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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军官们立即将目光转回到挂在墙上的大作战地图上,参谋军官已经利用各种彩色的线条和符号描绘出了整个战场的即时状态,而标注着196步兵团的地点就位于这条南北走向的防线南侧——也即是德军机动部队集结和出击的相反位置。
“不惜一切代价挡住苏军进攻!”赫尔雷恩将军用冰冷的口吻说道。
“长官,斯图尔茨将军说他们急需要坦克增援!”通讯官不合时宜地转述道。
“我们一辆坦克都没有了!”赫尔雷恩将军仰起头,满腹的失意令人既无奈又同情。
通讯官原意转达,片刻之后,又说:“长官,斯图尔茨将军请求空军派遣轰炸机掩护!”
赫尔雷恩将军没有说话,倒是站在一旁的冯·特尔坦将军叹道:“如果空军有足够的飞机来掩护我们,那么这场仗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艰难了!”
通讯官只好回答说暂时无法获得空军掩护,而电话线那头的声音显得非常狂躁,不多会儿,电话断了,但也不知是对方挂断还是线路被炮弹炸断了。
“要继续守住这条防线,我们恐怕得付出相当沉重的代价!”冯·特尔坦将军盯着地图说。
赫尔雷恩兀自摇了摇头,“如果不惜伤亡还能够守住防线,我愿意亲自带领警卫部队到一线去,但……”
冯·特尔坦将军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对于这场战争显然有着自己的理解,他劝道:“实在不行,我们就撤往兹林防线吧,那里至少还有一些捷克军队留下的堡垒!苏军每突破我们的一道防线,必然付出十分沉重的代价,如此往复,他们顶多能够攻到德国边境!”
“可是我们一旦让出这条防线,我担心苏军并不继续向西推进,而是在这里转向西南方,也就是奥地利方向!那里并没有我们的坚固防线!”赫尔雷恩忧心忡忡地伸出手,在地图上横向一切,“一旦他们进入了奥地利并且继续向南推进,那么我们的整个南线就被切断了!”
“即便攻不下我们的防线,苏联人也可以那样做!”冯·特尔坦反驳道,“他们可以只留下六到七个师来牵制我们,主力转向西南方!”
赫尔雷恩深吸了一口气,“通讯官,给我接第4航空军指挥部,立即!”
大约半个小时后,德国国防军第24步兵师的指挥官们将最后一支由勤务兵、后勤人员以及轻伤员组成的预备部队填入了残酷的阵地争夺战。由于最后几门88毫米炮也在抵御苏军重型坦克进攻时被对方摧毁,德军步兵们完全是在以血肉之躯抵挡苏军坦克部队的轮番冲击,但常规的反坦克手榴弹对于苏军的庞然大物很难发挥作用,除了数量有限的“铁拳”反坦克火箭筒,德军士兵只能用炸药包、燃烧瓶去阻挡苏军坦克。激战过后,德军阵地上随处可见散落的肢体碎块和履带被炸断的苏军坦克——这些大家伙虽然无法继续前进,但苏军坦克手们把这些装甲坚厚的坦克变成了阵地上的固定堡垒,即便打光了炮弹,他们也仍以机枪甚至是车内搭载用于近战的手榴弹攻击周围的德军官兵,而在这些火力点的支持下,两个师的苏军步兵终于冲上了阵地,并以他们所擅长的白刃战取得了重要的突破。
战场上再次出现了短暂的安静,一阵轻微的嗡鸣声中,数十架拥有鸥状机翼的飞机从西北方飞来,只见它们越飞越高,到达战场上空时,从地面上看去只剩下了若干黑色的小点。紧接着,一种苏军官兵们还不熟悉的尖啸声从上至下传来,许多人的第一反应时仰头张望而不是寻找掩体躲避。初春温暖的阳光下,这些德军轰炸机以近乎垂直的方式高速俯冲而下,50公斤和250公斤两种规格的炸弹精确地落在了苏军坦克和步兵密集之处,山呼海啸般的爆炸顿时充斥在原本由德军官兵固守的阵地上,其破坏力之大完全超过了此前苏军长时间的炮击准备……
斯图卡机群的及时出现迅速让苏军进攻部队陷入了惊恐慌乱之中,这个时候,德军指挥部的总预备队也及时赶来,6000余名德军官兵向阵地发起了勇猛的反冲击,尽管由于缺乏坦克和火炮的直接支援,他们中的许多人都被残存的苏军坦克所射杀,但最终还是成功夺回了阵地——顺带俘获了苏军来不及撤走的坦克,其中一辆履带损坏的KV…1型坦克则是德军自战争爆发以来所俘获的第一辆该型号坦克,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德军统帅部直接下令,要求南方集团军群第4军所部尽一切努力将它运回德国本土。
在斯图卡机群的直接增援下,德军阵线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是令德国陆军指挥官们始料未及的是,原本近乎销声匿迹的苏军战斗机几乎是循声而来,凭借速度上的优势,伊…16在短短十分钟之内就击落了17架Ju…87D型俯冲轰炸机,若不是德军的战斗机及时赶来解围,出击的五十余架斯图卡恐怕还不止这点损失,但一场激战下来,德国空军还是为这次冒险的出击付出了近30架作战飞机的代价,而被击落的苏军战斗机不过22架。面对苏军布下的空中陷阱,德国第4航空军虽然继续想方设法地援助地面部队,但此后由战斗机护航的轰炸机在出击时仍然遭受了较为惨重的损失——原本寄希望于空军支援的德国守军,不得不继续单独面对苏军的猛烈攻势。
在回援后方并最终歼灭了德军反击部队之后,苏军装甲部队重新集中到了德军防线的正面,面对数十辆坦克组成的突击箭头,身心疲倦的德军官兵们已经浑然不见了当初的锐气,在一张张或年轻或成熟的面孔上,为荣誉而战的信念却是那样地令人心酸和悲催……
第61章 豁口(下)
枪声渐息的阵地上,只见一辆辆苏军坦克尾部喷着青烟隆隆地驶过,身穿草黄色军服的苏军步兵们端着刺刀认真清理每一条战壕,大大小小的弹坑呈现出骇人的焦黑色,横七竖八的尸体大部分都穿着灰色的作战服。
在这里,端着望远镜向西面观望的苏俄军官们还能够隐约看到撤退中的德国军队。自从腓特烈大帝一手铸造了普鲁士军魂之后,这支以意志著称的军队便以极高的军事素质和顽强的作战风格纵横欧洲,即便是在战争形势极其艰难的1918年,他们也未曾出现过兵败如山倒的情形,以至于战后许多德国人都认为自己的国家是被内部的叛徒从背后插了一刀,而经过战后重建和扩张的德国国防军,在素质方面完全不逊于德皇时代的德国陆军,军官们的战术素养亦有了长足的进步,闪击波兰、横扫法国以及入侵不列颠将他们送入了自己的巅峰时期。可是在苏军的强大攻势面前,他们终究还是丢掉了那种无往不利的气势,随着又一条重要的防线落入了苏军之手,疲倦且缺乏有效支援的士兵们正撤往他们的下一条防线——此时临近黄昏,苏军无意趁胜追击,而是将轻重火炮和机枪运上来准备巩固阵地。或许在他们看来,德军每多设立一条防线,便意味着多打一场败仗,失利的消息多了,即便是最顽固的士兵也会失去信心吧!
当日利纳防线沦陷的消息传到德国本土时,正在东部战线巡视防空事务的罗根被火急火燎地召回到柏林。
在等待召见的时候,罗根恰好碰到了最高统帅部的作战部长约德尔,这位老兄不怀好意地说:“元首本来还准备低调地到奥地利去呆上一阵子,可现在从斯洛伐克通向奥地利的大门已经洞开,指不定苏军的坦克下一步就会出现在马尔谢格(奥地利与斯洛伐克边境的一座小城)!”
自己的军衔虽然比较低,但好歹也是空军的实权人物,又统帅着整个东线超过5000架作战飞机,罗根着实有些恼火,但又不好当面发出来,便冷冷地说:“南方集团军群主力都在罗马尼亚抵御苏军进攻,斯洛伐克只留一个军来防守,苏军只是正好找准了这个薄弱环节罢了!奥地利,哼!我们眼下在奥地利只部署了不到200架作战飞机,但那里的飞机制造厂每年却可以生产3000架以上的战斗机和轰炸机!”
“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约德尔继续用他那种怪异的口吻说。
“难道陆军不准备调遣援兵过去?”罗根反问道。
约德尔微微地耸了耸肩,“时间上恐怕是来不及了!我们估计苏军明天上午,最迟是中午的时候就会向我们的新防线发起猛烈进攻,但我们在那里只有2万多名士气低落的士兵和为数不多的火炮!我们并不能指望那些早年修建的堡垒能够抵挡住苏军装甲部队的猛烈进攻,也许苏军的坦克还没到,防线就已经被苏军的轰炸机给炸垮了!”
罗根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德国空军目前的处境就像是另一个历史时空的英国空军,每一架战斗机都必须充分发挥作用。
这时候,元首办公室的门开了,陆军总司令勃劳希奇一脸铁青地走了出来,军帽捧在手里,令人吃惊的是,他的领章竟然“不翼而飞”了!
勃劳希奇毫无表情地看了看约德尔和罗根,戴上军帽,径直从他们旁边走过去了。
“阿尔弗雷德,你过来!”
元首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听起来相当冷硬,先前发生在独裁者和陆军总司令之间的谈话显然不太友好。
约德尔稍稍整了整自己的领口,快步走了进去。
房门重新被关上,只留下罗根继续在外面等着,周围还有几名年轻帅气的勤务官,但行为举止也都显得颇为谨慎。
实木质地的房门隔音效果应该是不错的,但站在外面还是听到了那充满激情的……咆哮,是的,咆哮。至少在罗根的理解中,只有异常愤怒的人才会发出这样的腔调,因此不免为自己待会儿的命运而忐忑起来。
闷着头、绞着手,等待了大约5分钟,房门开了,约德尔一脸苦恼地走了出来,也只有在受了莫大羞辱的情况下,眼睛里才会有那样纠结的神色。
“汉斯,你在外面?进来!”
那个声音听起来依然冷硬,尽管没有任何信仰,罗根还是下意识地在胸前划上了一个十字。
临时布置的元首办公室陈设看似简单,但桌椅书柜莫不是从帝国总理府搬来的,硬塞进这个普通贵族式的书房未免有些突兀。靠书桌一面的墙壁上挂着偌大的党旗,中间是一副腓特烈大帝纵马驰骋疆场的油画——罗根恰恰在博物馆见过它,也不知哪一幅才是仿制品。
“我对空军在斯洛伐克的表现很失望,非常失望!”小胡子一开头就很是不满地说,“我们怎么能够因为一点小小的损失就畏首畏尾,这让七千万日耳曼人感到羞愧!”
罗根本想辩驳,但当他意识到对面那双眼睛已经被愤怒的血红色所填充时,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从这两天的情况来看,苏联人已经知道了我们本土防空力量的强大,他们不再组织大规模机群前来轰炸,我们应该趁着这个机会调整部署,而不是一味呆板地等着敌人前来进攻!这恰好是我们在南线有所作为的机会,但我们却失去了它!一整天的宝贵时间!”元首转过头,冷冷地看着罗根,“必须有人承担这个责任!”
罗根心里一惊,刚才勃劳希奇那个样子……莫不是已经被解除了总司令职务了,这可要比他历史上的历任提前了许多。按照小胡子的意思,莫不是也打算解除自己的现有职务?
片刻的停顿之后,小胡子换了一种相对温婉甚至有些语重心长的口吻:
“不过……汉斯,念在你尚且年轻,而且在南线干得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