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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接下来,你该想想怎么跟门外的人说。”
……
当门被打开的同时,安昕看到一张这样的脸孔:
面容是她熟悉的,甚至是此时她才发现的深爱着的。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里面的西装有些褶皱,大抵在身上有两天没换了。
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这样的风尘仆仆无疑会让他自身感到不舒适。
他的神情很是慌乱,然那样的错愕只维持了几秒,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无法否认他做过的,而你,只能选择接受,或者……
因为我爱你
离开了明珠塔,安昕都忘记了是怎么回到小区别墅里的,和叶璟琛一起。
偌大的房子里依旧冰凉,叶璟琛先到厨房去拧开了暖气的阀门,折回客厅后,他问她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她才反映过来前几天自己找错了开关。
那么,假如她没有犯这个迷糊,她就不会发烧,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就……
“我先去洗澡。”
叶璟琛的淡语响在耳边,拉回她飘忽若悬的神思烨。
抬起头来,只看到他转身背对的身影,一步步的往楼梯处走去,几分疲惫,几分闲适,浑然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安昕忽然变得急躁,站起来就问,“你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吗?”
那背影顿了顿,再转过身来,他凝视住她,竟然也是难得的不知从何说起无。
还是说,他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呢?
“安昕……”
“我在书房找到一份资料。”
她抢先道,“里面的所有都关于我,从小到大,巨细不漏,是你派人查我吗?为什么?”
对她会在书房找到那叠资料,叶璟琛早有准备,只想到这几天她在电话里软磨硬泡好话说尽,倒是小瞧她了。
没有发生今天的事,她会掩饰到哪一时呢?
望见她纠结的神态表情,她在意的是他知道了她的全部,还是……别的?
叶璟琛走回她的面前,道,“那是妈派人查的,年前就交给我了。”
安昕怔忡,“所以很早以前你就知道——”
“没有很早。”他如实从简道,“你第一次在谜会所见她的那个下午,后来你到我的办公室来,黎正商也来了,还记得吗?那时我让徐沛沛把那份资料保管到年后,也是前不久才带回家的。”
只不过里面的内容,他着实没有翻看几页。
因为没有必要,他要的是安昕的将来。
“还想知道哪些?”他话语轻柔的问,眼底漾着不厚重,却显而易见的笑意。
对她,仿佛永远都是这样,情绪总是美好的,然而让她看到的都不是真相。
不知道为什么,安昕忽然有些微颤,连和他相视的勇气都快没有了。
“那……萧乐溪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是。”
叶璟琛连犹豫都没有,认得干脆。
安昕的脸色顷刻转变,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忽然莞尔,似乎想用笑容去掩饰情绪,平静道,“你是不是在想,我对你我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如果不是真的,我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做那么多可笑的事?我想,大概我是疯了吧。”
平铺直叙的话语说完,她身形不稳的往后推了两步,远离他。
叶璟琛下意识的想要去扶,可是手刚伸过去,还没碰到她时,就被她缩着避开。
谎言的说辞不管多么美丽,被揭穿之后总是和伤害捆绑在一起。
愧疚吗?
怎么会愧疚。
他只是想了解她,完全拥有她。
那么后悔吗?
做都做了,自然是会预料到这一天。
可是当这天真的到来,叶璟琛忽然发现,原来他并不像语气中的那么镇定自若,他开始有些慌了。
安昕脸色不太好,情绪更不好,她倒影了自己身影的黑瞳里闪闪烁烁,里面的他看上去岌岌可危。
失望?愤恨?不舍?抑或者更多,更复杂?
沉默了一会儿,叶璟琛先沉了一口气主动道,“我想我们都该先平静下,今晚我睡书房。”
说完了,他再度转身,走上楼梯一半时,安昕忽然叫住他,轻声的,无力的,颤抖的说,“我觉得你好可怕。”
“是吗。”他淡声,侧首用余光向她望去,话语中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惋惜,“很遗憾没有让你了解真正的我。”
……
晚上安昕根本睡不着,以她一贯的姿势蜷缩在床上,身体怎么样都无法变暖。
不敢闭上眼睛,只要闭上脑中就会浮现出叶璟琛的模样。
他笑时,恼火时,假意闹别扭时,孩子气时,认真时,严谨时……
在任何他们有过共同回忆的地方,全部都是他。
那么多的布局,那么多的假象,可是他还说,如果对她的感情不是真的,何必费心劳力做那些事?
之所以做那么多,之所以让她感到害怕,统统都是因为——他爱她!!
……
与卧房相隔数米,隔壁的书房里,叶璟琛很久没有抽烟了,烟蒂在他指尖明灭,丝丝缕缕的烟雾如同烦恼的心事,将他久久缠绕,久久不曾消散。
到此时,他还是未曾认为自己做错了。
那么,为什么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要怎么挽回?
就在这时,来自c市的电话击碎了一切。
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就按下通话键,黎正商的声音难得焦急,“我想你要立刻回来,带上你的太太一起。”
……
叶璟琛是在半夜两点敲响了卧室的门,安昕还没睡着,他让她换衣服,他们要回c市。
原因无他,市长夫人深夜在市内出了车祸,人正在昏迷当中,事发时只有她一人在车中,事发地点则在前往d城的第一座高架桥下。
是意外事故还是人为,目前警方还在调查中。
安昕只听了叶璟琛寥寥数语概括就吓得惊魂不定。
车祸,又是车祸……
深夜,一个人,一定是找到了霍建茗的犯罪证据,抑或者还没有找到就被发现了动机,因此被灭口??
否则她怎么可能独自开车?!
路上,安昕和叶璟琛都没有说话,各自怀着复杂的心事,在天灰亮时来到c市附属医院。
彼时刚七点过,医院正门外都是闻风而来的记者,几辆警车停在旁边,勉强帮他们开出一条路来。
安若玥还在急救室里,十几位权威的医生正在全力进行救治。
九处骨折,左腿最为严重,大动脉破裂导致血崩,就算救得回来,之后也还需要三场手术来修复,否则就会面临截肢,但这一切都得等到过了眼前的这一关。
在她脑颅中有淤血汇聚在语言区,不能说话是一定的。
令人意外的是,手术室外只有霍建茗一个人守候着,形容有些颓废,手上的烟灭了许久,他毫无反映。看到安昕和叶璟琛走来,他先是愣了愣,随后勉强说了几句话,然后叫来秘书去买些吃的,还有应对医院外的记者。
长而冰冷的走廊上不断有医务人员来往,安昕坐在旁边的塑胶板凳上,如许多曾经坐在这里的人一样,唯一能做的只有按捺下焦躁的心,无休止的等候……
……
次日中午一点。
急诊室的灯终于灭了,当医生们从手术室走出来,霍建茗第一个冲上去问安若玥的状况,只得到一个让人继续多忧的结果。
手术只能算成功了一半,脑中的淤血没有取出,能不能醒过来要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识。
求生意识这种东西,没有真正经历过的人哪里会知道?
人到底要多强大,才能和死亡抗争?
经过一整夜漫长的等待,得到一个无力的结果,安昕昏昏然。
满脑子的阴谋论,这时要她再去怀疑哪个,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只觉得天旋地转之间,再没了意识。
叶璟琛反映极快,在她还没倒地前就将她抱住,昏
在医院里,比任何地方都要好。
就在这个时候,霍婧兮和她的哥哥霍敬文一起出现。
她还是和从前任何一个时候一样,着装一如既往的到位,手里的保温盒里有家里下人刚煲好的汤,探病的姿态。
见到叶璟琛,还有晕厥在他怀里的安昕,她淡淡的挑了挑眉,露出一抹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的神态,“有没有兴趣聊两句?”
临别礼物
医院的私人休息室,霍婧兮站在窗边。
她一手扶在窗框上,蜿蜒的长发垂散在脑后,站姿优美如同尊美神雕塑。
窗外的天光灰蓝,恍惚之间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黑夜在降临,还是晨曦缓缓未至。
她大衣未脱,手袋也挂在臂弯里,只为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与从前不同的是,今天的等待是为了结束煨。
身后,门开,叶璟琛独自走了进来,他站定在房间正中,并没有打算落座多花时间与之闲聊。
这些都在霍婧兮的意料之中,她毫无预兆的先打开了话匣子,道,“即便现在我还是和从前第一次见你一样,认为你和我才是天生的一对,可是我已经无法否认,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叶璟琛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万年孤寂的背影,忽然好像看到了另一个偏执的自己厣。
“你爱的人是秦深,哪怕你不愿意承认。”
他一语中的,她再不多做反驳。
低首酸涩轻笑,嘴角的弧度都是自嘲,霍婧兮无奈的摇头,“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她曾经想从葵的身上找到一丝归属感,后来有一天恍然发现,那只有秦深才可以给她。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再来一遍又一遍的惋惜,好像那个人生来就该做她的附属,对她遵从。
所以,她一手造成了秦深的死。
最可怕之处就在于此,他用离世来惩罚你。
漫长的岁月里,当时间点滴侵蚀你的皮肤,当对他的念想渗入你的骨髓,你却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早就失去了他。
他在天堂还是地狱,都与你不再相干。
用手机拨出了那个号码,长音响过三声之后,秦深温软如棉絮的话语从免提中响起——
“你好,我是秦深,很抱歉我暂时不能接听你的电话,请给我留言……如果是婧兮的话,别担心,我从来没有生你的气。”
‘嘟’的一声之后,整个世界都哑然无声。
唯有霍婧兮恍然顿悟的叹惋,她对叶璟琛道,“你说这样温柔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会轻易忘记呢?葵和他完全没有可比性,而你,你和他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眼泪就这样落下来,云端的女神也有失坠的一天。
她从没有败给任何人,却输在一通永远不会有人再接起的电话上。
叶璟琛不反驳,不同情,亦不做任何回应。
这是霍婧兮对他的报复,为霍家。
外面忽然响起了警车鸣笛的声音,由远及近,守在医院大门外的记者如身上被按下了开关,在那数量警车未停下之前,一齐蜂拥了上去。
霍婧兮向外望去一眼,眉眼间透出一丝了然,“刚刚好,不是吗?”
那些警察是来逮捕她的父亲的,多个罪名中,涉嫌故意杀人已然成为今天早报的头条。
就在十五分钟前,c市各大媒体不约而同的接到匿名传真。
内容中声称市长霍建茗多年来在政坛上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利,私下动用的各种手段,行贿受贿,并且暗中从市区建设开发里获得巨资,而最轰动的要属三年前d城首富秦季同的死。
这里面牵扯的恩怨情仇,利益纠葛,传真里写得清清楚楚。
忽然之间,连同叶璟琛、安昕,还有秦家兄妹都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为了报复,安若玥亲自上阵,演了一出卧薪尝胆的大戏。
纵使警方还没有掌握霍建茗确实的犯罪证据,可是匿名的举报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