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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舱外,最后两架“飓风”在梅赛施密特战机的驱赶下远远逃离了“肇事现场”,仍在空中飞行的德国轰炸机数量看起来还很可观,但是相当一部分机身、机翼已经留下了或多或少的孔洞,有几架不得不为单侧发动机的停转而忧虑,还有几架机背上的机枪塔已经被打烂,从而失去了上半球的防御能力。此时此刻,更让德国飞行员们感到担心的并不是前方空域的“黑色棉花糖”,而是完成轰炸后的返航之旅——护航而来的BF…109无法坚持整个轰炸过程,这意味着如果返航途中无法及时得到后续战斗机的支援,它们将陷入独立面对英国战斗机的危险境地……
第三梯队的162架轰炸机还未抵达利物浦上空就损了四分之一,消息传到位于南安普顿的德国空军指挥部,以凯塞林元帅为首的德军将领们一个个鸦雀无声。不论是原本就坚守前线的军官,还是不久前从柏林飞来的高级参谋们,都只能默默等待着现实的宣判——受到神灵眷顾、死里逃生的赫尔曼·戈林,无所不能、雄才伟略的赫尔曼·戈林,意图凭借这样的消耗战榨干英国人最后的空中力量,然而原本已经夺取了空中优势的德国空军正在艰难的消耗战中被敌人榨干力量,那些宝贵的双发轰炸机正在少数英国战斗机的肆虐下变成一堆堆燃烧的废铁,那些久经训练、富有经验的德国飞行员们或已葬身他乡,或者正挂在降落伞下等着被英军俘虏,原本可以避免的历史杯具,却随着一个人的苏醒而再次上演了!
众人中,最失望也是最恼火的非罗根莫属了,年轻气盛又是穿越者,他可不是那种愿意按照上级的命令按部就班的那种人,加上在空军后勤部门呆过了一段时间,他很清楚这几个小时损失的飞机需要德国工人们花费多少时间去重新生产、制造,至于失去的飞行员更是无法用货币价值来衡量的!
“我认为应该立即停止作战,这根本就是用鸡蛋碰石头、让飞蛾去扑火,比攻击茫茫大海上的航空母舰还不靠谱!”
“汉斯,稍安勿躁!”耶舒恩内克反过来劝道,“有些战斗,不到最后一刻是无法分出胜负的!只要能够赢得最终的胜利,适当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值得么?”罗根点了一根烟,愤愤然地反问道。
“值得不值得,有时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雷德尔元帅的舰队和潜艇最近一周已经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战果,海上封锁线已然取得了超乎理想的成效,还有陆军也即将发动全面工事,在这样的情况下,空军或许更应该做些什么!”耶舒恩内克的目光说不上有多么深远,但他的这番话显然反映出了上位者的顾虑——军种之间的竞争往往是用战绩来说话的,敦刻尔克之役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罗根听出了参谋长话中所蕴含的意思,他猛地抽了两口烟,“为什么人们可以为了自身利益的最大化而放弃整体利益?”
耶舒恩内克低着头没说话,目光,又一次藏到了帽檐下面。
“罗根将军,我听说……你最近搞了一个新乌拉尔计划?”凯塞林元帅摘下军帽,轻轻抓了抓他那最近似乎又掉了一些头发的脑袋,在曾经的下属或者相熟的同僚之间,在这寒冷的前线作战指挥室里,他很不介意做类似的一些小动作。
“嗯哼,垃圾的新乌拉尔计划!”罗根自嘲地说。
凯塞林似乎是有意不想再提眼前的空战,不紧不慢地说着“题外话”:“其实我们未必要寻求新的技术和生产线,据我所知,英国空军原本准备大规模生产一款名为‘哈利法克斯’的四发重型轰炸机,性能应该很不错!其实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有机会缴获大量的英国军工生产设备,雷德尔元帅可对那些船坞以及仍在建造中的舰艇十分感兴趣!”
这里的“十分感兴趣”说得算是比较委婉的,就罗根所指,德国海军的将领们可是对英国的造船设备还有那些在建中的舰艇想得快要发疯——前者意味着惊人的舰船产量,后者则是短期内扩充德国海军实力的最便捷途径。
“嘿,那又怎么样呢?有些人生来就不喜欢重型轰炸机,更不会浪费大量的资源在它们身上,就算能够完整地缴获,结果也还是一样吧!”说这话的时候,罗根心里已经恨得痒痒了,当初的路边炸弹,怎么就没能一次性解决问题呢?这一次戈林来英国视察,会是新的机会吗?
第10章 死亡诱惑
夕阳西下,满是战争创伤的阿布维尔沉浸在一种落寞的血色当中。此地北距巴黎百余公里,是索姆河入海口的重镇,在5月下旬的时候,法军在这里与德军强大的克莱斯特装甲集群展开了一场激战,尽管英军也投入了大量的航空兵力,却遭到了德军的沉重打击,随着德军的战旗在城头飘扬,三十万英法联军的退路被截,几天之后,残酷的敦刻尔克之战便拉开了帷幕!
随着食物供应的恢复,一些餐馆重新营业了,而且随着德军城防司令“心慈手软”地解除了这里的部分禁令,法国人也得以在一天的劳碌之后到酒馆里小聚片刻。
丁零……
门开的时候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人满为患的餐馆里已经看不到太多的空位,当人们发现来者竟然是三个穿着灰色制服的德国佬,而且看徽章还是党卫军,气氛一下子冷到了冰点。
“三杯白兰地,不加毒药!”走在最前面的德国佬身材魁梧、面貌俊朗,手里拎了两个牛皮纸袋子,自以为幽默地对台子后面的服务员喊了一声,但这话顿时引来了诸多警惕的目光,空气中似乎能听到咬牙切齿的咯咯声。
“法国人似乎不太友善哇!”走在后面的德国兵同样身材高大,他说的是德语,但以德国和法国这两个国家的地理位置与历史渊源,懂对方语言的人并不少。
“是啊,跟在巴黎时的气氛截然不同呢!我们干嘛来这里自讨无趣呢?”走在最后面的德国兵个子略瘦,但也有将近一米八,嘴里嘟囔着似乎是南方口音的德语。
气氛依然僵持着,直到长得既不好看、也不年轻的服务员走过去帮他们点餐,餐厅里才又恢复了一些声音,几个看起来不想和宿敌同座——或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的人随即起身离开了。
“一瓶白兰地,三个杯子,加冰块!还有一份羊排,一份蘑菇浓汤,一份煎鸡蛋!”领头那个用并不流利的法语说道。
“没有冰块,没有羊排,只有面包、蘑菇汤和煎鸡蛋!”服务员瞟了眼他的领章,这应该是一名党卫军下士。
德国人似乎早有准备,将随身携带的牛皮纸袋往桌子上一摆,噔的一声,充分显示出肉类的质感。
“里面有新鲜的羊排,用你们最好的红酒煎!”他无比傲慢地说。
“我要一份鸡汤,鸡汤有吗?”个子同样高大、佩戴着一等兵徽章的德国兵,用半生不熟的法语说。
“有!”女服务员没好气地回答他,心里大概嘀咕着“鸡屁股汤”之类。
这最后进来的德国人只是个二等兵,他用德语说:“洋葱汤,熏肉,肯定有吧!”
由最前面那位下士代为翻译,女服务员头也不抬地在本子上写着,“有!”
“就这么多,快点上菜吧!”
军官又拿出另一个牛皮纸袋,摊开一看,原来是一大块白面包,相比之下,其他人桌上摆着的都是跟石头有得一拼的黑面包。
待服务员拿着牛羊排离开了,党卫军二等兵用德语嘟囔着:“我最不喜欢上面来人视察了,兵营会变成监狱,连酒都不准喝!”
一等兵也用德语抱怨道:“可不是,其实我们应该自己带酒来的,这样的小酒馆,哪里会有好的红酒和白兰地啊!”
下士也用德语参和进来:“别担心,法国人在战争中保存最好的肯定是他们的酒窖!”
另外两个人一起笑了,自然而然地,周围人又一次投来憎恶的目光。
三个人又讲了一些无聊的话题,等到女服务员端来了白兰地和香喷喷的煎羊排,便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中若无其事地大嚼起来。
酒过三巡,眼神有些迷离的下士说:“卡尔,你明天在机场北边站岗?”
“嗯!”一等兵的脸庞也绯红绯红。
下士幸灾乐祸地说:“哈,那你惨了,那里没有几棵树,下午的时候冰冷的海风吹得人打摆子!”
二等兵摇摇头,“其实我更惨,你们知道的,机场南面这阵子总是臭气熏天,谁要是能在那里呆上一天,非得被臭晕死不可!”
一等兵眯着眼说:“哎,那附近不但埋葬了阿布维尔之战中丧生的法国人,听说最近战俘营里病死饿死的,也都埋到那边去了!能不臭么?”
“嘘……”下士示意他收声,然后小声说:“别在法国人的地盘上说这件事,哎,明天大家还是打起精神来吧!那群家伙之前死里逃生,这次可容不得有一丁点儿的疏忽啊!听说……他们这次要到英国去,准备一口气打垮英国佬!”
“噢噢,英国佬早就吃不消了,这一拳,要狠狠砸断他们最后一根肋骨,让这战争早点结束吧!”
“那我们为了战争的胜利……”
“为了打垮英国佬……”
“为了更多的生存空间……干杯!”
足足40分钟之后,这三名党卫军士兵才酒饱饭足地骑着他们带挎斗的军用摩托车离开了。
酒馆里突然变得人声鼎沸。
“他们是Das Reich,帝国师的,我认得那图案!”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他摘下自己的鸭舌帽,额头上有道明显晒痕。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说:“臭名昭著的部队,在波兰和法国都枪杀过俘虏和平民!第一批攻进阿尔维尔的部队中就有他们的份”
“万恶的法西斯,他们都该被吊死!”女服务员愤愤然地骂道。
“我听到他们刚刚在说机场和将领!”刚才恰好坐在德国人旁边一桌的男人说,“似乎是明天有一些德国高官会在这里坐飞机去英国,不只是乘车前来,还是飞机在这里加油!”
“将领?哪个将领?他们的纳粹头子么?”几个年轻人很关切的问。
“不知道,他们没说名字,反正如此大张旗鼓,肯定不是小菜!他们说这次要一举击垮英国人,莫非是德国统帅部的?”
“统帅部?那些人跟我们没有什么瓜葛,随他们去吧!”年纪稍大的中年人说。
“随他们去?让他们赢得这场战争,然后稳稳当当地统治我们?不,这绝不行!”额头上有晒痕的男人很是愤恨地说。
“那要不要通知卡塞,让他想办法提醒英国人?”女服务员问,卡塞是这一带地下抵抗组织的领头人。
人人有的赞同,有的认为不应该招惹德国人,但额头有晒痕的男人最后说:“反正要搞破坏也让英国人去搞,我们要是做了手脚,肯定会遭到德国人报复!”
这时候,身材肥硕的店主走过来说:“嘿,有什么想不开也别跟自己的小命过去不啊!散了吧,散了吧,回家抱老婆的抱老婆去,光棍们自己盖好杯子睡觉,也差不多到宵禁时间了!”
众人三三两两地散去了,店主却叫来自己的伙计叮嘱了几句,这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很快混在人群中走远了。
1940年11月25日,距离圣诞节还有整整一个月。位于法国阿布维尔的军用机场周边,隶属于德国空军和党卫军骷髅师的士兵们荷枪实弹,漫长的警戒线不仅不留死角,而且还分出了内外层次——如此严密的防御之下,任何想要越过德军警戒线潜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