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他刚刚开口说要吃杏仁豆腐,她本窝着的火一下就被浇灭了,心软得不行。那一瞬间好像回到了若干年前,她还是他的“媳妇儿”,他也还是她的“宝宝”。
家里的杏仁是之前去超市的时候买的,用开水泡透去掉皮碾碎,纱布滤掉渣,便得到纯正的杏仁汁,和冻粉液、蜂蜜以及鲜奶混合,煮沸搅匀后盛起晾到一边,再放到冰箱里冷藏一会儿,最后切块后浇入晾凉的糖水。
又煮了两碗番茄鸡蛋面,这个不费时间,很快就搞定了。她晚上向来吃得简单,家里贮备了中西各式面条,有时前一晚剩下的米饭加点水热热成泡饭,就着拍黄瓜也能凑合一顿。
把面条和杏仁豆腐端到餐桌上,叫了他一声。赵京宁还在沙发上看电视,台上一圈女嘉宾都被男嘉宾的滑稽给逗笑了,他却始终面无表情,偶尔皱一下眉,看似十分厌恶。
叶知梦又叫了一声“吃饭了”,他这才起身走了过来,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上。
“很久没做了,尝尝看。”她递给他一根汤匙,说道。
赵京宁很自然地接过汤匙,在白白嫩嫩的豆腐块儿上舀了一小勺送到嘴里,抿了抿,然后咽下。
叶知梦无法从他的表情中得知到底味道如何,好不好吃,诸如此类的信息。她忍不住问:“味道怎么样?还行吗?”
“腻了。”他毫不留情地作出评价,只是仍旧挖了一勺吃掉,然后再挖一勺,再吃掉,也不管她吃不吃。
叶知梦搅了搅碗里的面条,涩涩地说:“家里没有冰糖,就拿白糖替的,蜂蜜也是超市随便买的,可能味道不对,应该会有点腻,不好吃就不要吃了,没关系的。”
“哦。”赵京宁随便应付了一声,却又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一般,自顾自地吃着他说腻的杏仁豆腐。
叶知梦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了,面条被她搅了又搅,已经开始发胀。赵京宁面前的那碗面至始至终也没有被动过,他很认真地将杏仁豆腐吃了个精光。
赵京宁搁下汤匙,从一旁的纸巾盒里抽了张面纸擦了擦嘴角,然后一句话不说地站起身,走到沙发前,抄起茶几上的车钥匙便要离开。
叶知梦丢了筷子跟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你要走了?”
“嗯。”
“下午去医院干嘛了?”她突然想起来,便问了。
赵京宁也不扭捏,直接说是队里的战友受伤了,来探病的。
听了这话,叶知梦也稍稍放了心,虽不厚道,但还是暗自庆幸受伤的不是他。见他似乎没有话要说了,她又不甘心地问:“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或者跟我说的吗?”
她看着他,他却沉默地往门那边走。最后走到门口时,他回头对她说:“叶知梦,你变了。”
开门,关门,然后又是一片安寂,叶知梦怔在原地,脑袋里不停回放着他刚刚临走前的那句话,似懂非懂,更多是不愿懂。
赵京宁下楼后没有立刻走,在花坛边上抽了一根烟,每一口都用尽全力吸进肺里,呛到嗓子眼儿,却强逼着不让咳出来。
抽完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了两下,火星即刻被踩灭。拉开车门上车,霸气的军用越野车有着同样彪悍的引擎发动声,车身虽庞大却不笨重,油门一踩,车子便渐渐驶离小区,消失在夜幕当中。
赵京宁一路狂飙,油门踩到一百三,风从一侧开着的车窗里倒灌进来,他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冷。心里似有一股邪火烧得他浑身难受,他急需发泄。
一个月之前他就已经从他妈那儿知道她回国了,二曼也打电话和他说了这事儿,她们的语气如出一辙,都把叶知梦和他重新自主分配到了一起,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似的。
叶知梦是谁?叶知梦是从小和她一块儿长大的女人,是把初吻和初夜都献给了他的女人,是狠心抛下他出国的女人,是后来伤了他心的女人,却也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
当年他和她说分手,她就真的六年都不再和他联系。如今她回国了,她依然没有联络他。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把自己丢到训练场和战场上,忘掉她,忘掉自己,忘掉所有的所有,不管不顾。他是敌人口中的无情“死神”,是队友心中的冷面“战神”,他的世界早已万劫不复,但这个女人偏偏,偏偏要来搅皱他这一池死水。
她叶知梦凭什么?凭什么如今又堂而皇之的闯进他的生活,凭什么这么久都与他形同陌路后又将他们曾经的合照放在床头,凭什么弄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表现她的念念不舍!
一想起她,他就气得心肝儿直疼。一遇到她,他就像得了人格分裂。忍不住欺负她,报复她,到头来,心疼的还是自己,可又不想就这么便宜了她,不甘心。
因为爱情
位于南京近郊的老山国家森林公园地处长江北岸,与安徽西部接壤,九十年代初期,在老山林场的基础上建立开发而来,森林覆盖率超过百分之八十。
老山森林公园对外开放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更多无人封锁区均被列为军事禁地。此地亦是“战龙”特种大队的野外生存训练营地之一。
在老山山脉大刺山与西华山之间的狮子岭西侧深山某处,为期七天的野外生存训练已经进行至最后一天。
“飞狐”小分队正要穿越丛林抵达3号目的地,前方已经没有路了,有的只是四处野草横生,荆棘遍布,以及藏匿着的毒蚁飞虫。
队员们挥舞着手中的军用匕首,硬是在近半人高的灌木丛中间辟出一条能让单人通过的小径来。眼看着天色渐暗,如果以目前的速度继续前进,那么这将意味着他们很可能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指定地点,即任务失败。
时不待我,光靠他们几人这样徒手砍下去也不是办法,效率太低。小分队队长王路抬手示意队员暂停手里的动作,指挥了几名队员弄来一根约莫两米来长的枯木,合力抬起木头将附近的草藤压向两边。
这一压坏事了,枯木底下的毒蚁和马蜂都被惊扰了,倾巢而出,闻见新鲜的血肉,更是一股脑地拼命往上扎。
要是一般人碰上这情景早尖叫地撒丫子就跑了,只见特战队员们从容不迫地应对着这群“不速之客”。用衣物保护好头颈后原地趴下,遇见马蜂千万不要试图反击,否则只会招致更多疯狂的攻击。
待察觉到没有危险信号的马蜂慢慢散去之后,队员们才起身三下五除二地将剩余的毒蚁解决掉,一巴掌下去便是一片血,没有一个人叫疼,似乎早已见怪不怪。
艰难地穿过灌木丛后再趟过河,终于到达3号目的地。在他们抵达之前,“山鹰”和“雪狼”两支小分队已先一步到达3号地,其余几支小分队也继他们之后陆续抵达。所有人都累得几近虚脱,说话都嫌费力。
赵京宁站在营帐前,审视着满身泥污、神情疲惫的战士们,终于没再说什么,挥挥手示意各单位解散,准备安营扎寨。
按照惯例,野外生存的最后一个夜晚也是最受刁难,最难熬的夜晚,每个人都站在原地没有挪动一步,似乎不太相信一向铁石心肠的大队长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叫你们解散,都还杵着这儿干嘛?不懂我的意思?也行,各单位注意……”赵京宁眉一挑,还没说完,所有人一溜烟全部跑完。冷酷的面庞此刻也爬上一丝难以察觉的笑:“臭小子们……”
袁小树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终于得到医生的首肯,批准出院。期间叶知梦也以赵京宁朋友的身份过来探望了他几次,小树自然不敢怠慢。
犹豫了很久,叶知梦终于没忍住,恬着脸开口问赵京宁的电话号码是多少。袁小树却反问她,她不是赵大队的朋友吗?怎么不知道他的号码?
叶知梦脸刷地红了,不过她在问之前就想过袁小树可能会有这样的疑问,顿了下便用了之前就想好的说词——“我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好久没和你们赵大队联系了。上回他来医院看你,刚好被我碰见了,聊了几句他就有事先回部队了,事后才想起来忘记问他联系方式了。”
袁小树听了之后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摇摇头,说了句“对不起”。对他们当兵的来说,首长的联系方式都算得上军事机密,不经过首长同意,他怎么可能犯“泄密”这种原则性的错误。
虽然结果早在意料之中,但叶知梦仍难免有些失望。
自上回见了一面之后,赵京宁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整整两个月了,一点儿消息都没。她知道他没有真的从人间蒸发,他只是不想见她而已。
没几天就是农历新年了,叶夫人打来电话说要来苏州跟老爷子老太太一起过年,也省了叶知梦来回折腾。
其实叶夫人是不放心,定要来南京看看闺女的工作和生活环境的,缺了什么她也好给她添补上。她自己的女儿她知道,读书挺勤奋,生活方面就属于那种得过且过,不太讲究的了。
这次只有叶夫人一个人过来,叶政委逢年过节不在家那是正常的,叶知秋也没有来,不知道是还在生她气还是真因为部队没有批假。
在苏州过完年,叶知梦就先回了南京。叶夫人在苏州又多呆了几日,随后也来了南京。
“视察”完叶知梦的公寓后,叶夫人称不上满意,只说马马虎虎凑合。在看到叶知梦床头柜上摆放的相框时,自然免不了要说道两句,简单总结就是三个字——没出息。
叶知梦住的地方是没有暖气的,叶夫人在这儿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冻感冒了。叶知梦刚来的时候也不习惯,不过住上一段时间也就习惯了。
叶夫人抱怨着说干脆搬出去住,要租房还是要买房都行,就是一定要换个大点儿的地方,还得要有暖气。
叶知梦不愿意,她有她的道理。这是单位安排的房子,虽然户型小了点儿,但她一个人也够住了,还有专人定期来打扫,挺好的。而且南京地处淮河以南,本来就没有统一供暖,除了一些新楼盘,其他家家户户都是靠空调和取暖器过冬的,没那么挑剔。
知道这丫头犟起来谁都说不动她,叶夫人是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不搬就不搬呗,还能怎么着。不过临走前叶夫人还是大刀阔斧地帮她把家具都换了个遍,原本25寸的彩电也换成了42寸的等离子,配上全套立体声音响,整个一高档家庭影院。
叶知梦下班回来还以为自己进错了屋,但给她开门的是她妈,这总不会错的。于是她只能接受这个现实,最后无奈地问:“妈妈,你把那些家具都弄哪儿去啦?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
叶夫人不太在意地说:“可能送到旧家具市场去了吧,我让搬家公司的人自己处理了。”然后拉着叶知梦参观了一下,这才有些满意地说:“怎么样,还行吧?这些都是我下午亲自去挑的。你一个人在外,平时我也照应不到,难得来一趟,怎么也得让你住得舒服点儿。”
对于她妈这良苦用心,叶知梦不可能不被感动,可想到那些不知去向的家具,又不由有些头疼:“妈,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那些家具是公家的呀,你怎么就随便给扔了啊?我要怎么跟我们领导说啊,而且领导指不定还觉得我多娇气呢。”
叶夫人撇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说说说,说什么说?新家具换旧家具,你们领导笑都来不及呢。你要听我的话,搬出去住,我能给你们单位白白贡献这些票子吗?还不都是为你这冤家。你们领导家的孩子指不定还怎么宝贝着呢,哪有这闲工夫管你娇不娇气。”
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