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尉,快过来啊!”随后传来的却是史蒂芬伯格的声音。
罗根扭头一看,只见伞兵少尉在一辆半履带式装甲车上招呼自己。那车上明明装有一挺带小型护盾的机枪,这时候却没有开火!
罗根下意识地迈出了右脚,但一个清醒的声音在脑中说:不能逃跑,绝不能逃跑!战争拼的不只是智慧,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口气必须憋住!难道你要当一个逃跑中尉、逃跑中校乃至逃跑将军、逃跑元帅吗?
激烈的思想斗争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罗根毅然收回自己的右脚,用尽力气喊道:“伦特,把车开过来!我们必须把英国佬给顶回去!”
声音之大,完全无视枪炮声的干扰。他看不清史蒂芬伯格少尉的表情,但片刻之后,半履带式装甲车启动了,而且是向着阵地开来的!
此情此景,罗根已经来不及梳理心中的复杂感慨了,随着照明弹的陨落,视线顿时黯淡下来,但借着枪炮的火光,还是能看到正前方的英军步兵距离这条战壕只剩下最后二三十米,李·恩菲尔德步枪上的刺刀泛着寒光!
第38章 搏命
罗根抬手连射两枪,这种大口径左轮远距离射击效果不好,但在50码内就属于颇为威猛的单兵武器了。
见目标踉跄倒下,罗根朝着旁边那个平顶钢盔来了两枪,这种节省弹药的做法出发点是好的,但如果枪法不能确保击杀,反而容易陷入被动局面。阵地前方的一名英军步兵显然注意到了这个拿手枪的德国军官,他原地立定、端起手中的李·恩菲尔德IV,在这样近的距离上,根本没有失手的理由!
索索索索……
半履带式装甲车上喷射出的子弹将“阴谋者”打成了筛子,也挽救了罗根这条草根小命。
“中尉!上来吧!”
面对史蒂芬伯格的第二次呼喊,罗根终于离开战壕攀上了装甲车——这次意义与之前是截然不同的!
他一攀上装甲车,就高声呼喊道:“德意志的勇士们,我们将战斗到最后一刻,绝不撤退!”
镁光灯很不合时宜地闪现亮光,记录下了菜鸟向英雄蜕变的过程,却也把装甲车的位置暴露给了敌方的火炮!
咻……
尖利的呼啸声刺痛神经的每一条脉络,刚刚还以英雄指挥官的姿态站在高处,罗根突然间发现自己竟无处可躲了!
Sd…kf…z250型半履带式装甲车前部钢板仅有12毫米,挡一挡机枪子弹和炮弹破片还勉强,在小口径反坦克炮面前跟纸片差不多。空军中尉下意识地往下一蹲,紧接着传来的巨响差点把他的耳朵给震聋了:这还不算,接踵而至的第二次爆炸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这辆全重接近6吨的装甲车上。
猛烈的摇晃让罗根又一次和钢制车厢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右肩关节处顿时像是脱臼了一般疼痛!
视线中全是硝烟,耳朵嗡嗡作响,脑袋里一片空白,但只一瞬间,他想起了史蒂芬伯格,勇敢、顽强而且无比忠诚的空军少尉——尽管他们在一起共事还不到2天时间!
“伦特!伦特!你没事吧?”
暗处传来一阵咳嗽声,“我还活着!别担心!”
罗根松了口气,抓着身旁的扶手艰难地站了起来,他把脑袋探出装甲车边缘一看:战场上依然是乱哄哄的,战壕中的德军官兵仍在奋力抵抗,但他们前方已经能够看到英军士兵特有的平顶扁钢盔!
终究还是顶不住了么?
罗根的视线回到自己所在的这辆装甲车,车头的发动机盖已经不知所踪,焦黑而残破的发动机还在往外冒烟,就连车前机枪的护盾也缺了一角:刚刚那枚枚炮弹显然是打在了发动机位置——弹着点若是再往后几寸,自己和史蒂芬伯格都直接回老家去了吧!
来不及庆幸,罗根踉跄前走一步,眼看着就要摸到机枪把柄了,却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跤。
“噢!”史蒂芬伯格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你怎么样?”罗根蹲下身子,借着远处炮弹爆炸的火光,看到少尉右边脸颊全是血,连忙从身上掏出急救包。
史蒂芬伯格自己伸手抓过急救包,“中尉,别管我!看看机枪还能不能用!”
有此战友,夫复何求!
罗根义无反顾地站了起来,这挺机枪看起来尚且完整,枪机上还挂了条将近一英尺长的弹链,这位从21世纪穿越来的菜鸟中尉突然想起了西尔维斯特·史泰龙在《第一滴血》里的经典剧照。
可是枪机拉到一半,卡了……
用劲再拉,还是卡。
失望地抬起头,瞟见一名戴着钢盔的党卫军士兵奋力朝战壕前方甩出一枚手榴弹,可一转眼之后,这名士兵就被射来的子弹给击倒了,而手榴弹爆炸产生的火光,宛如投入大池塘的一块小石子,没能激荡起多大的涟漪,很快消失在汹涌而至的人潮中!
自己穿越后的第一场败仗?罗根心有不甘:24个小时之前,我率队干掉了一打英法将校军官,即将得到元首的嘉奖;12个小时之前,我在联军防线上巧妙地打开了突破口,让元首警卫旗队打破历史的旧轨迹;现在,当数十万联军被围困在敦刻尔克、德军很快就要取得西线胜利的时候,自己却要吃到这样的败仗?
逃跑、投降还是战死,罗根一时间竟犹豫了。
终于,第一名英军步兵爬上了战壕,手里端着已经插好刺刀的步枪,他脚步有些踉跄,正欲站稳身子,却在索索索的畅快声音中胸口飙血,整个人旋即向后倒去……
突然间,耳边的索索声越来越多,罗根惊奇地转过头,看见好几个头戴钢盔、手持MP38冲锋枪的党卫军士兵一边开火一边冲向战壕。
再看更远处,数百名党卫军士兵小跑而来,好几辆装甲车也在向这边开进。
迪特里希的增援部队终于赶到了!
虽然整个蒙克仍在敌人的包围之中,这些援兵也仅仅是从其他阵地上抽调来的,罗根仍然幸福得快要发疯:只要守住阵地、不让联军冲进镇子,天亮之后漫天飞舞的斯图卡就会把这些联军给撕成碎片!
不过,已经冲到阵地前的英军官兵也不会轻易让眼看到手的胜利溜走,他们嗷嗷地冲了上来,与战壕中的党卫军士兵展开了面对面的刺刀战甚至是更为直接的贴身搏击。这样一来,从镇子里赶来的党卫军就无从发挥冲锋枪的连射优势了!
眼看局面陷入胶着,罗根粗一估计,投入进攻的英军步兵估计还有一千多人,他们中的大部分很快就能冲上阵地,按照近身格斗战一比一的消耗,德军这边至少不能低于千人,而从陆续赶来的这些党卫军士兵来看,连同阵地上剩余的人加起来可能还差一些。想到这里,心中刚刚腾起的火焰顿时又黯淡下去了:咸鱼要翻身还真不容易啊!
猛拍机枪的枪击位置,以为可以误打误撞地修好它,然而这冷冰冰的金属物件一点都不买账,枪击依然像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中尉,车上还有一箱手榴弹!”史蒂芬伯格虽然不能站起来,可他似乎已经看穿了罗根的心思,也知道他的烦恼在于何处。
罗根弯下来摸索过去,刚刚找到已经被撬开的木箱子,就看到一个黑影爬进车厢。
英国佬?罗根连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左轮手枪。
“嘿,中尉,是我!”这个声音不算特别熟悉,但罗根似乎很不喜欢……竟然是马尔科·罗斯特,那个自私鬼!
紧接着,另一个黑影也翻了进来,而且笨拙地摔倒了。
“噢!好疼!”
罗根听出来了,烦人的战地记者,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眼镜男!
“晕,这时候你们……你们会丢手榴弹吧!”罗根手里拿着一枚M24式长柄手榴弹说。
“废话!”马尔科·罗斯特一边说着,一边从弹药箱里捡起一枚手榴弹(这玩意儿要是也能随手捡到该多好),拉开导火索,用力朝前甩了出去。
“这不难!”眼镜男依葫芦画瓢也投了一枚,只不过相比于之前的英军战舰的强力炮击,这些手榴弹的爆炸声简直称得上“柔和”。
“朝前扔,越远越好!”罗根估摸着三四十米外应该还有不少英军步兵正在往阵地上跑,用手榴弹炸他们既不用担心误伤自己人,而且杀一个少一个,也算是为后续部队减轻压力。
“好!”眼镜兄说做就做,一点不带含糊的。虽然动作不算标准,但也还不至于把手榴弹砸在脚下。(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自私鬼和眼镜男奋力甩动胳膊,加上罗根在内,三个人像是在进行一场趣味竞赛。
轰!轰!轰!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竟渐渐掩盖了双方士兵的拼杀声,虽然是小石子,但扔进水塘的数量多了,小涟漪串联起来也能惊扰整个水塘。两个年轻男性乐此不彼地扔出一根又一根德制长柄手榴弹,如果这些爆炸性的武器都能换成等量的黄金,恐怕早已经砸晕好几卡车的美女咯!
咻……轰!
昏厥前的最后一刻,罗根感觉就像是坐上了过山车,脑袋里还冒出了一句佛语:生亦何哀,死亦何哉。
第39章 我错过了精彩情节?
好不容易睁开又被卡车碾了一道的沉重眼皮,罗根瞧见了天使般的面孔,呃……天亮了?
“嘿,中尉,这法国小妞好像很关心你!”前守门员马克·艾拉头上绑着绷带,嘴里叼了根烟,若无其事地坐在一旁。左右两边各蹲了一个小孩——“小苏菲·玛索”的一双弟妹。
“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那法国老头和老太好像都嗝屁了!”伦辛·弗里茨,长着一只大鹰钩鼻的空军一等兵,左手臂整个用绷带吊着,有些怜悯地说。
“啊?”罗根用法语问:“你的爷爷奶奶怎么了?”
“死了!”女孩低声说,“他们也许太累了,想到天堂去好好休息!”
罗根叹了口气,若不是自己命大,这时候应该也在天堂门口排队吧!
“我已经很听话了!”女孩带着哭腔说。
“我知道,绮莉!其实,死对于他们来说是种解脱,活着才是真正痛苦的!”罗根这话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感慨,尽管活着,他的脑袋却不是一般的疼,全身的骨骼似乎散了架,五脏六腑也不知道是否还属于自己。现在回想起来,之前的战斗实在太残酷、太惨烈了。
女孩低着头,看起来是在思考罗根刚刚那番话。
罗根想了想,说道:“嘿,绮莉!天堂是个幸福的地方,死去的人会在那里祝福我们,祝福所有活着的人!还有你的爷爷奶奶,他们一定希望你和弟弟妹妹都好好活着,健康、平安!”
女孩转头看看还完全不谙世事的弟妹,稚嫩的面孔露出了十分复杂的表情,悲哀、怜爱、无助、茫然还有那么几分责任。
有道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罗根禁不住又在心里感慨一番,自己的童年又未尝有多么的快乐。
“嗯!还有姨妈,也都会好好活着!对吗?”“小苏菲·玛索”转过头来,茫然、纯真而忧郁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宛若《勇敢的心》中的伊莎贝拉王妃。
“是的,我保证,以……”
“蒲公英的名义!”女孩跟着他一起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是蒲公英?”她柔柔地问。
“你见过伞兵跳伞吗?当降落伞在空中打开,看上去就像是一朵朵随风飘拂的蒲公英!”罗根指指自己制服上的伞兵徽标,“我就是伞兵!”
“噢!两个月前我见过,它们真美,就像是从天堂来的天使!”女孩仔细盯着那个徽标,三个黑色的门洞似乎和降落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