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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随之产生黑色烟团迅速增加,仿佛要将那些飞行在城市上空的德军轰炸机全部吞噬。过了快有一分钟,这些双发飞机几乎要飞离城区范围了,其中一架尾部突然腾起一团火球,它转瞬即逝,但机体却剧烈摇晃起来——两台发动机上的螺旋桨还在飞速转动,飞机却无可挽回地向地面坠去。急促的呜咽声持续了好几秒,最终以轰然一声巨响作为终结!
空中的争斗并没有就此结束,像是受到召唤的魔物,一群黑点突然从东北方的云层中钻了出来。这些喷涂着五星标识的战斗机拥有简洁流畅的机身线条,在大马力发动机的驱动下,它们高速俯冲而下,群起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城区!
相比于追击者的灵巧动作,已经踏上返航之路的德军轰炸机就像是一群吃得太饱的老鸦,它们的爬升显得缓慢而笨拙,队形的调整也不明显——面对敌方战斗机的攻击,它们更多的是依靠自身搭载的机枪和机炮进行防御。涂着红五星的战斗机宛若暴风雨中的海燕,忽高忽低,左躲右闪,机智勇敢地避开了狂风与海浪的侵袭,将一串串暗色的光点送入这些“老鸦”沉重的躯体。
短短一分钟的功夫便有四架双发轰炸机以不尽相同的姿势坠落下来,远远看去就像是在下一场奇异的雨。在苏军战斗机的迅猛攻击下,残余的德军轰炸机已经失去了队形,它们忙不迭地飞入云层之中,那仓惶的姿态全然不见了几分钟前的霸气!
空战已见分晓,取胜的苏军战斗机既不穷追猛打也不流连于首都上空,它们果断脱离战斗并高速向东北方飞去。直到十多分钟之后,一大群气势汹汹的德军战斗机才出现在了相反的方向上。受限于航程,它们只是徒劳地盘旋几圈,便又在苏军地面炮火的驱赶下垂头丧气地撤走了。
这样一场胜负明晰的空中角逐,亦是数日来苏德空军在莫斯科空域激烈交锋的缩影。空袭过后,德军官兵依然在坦克装甲车的引导下向城市深处推进,并且小心提防着那些随时可能从角落里窜出来进行攻击的苏军步兵!
※※※
“这两天,攻城各部伤亡很大,我们的两个装甲师也不例外!可是诸位!拿下莫斯科的意义是极其深远的,我们在这里强调巷战准备不足,而我们的对手不也没有做好充分的防御准备吗?”
位于莫斯科西郊的一处战地指挥部里,十余名军衔皆在少将以上的将领围拢在一张简易的木桌旁。说话的这位即是率部长途奔袭并切断了苏军主要物资补给线的曼施坦因,凭借这个耀眼的胜利,他眼下已成为德国军界炙手可热的将星,在民众之中的声望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若不是违反了最高指挥部的指令行动,陆军元帅的权杖或许已经握在手中了!
继续进攻或是就地防御,另一位装甲指挥官莱因哈特显然有着不同的见解:
“曼施坦因将军所讲的这些,我想在座每一位都深有同感!精锐的装甲部队攻坚能力是毋庸置疑的,然而……是否应该把我们最宝贵的坦克投入道路难行甚至已经没有道路的城区,我们应该更为慎重地站在全局角度进行筹划!”
“我个人坚持认为:拿下莫斯科的意义胜过一切!”曼施坦因并无敌意地加重了语气。
众所周知,莱因哈特的风格一贯是勇往直前的,但在这里他的态度颇为慎重:“如果仅凭我们这两个装甲军就能够攻占莫斯科,我们当然不必有任何的犹豫,可是我现在担心的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即便整个装甲群耗尽战力也无法占领莫斯科,而两天内主力部队又无法赶到,我们可能陷入到敌人的反包围中!反过来说,如果我们固守现有阵地,整个装甲集群可以变成我们进攻莫斯科的桥头堡,这对接下来的作战行动同样可以起到关键作用!”
“两位稍安勿躁!拿下莫斯科的意义确实胜过一切,它完全可能成为这场战争最重要的一个转折点!也正因如此,总统和总司令先后发来电报,希望我们再努一把力,争取在苏军前方回援和后方增援部队抵达前拿下莫斯科!不过在电报里,两位长官都给予了我们自行判定战局的权力!”作为第42和56装甲军的共同上级,第4装甲集群指挥官艾里希·霍普纳没有明显表露自己的倾向,但肩上的压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在我看来,避免拉锯和胶着的最好办法就是果断进攻!我建议:除了负责掩护侧翼的部队,集群预备队以及第22空降师全部投入进攻,力争在今晚之前拿下克里姆林宫和红场!”曼施坦因的态度十分坚决——克里姆林宫是莫斯科的心脏,就如同这座城市是整个苏俄的心脏和灵魂所在!
“我当然希望能够速战速决,可是……”霍普纳猛地抽烟,他当然不知道,相比于原本历史时空的莫斯科战役那浩大的规模和惊心动魄的厮杀,如今攻守双方集结在莫斯科周围的四十余万正规部队和若干辅助兵力压根不在一个重量级上,而这也意味着一个空前利好的机会正摆在德军面前。
“我们只剩下区区8公里的路要走!”曼施坦因渴求地说,“坦克油料和弹药都不是问题,士兵们斗志昂扬,我们将以强大的意志压垮人数上稍稍占优的敌人!”
“虽然只剩下不到8公里路程,但我觉得它将是这场战争中最残酷的8公里,也许……每一米都要损失一名士兵,甚至更多!”
霍普纳语气沉重地说着,紧接着,他转头看了看莱因哈特和其他几位将领。虽然心存顾虑,但曼施坦因成功的冒险显然是最充分的理由。
霍普纳最后狠狠地将烟蒂扔在地上,把它当成斯大林的鼻子用力踩了两脚,“维斯特!给东线司令部发报,请他们协调空军着手对莫斯科残敌发起最猛烈的轰炸,天黑之前我们将倾力发动最后一击!”
“是!”通讯官面无表情地将指令记录下来。
在这之后,霍普纳转过来向众人宣布说:“总攻击暂定于下午6点开始,进攻之前将是20分钟的快速炮击,各部务必不遗余力地投入进攻……为了胜利,为了德意志!”
众人齐刷刷地起立,“为了胜利!”
和曼施坦因的充足信心相比,莱因哈特等人脸上却不乏忐忑和忧虑,尽管如此,人们却不必怀疑他们执行命令的态度。一名合格的军人虽然不该盲从于上级,但更多的时候,他们必须无条件地服从!
第28章 当利矛遇上坚盾
1941年的莫斯科,既是近代俄罗斯典型风格的反映,又充分展现了红色苏维埃连续五年计划的成果,它的宏大曾让来自西方的访客们惊叹不已,它的繁荣亦令整个世界为之折服。战火无情,德国空军不惜代价的攻击令这座城市在短短几天内即承受了上万吨高爆炸弹和燃烧弹的猛烈侵袭,但透过弥漫的硝烟,莫斯科的轮廓依然清晰地描绘在苏俄广袤的土地上。它的残墙断壁,它的废墟瓦砾,甚至那肮脏潮湿的下水道,仍旧是苏俄战士们顽强抗敌的阵地!
在一条条几乎不能称之为街道的街道上,铿锵的履带声就像是顽皮的孩童在用金属勺子刮蹭瓷盘,刺激着人们的耳膜、心肺乃至魂灵。在接连不断的枪声衬托下,一辆辆炮塔和车身呈四方形、醒目处喷涂有白色铁十字徽标的坦克以缓慢沉稳的速度前行,时不时停下来向近或远、静或动的目标开火,时不时接受对手发射的枪弹考验。在大多数时候,苏军的反坦克枪和小口径火炮都难有作为,反倒是埋藏在瓦砾碎石中的反坦克地雷和手拉式炸药发挥着令人意外的效用。除此之外,使用“莫洛托夫鸡尾酒”也即是燃烧瓶的猛士们,做着用血肉之躯换取钢铁之躯这看似不划算的交易——来自大后方的预备队源源不断,德军除第4装甲集群之外的坦克部队却还在上百公里之外!
激烈的战斗中,淡灰色涂装的轮式和半履带式装甲车在瓦砾中艰难行进。为了压制那些多以非自动武器抵抗的守军,它们的机枪和机关炮似乎没有一分钟是完全安静的,有些上面还搭载有迫击炮,不断以高抛的弹道攻击那些藏匿于障碍物之后的防御者。这些装甲车并不都是专门的战斗车辆,它们非常有限的装甲也成为苏军反坦克战斗人员偏爱的目标。只要驶入一条位于战线上的街道,它们车身上的弹孔便会迅速增加,这种攻击有时候无关痛痒,有时候却是极其致命的!
惨烈的战斗在考验双方技术兵器的同时,也在考验官兵们的意志。戴着大耳沿钢盔、穿着深灰色作战服的步兵无疑是德国陆军的传统象征,他们如今虽然在战术上从属于所向披靡的机械化军团,但这些训练有素并且经验丰富的战士显然比那些藏身于坦克装甲车内的同伴更有勇气:他们数人或是十几二十人为一组,以矫健的身姿在充满危险的街道上“跳跃前进”——时而以损毁的房屋、残破的花坛亦或是车辆残骸为掩体短暂停留,时而在同伴的掩护下健步如飞,任凭子弹从他们头顶和身旁飞过。敌人有时候藏得非常隐蔽,有时候藏身于难以对付的位置。于是,步枪手们拿出了狩猎的准头,冲锋枪手们总是在沿着墙角“冲锋”,反坦克手则扮演起了“城市强拆队”的角色,但纵然如此,战斗之胶着还是出乎了大部分人的意料!
※※※
“快!快!快!小心流弹!”
一名看起来可能就二十出头的德军士官猫腰小跑地来到了街口,激烈的枪声正从前方传来,手持各种枪械的步兵们仍在艰难地向着城市中心推进。这名臂膀上佩有高射炮标识的士官右手拿着略显小巧的双筒望远镜朝前观望,左手配合着口中的号令不断挥动。只见两名体格健硕的士兵拖来一门37毫米口径的单管高射炮,后面还跟了两个扛弹药的家伙。这种安装着车用大轮胎的火炮虽然炮管细长,一看就要比相同口径的步兵炮笨重一些——需要连续射击的高射炮若是轻飘飘的,弹药的后坐力也会让它们过于激烈地“跳舞”的!
就位之后,两名炮手极其默契地一拉一推,不怎么费力就将这原本炮口朝后的高射炮转了过来。紧接着,他们一个调整炮口、一个安装炮匣,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完全没有一丝拖沓!
街面上横七竖八地散布着不少尸体,这来自战场的死亡气息给人以无形的压力。士官将自己瘦瘦的身体紧紧倚靠着墙角,双眼不曾离开望远镜。此时天色渐暗,建筑物的轮廓模糊了,但那些在枪口跳跃的火光更是清晰!
“左前方街口位置!!二楼!距离150!”
士官话音刚落,却听得子弹啸然而至,战场上的生与死已非人力可控,细微的偏差亦不是人耳能够辨认的——士官还未来得及祈祷,居于他左侧半米处的炮手却已应声倒地!
心中全无侥幸之感,士官急促地喊道:“洛尔?洛尔!医护兵!医护兵!弗里茨,先帮洛尔止血!”
战场救护既是人道亦为常理,靠左的那名弹药手立即上前查看同伴的伤势,但战斗并不会就此暂停。第二名弹药手自动填补了炮手的空缺,另一名炮手经过了短暂的迟疑,亦遵照士官先前的指令对火炮进行最后的微调。
当!
突然袭来的子弹在火炮护盾上蹭起几颗火星,反弹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射程之内恐怕已有苏军的枪手盯上了这个炮组,士官既惊又怒:“别管他,开火!”
子弹击中炮盾时,炮手本能地低下了头,但基于高射炮已经调整到位,他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