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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欢便陪在床边,握住他另一边手,忍不住簌簌地掉泪。
她命令过自己别哭,可就是控制不住。连医生都问她,她是不是也伤到哪儿了?
他那么虚弱,却还是听见了就笑了,对医生说:“她伤在心上。”
医生也真聪明,登时便懂了,笑笑地望过来。辛欢便恨不得掐和郁一把。
只是他现在是病人,她只能忍了,等他好起来再报复回来吧。
处置完了,医生悄然将辛欢叫到外间去,说:“我认得他,他是大明星和少。”
辛欢吓得脸都白了,连声哀求医生千万别把这消息给说出去。
医生便笑了:“你放心,我不会说的。我女儿是青花和月的粉丝,最爱和少的。待会儿可不可以拜托和少帮我女儿签个名?”
辛欢登时连声点头,别说一个签名,还应承将来一定送三张演唱会门票给医生一家。
医生也很欢喜,点头说:“让和少放心在内间休息吧,我把帘子都拉上了。不会有人进来看见的。”
辛欢回去的时候,看和郁已经睡着了。他真的是累坏了,再加上失血,一张本就白净如玉的脸,此时更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白得纯净无瑕。
辛欢的心痛便百转千回,非但没有半点减少,反倒越来越重。
只能这么陪着他,不能替他痛,也帮不上什么忙。无力感像是无形的手,捏紧她脖颈,让她窒息。
她便走过去,伸手轻轻碰了碰他面颊。
明明是男孩子,却柔软弹润得比女生还要好的皮肤。此时因为没有血色,而显得沁凉。
她的心便一软再软,软到无法收拾。
闭上眼,将唇落了下去,沿着他面颊悄然逡巡。不敢吻深,只宛如点水蜻蜓款款飞。
。
情动一刻,渐渐漾开。
面颊终究还是小,她的目光总归绕不开他的唇。
他的唇也失了血色,唇皮也略有些干涩,这都是他身子虚弱的表征,她看在眼里便扎在心上。
挣扎了片刻,反复问自己:可以?不可以?
可是一旦动了的心思,再自相矛盾,却实则潜意识里早已有了明白的答案。
她便不由得红了脸颊,悄然抬眸再去看一眼他的眼睛。
他依旧熟睡,长睫垂落,丝丝未动。
她便悄然提了一口气,接下来便屏住呼吸,咬着唇,凑近他的唇。
再提一口气,让牙关放开了自己的唇,颤颤地,润润地,覆了上去……
他毫无设防,她落下,他便自行开启了。
他那特有的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香气便袅袅缠来。唇皮的干涩之下,之内的一切却依旧甜软美好。
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索性探进丁香……
他——是不可思议的美妙。到后来,仿佛自生意志般,也柔软地探出了舌尖儿,忍凭她肆意吮咂……
渐渐,他变得灼热起来。她的气息便更乱了,生怕是让他不舒服,又勾起了发烧。
便想结束这一吻,想要抬起头来。
后脑,却意外地被按住。柔软却坚持地,不准她起来。
她便彻底乱了,迷乱之中只好投降。他主动反击而来,夺走她仅剩的呼吸。
方寸世界,小小布帘,隔开两人的私密。
她不敢挣扎不敢出声,他便趁机更深、更坏……
直到她无法呼吸,他才放开她,抬眼享受地看她一脸的绯红和窘涩。
她大吸几口气,叉腰作势要打他:此时岂能还不明白,他之前还是在装睡!
。
陪着他输液,她絮絮地问他:“明明在北京开演唱会呢,怎么会突然跑回来呀?我没听说你今晚的演唱会取消了啊。”
他抿嘴不想回答。
她看出来了,便冲他瞪眼:“还敢瞒我?”
他便笑着投降:“……是基金会出事的消息,我知道了便打电。话给我爸,怕我妈出事。我爸说你去了我家。”
辛欢张大了嘴巴:“和总都告诉你了?”
和郁更是忍俊不已:“是,还说你一个人吃光了四个人份的桃花酥和绿玉珠,撑得走路都得伸手扶着墙。”
“啊,这也说了……”辛欢双手捂住脸,真想把这段掐了,不让播出。
和郁缓缓收了笑,说“我爸说你推断出幕后的黑手是小龟之后,便不声不响地走了。我爸说他看你脸色有些不对,嘴角抿得紧紧的,像女烈士一般。“
他轻轻攥紧她指尖:“……我就知道糟了,你一定是要找小龟当面对质。”
“要感谢这个时代,能随时买到机票飞回来;而我爸不放心你,你走了之后他让人一直跟着你,才知道这个茶室的位置。我这才来了。”
辛欢心里便说不出的五味杂陈,皱着眉嘀咕:“和总他,他这个人……”
和郁便又笑了:“我爸是个好人。”
“好人”本是个模糊的词儿,可是辛欢却也同意,这一刻实在是再找不出其他的词汇来形容和仲。于是她便也笑了,微微点头:“嗯,和总真是个好人。”
和郁便伸手来捏她小巧的鼻头:“还一口一个和总,嗯?”
辛欢当然听懂了,羞涩之下却不肯认输,红着脸白了他一眼:“哦,我叫错了,不叫和总,该叫——姐夫。”
和郁果然恼了,作势要过来掐她。辛欢忍不住,清亮亮地笑出了声儿,压着他,不让他牵动了输液的管子。
和郁便佯作气结的样子,躺下生闷气。
她便哄他:“逗你的。”
他咬牙:“……非得跟小姨再做一些姨甥之间绝对不能做的事才行!”
辛欢便连耳垂都红透了,冲他瞪眼:“还胡说。小心你又气血上涌。”
他的目光含着羞涩和霸道,狠狠缠来:“……已经涌了。你看。”
他引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上涌”得有些过分了的地方。
辛欢便傻了。
他现在是虚弱期,不是吗?怎么还能,这样儿?
他便又娇又哑地呢喃起来:“小姨,帮我。”
。
小小世界,气温陡升。
辛欢乱得心律都过速了。
她知道他要什么,可是这里……是医院。
他便纠缠不依,打着滚撒娇,哽咽吟哦:“小姨,救救外甥,好难受,外甥活不下去了。”
辛欢情知他装,可是就是忍不住担心,便问:“除了那里,还有哪儿不舒服?”
她小心再检查他手,以及调整输液的速度。他却伸腿夹住了她小腰:“……哪儿都难受。小姨就纵容了外甥这回,不然外甥这就拔了管子,不治疗了!”
“你呀你,你个耍赖精!”辛欢恼死了。
他两条大长腿故意蹭着她:“……小姨,我要~”
辛欢闭上眼,探手进去,火烫一片。
却恁般丝滑,指间游弋得全无障碍。根本就是一条活物,是燃着火的龙,不用她怎样费力,便知道如何在她掌心指间自行游行……
而他气息微转,嗓音如丝,如玉的面颊终于漾起一片桃花粉红,娇羞不禁。
到激亢处,他也怕自己出声,便一转头,狠狠咬住枕头边角。身子随着她的手,自行起伏、扭转,及至将他自己染成一身的桃花色……
这样的他,简直是魅惑人间的男性犹物……
辛欢竟也控制不住自己,作为完全的操控者,在没有半分领受的情形下,竟然也仿佛要升到巅峰去。
。
稍后,辛欢略显狼狈地抱了一团用过的纸巾出去。鬼鬼祟祟背着人,清理到洗手间去。
医生进来查看,正色地跟辛欢说:“怎么病人看起来还这么虚弱?输液之后倒好像比之前更虚弱了……”
辛欢就一长脸红透了,立在原地绞着手指,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呀。
他则坏坏地从医生背后,瞄着她笑。
末了还跟医生说:“医生,我想再虚弱一回……”
医生听迷糊了,辛欢则赶紧蹦过来,用手捂住他的嘴,红着脸跟医生说:“嗯,医生别听他的,他大脑供血不足,胡说八道呢。”
。
出了医院,他依旧紧紧攥着她的手。
多亏医生帮忙,给他准备了白大褂、白口罩,所以没人能认得出他来。
天边已是斜阳如醉,他一双眼瞳里更是醉意不散。
他死死攥着她指尖儿,依旧缠磨:“……还要~”
“滚!”辛欢只能来粗鲁的,低低吼他,然后问:“你今晚,别回你自己家,怕那边还有媒体等着。白家也不成,你手上有伤。不如你回我家‘厮守田园’那房子去。”
他却轻轻叹息,摇摇她的手:“傻瓜,我哪都不能去的。我得回北京,今晚的演唱会不能耽误。”
辛欢惊了:“你,还要回去!可是你有伤!怎么能挺下来!”
他眼珠一闪,凑过来贴着她耳际:“陪我,一起去。只要你在,我便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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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这一夜星空如梦,你白翼飞落(6000字)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9、这一夜星空如梦,你白翼飞落(6000字)
这真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辛欢到了机场,才给林宁打电。话说,北京相见欢那边有些公事要过去处理,要飞过去两天,让母亲别着急。
辛欢一大早出门,本是奔着和家去,半点没有要出远门的模样。林宁听她忽然这样说,也有些吃惊,担心是出了事,便不放心地委婉地问。
儿行千里母担忧……辛欢便笑了,只觉心下温暖,柔声解释说:“妈您别担心,是快要过年了,公司的员工也都忙碌一年了,我好歹也得在年前过去一趟,给大家拜拜年。”
斜阳将机场大窗染红,像是涂了胭脂的红颊美人。和郁就站在那片大窗前,望着她抿嘴微笑铪。
辛欢忙捉着手机转了个身儿——讨厌,她自己此时也定然是一脸的绯红,就跟那大玻璃窗一样。所以他才这么促狭地盯着她笑。
终究是说了谎话,骗了母亲,她的声调能再平稳冷静,可是面颊终究还是藏不住了秘密骟。
“行,那你早点回来。还有这么两天就过年了,我等你啊。”林宁再殷殷嘱咐,语气声中仿佛是百般的不舍。
辛欢放回手机,还是忍不住回味母亲方才的语气。
不过离开两天,妈竟然还这样舍不得她……都说人是年岁越增长,才会越明白亲情的可贵,她此时也是如此。
小时候总像是急着飞出鸟窝的雏鸟,总觉得只有离开了亲情的羽翼庇护,才会是真正的成长和独立;可是渐渐长大才明白,人这一辈子可能永远走不出亲情的关爱,年纪越大便越想回家。
和郁走过来,仗着医生大口罩,伸臂勾住她肩膀:“怎么了,嗯?”
她冲他皱皱鼻子:“我要是说舍不得我妈,你会不会笑我?”
他微微挑眉,鼻子以下虽然被大口罩遮住,可是眼角却还是微微弯了下去,泄露了笑意。
“唉,就知道你会笑!”辛欢伸手拨开他的手,佯怒地撅嘴:“……还不是为了你,哼。”
他便纵声长笑,伸手穿进她指间:“女生总要告别娘家,嫁人的哦。”
她微微怔住。
心底涌起巨大而又绵长的——喜悦、甜蜜,却同时又夹缠了难以言明的怅惘。
便只是轻轻一笑,将手松开,只说:“这是机场,这么多人,别闹。”
他便扭头过来望她。斜阳的胭脂红光全都映在他面上,他却瞬也不瞬地只盯着她。直到盯得她不自在,面颊再度红了起来,尴尬地说:“……你曾经答应过我的,现在又提这个。”
曾经说过什么“好吧,不要天长地久”,也可以不要婚姻……否则她不敢重新回到他身边。
经过两世的人,才最明白天意难违,人力太渺小。她无力扭转世俗的偏见,更无力真的掀翻了天意。又何必要口出狂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