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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质刀叉、白色镶着钴蓝色花边的骨瓷碗碟依序摆放。水晶般透明的高脚杯在枝形灯下泛着盈盈水光。。
此刻,优雅的乐声如轻缓的泉水静静流淌在豪华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各色政要和富贾名流集结成群,在华灿的灯光下觥筹交错,高谈阔饮,祝贺声不绝于耳。
突然,只听到有人高喊了一声,“冯老爷子来了,”满屋的喧嚣声顿时归零。众人纷纷朝门口望去,不知不觉中自动让出一条道儿,凌文龙赶紧携大儿子凌力赶上前去迎接。
“祝贺你呀,凌兄,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两个臭味相投的酒肉朋友一见面便亲热地拉起了手,一旁的冯玲玲也一并俏皮地恭贺道,“祝凌叔您长生不老,活得比那孙猴子还长。”
冯仁唐是国内屈指可数的金融大亨,家族事业庞大,广泛涉及房地产、酒店、旅游业等不一而足,如果说还有哪家公司能抢亚华集团的风头,那定当盛世集团莫属。
他的女儿冯玲玲在上流交际圈里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一来她人长得貌若天仙,二来女儿随爹,她小小年纪就显示出了非凡的经商天赋,他日必能继承其父大统。
今晚的冯玲玲颇花费了一些心思打扮,一身无肩酒红长裙贴服地包裹着她修长的身材,锁骨上挂着一串如瀑状的蓝宝石项链,头发烫得微微卷曲,简单盘着髻,发鬓勾下几根发丝,顿增几分成熟妩媚的味道。此刻,她优雅地挽着父亲的胳臂,站在他身旁,亭亭玉立。
“好,好,好。”凌文龙笑得眉飞色舞,拍了拍冯玲玲的胳膊,赞道,“好你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凌兄,你说你比我还小,我还没觉得自己老,你老小子做什么寿啊?”冯仁唐接过话头,刚恭贺完就忍不住揶揄他。
这老东西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还能不清楚,不就是想以寿宴之名隆重推出自己的两个儿子吗?论家业,论本事,甚至是论牌桌上的能耐,他冯仁堂自认没有哪一样不如他这个好友兼对手的,就只在这一样上他英雄气短:凌文龙这个龟孙子有两个宝贝儿子,而他只有一个赔钱丫头。无论他多大家业,迟早都要拱手送人。
“多谢多谢,冯兄,抢在你的前头实在是抱歉得很呐。”凌文龙说着亲热地拍了拍老朋友的手。
“哈哈,”冯仁唐笑声洪亮,“凌兄,做寿这种事还用得了谦让?你喜欢做我都让给你,做一次寿这好日子就少了一个年头,有啥好抢的。”
众人一听全都跟着发笑。又看他们俩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于是谈生意的接着谈生意,喝酒的继续喝酒。
两人忙着相互臭屁和揭短,过了一会儿,凌文龙才想起身旁的凌力。“瞧,咱哥儿俩光顾着瞎扯淡,都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大儿子凌力,前两天刚从美国回来。”
当年凌文龙金屋藏娇,家外有家在上流交际圈内并非什么秘密。他的这段家丑曾一度闹得沸沸扬扬,可谓人尽皆知。直到四年前他那原配杨氏杨素琴病逝他才得以将外室秦岚接回家,秦岚也从此正式被扶正,成为了这家的女主人。凌力便是秦氏所出,但十年前他就被送到国外求学,这还是他第一次回国,首次正式在公开场合亮相。
站在一旁的凌力听父亲这一开口便沉着地伸出手说,“冯叔您好,我是凌力。多谢您来参加家父的寿宴。”
“客气什么。我和你爹多年的老交情了。”冯仁唐说着犀利的眼神便往他身上一扫,脸上不禁露出赞赏之色。他心中暗道,凌文龙这老小子还真有本事,能生出这么个带种的儿子,他那小儿子本就是人中龙凤,这大儿子身上更有一种凌厉霸气,将来必定是个人物。他转而又暗自叹息,我那玲玲再巾帼不让须眉,毕竟还是女儿身啊,哎。他想到这里,不觉微微怔忡,但不过一瞬,转眼又恢复一世豪迈,转向凌文龙,在他手臂上用力一拍,朗声说,“你行啊,老小子,能生出这么个出色的儿子,将来肯定把你这老东西比下去。”
凌文龙一听心情大好,呵呵连笑两声说,“你素来眼力过人。承你吉言,承你吉言。”
冯仁唐接着想起他还没见到凌家的二公子,于是问,“凌兄,小儿子呢,怎么不见人影?”
凌文龙神情尴尬,说,“那小子回来给我祝了寿就又走了,说是公司忙得很,脱不开身。”
“他在什么公司忙?不见他帮你,倒是帮人家忙得不可开交。”
凌文龙听到这话反倒自豪起来,一扫刚才的窘迫说,“你还别小看了我这个小儿子,他倒出息了,他自己在B市开了一家公司,说是已经步入正轨了。”
“噢?果真?看来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年轻人真是不可限量啊。”冯仁唐不由又是一阵赞叹。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聊得不亦乐乎,全然把各自身边站着的两个年轻人晾在了一边。
这是冯氏千金冯玲玲第一次见到凌力。
从小到大,冯玲玲的追求者多不胜数。因为冯仁唐这辈子只有她这个宝贝女儿,因此她在上流社会就像一块肥肉,人人觊觎。谁能俘获伊人芳心,必将人财两得,美貌兼收。然而她一向眼高于顶,不是嫌那些二世祖长得面如傅粉,娘得很;就是嫌他们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思进取,早晚会把祖辈基业掏光吃空。于是她就这样挑挑拣拣地过了二十五年,过得像个骄傲的公主,从没把哪个男人放在眼里。
直到今夜。
直到此刻。
凌力和她认识的那些花花公子全都不同,他身长玉立,修长挺拔,五官精致深邃,脸部线条硬朗,一双丹凤眼飞扬入鬓,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男子,不说话的时候如艺术品雕塑一般凸显立体感。然而他虽彬彬有礼,面含笑意,却周身散发出一股寒气,让人觉得不怒而威。她不由暗忖,凌文龙的这个私生子倒是继承了他的血统,和他那小儿子完全是两种类型。一个热,一个冷。而她第一次感到不能把眼睛从一个男人身上挪开。
凌力也微笑着回望她,只见她体态婀娜,皮肤白皙,明眸皓齿,气质高贵典雅,顾盼间眼里似有星子闪耀,不由暗叹:好一个美人。
但接下来他便再无欣赏佳人的心情。冯玲玲一双妙目一直瞅着他,弄得他直想发笑,他既不激动,也不退缩,依然神情自若,笑意如风。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菜鸟,就算是像冯玲玲这样貌美出众,气势逼人的女人也丝毫不能震慑他。他对女人不动情并不表示他不懂风情。在这片刻的眼神较量中,他已经看到了她的仰慕,她的臣服,这个女人纵然再骄傲,再不可一世,她也始终只是个女人。为了避免尴尬,他主动伸出手说,“你好,你是冯叔的女儿吧?”
冯玲玲被他的从容气度所打动,心跳漏掉一拍,但她伸过去的手却沉着稳重,没有泄露一丝心慌,“你好。是的,我是冯玲玲。”凌力握住了她那只手。她的手滑若凝脂,软若无骨,换作是在美国,他会恰到好处地延长握手时间,并在对方掌心里暗暗使劲捏一捏,那是私通曲款的暗号,但他深知这是在中国,来的都是他父亲的宾朋,由不得他放肆胡闹。尤其是这个女人,他是万万惹不得,碰不起的,于是握着她的手轻轻一抖,便松开了。
儿女之间的自我介绍惊动了在一旁的凌文龙和冯仁唐,他们这才想起只顾着相互调侃,还没有给小辈做介绍呢。冯仁唐朗声大笑道,“瞧,咱俩扯得火热,他们小辈倒是自己聊上了。”
凌文龙听了也哈哈大笑道,“那敢情好,他们年轻人有眼缘,聊得来是好事。凌力,这是你冯叔的女儿冯玲玲,不仅人长得漂亮,做生意也很有头脑,你可要好好向她讨教讨教。”
凌力从善如流地答道,“一定,一定。”说着眼神又随意地朝冯玲玲瞥去,只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眸色如水,有情意流转,较之刚才热度更增加了几分。
冯玲玲性格一如她的做派,从不拖泥带水,也不扭扭捏捏,她说,“爸,你和凌叔也好久没长聊了,不如你们聊着,我们年轻人一边儿玩去。”
冯仁唐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见她从来没有拿那样的眼神看过哪个男人,于是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马上说,“那好,那好。”凌文龙也瞧出了一丝端倪,他几曾见过冯玲玲这丫头这般言笑晏晏地对过哪家公子?于是也乐得顺水推舟地附和说,“好。那咱哥儿俩喝酒吃东西去。”
☆、3好心劝当驴肝肺
这个晚上接下来的时间冯玲玲就一直没离开过凌力身边,她一改往日的骄纵,变得温柔似水。所以说没有不温柔的女人,只是她们没有遇到对的人。一旦真命天子出现,再不羁的野马也会乖乖驯服。
满堂的衣香鬓影看到凌力本都心生爱慕,无不跃跃欲试,但见冯氏千金一老守在他身边,像是显示自己所有权似的,便哪个也不敢随便造次。
好不容易珠宝界的龙头老大玉上峰集团的老总陆子明在人群中逮到凌力聊上了,冯玲玲只得得体地退让到一旁。就在这时,一个全身名牌武装,右手拿着只酒杯,左手上戴着一块江诗丹顿世界名表的花花公子凑到她身后,用太监一样的声音尖声细气地问,“怎么了?玲妹妹,终于找到你的宝哥哥了?”这位吊儿郎当,站没站相,看着老像身子骨往后倒的二世祖是房地产大亨雷氏雷得旺的儿子雷继旺。这厮天天只知道花天酒地,追逐名牌,光他手上那块劳什子的表就价值一千五百万。论吃喝、论泡妞、论时尚、论花钱如流水,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他当推老大,无人能及。这会儿他凑到冯玲玲身后,就像猫嗅到老鼠味儿一样,一脸得瑟。
冯玲玲本盯着凌力看得入神,觉得怎么看怎么心动,怎么看怎么也看不够,突然听到身后这厮的声音,像吞下了一只苍蝇,头也没回,啐了一口道,“去死,你丫的一张臭嘴,什么好事到你口里都变味儿了。”
“嘿,玲妹妹,你平时批我没文化,穷讲究,我也就服了。但今晚我这比喻可是再适合不过。你看,玲和林这两字虽说写起来不同,听上去他妈的可不都一样。多古典,多诗意、多浪漫。结果还是招你一骂。我这拍马屁可不是拍到马蹄子上去了?”雷继旺夸张地做出委屈的样子。终于逗得美人扑哧一笑。
冯玲玲回过头来,斜睨着他说,“我批你你还不服气。没文化就别卖弄肚子里那点儿墨水儿。你可知道,林黛玉和贾宝玉是爱得死去活来没错,可并没落得个好下场。最后林妹妹还年纪轻轻送了命。你这会儿拿他们来打比方,你不是咒我吗?”说着她朝雷继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雷继旺也不恼,他本就是个没文化的,好在有自知之明,而且性格豪爽,直接把老粗两个字写在额头上。他听冯玲玲这一席话,真心折服,便又问,“那,这么说,真被那小子撩拨两下就春心瘙痒了?”
冯玲玲得意一笑,问,“你看出来啦?算你有眼力。”
雷继旺眼睛往上一翻,轻蔑地“切”了一声,扯着嘴角酷酷一笑,“妹妹,你今晚每一秒钟都在散发巨大的雌性荷尔蒙,你那浪样,在场凡是长了眼睛的,谁看不出来?”
冯玲玲终于把眼睛从凌力身上掉回来,问,“有那么夸张吗?”
雷继旺吃吃笑道,“你这还不明显啊,你是两只眼里只有你那情郎,没看到燕燕她们那双眼喷火,咬牙切齿的样子。她们恨不得联合起来把你打捆,浸猪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