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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花园一角的喻姗忙着自怨自艾,握紧手中的铲子无意识的翻搅着眼前的泥土,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原本就种得很浅的花丛在她的辣手下显得岌岌可危;直到它当着她的面倒下,她才知道自己又干了什么好事。
完了,她又破坏了一件佐原家的宝贝,佐原爷爷一定恨死她了!从她出现在这大宅院开始,她已经翻倒他昂贵的食器,打破他高价的花瓶,弄错他高贵的血管和冲垮他的胃,现在竟连他苦心栽种的花朵也不放过……他一定会派人追杀她,搞不好她活不到明天呢。
这花一定很贵,光看它的枝叶就晓得了——虽然它一朵花也没开,但它们占据了整个花园的一半,当花朵盛开时想必很壮观。
她心虚的偷瞄过四周,确定没人发现后才拚命挥动手中的铲子,企图在被人发现前将倾倒的花丛种回去。
不幸的是她永远抽到下下签,士还没铲一半哩,就被佐原之臣逮个正着,成了现行犯。
“你一定是跟佐原家八字不合,才会连我家的花都不放过。”调侃的嗓音有如歌剧魅影中的鬼魂飘散在庭园中,差点吓掉喻姗半条命。
“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惊魂未定的喻姗吓得连铲子都握不住,只能瞠大眼瞪着他。这人简直可以去演惊悚片了,说出现就出现,怪吓人的。
“我无所不在,任何事皆逃不过我的法眼。”他神秘兮兮的回答,不想让她知道那是因为他在整座佐原大宅架设了监视系统的缘故。
“哇!那不是比神还厉害?”喻姗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眼底不禁升起崇拜的星光。若说他是忍者她也不会怀疑,他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好象布袋戏里的主角,上天下地无所不能。
“你不喜欢我家的茶花?”佐原之臣微微抬高下巴,提醒喻姗此刻她手中握着的正是毁尸不及的花丛。这话一下子引燃了她脸上的红晕,和落日晚霞相互辉映绽放于绿意盎然的庭院中,看起来格外清新。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她急急忙忙丢掉铲子以证明白己的无辜。“我只是想帮它松一下土,让它呼吸一下嘛!”她该照顾的对象经过一下午的折腾早已吞了渡边医生给的镇静剂睡着了,她无事可做只好跑到花园来忏悔,顺便不小心毁了一株花。
“我想这株花一定很感谢你没帮它灌肠,顶多拔掉它的根而已。”他恶意地提起她做过的乌龙事,教她的脸更红。
他说的对,她的确没照顾好佐原爷爷,亏她还是一名护士。
“我……我没做好份内的事,真对不起。”她困窘的道歉,很想把自己打死以免丢脸丢到西天去。他一定以为她很笨——事实上她是很笨,但她就是不想在他面前丢脸,可是却又每一次都在他面前丢脸……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你做得很好,千万别自责。”事实上是太好了。爷爷一定没想过自己会有变成河马的一天。真该替他拍照留念才对。
“真的?”她真的做得很好吗?为什么她老觉得他的表情怪怪的?
“不要怀疑你自己的能力。相信我,你是一名优秀的护士,绝对有足够的专业知识照顾好我爷爷,我相信你的能力。”事到如今他也只好昧着良心说谎了,要是让她改变心意放弃照顾爷爷,他的麻烦才大呢。“况且,你也想他快点好起来,好早日回家吧?”他再接再厉拿出“家”这个名词,拐得她一愣一愣的。
“嗯。”她照例又被他唬了过去,立刻又燃起信心。他说的对,她是一名优秀的护士,她只是太久没碰过像佐原爷爷这么难缠的病患而已。她得再加油,早点完成任务回家。她好想念台湾,好想念家人……“你刚刚在找什么?”看出她眼中的思念,佐原之臣连忙转移话题,免得她哪根筋不对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吵着要回家。
“没有啊。”她被问得莫名其妙。她一直就蹲在这里,哪儿也没去过。
“有。”他肯定的说。“在你决定摧残这株花前,你一直在东张西望。”就是因为在监视器上看见她没头没脑的样子,他才决定过来逗逗她。
真可怕!她怀疑他不是人而是神,要不然怎么连她想做什么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其实我……我……”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她一直在找风信子,但找了半天就是不见它们的踪影。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必觉得奇怪,像风信子这般平凡无奇又便宜的花朵,怎么可能出现在佐原家高贵的花园中?放眼望去,到处是绚丽名贵的花种,例如那一大丛玫瑰——顺着她慌乱的眼神,佐原之臣的目光也跟着落在远方的玫瑰丛上。
“啊,粉红色的玫瑰。”他贼兮兮的挑眉,突然欺近的身躯令她不知所措,“你知道它的花语吗?”亲昵的语气随着炙人的呼吸渐渐落下,勾起她想逃的冲动。
他干嘛突然接近她,而且头还压得这么低?
喻姗连忙摇头,不知道该拿他越压越低的脸庞怎么办。她猛吞口水,整个身子随着他的紧迫盯人拚命向后弯,发挥惊人的柔软度。
“它的花语是——把你深深刻在我的心版上。你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是不是代表你想把我占为己有,典藏在心中?”她的骨头满软的嘛,居然能往后弯到这个程度。
“没有!你误会了,我不喜欢玫瑰,一点都不喜欢!”织敏,原谅我!“我我我……我喜欢那种花!”惊吓之余她随手乱点,一点就点上一丛丛的紫薇花。圆锥形的花朵呈球状绽放整个枝头,看起来美极了。
“紫薇花?”他的眼神更为促狭,暗笑得更厉害了。这小妮子一定料不到自己的运气会这么背,越点越糟。
“我不知道你是这么热情的人,喻姗。”佐原之臣稳稳的伸出长臂随手一捞,硬是将想逃的喻姗揽进怀里,阻断她的生路。“紫薇的花语是——沉迷于爱。原来你已经暗恋我很久了,我居然到今天才发觉,真是该死。”他修长的手指若有似无的磨蹭着她圆润的下巴,引起她的脸部抽筋。
“让我补偿你好吗?喻姗。过去我一直忽略了你的存在,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将不同。”富含玄机的低喃和着灼人的鼻息直扑而下,温热的气息激起她全身不解的细胞,教她不只抽筋还跟着神经错乱,引发她前所未有的求生本能。
她赶紧将脸侧向一边假装看别的花丛,大声喊出自己的错误。
“我看错了!应该是那种花才对!”她再一次挑战自己的运气,不相信上帝会一再背弃她。这次她指的是未开花的花丛,没有理由又碰上与“爱”有关的鬼花语才对。
她想得很侥幸,但她偏偏很不幸。看着她第三次选中的花丛,佐原之臣只想捧腹大笑。这回她居然选中白色杜鹃,它的花语是:被爱的喜悦。
“喻姗,你是在暗示我的行动不够积极吗?”他笑得很坏、很迷人,喻姗却是看得很担心,一点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白色杜鹃是爱欲的化身,它告诉我们相爱的双方应该及时行乐,享受被爱的喜悦。我想,该是我们付诸行动的时候了!”话方落下,佐原之臣便仗着人高马大之利硬将喻姗像拔菜一样拔离现场,带着她往大屋走,直捣他的房间。
一向迷糊的喻姗直到被拉走才搞清楚她又做错选择。难怪当初老爸坚持她不能去考五专,因为考选择题她一定是怎么选怎么错,运气背到无人可及,就像现在一样。
天啊!他要将她拖去哪里?该不会是他的房间吧?
“我不要!”她才不要莫名其妙的失身,她还想清清白白的嫁人。“我们又不相爱,怎么可以随便做那种事?会怀孕的!”被拖着走的她情急之下只好见东西就抓,一路抓倒好几株名贵的花种,留下遍地残骸。
“是你自己说要‘被爱的喜悦’,我不过照你的要求而已。”佐原之臣轻松的回答,吹了声长长的口哨算是哀悼满地的花尸。爷爷的园丁一定会气疯,当然爷爷也会气疯。她果然是老天爷派来颠覆他们佐原家的使者。
这可急坏了喻姗,怎么他听不懂她的话?她再说清楚一点好了。
“是我说错了,是我不对,是我不诚实。你要怎么骂我都可以,就是别和我上床!我妈说我的运气那么背,一定会第一次就怀孕!而且你看起来不像是会戴保险套的那种人,到时候我怎么办?”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就红了,彷佛她已被他始乱终弃。
生平第一次,佐原之臣说不出话来;他不晓得他戴不戴保险套跟她有什么关系,他只是逗着她玩而已。
“别紧张,我只是跟你开玩笑。”他严肃的向她保证,“你可以跟你妈说你暂时还不会怀孕,而且我一定会戴保险套。”
“真的?”她立即止住了泪水。好险,差点吓死她了。
“真的。”天!这是哪门子对话?
“我妈一定很高兴。”喻姗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很高兴她的贞操安全无虞。
“我相信。”他苦涩的回答,提醒自己下次要跟她开玩笑之前一定要先考虑清楚。
太好了!她吁了口长气,原本吊得老高的心也跟着放下,甚至可以和他轻松的交谈。
“其实一开始我是在找风信子。”经过刚刚那么一闹,她反而能自在地跟他说话,不再害怕他会看不起她。
他就知道!光看她的表情,他也能了解她一定是在找风信子。她就像只无尾熊,只认得固定的路线,只懂得吃知道的食物,当然也只认得她最喜爱的花朵。然而风信子是属于春季的植物,此刻却是炎炎夏日;况且爷爷压根不会要那种不起眼的植物,自然也不可能栽种。
“抱歉这儿恐怕没有你要的花。但有另一种同样宜人的花朵,你想不想要?”
他轻松的提议,算是为了刚才吓她的事道歉。
“当然要!呃……算了,还是不要好了。”她先是毫不犹豫的回答,后又想起他恐怖的恶作剧,决定还是算了吧。等一下他若又拿她不知道的花语出来吓她,岂不惨哉。
“别担心,这次我不会再开你玩笑,我保证。”一改以往的作风,他这回显得极为严肃,反而引起她的好奇。
“你要送我什么花?”终究她还是抵挡不住好奇心,决定豁出去了。
“跟我来。”佐原之臣很自然的牵起喻姗的手将她带向花园的另一边,那是只属于他的天地,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许进入,就和他的私人岛屿一样。
这回喻姗没再反射性的甩开,反而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事。或许是她的好奇心战胜了恐惧,也或许是她对他日渐感到熟悉,让她不再觉得男性的碰触是件令人尴尬的事。
她跟在他身后,突然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有点像她梦中的巨人,那么温暖可靠、诚实温柔……天,她在想什么?!她连忙摇头,将这想法摇掉。佐原之臣最欠缺的就是诚实可靠,他永远在骗人,而且还靠骗人赚钱。听说请他出面解决问题的代价高得离谱,但是效果绝佳,綄邻和秦穆文便是一例。当初要不是他出手,恐怕他们俩也不会那么快步入礼堂。但听说秦伯伯足足付了六位数的新台币给这位解决事情的专家,而且还是打折后的价钱。
这么说,他只要求她照顾佐原爷爷还算是特别优待啰?她不禁庆幸自己的好运,别说六位数,区区四位数她就付不起了,她还得帮忙养家呢。
一想起位于南投的老家,她除了觉得窝心,还有担心。怎么办?家里正等着她的钱,她却被绑到这几千里外的日本照顾病患。
“在想什么?”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