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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关内数万守军便被收降,只有校尉邓百川等寥寥数人得以逃离!接着,徐晃留下大将高览守御此关,以堵住张任回军之路之后,便率手下六万大军向西川内部进发,一路之上,势如破竹,白水关主将霍峻,副将雷铜没有带兵御敌,最后徐晃攻克此关,两人却又同时被俘,而在徐晃攻打白水关之前,校尉邓百川就已经离开了,他急忽忽地向剑门关守将吴兰报信,说白水关危急,霍峻将军抽不出身来,让他代为求救,并有霍峻随身佩剑一把为证,剑上血迹淋漓,显然是霍峻在与人厮杀之时交给邓百川的,而得到邓百川的回报,不知道白水关已失的吴兰率军出发,向白水关前进,路遇白水关败兵,才知道霍峻、雷铜被俘,白水关已失,只好带兵返回,可惜,被徐晃随后追上,一路追打至剑门之内,剑门关遂失!吴兰连夜退回涪城,至此,在去成都的路上,西川军就只有涪水关、雒城可守了,若是这两城也失去,则成都就完完全全展露在徐晃的眼皮子底下了。
而这个时候,张任等人却被拖在了南郑,许成军并没有攻打已被杨怀攻占的梁州,而是从箕水关不断出兵骚扰张任,由于许成军派出来的都是骑兵,而且汉中又是平原,所以,缺少骑兵的张任对他们没有什么法子,攻打南郑的行动被拖慢了。
而就在徐州和益州都燃起战火的时候,荆州却是一片歌舞升平。虽然知道身边有的是虎视耽耽之人,可那都还远着呢,荆州的权贵们却没有把这放在心上,他们正高兴万分,因为据准确的消息——孙策死了!
是啊,这个荆州最大的仇家死了,怎么能不让他们高兴呢!那可是纵横江东无敌手的小霸王,如今,孙策一去,就凭孙氏那几个还没有成器的小孩子,江东再也没有人能对荆州构成危胁了!长江之上,以后可就是荆州人说了算了。
所以,从刘表往下,荆州的官员们都在对此事表示庆祝。
当然,并不是全部,仍然有人能保持清醒的认识,那就是现任新野县令的刘备刘玄德!
虽然朝廷的命令是让刘备去做江夏太守,可是,哪有这种可能!先不说现任的江夏太守黄祖是一个蛮横而不讲理之人,杀人如麻,就是刘表也不能答应这件事情,江夏是荆州重镇,拱卫长江,其间更有数万雄兵,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让给一个外人呢,再说了,黄祖跟刘表的交情可不一般,刘表能做稳这荆州牧之位可少不了黄祖的一份儿大功,所以,哪怕刘备名义上跟刘表一样都是皇族,也不能把江夏太守让他来当。而且,同样的,刘备也不能接受这项任命,他的二弟关羽惨死在许成军之手,曾发誓要与关羽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刘备不跟着去地狱就已经是对不起兄弟了,哪能再去接受杀弟仇人的任命。
基于这几方面的原因,最后,刘表以实在找不出合适的官职给刘备为由,把他远远地打发到了荆州边境当了一个小小的新野县令,你刘备不是跟许成有不共戴天之仇么?新野县正好处于对许成的战线前沿,应该能满足你与许成打仗的心愿了吧!
于是,刘备带着三弟张飞,谋士简雍、孙乾一起来到了这新野小县,当起了县令。
牢骚当然是有的,可是,刘备一向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忍!这小小地县令之位,他倒当得是有滋有味。
当然,在见到一个人之后,他的这个县令就当的更有滋味了。由于徐庶的推荐,他牢牢地记住了一个名字,诸葛亮!
在当上新野县令不久之后,他就带着孙乾和张飞去寻找一个名叫卧龙冈的地方。
三顾隆中,他终于见到了诸葛亮这个年轻人。
“玄德公,你可知许成打得是什么主意?”怎么说刘备也算有些名头,而且,比起刘表来,也算得上是个豪杰,诸葛亮感念他的诚意,开始在他面前比划起来。
“刘备愚鲁,还望先生不吝赐教!”刘备一向是礼贤下士的,虽然他本身的地位也并不高。
“徐公明出兵汉中,定然是眼望西川!”诸葛亮看了一眼刘备!
“西川?”刘备想了一下,“听闻益州牧刘璋为人黯弱,如此一来,恐怕西川难保!”
“这个,在下就有些不懂了!”孙乾当过徐州别驾,也算是很有见识,“西川一向是易守难攻之地,刘璋就算黯弱,想攻取此地恐怕也不容易,而且,这徐晃声名并不是很响,他能做到吗?”
“徐公明能位列征南将军,与庞沛、庞德、张辽并列齐名,足可以说明他的本事,而且,许成一向是谋定而后动,从不打没准备的仗,这西川,早晚会成为他囊中之物!”诸葛亮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西川丢了就丢了,那又不是我们的地方,关我们什么事?”刚才被刘备赶到外面的张飞叫嚣着又走了进来。
“呵呵,西川丢了,是不关玄德公和三将军的事情,只是,恐怕要关刘景升的事了!”诸葛亮微笑着摇起了扇子。
“这怎么关起刘表那老儿了?小子,你可别诈呼老子!”张飞把醋钵大的拳头在诸葛亮面前晃了晃,以示威胁,却又被刘备打了下去。
“三弟不得无礼,”刘备这么训斥道。
“没有什么,三将军乃是真性情,亮不会在意的!”诸葛亮对张飞的观感还是不错的。
“孔明先生,请接着讲!”孙乾帮刘备续下了话。
“西川,看似遥远,可是,一旦许成得到此地,他就可以派兵顺江而下,那时候,无论是刘表的荆州,还是荆南四郡,乃至于江东六郡之地,都将在他大军铁蹄的覆盖之下!”诸葛亮挥了挥鹅毛扇。
“这可如何是好?”刘备大惊,许成要是真的把西川也拿下了,那可就是真的谁也挡不了他了,“孔明先生,可有解决之道?”
“没有!”诸葛亮直接打碎了刘备的幻想。
“你这家伙,自己提出来,又说没有解决之道,莫不是捉弄你家三爷?”张飞又要提起拳头。
“三弟,你给我坐好!不然就出去!”除了训斥自己的兄弟,刘备难得底气十足的大声说话。
“坐好就坐好!”憨人就是憨人。
“其实,莫说方今天下没有几个人能看出这其中的利害之处,就算看出来了,也没有谁能解决这道难题!”诸葛亮摇着扇子,说道:“如今,许成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他在北方的统治,刘表、孙氏、曹操三方虽然都是割据一方,却已经无法撼动其根基,从今往后,要想生存,唯有一个字!”
“哪一个字?”刘备忙问,孙乾也伸直的脖子,就连表面上毫不在乎的张飞也是坚起了耳朵。
“守!”
“守?”三人齐问。
“正是!”诸葛亮肯定道。
“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看着许成嚣张跋扈,欺凌汉室,搅乱这大汉天下不成?”刘备两个眼睛开始变得朦胧起来,诸葛亮不知道这是他要“下雨”的先兆。
“其实,守,也没有那么容易!”诸葛亮又叹了一口气。
“此话何解?”刘备突得停止了泄洪的行动,在大水冲出之前关了闸。
“许成曾两次抗击天下诸候,由此可见其实力之强横,无论是刘表、曹操、还是孙氏,都不能单凭自己与之相抗衡,所以,想守住各自的基业,就要联合起来!”
“这种可能性,可是微乎其微啊!”孙乾说道。
“不错,唉!刘表与孙策兄弟有杀父之仇;曹操最近又狙杀了孙策;玄德公与曹操又是宿敌,这三者之间,确实是难以……”诸葛亮看了看刘备的脸色,好像并没有什么,而他的言语之中也并没有提及荆州之主刘表。
“为我大汉天下,区区宿仇又算什么?何况,我与许成还有杀弟之仇,此仇不共戴天!”刘备瞬间就涕泪横流,其转换之快,绝对是天下第一人。
“俺也定要将那许成,还有那廖江、张辽抽骨扒皮,以慰二哥在天之灵!”张飞对天大吼,不知不觉之间,泪水就流了下来。
“玄德公和三将军的兄弟情义让亮感佩不已,如此方不负二位与关将军的结义之情啊!只要玄德公能放下与曹孟德的仇怨,这仇,就有报的希望!”诸葛亮此时也收起笑容,肃然说道。
“还请先生为我等讲解一番,到底如何才能打败许成!”刘备虽然依旧满眼泪水,可说起话来却是一点颤音也没有。
“许成的弱点,在于其根基不够!”诸葛亮又摇起了扇子。
“根基?”刘备三人有点像呆头鹅。
“许成起于行伍,其人以前不过就是董卓麾下一小卒罢了,他能有什么根基?”诸葛亮笑得很自信,“他机缘巧合,得以升职为校尉,此后,由于治兵严厉,倍受董卓看重,在董卓入京之后,又由于其曾率军力抗吕布及陷阵营,并且跟袁绍起了冲突,所以,得以被董卓任命为上军校尉,替代袁绍之职,掌管禁军,那时,此人恐怕就有了异心,他向董卓请令带禁军出洛阳训练,由此避开了董卓的控制,自此,自成一系,曹孟德行刺董卓,也是被此人撞破,后来,十八路诸候讨董,董卓逃往长安,他却见缝插针,利用诸候的空隙,巧妙用兵,终于又将诸候逼退,至此,他终于有了一个安身立命之地,那就是整个司州。然而,此时,他还没有那么大的实力,若是董卓或诸候能够再一次起兵,他必将败落,可是,没有人能抓住机会,董卓想用他来挡住关东诸候,诸候又刚刚大败于其手,根本不敢与之交战,如此一来,就让他有了足够的时间,先收服并州,以此为后方依凭之地,尔后,董卓、吕布中王允王司徒之连环计,自相残杀,董卓身死,可惜,王允无能,终又逼反了李榷、郭汜等董卓旧将,使得关中大乱,自此,朝廷无力东顾洛阳;而关东诸候却也在自相残杀,如此一来,天下大乱,唯有许成治下的司并二州安定平静,然而,虽然如此,许成却又在暗中布置,先是利用北方匈奴等大族不经意之间,收降北方诸小部族,又利用匈奴的大意,一举将其击溃,彻底稳定了他在司并二州的统治,不仅如此,他又在长安等地安排内应,并派出大军乘诸候交战之机趁虚而入,掠他人资财以供己需,等诸候偃旗息鼓,他就已经完完全全地准备好了,先是以自己为诱饵,大破雍凉联军,收数十万兵马为己用,又派兵与鲜卑族联军决战,用‘诱敌深入,前后夹击’之术将之大败,尔后,又袭击冀州,用‘擒贼擒王’之法,先破袁绍,继而,收降了幽冀二州,自此,北方六州之地,尽在其手。”
听到诸葛亮这一番述说,刘备三人都觉得自己好像又从头经历了一遍当时的情况,重新又眼见了一遍许成的迅猛崛起,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良久,刘备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恨自己无能,许成能从无到有,自己为什么就不行,人家能战无不胜,为什么自己逢战就败,难道自己真的就不行吗?我才不信!
“先生,你不是说许成根基不够么,刚才那番话,备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刘备整了整情绪,又向诸葛亮讨教。
“玄德公,刚才亮那一番话,您难道就没有觉出其中有什么特别吗?”诸葛亮问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探一探刘备的智力。
“备驽钝,还请先生指点!”刘备向诸葛亮深深行了一个礼。
“玄德公不可如此!”诸葛亮连忙搀起刘备,“亮为公解说便是!”
重又坐好,诸葛亮再一次摇起扇子。
“亮刚才那一番述说,只是为了说明一点,那就是许成崛起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