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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被他吓着了,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惊恐,她用力想去挣脱他的双手,以为自己碰到了疯子。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们一起长大的,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我是秦楠啊!”他悲伤地摇晃着她的肩膀,声嘶力竭地喊道。
莫桐惶恐地摇着头,拼命挣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肯定是认错人了,快放手。”
可他的手却如铁钳,死死抓牢了她,她怎么也挣不脱,情急之下,她用尽全力在他脚上狠狠踩了一脚,凌力大吃一惊,吃痛地弯下腰,顿时松开了手,莫桐转身就跑,跑出没几步,一只胳膊却又被迅速直起身的凌力再次抓住。
“你快放手,”她拉了两下,挣不脱,于是张嘴喊道,“来人啊,救命,有流氓。救命,有流氓。”
凌力像是被人当面扇了个耳光,抓住她的手就那么突然松开了。她狼狈地收回自己的胳膊,转身就跑,连挂在肩上的包掉到了地上都顾不上去捡。
“你的包。”他在她身后喊道。
莫桐回头看了一眼,脚下却丝毫不敢松懈,分神之间她不小心跌倒在地,膝盖上蹭掉了好大一块皮,痛得她哀号了一声。凌力心焦地向前跑了两步,准备去扶她,却见她再次像看到鬼一样吓得迅速爬起来,脱掉两只高跟鞋,拎在手上,飞也似地向前冲。
他愣在了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前面那个逃兵,一直看到她跑到路尽头,向右拐了个弯,终于再不能见。
接着,他突然就笑了,笑得直不起腰,笑得喘不过气,笑着笑着,眼泪就那么不经意地流了满脸……
☆、10真相大白
离开那个小公园后,凌力开着车茫然地在大街上行驶,心如刀割。他有太多的疑问。他的父母当年为什么要骗他说她死了?而他刚刚见到的那个人明明就是她,可她为什么却认不得自己了?
他不想回家,反正回去等待自己的也是漫漫无眠的长夜。他最终把车停在了一家酒吧前。
从进酒吧起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好像喝多少都不够似的,他的头脑依然清醒。他的手机响了无数次也懒得去接。这期间有许多女人过来找他搭讪,他都赶走了,但也许今晚他真的需要一个女人。身旁的这个女人妖冶丰满,身材健硕,体力应该够好。这会儿她还在不屈不挠地挑逗他,很好,就是她了。他终于扭头朝她看去,眼神晃动得厉害,女人的脸在他眼里幻化成了无数重影。
“跟我走。”他走下高背椅,口齿不清地说。
女人惊喜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紧跟在他身后。他头昏目眩,步子有些摇摆。女人体贴地抬起他一只胳膊搭在肩上,小心搀扶着他。
走出酒吧,两人一上后车厢女人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双手在他身上乱摸,如饿虎般去解他的衣扣,他闭着眼,昏昏沉沉地靠在座位上,任由她折腾。他的衬衣已经被解开了,裤子的拉链也被拉下,女人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裤子里,就在这时,他紧闭的双眼后突然跳出了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笑意盈盈,眉眼弯弯,他心中一阵绞痛,猛然睁开眼捉住了自己身上那双放肆的手,“滚!”
女人惊住了,“你说什么?”
“我叫你滚。”他用力吼道。
女人一脸羞辱,愤然撤回手,拉开车门走了下去。把车门关得震山响。
……
凌晨一点,凌力还没有回来,凌府上下一片兵荒马乱,打电话的打电话,出去找人的找人。
凌氏夫妇守在大厅里焦急等待。凌文龙心急如焚地来回踱着步,秦岚急得直掉眼泪。
“老爷,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秦岚带着哭腔说。
“你急又有什么用?”林文龙心烦意燥地喊道,“我问你,阿力今天下午回来后都干了什么?”
“他一直都呆在自己房间里,傍晚的时候才出去的。”
“那你去他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我在这里等消息。”
“好。”秦岚领命踮着脚朝凌力房间跑去。
凌力才回来没几天,房间没有多少他的东西。秦岚到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电脑桌上的烟灰缸里搁着一根烟,显然没抽几口;床上的被单没有整理,显然他中午回来后午休过。她打开电脑桌的抽屉,里面空空如也,接着她走到他床头,拉开了床头柜,却发现里面有个小瓶子。她疑惑地拿出来看了看便签,全是洋文她看不懂。于是她攥着瓶子走到大厅里去给凌文龙看。
“老爷,没什么不对劲的,就只有这个。”她说着把瓶子递给凌文龙看。可惜凌文龙也看不懂洋文。
“这很像是药瓶,难道阿力身体有病我们不知道?我打电话问问邹华。”邹华是50年代末留学归国的医学博士,在协和医院当了多年的外科主任,凌文龙一直重金雇他担当自己的私人医生。他也同时兼任很多有钱人家的私人医生。
电话接通后,凌文龙把瓶子上的英文药名报给了他。邹华几乎当即就回答道,“这是美国产的一种安眠药。”
当凌文龙把医生的话告诉秦岚时,夫妻俩面面相觑,都惊呆了。
“难道阿力有睡眠障碍?”凌文龙难以置信地说。
秦岚一听就哭了,“他从来没有跟我讲起过。他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这种毛病?”
就在夫妻两疑窦重重的时候,管家刘贵过来禀报说,“老爷,公安局王局长的电话。”
凌文龙急忙走过去接电话。“喂,王局长,有消息了吗?”
“凌总你别担心。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派出去的人都回报说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你甭着急,兴许他是上哪儿玩去了,待会儿就回来了。”
“哎,他出去玩通宵我都不担心,可这电话打了无数个都没人接——”
正说着,就听到刘贵喊道,“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凌文龙闻言喜出望外,大大松了一口气。
“你瞧,被我说中了不是?”电话那头的王局长肯定是听到了管家通报,松了口气说。
“是啊,是啊,真不好意思,让你忙了大半夜。”
“这么见外干什么,咱俩什么交情,没出事就好,那,既然他回来了,你赶紧去问问情况。”
“好,好。”说着凌文龙匆忙收线,朝门口走去。
秦岚一听儿子平安归来,早就一路小跑地冲到了门口。
凌力一进门,凌氏夫妻俩就呆住了。这哪是他们风流倜傥的儿子?整个一个丧家犬。他双眼红肿,眼神涣散,头发凌乱,步履蹒跚,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重的汗味儿和酒气。秦岚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全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个遍,没有发现伤痕,一颗心这才踏实了。
“你这是怎么了?儿子,出什么事了?”她急问。
“是啊,怎么弄成这样?电话也不接,把我和你妈急死了。”凌文龙既心疼又火大。
凌力对他们关切的询问置若罔闻,兀自摇摇慌慌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凌文龙吩咐一干忙了大半夜的家仆说,“没什么事了,你们都下去睡去吧。”然后夫妻俩紧跟在儿子身后朝他房间走去。路上秦岚试图去搀扶他,却被凌力甩开了。
凌力一进门就走到床前,直直地倒在了床上。一句话都不说。
最后进门的凌文龙出于谨慎关上了身后的门。
秦岚急步走到床前蹲下身看着他焦急地问,“儿啊,到底出了什么事?”
凌力紧闭双眼,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他头痛欲裂,不发一言。秦岚看他那憔悴的模样又一次心疼得眼泪直流。
“阿力,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病?你年纪轻轻晚上怎么会睡不着觉?这些年我和你妈都以为你在美国过得很开心,没想到你心里那么苦。”凌文龙此刻也走到了他床前。
凌力闻言一惊,两行清泪渗出了眼角,他翻身向里,吸了吸鼻子,身子轻微颤动。秦岚看他痛苦成这样,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心疼不已。
“孩子,你想急死我和你爹吗?你有什么心结就说出来,这样我们才能帮你呀。”秦岚边哭边说,轻轻摇晃着他的身子。
“对呀,到底为了什么?”凌文龙也在一旁敦促。
长长的沉默,终于,他们听到凌力说,“因为她。”
凌氏夫妇俩一听儿子好歹开口了,赶紧问,“她是谁?”
“莫桐。”凌力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莫桐?”凌文龙眉头紧锁,如坠云里雾里,而秦岚却惊讶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到现在居然还想着她?”
短时沉默。
“是啊,”凌力颤抖着声音说,“天天都在想,想那起车祸,想如果不是我那么逼她她就不会死,一想到她心口就痛,痛得晚上都睡不着。”
凌文龙和秦岚闻言俱是一惊。秦岚当即崩溃,嚎啕大哭。她嘶哑着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儿啊,你根本——就不欠——她的。她没有——死,她当初的医药费也全都是我们出的,她——出院后我们还给了她妈——一大笔补偿费。”
凌力的手揪紧了床单,他猛转身平躺在床上,声嘶力竭地质问道,“那你们当初为什么要骗我?”
“阿力,你冷静点。”凌文龙看他情绪激动,赶紧安抚道。“这么做是我和你妈当初商量过的。她当时伤得很重,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哎呦,”说到这里凌文龙懊恼地一拍膝盖,十分痛心,“你说你们那时候才多大呀,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要不是出了事,我们还蒙在鼓里。”
凌力张了张嘴,哭笑不得,结果只苦笑了一下,把到嘴巴的话又咽了回去。
“本来我们也没有打算骗你说她死了的。也是命该如此,她昏迷了七天,醒来后居然连你妈都不认识了,问她怎么出的车祸她也说不知道。刚开始我们还以为她觉得丢脸,不想说,后来发现她不像是装的,去问医生,医生说她脑子被车撞了,失去了部分记忆,临床上叫选择性失忆。也就是说人的大脑有一种趋利避害的功能,有的人在出事故后会选择性地屏蔽掉一些往事。也许她觉得这段经历对她来说太痛苦了,她不想记住,宁可忘记。”
凌力这次闻言吃惊地坐了起来,愣愣地问,“失忆了?”
“是啊。正因为此我和你爸才想出这个主意,骗你说她死了,也好断了你的念想,你们当时都太小,出了这样的事本就是不幸,不能一错再错,耽误前程。所以我们在你康复后果断就把你送去了国外求学。”秦岚抽噎着补充道。
凌力呆住了,半晌没有吭声。
“阿力,现在情况你也清楚了,就不要再有心理负担了。事情都过去了,就将它彻底忘记吧。”
凌力陷入了沉思,头脑好像瞬间变得清醒。
凌文龙和秦岚默默在一旁陪着他,让他把事情想通。
好久好久,凌力突然抬起头,双目炯炯,“爸,我明天去公司上班。”
形势转变得太快,凌文龙和秦岚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到他们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又喜又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凌文龙疑惑地说,“阿力,你现在精神这么差,明天就去会不会太仓促了点?要不你先在家休息一段日子,去邹医生那里看看,把身体调养好了再去也不迟。”
“不,我明天就去,美国那边我会叫人帮我处理好。”
看到儿子态度坚决,凌文龙便不再坚持,毕竟他盼这一天不知盼了多久。
一旁的秦岚则喜极而泣,一拍凌文龙的手说,“这真是太好了,老头子,你总算可以功成身退了。”
“好,好,好。”凌文龙也高兴地一个劲儿地点头。
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