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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军衔和职务顺序,陆军将领之后便是参与此次战役的海军将领们。同样是出于迷惑英军的考虑,如今德国海军的第一战将冈瑟·吕特晏斯和两艘俾斯麦级战列舰都留在了丹麦的哥本哈根港观赏风景,率领舰队支援马里湾登陆作战的是现年56岁的海军上将罗尔夫·卡尔斯,而负责协助陆军作战的则是海军中将冯·德拉皮埃尔,出于同样的考虑,划归他指挥的轻巡洋舰和驱逐舰今天早些时候才从英格兰南部起航!
与陆海军的准备情况一样,如今派驻不列颠的空军部队只有350多架作战飞机,但再有半天时间这个数字就会翻上两番。如今统领这些航空部队的是德国空军上将乌尔里希·格劳尔特,一位沉稳干练的空军老将,为人较为耿直,因而赫尔曼·戈林时期并不太受重用。
若是按照交情深厚来选择酒类,罗根和大多数陆、海军将领只能喝点小米酒,和长期共事的空军将领们可以喝些红酒,而真正的烈酒非得在空降部队行列中才能找到共饮者。眼下斯图登特亲自指挥由第7伞兵师和第22机降师组成的第11航空军在马里湾方向实施大规模空降,而由第1空降师和空降教导师合编而成的第15航空军空降兵将军伯恩哈德·拉姆克统帅——这支部队目前在英国还只有一个军部和一个新组建的伞兵团,参与作战的空降兵将以空运和海运的方式从德国本土运来,计划动用的400余架容克…52现在还大都停留在东线的机场上!
参战各部都还在调动途中,这就像是一场缺了香槟的宴席。在机场简单寒暄之后,一行人乘车前往荷里路德宫,这据说是英王乔治六世所呆过的最后一座王宫——在离开爱丁堡之后,这位落魄的国王先是在苏格兰高地的穷乡僻壤住了一阵子,然后搭乘英国海军的巡洋舰去了加拿大,寒冷的异乡虽然有条件优越的住所,却永远无法找到王宫的气息。
“在一次共进晚餐的时候,我听卡纳里斯上将说……在离开爱丁堡的当天,乔治六世和他的王后在这座美丽宫殿的花园中相拥而泣,仆人们甚至担心他们会选择殉情,但很显然,他们缺乏这样做的勇气!”冯·德拉皮埃尔海军中将言语中不无惋惜之意,传闻不曾提及,威廉二世流亡荷兰之后又有多少叹息。
格劳尔特空军上将接过话题说:“若是乔治六世选择了自我了结,对于英国民众来说应当是一件好事——那至少意味着他们的国家不用处于如今这种分裂状态!”
“英国若是处于长久的分裂状态,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件好事了!”挪威山地军军长、当年率领6000士兵奏响纳尔维克之歌的爱德华·迪特尔将军看来是个善于肢解猎物的好手,考虑到苏格兰高地极为恶劣的地形,精锐的山地部队也许能够再一次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看着长廊外那些秀丽却又说不出名字的植物,罗根却在想着海军中将所提及的那个名字,卡纳里斯。在历史上,这是个充满争议的人物,有人说他是反犹太先锋,也有人把他看作是罪大恶极的叛国者,笼罩在他身上的神秘光环一直延续到了数十年之后。
现在希特勒死了,以军权为核心的民主政府取代了独裁体制,纳粹的影响力正在逐步萎缩。道义方面,卡纳里斯已经没有什么理由来反对德国了——英德之间的争斗已经渐进尾声,苏德之间的厮杀又是由苏联率先挑起的。在这种情况下,罗根在意的是卡纳里斯神乎其神的谍报技术和他在任期间德国军事谍报局的惊人高效,可以说只要能够掌握并驾驭这种力量,任何野心之人都能够获得一飞冲天的助力!
罗根既想要得到这种力量,又不想它为他人所用。
“元帅?元帅?”格劳尔特拿捏得当的声音将罗根从自己的思索中唤回,不知不觉间,一行人已经走到了长廊的尽头,再往前就是一座华丽的大喷泉了。
“嗯?”罗根尴尬地笑了笑,“抱歉,刚刚走神了!”
“在想马里湾的战事还是我们接下来的仗?”格劳尔特善意地笑着说,“其实也不必太担心,军事决策委员会既然将这个重要的任务交托给您,也是对您能力的充分肯定啊!”
“担心倒没什么,这些英军已经不成气候了!”罗根看了看众位将领,“只要苏联人不违反临时停战协定插手,我们应该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扳开这个绊脚石!”
“那么……我们是真的要跟苏联人和平结束战争咯?”布施突然插话问。
过了五、六秒,罗根才意味深长地答道:“真正的和平,只会在我们与苏联之间决出胜负后才会到来!”
第37章 得意·失意
“洛斯茅斯、巴基、麦克达夫、弗雷泽堡——马里湾南岸的四座主要港口已经全部到手,英军果然破坏了残存的码头,做得干净利落,显然是早早做好充分准备的!幸好,我们也做了相应的准备……把沉箱从基尔运到苏格兰可真不容易啊!”
在荷里路德宫一间临时布置起来的作战室里,冯·德拉皮埃尔海军中将就着做工极其精致的沙盘向将领们简单介绍了北线登陆战的作战情况。和一年前的跨英吉利海峡登陆作战不同,这次登陆行动虽然距离德国本土更远,但由于实力上的巨大悬殊,德军在滩头站稳脚跟并不艰难。真正的考验,是如何在苏格兰高地纵深站住脚跟!
“相当精妙的设计!”罗根客套地恭维说,德国人擅长机械和施工,德国海军准备的所谓沉箱,和原本历史时空中盟军在诺曼底登陆战役中使用的原理相近,只是在规格和形状上有所区别——因为要用经过改装的大型运输船从德国本土运至苏格兰北部,大小与重量都受到了限制,加上马里湾的地理和潮汐落差,这些沉箱需要经过一个较为复杂的施工程序方能够变成适合人员车辆通行的栈桥。
“谢谢!”冯·德拉皮埃尔微笑着收下了这份赞誉,然后一板一眼地分析说:“从今天下午的航拍照片来看,英军在喀里多尼亚运河北段实施了一系列爆破,初步预计,我们需要至少一周的时间来修复和清理河道,而在今后的作战行动中,我们也必须高度提防英军的破坏·说实话,这种在山石中凿出的运河实在太脆弱了!”
“依托公路和航运组织的后勤更为脆弱!”作为德军山地步兵的核心人物和精神代表,爱德华·迪特尔在山地作战方面有着充足的经验与发言权。眼下苏格兰高地的主要城镇虽然有公路相连,但它们依山而建、蜿蜒崎岖,英军只需小股部队就能够在一些险要路段伏击德军车队,而德军根本无法实时警戒每一段公路!
冯·德拉皮埃尔既不反驳,也不应和,这位海军方面的全权代表继续指着沙盘说:“从明天凌晨开始,支援舰队将南下攻击阿伯丁,以协助第二批登陆部队在此登岸。从今天的侦察情况来看,英军并无在此坚守的打算,而我们得到的很有可能是一座空城、废城!按照我们之前的预测,战役前一阶段我们将不得不在巩固登陆港口上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这些在一天前还属于绝对机密的内容,对于在座的军、师级指挥官来说还算是新鲜可口,而且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和他们的部队都将于此休戚相关。作为此次战役的高级指挥官,罗根和恩斯特·布施、乌尔里希·格劳尔特等人可听得耳朵起茧了,虽然一个个耐着性子,思维或许早就出去神游了。
托比亚斯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罗根转过头,碰到这位忠实的副官的目光便揣测到了他的用意,于是默不作声地起身、离开。
“她来了!”托比亚斯一出门便轻声说。
罗根不再多问,跟着他穿过长廊和门厅,径直来到了这座王室城堡的后花园。
伊人穿着一袭洁白长裙,戴着花边小礼帽,兀然站在一簇月季旁,宛若从白色花朵中走出的仙子。
也不知道她是被这里的花朵所吸引,还是将思绪寄托在了花丛中,直到罗根走到身旁并且轻咳一声,她才恍然回头。
此时此刻,罗根脑海里无端浮现出了《魂断蓝桥》的情节,那部电影虽老,却始终是他最钟爱的外国影片,那浓郁的幸福、浓郁的忧伤和浓郁的惋惜,绝非《泰坦尼克号》或是《阿凡达》之类的商业大片可比。
“汉斯……”多琳转过身,轻轻伸出双手环在罗根腰际,头部也轻缓地靠在了坚实的胸膛之上。
嗅着发梢那熟悉而又清雅的淡香,罗根心中顿时交织着各种复杂的感受,有久违的幸福感,有迷失的怅然,还有一些奇怪的忐忑。
“这场仗马上就要结束了,马上……”罗根本想说“感谢上帝”,可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虽说这场战役势在必得,但可以预见,苏格兰高地将沾满双方将士的鲜血,没有人知道会有多少家庭失去自己的至亲——2万,5万,10万,亦或是更多!
多琳没有说话,但罗根知道,她一定有话憋在心里,说与不说同样是痛苦纠缠。
恋人之间的拥抱本该是彻彻底底的依偎,可花前月下的这两位,任何一方都不敢多使一分力气。
良久,罗根轻声道:“此战结束之后,我保证……我将倾尽所能促使德国和英国结束战争状态!我保证!”
多琳缓缓松开了双手,抬起头看着罗根。
皎洁的月光下,英气十足的脸庞却泛着深深的苦涩,一如清秀娇美的面容中蕴着无限的哀伤。
明月做媒,鲜花为伴,这样的意境让罗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初在怀特岛的那个夜晚,求婚的词句在胸中涌动,然而结婚这个话题对罗根来说却显得太过沉重了——在后第三帝国时代,草根出身的德国元帅与富庶之家的英国姑娘结合或许会成为英德之间重修于好的契机,但“铁石心肠”的称号在德国已经广为人知。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人们显然更愿意将崇敬与支持献给心怀国家的硬汉子,违背道义者往往会遭到同僚和民众的无情唾弃。
“我的家人想要离开欧洲……远离这场战争带来的痛苦和纠葛!”多琳的眼眶里淌着晶莹的泪水。
这话并不完全在罗根的意料之外,但听到多琳充满无限悲哀的声音,罗根的心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窖,没有痛,只有寒。
“去哪?美国?”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罗根叹了口气,拉着多琳在这花园中缓慢地走着。
“我尊重你和家人的选择,如果你们执意要走,我可以安排。但是……从长远来看,我建议你们留在欧洲。不列颠的战火很快就会熄灭,人们没理由长期反对一个由合法国王组建的合法政府,而欧洲大陆的硝烟也会随着我们结束和苏联的战争而消去,眼下反而是处于和平阶段的美国面临着一场潜在的战争!”
“你们要和美国人打仗了?”多琳先是一惊,眼中的神色却又立即黯淡下去。
“不,我们并不打算漂洋过海去和一个工业强大、资源充裕的国家打仗,我所指的潜在战争是环太平洋国家之间的!”罗根微微低着头,用小而谨慎的口气说道,“比如日本和美国!”
多琳低着头默不作声。
“纵观历史,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是能够免于战火袭扰的。与其选择一个受到战争威胁的和平国家,不如呆在战火即将平息的地方……这里的花朵更有生命的价值,不是么?”
罗根特意挤出一丝笑容,多琳却没再抬头和他对视。
走到花园的一个岔口,罗根拉着多琳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