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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益处!
“不能让欧洲的财力陷入枯竭!欧洲才是我们的家园!”事先约定好的“托儿”们在议员席上高声呼喊。
“若是继续执行欧洲经济一体化的策略,我们将失去昔日盟友的支持,我们将被迫从训练、装备并不充分的预备部队中增调五十万人前往东线,我们将被迫从原本供应给普通民众的物资中挤出一大部分供应前线,我们将孤立无援,即便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也没有人与我们共同分享胜利的喜悦!”罗根极尽所能地鼓动者国民议员们的情绪,只为击败政治路途上最大的竞争对手。
“托儿”适时地起来高呼道:“总统先生,我们要求重组内阁!”
威廉·弗里克面无表情地坐在位置上,看起来似乎很是哀伤和无奈,但真正掌控这一切的,恰恰是他这位已经风烛残年的老者。
“在军事上,我们完全可以独立击败苏联,因为我们拥有欧洲最强大、最精锐的部队,但是一个孤立无助的人,哪怕他剑术再高,也不可能登基加冕成为国王!我们需要朋友,需要支持者和追随者,需要众人敬仰而不是一味惧怕、抵触的环境!”罗根环视众人,他看到了群情亢奋的议员们,亦看到坐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雷德尔,国防部长受邀出席国民议会,但很显然,这里并没有他说话的机会——国防军总参谋部才是这部精密战争机器的发动机,这也是他当初之所以反对军事体制改革的原因,只不过由维宪派发起的这次改革来势凶猛,即便是总理沙赫特都没能扭转,更不用说破天荒担任国防部长的海军统帅了!
狂热的声潮持续许久,当威廉·弗里克带着坚定的表情站起来时,议会大厅里很快变得鸦雀无声,人们知道,关键性的时刻到来了。
“鉴于国防军将全部精力投入东线作战,而德国在政治局势上又突然陷入孤立,不稳定的环境很可能再一次毁掉即将到手的胜利,我郑重提请国民议会,解散现政府内阁,组建战时内阁!”
弗里克一字一句地说完,议会大厅内顿时一片哗然——之前有人喊着解散内阁,那毕竟只是少数人的言论。要知道新内阁组建不过三个多月,而且在沙赫特的领导下,在内政治理方面成效斐然,在外交方面也成功与西线最大的潜在对手美国和解,就贡献和过失而言,沙赫特这届内阁似乎并没有达到非解散不可的地步。
“安静!安静!”议长汉克·迪尔瓦约大声安抚着这两百多名来自社会各阶层的国民议员们,宪政时代的首届国民议会一改往常政客、军人居多的局面,企业家代表、科研人员代表以及市民代表占到了近三分之二,正因如此,许多议案都是在经过激烈讨论后方才得以出台的,因而这届议会也被人们称为“最能够代表国民意志的议会”。
等到会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现年61岁的迪尔瓦约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说:“根据宪法规定,经由德国现任总统弗里克提议,现就是否解散政府内阁、组建战时内阁进行讨论和投票!”
“我反对!”民主党的主要骨干之一、普鲁士州内政部长萨特·维尔茨义愤填膺地站了起来,所幸这不是充满暴力的独裁时代,他要面对的也只是冷厉的目光而不是致命的子弹。≮更多好书请访问。。≯
“即便内阁总理真的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国民议会也应该给予他一个辩解的机会,何况沙赫特总理的决策是对是错,我们现在并不能得出结论!就这样宣布解散内阁,我认为是对宪法的亵渎,是对民主权力的亵渎!”
由沙赫特一手创立的民主党不乏精兵强将,随之起身呼应的是巴伐利亚州总理斯特里德·埃森:“我也反对,坚决反对!在沙赫特总理因公务离开本土的时候投票解散内阁,这简直是荒谬可笑的!诸位,请看清这所谓提案的阴谋本质,无耻的阴谋!”
“放肆!你说总统的提案是阴谋,这是对总统的大不敬,是对德意志的大不敬!你们说总理不在国内就不得解散内阁,宪法哪一章哪一款有这样的规定?若是总理失踪了,滞留在外长期不归,难道政府就要停止运转吗?”
厉声发出质问的是普鲁士州总理保尔·普拉法,此人既不是维宪党人也不是民主党员,而是一位以自由身份参选的政治家。当初维宪党和民主党双方都竭尽全力争夺普鲁士州总理这一重要位置,普拉法是双方最终妥协的结果,但沙赫特当初或许没有料到,老辣的弗里克早就为自己铺好了路——普拉法在希特勒时代担任过普鲁士州文化教育部长,那时候威廉·弗里克正是普鲁士州的内政部长!
普拉法这几拳着实厉害,不仅维尔茨和埃森哑口无言,其他准备造势的民主党成员也被打得措手不及,要知道议会大厅里占多数的还是那些没有明确政治立场的无党派代表,当政要代表之间的直接交锋以普鲁士州总理的胜出而暂告一段落时,气氛的导向已经转向了对沙赫特非常不利的一面。
在这个争论的过程中,罗根并没有看着说话的那几个人,而是紧盯着雷德尔,若是国防部长在这个时候表态反对解散内阁,那么结果将是难以预料的。因此,当他看到雷德尔做出伸手整理衣领这个动作时,他抢先站了起来:
“诸位,我们的国民赋予了我们管理国家的权力,我们就必须对我们的每一个决定负责!现在,由于意大利和罗马尼亚的退出,我们东线的右翼出现了巨大的兵力空缺,这些必须由我们的战士们用生命填补;西班牙暂缓向我们提供物资,为了确保前线的供应,我们必须从国民餐桌上拿走一部分粮食;还有民心和士气受到的难以估计的影响,这一切难道不该有人站出来负责吗?我,汉斯·罗根,愿意代表内阁向国民议会递交辞呈!”
这是决定性的一击。
第94章 人生的十字路口
明媚的阳光下,一架机身涂装略显朴旧的“容克…52”三发运输机平稳地飞行在蓝天白云之间。喧闹吵杂的机舱里显得十分宽敞,一个只系了安全索的机组成员守在舱门处,后面的座舱分散地坐着五个配了全套伞降装备的年轻人,他们无一例外地穿着灰色的伞兵作战服,但都没有领章、肩章以及部队标识。
接到来自驾驶舱的通知,机组成员一手握着舱门把柄,朝坐在靠近舱门处那个留唇胡的帅气青年喊道:
“长官!飞行高度480米,风速约15公里每小时,适合跳伞!”
“好!”
青年戴上防风眼镜,朝机组成员竖起大拇指——机组成员旋即拉开位于机舱中前部的舱门,凛冽的风卷着清新无比的空气灌入机舱。只见年轻人稳稳起身迅速来到舱门口,另外4人也不慌不忙地依次向舱门位置挪动。
“长官,祝好运!”
这是罗根跳出机舱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没有回答,而是轻巧一跃,在飞翔中寻找那熟悉的失重感。尽管经过改良的R…z41大型降落伞与早期的R…z1型快速圆伞在结构和运作原理上都有一定的区别,但德军伞兵们在离开机舱时还是习惯于采用鱼跃姿势——直到降落伞完全打开并产生作用之前,他们可以很好地观察地面上的一切。
在春风的吹拂下,此时的大地呈现出的是一种充满生命力的青绿色。蜿蜒的溪流反射着阳光,犹如一条嵌满宝石的腰带;浅褐色的屋顶就像是分布在林间小路旁的蘑菇。至于那星星点点的白色或者棕色,则是东普鲁士被称为“帝国牧场”的原因——肥沃的土地不仅滋润了农作物,亦养育了大片茂盛的草场,大量的牛羊保证了普通民众与军队的肉品供给,健硕的骡马则是德国军队至今仍不可或缺的运输工具!
几秒之后,伴随着绳索摩擦与伞布疾速张开的呼啦声,下落中的人体立即改变了姿态。视线上移,远方的翠绿依然充满了生命力,地平线的尽头隐隐有着一条黑褐色的粗线,那便是闻名于世的柯尼斯堡要塞区。依托坚固而完备的防御体系,德军在形势最为危急的1941年顶住了苏军一波又一波猛烈攻势,牵制并杀伤了大批苏军部队,并为德军后期的战略反攻提供了难能可贵的桥头堡!
由于伞形更大,R…z41完全张开时带来的升力与使用R…z1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在平缓降落的过程中,罗根享受着无拘无束的惬意以及登高跳远的开阔,陶冶着浸泡在轻浮和功利中的性情,净化着因为争权夺利而堕入阴暗的心绪。又一次离开了众人羡慕的位置,又一次沦为“失意者”,他还不能完全做到超然处之,但两天前还是参加了内阁新总理保尔·普拉法的宣誓就职仪式——由前普鲁士州总理组建的战时内阁标秉“民主、团结、自由”,在总统威廉·弗里克和国民议会的支持下,这届临时内阁将以击败苏联侵略者为首要任务,兼顾战时的国内秩序以及战争结束后的重建工作。
就年龄构成而言,战时内阁走的依然是以老为主、融入新鲜血液的路线。在解散内阁风波中保持缄默的海军元帅雷德尔得到了应有的奖励,成为沙赫特内阁中仅有的三位留任者之一,并将继续以德国武装力量总指挥官的身份来领导这场胜利几成定局的战争;一贯与世无争的恩斯特·乌德特凭借与维宪党主要领导者的良好关系而留任航空部长,继续以他对航空兵器技术的钻研精神为德意志航空事业的蓬勃发展贡献力量;第三位获得留任的部长是克罗希克伯爵,一位在希特勒内阁、沙赫特内阁和普拉法内阁这三届内阁都出任财政部长的老好人,若不是缺席了赫斯内阁,他将成为独一无二的“四朝元老”!
在普拉发的新内阁中,在大众眼中的熟面孔要比沙赫特内阁少一些,例如出任军备部长的汉斯·盖耳克将军,自从德皇时代起就在陆军的后勤系统工作,有着出色的协调组织能力,但在这之前他仅仅是德国陆军的运输总监,极少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出任文化教育部长的纽曼·海格德尔博士现年41岁,是柏林洪堡大学最年轻、最富盛名的教育学者,其才华在欧洲范围内都是享有盛誉的,但他展现自我的舞台往往是教室和演讲厅,他和他所倡导的教育理论和普通大众并没有多少直接的关系。此外,司法部长雷伊当了33年的法官,以公正和敬业闻名;宣传部长奥奇斯长期从事新闻宣传工作,并曾在戈培尔手下担任过报刊总编;经济部长弗莱舍尔、劳工部长恩德克、农业部长瓦尔托特等人在各自的领域都具有颇高的能力和声望,但对于公众而言却是相对陌生的。
在明眼人看来,“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战时内阁也不过是各方利益制衡的产物,最适合担当部长、最能够为国家和民众利益服务的人反而成了政治的弃儿。
不管怎么说,最近一段时间在内政外交方面都表现出独领风骚一面的沙赫特回到德国也没能力挽狂澜——尽管他所领导的民主党是国民议会的第二大党,但以总统弗里克为首的维宪派联合了大多数小党派以及无党派议员,对民主党形成了压倒性的表决优势,得以堂而皇之地完成了这次政府内阁更迭。不用说,老辣的威廉·弗里克再一次成为最大受益者,他甚至没有宽容地邀请沙赫特担当类似高级顾问的角色。那些旨在恢复和发展德国工业经济的政策仍在执行,但一手制定它们的沙赫特却已经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旁观者。
木秀于林风比摧之,这样的道理每个人都应该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