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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罗根突然大声说道,“虽然陷入了一场可怕的阴谋,但是大家不必灰心!能够在这样的危机中活下来,我们肯定是被上帝选中完成艰巨而重要任务的!这个任务,就是拯救国家和民族!”
敞着领口的凯伦面颊上还有触目惊心的血痕,他将烟头往草地上一扔,表情狰狞地喊说:“元帅说得对!敌人越是想要用阴谋来干掉我们,我们越是不能屈服!我们要战斗到底!要和那些妄图窃取国家权力、重新奴役人民的人战斗到底!”
“没错,我们不能辜负神灵赐予我们的重托,我们将用我们的鲜血和生命改变一切!”托比亚斯的话虽然有些托大,可听起来还是有振奋人心之意的。
四名机组成员尤其是两名飞行员在迫降过程中都显示出了良好的素质,虽然和罗根没有直接的隶属关系,但他们至少知道飞机是被人动了手脚的,因而个个显得义愤填膺。年轻的副驾驶跳起来说:“元帅,您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虽然心中的盘算还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罗根紧接着望向所剩的几名军官。他们中有的是奉斯图登特之名跟随并协助自己的,有的是自己昔日在空降部队的老部下,他们的反应不尽相同,而引起罗根注意的,是一个神情显得非常颓丧的空军少校。
罗根用铿锵有力的语调说:“恩克,我想你也许有话要对我们大家讲!”
少校非常惊讶而惊恐地抬头,压根不敢与罗根对视。
“我……”
罗根缓步走了过去,伸出右手搭在他肩膀上,“恩克,若是迫降失败,你也逃不过抛尸荒野的厄运,难道这时候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还有什么能够让你继续为那些只是把你当作棋子的人卖命?”
少校咬咬牙,眼中喷着怨愤。
罗根进一步攻心道:“恩克,我相信一直以来你都为自己的军人身份感到骄傲,你的家人和朋友也是如此!既然是军人,就应该懂得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独裁是历史的必然,但独裁也是历史的过去,放眼世界,民主取代专制的潮流是不可逆的!哪怕国家再强大,军队再厉害,最终也会毁于独裁专制!”
这话虽然有些过于绝对,却让少校的立场彻底动摇起来。
“古斯塔夫,你这混蛋,你这奸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旁边一名空军上尉恶狠狠地喊了起来,他那愤怒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你……”少校第一反应是暴怒,但紧接着又软了下来,“你懂什么?”
也许平日里就素有间隙,上尉怒斥道:“哼!我是不懂政治,我只知道军人就应该以保家卫国、开疆辟土为己任,而不是用险恶的手段对付同胞,不适当走狗!呸!”
“稍安勿躁,法尔肯上尉!”罗根平声说,“为什么不给恩克一个解释的机会?我想他一定有很多话是不愿意憋在心里的!”
软硬兼施的招数往往是很有效的,只见少校失落地摇了摇头,叹道:“罗根元帅,从前我一直以为您是个莽撞而容易被利用的人,所以当那个人让我按照他的安排控制住您的时候,我没有多做考虑就接受了。看来,我才真是莽撞且被利用的人!”
幕后黑手的存在并不意外,罗根亦不急着逼迫少校说出指使者的名字——过份施压可能会起到相反的作用。因此,他在少校身旁坐下来,和声和气地问:“这么说来,那人是告诉你,对我将采取柔和的软禁手段?”
少校神情黯然地说:“是的,他说您拥有一种不可预知的影响力,思想上又容易受到坏人的鼓动,出于大局考虑,同时也是对您本人的保护,准备在您到波兰的时间将您暂时软禁起来,等到事情结束后自会恢复您的自由!没想到……他们居然对飞机动了手脚!”
“不可预知的影响力?他们果然还是很看得起我的,或者说是希姆莱的失败教训让他们过份警惕了!我可当不了救世主!”罗根自嘲地说道。
“也许吧!”少校叹了口气,“元帅,有一点我必须恳求您的谅解,我曾以家族荣誉起誓,绝不向任何人泄露他的名字和身份!”
听到这话,罗根确实有些失望,可细细一想,就算现在能够获知某一个“卧底”的身份,对于整个局面也不会有太大的意义。这时候,从远处开来的两辆汽车已经靠近了,领头的是辆敞篷的桶车,后面一辆应该是民用宝马卡车改装而来的军卡,上面坐了好些头戴钢盔的士兵。
“恩克,过去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你愿意听从灵魂的指引,愿意恪守军人的天职,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们,直到我们从黑暗中找到通向光明的道路,可以吗?”
除了惊讶,古斯塔夫少校的眼眸中还有着感激的神色,他郑重其事地回应说:“是的,元帅,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正义,捍卫军人的尊严!”
“很好!”罗根从口袋里掏出第五根烟,默默点上,抽到快一半的时候,桶车终于来到面前。一名陆军中尉从车上下来之后,很快意识到这些落魄的“坠机幸存者”之中竟有一名空军元帅,于是将胸膛挺得几乎与下巴齐平:“长官,恩斯特·曼尔卡斯中尉向您致敬!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罗根丢下烟头,稍稍整了整衣领,“中尉,请用最快的速度送我们到最近的机场去,而且在我们搭上飞机之前,暂时不要向你的上级报告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明白吗?”
这个看起来并不精明的陆军中尉自然不明白这样做的道理,他犹豫了一下,答道:“遵命,长官!”
罗根满意地点点头,“顺便问一下,这里去最近的机场要多久?”
中尉连忙回答说:“60多公里外的基洛就有一座军用机场,全速前进的话,一个小时就能抵达!不过……”
罗根背着手看着他,“嗯?”
中尉不敢有丝毫的迟疑,“据我所知,那里最近一段时间并没有航空部队驻扎,长官!至于有飞机驻扎的机场,这一路过去恐怕要三、四个小时!”
罗根略一思索,“就去你说的那座基洛机场吧!”
没有上司的命令,宝马卡车上的士兵们都没有下车,故而十分好奇地看着这边。等与罗根的对话结束了,中尉才示意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下车。
“把军官们扶上卡车,动作轻一点!医护兵,按照伤势轻重进行处理!”
说罢,中尉又向罗根请示:“长官,飞机上还有什么是需要带走的?”
先前制定的行动路线图还留在这残破的飞机上,但它现在对罗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年轻而深沉的空军元帅摇头道:“不用了,中尉!早一分钟送我们到机场,你为国家立下的功劳就越大!”
功劳这个词诱人却又很难量化,尽管如此,中尉还是挺着胸膛说:“长官,请允许我亲自为您驾驶汽车,我早年是从运输兵出身的!”
“当然!”罗根抬手看表,这时候才发现表面竟在迫降的时候被撞碎了,手腕上有几条已经基本凝固的血口,衬衫袖口染着大片血渍,只是因为冬天的衣服比较多,这才没有渗到军外套上来。
晨曦虽然不够强烈,但足以让中尉隔着半米距离看到这一小细节,他瞪大眼睛说:“长官,您受伤了……”
“小意思!”罗根咧着嘴说,“等到了柏林,就不止是让他们付出这样的代价了!”
第53章 路在云间
作为一名专职的空军指挥官,一个从1940年夏天起东征西战、先后经历了多个空军岗位的将领,罗根对空军的了解自然是比一名普通的陆军中尉更多、更透彻。当那座规模并不很大的夜战机场出现在视线前方时,罗根果然看到了飞机的身影——所谓“不驻扎飞机的机场”,其实只是针对航空部队的常规驻扎地而言,要知道作战期间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一座机场只要还在使用,那么它随时可能为发生机械故障、油料耗尽或是出于其他原因而来临的飞机提供技术和物资支持。
于是乎,罗根一面暗自感怀命运之神的眷顾,一面竭力辨别机场上的具体情况。平直的跑道空空如也,两架容克…52并排停靠在机库旁边,隐约有些人影在飞机和机库之间走动,此外还能看到机场专用的拖车和油罐车。
军用桶车沿着公路风驰电掣地驶抵机场外圈的哨卡,见手持步枪的哨兵要示意停车接受检查,罗根从副驾驶位置上站了起来,远远地冲他们吼道:“我是汉斯·罗根,给我让开!”
几名哨兵先是一愣,虽然这个距离还不足以让他们辨别清楚来者的衣着和外貌,但他们并没有做出武装防御的动作,经过片刻的迟疑,军用桶车也已经靠近了。看到空军元帅确实站在车上,哨兵们赶忙抬起哨卡前的横木,然后忙不迭地立正敬礼。
罗根无暇理会这些并不足够“尽职”的哨兵,大声招呼司机:“直接到飞机那边去!”
所幸已经到了这里,那些飞机是来不及“逃跑”的。
司机猛踩油门,整车并不显高的军用桶车像是一只敏捷的花斑猎豹在草丛中飞快地行进,只一会儿功夫就将后面那辆卡车拉下一大截。与此同时,呆在飞机附近的飞行员和地勤人员大部分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也有几个警惕性高的连忙跑向机库旁的防空战位,那里的机枪和机关炮对于近距离的地面目标和低空飞行物有着同等的杀伤力。
桶车还没停稳,罗根便迫不及待地喊道:“我是汉斯·罗根!从即刻起,这里的飞机都将用于执行紧急的特殊任务,你们每一个人都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指挥!违令者将被送上军事法庭!”
最后一句话似乎有些多余,这些职务和军衔都很低的官兵们尽管多少有些迷茫和好奇,但他们显然不敢违逆前空军总司令、一位现役空军元帅的直接命令。
见在场的官兵们都顺从地接收了自己的指令,罗根环视一圈,向这里军衔最高的那名空军上尉询问到:“这两架飞机能否立即起飞?机组人员是否齐备?你们先前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上尉连忙回答说:“报告元帅,这两架容克运输机是临时从戈茹夫机场飞来的,因为那里已经停不下更多的飞机了!这边这架已经加满了燃料,正在进行例行检修,右边这架再有十分钟就能加满油!机组成员全体在位,随时听从您的调遣!”
戈茹夫原本是罗根这次飞行的目的地,但经过了之前的波折,他已然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上尉,能够用机上的无线电与戈茹夫机场取得联系,最好能够是秘密联系!”
“机载无线电能够正常使用,但我们没有戈茹夫机场指挥部所使用的一级密码!”上尉一板一眼地回答道,神情有些局促,似乎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是非同寻常的。
罗根略一思索,“既然如此,我要现在就搭乘飞机前往戈茹夫,但不在机场降落,而是在靠近之后使用长波无线电与机场指挥部取得联络,可以吗?”
“当然,元帅阁下,我们无条件听从您的指挥!”上尉识趣地回答说,“使用长波无线电进行段距离联络,能够很好地保障通讯安全!”
罗根回头看了看已经驶近机库的军用卡车,毅然决然地说:“在出发之前,上尉,我还需要你做另一件事——彻底另一架运输机上面的无线电!”
对于这个指令,上尉既意外又踌躇,但他最终还是咬咬牙,“马克,砸掉K…09上的电台,确保它无法被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