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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让他去叫醒您,因为现在还不能确定那是一艘船还是一支舰队!”
对于这样的解释,维斯勒中校根本不愿接受,他嘟囔道:“难道在德国海军,有这样重要的情况可以自行判断而不报告直接指挥官?”
思想和习惯上的差异,使得鲁登道夫仍然没有注意到这位美国军官的不满情绪,他一板一眼地回答说:“在战场上,军官确实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若不是注意力集中在望远镜里,维斯勒中校大概会给这德国佬一个白眼。
“舰队!十有八九是联合舰队!它们居然这么快就到了这里,看来早就等着我们进攻关岛了!噢……该死的!他们的舰载机正好在明天天亮时起飞去攻击我们的舰队,算得真准时!”
很是惊讶地嘟囔了几句,维斯勒中校看起来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对着传音筒喊道:“全体注意,全体注意,立即进入战斗状态!通讯兵,准备发电报!”
“现在发报未免打草惊蛇!”鲁登道夫慢吞吞地提醒说。
虽然心有不满,但即将到来的毕竟是一场难以预料结果的战斗,维斯勒中校飞快地问道:“那您有何高见?”
“好猎人需要多一点耐心!”鲁登道夫依然慢吞吞地说话,差点没把旁边这位雷厉风行的美国艇长急昏过去,他反问说:
“难道我们要坐在这里再耐心地观察几分钟?”
鲁登道夫很不给面子地说:“这应该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维斯勒大声说道:“我不能理解你们德国人的思维方式,为了避开我们的远程侦察机,那些日本军舰肯定是以很高的航速从远处驶来,若是错过了发射位置,以我们的航速就只能目送它们远去了,顺带发报给舰队:当心,日本鬼子来了!”
这明显带有愤怒情绪的话语顿时吸引了值班艇员们的目光,作为潜艇团队的一份子,他们自然也对接下来何去何从感到高度的关切。
“若是现在发报,日本军舰很容易探察到,而且不难判断出电波来自近处,他们会立即提高警戒,甚至采取反潜航线避开我们的攻击,这并不会耽误他们太久的时间!”鲁登道夫以专业的口吻认真分析道:“如若这是高速行驶的舰队,那么召唤周围的潜艇前来也无济于事;如果是慢速船队,晚一些通知其他潜艇也来得及,可如果这仅仅是一艘偶然路过的船,而真正的目标就在后方海域,我们这样做可就真的不划算了!”
维斯勒很想继续反驳,但他张着嘴没有说话,有些道理其实并不难理解,关键在于思考时的心态和思考的方向。
鲁登道夫不慌不忙地说:“推算大致的距离,只要日本舰船是向关岛方向行驶的,就必然会从我们的潜艇伏击线上经过,应该会有至少一艘潜艇觅到攻击的机会,一旦发起攻击,就会有更多的机会出现!”
现实和想象之间的差距,令维斯勒中校陷入了犹豫,过了足有一分半钟,他才说:“好吧!就听你一次!”
这似乎只是勉强退让,但就心理而言,实战经验才是最可靠的依据。
有些话鲁登道夫少校还是作了保留,例如S…1级潜艇拥有11节的水下最高航速,这可要比他早先指挥的德国潜艇快得多!
第142章 凶猛大鱼
凌晨,微风,未启发动机的潜艇就如同熟睡中的大鲸,静静漂浮在黑色的海面上。纵使一轮明月挂在当空,从远处看也不容易发现这艘周身漆黑的潜伏着。
高出甲板三米多的指挥台上,四个体格完全正常的成年人挤在一起,令这里变成了敞开的肉罐头,倒也无需担心轻风小浪的颠簸。军官们各自端着望远镜,异常认真地注视着周边海面,尤其是正北偏东方向。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在那个方向的黑影愈发清晰,且渐渐可以看出舰队轮廓!
“好家伙,这应该就是联合舰队的主力了吧!主要舰只都出来了吗?那些早该沉到海底养鱼的航空母舰!少校,我们现在该怎么做?”维斯勒中校强压着心中的亢奋,一双小眼睛简直要放出绿光来,先前对鲁登道夫少校的不满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但同行之间的合作永远是带有堤防心态的。
在这种情况下,鲁登道夫并没有惺惺作态,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矫情的字眼。估算着那支舰队的距离以及运动的速度,他思考了片刻,用理性平和的姿态说:“如果它们继续保持这个航向,很有可能从S…33和S…37之间的海域经过,只要这两艘潜艇的指挥官能够保持足够的冷静,应该有机会找到攻击角度。8枚鱼雷即便不能命中重要目标,也能够打乱它们的队形,把一部分潜艇驱赶到我们的作战区域来!”
维斯勒中校很是纳闷地问:“难道我们不抓住机会主动出击?”
鲁登道夫少校一字一句地回答他:“启动柴油机或电动机都将增大被敌人声纳探测到的几率,而且运动并不代表能够找到适合的攻击位置。因此,在敌人尚没有发现我们的情况下,尽可能保持安静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那好吧!”
维斯勒中校虽然没有完全摈弃成见,但至少在作战方面已经把鲁登道夫的意见放在了更高的位置。就在他们决定继续等待的时候,呆在潜艇内舱的军官突然报告:“艇长,S33发来电报,他们在海面观测到敌人的主力舰队,有大型舰艇多艘,未走Z字反潜航线,预计30分钟后进入鱼雷攻击范围,请我们联络其他潜艇前去围攻!”
“布莱克这个莽夫,把作战会议上的安排都忘到脑后了吗?愚蠢!”维斯勒愤愤然地骂道,仿佛之前那个跃跃欲试的人不是自己。
“无线电静默已经打破,我们只好采取第二种方案了!”鲁登道夫虽然有些失望,但语气总体还是冷静客观的。
“召集各艇围攻日本舰队么?”维斯勒眼前一亮,“那我这就下令!”
“不!”鲁登道夫冷冰冰地说,几艘潜艇对一支拥有数十艘大小战舰的水面舰队,“围攻”本来就无从谈起,“袭击”才是最合乎情理的说法。
“发报,除S33外,其余各艇保持不动。S33不停地以无线电发报,干扰日本舰队的判断!”
“这……”维斯勒不解地看着德国人。
鲁登道夫以惊人的耐心回应说:“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日本舰队指挥官会有和英国人一样的反应,但我个人坚持这个方案,除非阁下有更好的主意!”
言外之意,是我们用这样的战法搞定了英国佬,日本鬼子曾长期师从英国师傅,难道他们还能蹦跶出什么厉害的招数来?
犹豫片刻,维斯勒还是照着鲁登道夫的建议下达了指令。
电报迅即发了出去,而在这之后,海面上那支水面舰队似乎并没有大的动作。过了大约一刻钟,远处毫无征兆地闪动火光,中等口径单管火炮射击的轰鸣声随之传来。
“他们发现S33并且发起攻击了?”维斯勒很紧张地问鲁登道夫。
倚赖不是一种病,失去主观判断的意识才是最可怕的。
鲁登道夫端着望远镜,不慌不忙地答道:“我们应该不需要教他们如何紧急下潜吧!”
维斯勒无语。
海面上,火光闪动的频率越来越高,但参与炮击的舰艇看起来并不多,又过来大约5分钟,火光不再闪动,炮声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闷的轰雷声。
“是深弹攻击!”维斯勒终于叹道。
鲁登道夫却说:“这一切都是正常的,中校,让你的艇员们检查鱼雷发射管,确保它们在关键时刻能够正常运作!对了,告诉他们检查鱼雷定深,千万不要因为一些小疏忽遗憾终身!”
“好吧!”维斯勒恨恨地望了眼喧闹的北面,“尽管让它们过来吧!”
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由于敌对方潜艇的出现,那支先前径直向马里亚纳群岛方向行驶的舰队很快采取了Z字反潜路线,这种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盛行起来的海上机动方式确实帮助许多舰船避开了潜艇的攻击,但战场瞬息万变,应对不同局面采取相应对策才是王道——在状况不明的时候,全速冲过潜艇伏击阵地或许比谨慎的反潜路线更加有效!
以惊人的淡定观望了一刻钟,鲁登道夫少校才望着海面上越来越近的黑影:“该下潜了!”
维斯勒中校早就等着这句话,毫不停顿地下令潜艇静态下潜,低沉的下潜警报声随之急促地响起。压载水舱开始注水,站在指挥台上可以看见潜艇两侧的海水如沸腾一般翻滚起来。作为艇长,维斯勒有意展现出自己敬业的一面,执意让鲁登道夫先进艇舱,最后看了一眼斜向逼近中的懵懂舰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战争打到1943年春,美国海军潜艇部队的表现依然是不温不火,但30年代后期入役的潜艇,尤其是临近战争爆发时装备的几种新型号,在性能方面并不逊色于德国潜艇。须臾,这艘官兵满员、装备齐整且状态正常的S…1型潜艇便下潜至18米深处,艇长旋即下令升起潜望镜,并且非常绅士地请随行的德国同行先行查看。
鲁登道夫全然没有推辞的意思,他抓着潜望镜的扶柄开始转动,同时不断微调刻度,一切就像是在自己的潜艇。不多会儿,他缓慢而清晰地说道:
“望见大型战舰12至14艘,中型战舰10至12艘艘,小型舰艇超过20艘!这是一支大舰队!”
“嘿,我就说这次碰上的是日本海军的主力舰队吧!”维斯勒自信饱满地上前接位,“让我看看都有哪些大家伙在列!”
鲁登道夫少校后退一步,脸上带有些许质疑——自己刚刚已经将潜望镜调整到最大倍数,在这种情况下尚只能勉强判断大小,这位美国艇长有什么特别的技巧能够判定对方型号么?
维斯勒中校把着潜望镜观察了好一会儿,嘴唇动了几次,最后一次才出声:“约翰,把我的舰艇图册拿过来!”
艇上的参谋军官连忙跑去拿了一本硬壳封面的图册来。
“翻到第21页,伊势级战列舰!”维斯勒眼不离潜望镜。
模样青涩的军官连忙翻到指定那页,觉得光线太暗,又拧开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
维斯勒瞟了一眼图册,又回过头看看潜望镜里:“领头的就是它!再往后翻两页,金刚级战列舰!”
鲁登道夫有些好奇地伸头去看,登艇也有快一个月时间了,却从来没见维斯勒中校拿出这本册子来。其实在德国海军,参谋部们早在开战之前就为舰艇指挥官们配发了类似的图册,因为包含了欧洲各国的军舰和许多具有代表性的大型客轮、货船,那本图册显得更加厚实一些。看美国军官手里翻到的页面,鲁登道夫意识到美军在情报方面的准备似乎要更加充分一些,那些日本战舰每级都配备了不止一张照片,而且尽可能从各个方位展现出它们的外形特征。
维斯勒又看了眼图册,说:“看来英国人设计建造的战列舰用起来还是最顺手的,日本舰队东征西战,没有哪场仗少得了它们!下面……翻到第27页,长门级!”
对上司的业务纯熟度心怀敬佩,美国军官翻页之后又有意飘了眼鲁登道夫,像是再说:看到没,俺们老大也不是吃素滴!
鲁登道夫丝毫没有理会,而是盯着那图册。
“嗯,长门……咳,该死的,那家伙后面的才是长门级,那它……”
维斯勒一把抓过图册,动作之突然让周围的军官们吃惊不小。只见这位美国艇长飞速地往后翻了几页,盯着那上面的线图与照片看了几秒,又回到潜望镜前,有些失态地喊道:“哈,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