救护车和警笛的声音。
被救护人员用担架抬了进去,其实我根本没有受任何伤,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在医院里的外面等着方骐伟出来。虽然他坚称有家庭医生会为他包扎伤口,不过医院里的医生在这里显然是老大,一把扯下他带血的衬衣,让他疼的闷哼了一声。
坐在医院前的草坪的凳子上,我看着远处的云朵,心情沉重。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
“绑匪先生?”我吃惊地看着身后的人,“你怎么——”
他有些气喘,打量了一下我:“你没什么事吧?”
“你怎么知道我会有事?”我的语气低沉。
“我得到消息。有人在方骐伟的车上放炸药。看到你们离开民宅后启动了定时炸弹。”
“......”是因为他有无所不在的情报网还是这事根本与他有关?
他看着我的脸色,笑笑,说:“相信我。林萧晓。”
我总是去相信一个人。因为怀疑别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我怕我的相信会带来更多的灾难。
“我知道放炸弹的人是谁。”他说,“也知道指示他这么做的人是谁。”
“林萧晓,”他又笑了,“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花祭(一)
“你不和我回去了?”他站在我面前,胸前的绷带可笑地绑了很多圈,像只粽子般。
“你不是没受什么伤吗?医生怎么把你绑成这样?”我轻轻抚上那白色的绷带,心里既有些愧疚又有些不安。
“你不和我回去了?”他淡淡地问。
“是不是你在医生帮你包扎的时候不好好合作?”我低声笑了笑,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你不和我回去了?”固执的询问一遍又一遍。
我放下抚摸绷带的手,抬起头来认真地看他:“我不和你回去了。方骐伟。”
“你要和他走?”他的目光越过我,看向远处靠在墙角边一脸流氓样的绑匪先生。
我摇了摇头:“我要去找郭少帅。”
他的拳头握起来,紧紧地攥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那双黝黑的眸让我一阵心慌。
“你那么喜欢他?”毫无感情地问话。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马上说是。
我只是说:“我不能再看着身边的人遭遇危险。我去解决这件事。郭少帅能帮我。”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说:“我也能帮你。”
我叹了一口气:“只有他能帮我。”
他的手慢慢放开。
“你还会不会回来?”他轻轻的问。
“不知道...大概会去别的地方一阵子。”我思量着。
他开始动手拆自己绷带。
“你干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动手去阻止他的动作。他抓住我的手,用另一只手把一圈圈有些染血的绷带撕开,扔在地上。然后把我抱个满怀:“林萧晓。你要记住我是为你受的伤。”说着,在额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我等你回来。”说完这句话,竟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看我一眼。
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远处。
我闭上眼睛。闻到空气里难以消散的血腥味。
“走吧。”后面的声音响起。
我睁开眼,看到身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