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件事同时也对苏飞敲响了警钟,他想起昨天刘璟告诉自己,以后江夏的政务就交给他苏飞了,他还一度激动不已。
可现在看来,自己真是有点傻了,有哪个统治者愿意交出权力?江夏的军政大权还是必须掌握在刘璟手上,若以为自己为郡丞就把握了政务大权,那就大错特错。
想到这里,苏飞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失望。
……
又过了几日,军队的训练开始转入第二阶段,按照计划,五千军队要被拉去柴桑训练守城,然后去阳新县训练体力,前后需要近一个月,一个月后,这支军队就将脱胎换骨。
由数百艘大船组成的船队满载着五千士兵,浩浩荡荡离开武昌城,前往柴桑,在第一艘大船上,刘璟和黄忠站在船头,两人都没有说话,表情却有点凝重。
良久,刘璟叹了口气,“老将军不能再助我半年吗?”
黄忠轻轻拍了拍刘璟的肩膀,笑道:“其实你做得很好,手段很漂亮,江夏已归属于你,不需要我助你了,你可以多提拔一些参加过柴桑之战的将领,他们对你的忠诚度会更高。”
刘璟想到了赵云,在柴桑大战结束后的次日凌晨,他留一张纸条,便悄然无声地离开柴桑,返回长沙了。
现在黄忠也要离去,这让刘璟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失落。
但他也知道,黄忠本该战争结束后就回去,他支援柴桑的使命已完成,但黄忠依然留下来助自己去武昌夺权,一旦被刘表知晓,黄忠必遭祸端。
黄忠明知有这些风险,但他依然没有任何怨言地跟自己前去武昌,这正是出于他对自己的关爱,自己怎能不知好歹,还要再继续将他推向危险的境地。
想到这里,刘璟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担忧,“这次武昌之行,老将军怎么向州牧交代?”
黄忠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去武昌并不一定就是助你,我可以说是为了防止兵乱,稳定江夏局势,只要州牧不追究,那么随便找个理由便可以交代,但现在长沙郡空虚,我是担心长沙郡出乱子,所以必须尽快赶回去。”
停一下,黄忠又道:“另外,还有一事我也要劝告你。”
“老将军请直言!”
黄忠沉思片刻,便注视着刘璟的眼睛道:“你要掌控江夏,我能理解,也不会阻拦,但我不想从此你和伯父翻脸成仇,希望这件事你和州牧多多沟通,取得他的理解,让他正式封你为江夏太守,能名正言顺地掌控江夏。”
刘璟默默地点了点头,不用黄忠提醒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和刘表翻脸的时候。
……
襄阳蔡府,自从夏口惨败归来,蔡瑁变得异常低调,每天早出晚归,在州衙处理公务,所有的应酬交际他一概推掉,前来拜访他的官员士绅他也一概不见,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虽然刘表没有追究他的兵败之责,但蔡瑁心知肚明,如果蔡家没有让步,那么他的军师之职就保不住了。
他很清楚刘表最缺的是什么,钱粮,自从柴桑陶家削除了给荆州的上贡,荆州的钱粮开支便紧张起来,为此刘表专门和他谈过一次,但蔡瑁没有表态。
但这次江夏之败,蔡瑁知道自己必须得有所让步了,他为此通过妹妹蔡夫人转告刘表,愿意把蔡家上供的钱粮数提高两成。
正是他的妥协换来了刘表对他这次失败的正式表态:‘胜败乃兵家常事,希望他不要为此事背上包袱。’
虽然得到了刘表的宽恕,但蔡瑁还是摆出一种低调的反省姿态,他的这个反省姿态也获得了刘表的肯定,昨天傍晚,刘表特地命人送来几筐上好的塘蟹。
几筐活蹦乱爬的螃蟹使蔡瑁仿佛得到了大赦,他的心也一下子变得活蹦乱爬起来,开始恢复他往日的心机。
书房里,蔡瑁正在灯下看书,但他心思却不在书中,他今天刚刚得到消息,刘璟已经在江夏换防,将柴桑的守军派驻到武昌和夏口,而武昌的军队则调到柴桑去训练。
这就意味着刘璟全面吞并了江夏,这个结果是蔡瑁绝对不愿看到,黄祖被灭已经让蔡瑁感到十分失落,而刘璟的崛起,成为江夏之主,更让他难以接受。
蔡瑁很清楚,刘璟的崛起,对刘琮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也同样威胁到蔡家的根本利益。
同时他也感到一种惊惧,他还清清楚楚记得两年前刘璟初到襄阳时的情形,当时他便感觉那个少年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他感觉是一种杀机。
现在才短短两年的时间,刘璟便占领了荆州第三大郡——江夏,说明他当年并没有看走眼。
现在让蔡瑁很难办的是,刘璟击败江东军主力,保住江夏,已经使他的声望在荆州如日中天。
朝野上下人人都把他视为荆州的栋梁和希望,对他充满了赞颂,任何一丝异议或者不满,都会立刻遭到强烈的民意责骂,使蔡瑁不敢公然抨击刘璟。
但蔡瑁还是找到了对付刘璟的办法,他知道还有一个人也不愿看到刘璟吞并江夏,此人便是刘表,他很清楚刘表安插刘璟去柴桑的真实意图,他是希望刘璟干掉黄祖,便并不希望刘璟取代黄祖。
今天,刘表给他送来几筐螃蟹,是不是就意味着什么呢?
这时,书房外传来侍卫的禀报,“军师,人已经带来了。”
“带他进来!”
门开了,几名侍卫带进一人,身材中等偏上,十分健壮,只是他失去了左手,让人看着不爽,此人正是从江夏赶到襄阳的张硕。
张硕当然不会去什么颍川郡,他铁了心要报复刘璟,就算他已成废人,无法寻找机会杀死刘璟,但他也要来襄阳告密,让刘璟吃不了兜着走。
张硕跪下行礼,“卑下张硕,拜见军师!”
……
第198章 告密
张硕曾经在襄阳从军,一直官至军侯,蔡瑁也认识他,知道他是江夏十八牙将之首。
房间里,蔡瑁静静听完张硕的诉说,面上依旧不露声色,但心中却在迅速盘算,张硕说的每一件事都非常有用,让他明白了刘璟在江夏是怎么夺权。
当张硕说完,蔡瑁立刻站起身,“这件事我可以替你做主,现在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不知军师要带卑下去哪里?”张硕有些胆怯问道。
蔡瑁笑了起来,“自然是带你去见州牧。”
……
此时夜还不算太深,刘表并没有入睡,坐在书房里批阅儿子刘琮写的几篇文章,刘表不得不承认,儿子刘琮在成婚后心性大变,一洗从前的轻浮和急躁,变得稳重有礼。
待人接物也大有进展,更让刘表感到欣慰的是,次子再也不和那些纨绔子弟厮混,也不去酒肆勾栏,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中发愤读书,从他写的这几篇文章便看得出来,言之有物,很有见地。
刘表轻捋长须,顿挫有声读着儿子的文章,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越来越喜欢次子了,尽管他的伤势依然在调养中,但并不妨碍刘表对次子的喜爱,相反,还使刘表更加怜惜儿子。
而刘表对长子刘琦却不是太喜欢了,关键是长子贪酒好色、放荡形骸,却屡教不改,令刘表深恶痛绝。
他派出的密探不止一次发现青楼妓女秘密出没刘琦在江陵的府邸,尽管刘琦很小心,善于掩饰,安排得也很机密,还是被密探发现了。
这便使刘表开始怀疑刘琦从前在襄阳的表现,是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故意欺骗自己,要不然,怎么去了南郡,就原形毕露呢?
一边喜爱,另一边是厌恶,刘表便渐渐有了立刘琮为世子的想法,只是长子为嗣是惯例,若立次子为世子,恐怕会遭到以蒯家为首的高官们强烈反对,甚至会引发荆州内乱。
所以刘表便按住了这个想法,把它藏在心中,不再提立世子之事,不过这几天,刘表又听到另一种呼声,呼吁立侄子刘璟为荆州继承人,而且呼声还不小。
这便让刘表心中有些恼火起来,他是曾经给妻子说过,他有可能立刘璟为继承人,但那只是对妻子说的气话,他怎么可能把本该属于儿子的东西拿给侄子。
不过刘表也不得不承认,刘璟的才干要远远超过自己的两个儿子,这次柴桑大战,击败了数倍于已的江东军主力,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就会去欣赏他的才能,从此把荆州交给他,相反,刘表心中有了一种警惕,刘璟会不会有一天夺走自己儿子的基业?
很有可能,因为通过一年的观察,刘表终于能确定,刘璟也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
就在刘表思虑刘璟之时,一名侍卫在门口禀报,“蔡军师有紧急之事求见!”
刘表一怔,蔡瑁怎么来了,但他没有多想,立刻吩咐道:“请他进来。”
不多时,侍卫带着蔡瑁走进了刘表的书房,蔡瑁跪下恭恭敬敬行礼,“臣蔡瑁参见州牧。”
“军师不必多礼,请坐!”
刘表请蔡瑁坐下,又笑眯眯道:“蔡军师很久没有晚上出来了吧!”
蔡瑁不敢和刘表对视,低着头道:“这么晚,臣本来不想打扰州牧休息,但江夏来了一人,带来一些内幕情报,臣觉得很重要,不能隐瞒州牧,便把他带来了。”
“哦?”
刘表有些惊讶地问道:“此人是谁?”
“此人是蔡瑁手下十八牙将之首,张硕,州牧还记得此人吗?”
刘表点点头,他还有点印象,“此人现在何处?”
“就在府外等候,若州牧要见他,臣立刻带他进来。”
“可以!你速带他进来见我。”
蔡瑁出去了,不多时便将张硕带进了刘表书房,蔡瑁事先反复叮嘱过他,不要说手腕是刘璟派人斩断,以免刘表怀疑他是为了报私仇而诬陷刘璟。
张硕跪下,砰砰磕头,“卑下张硕拜见州牧!”
刘表见他左手没了,不由一怔,“张将军,你怎么残疾了?”
“这是卑下在前来襄阳半路,被不明身份之人所伤,卑下也不知被何人所害。”
刘表注视他半晌,这才淡淡道:“把江夏发生之事,原原本本告诉我,不得有半点隐瞒。”
刘表在昨天接到了刘璟写来的正式报告,关于柴桑之战的详细经过,但报告中对江东军撤走后,江夏的局势却说得比较含糊,只是说苏飞军队有控制不住的危险,苏飞特地写信请他去维持秩序。
尽管说得比较含糊,但刘表还是看懂了藏在字里行间中的意思,刘璟已经占领了江夏郡,这让刘表心中既是失落,也有一种被欺骗的恼怒,他竟然没有发现了自己侄子的野心。
但刘表很想知道,江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璟是怎么样吞并江夏?今天张硕的告密,无疑就给刘表揭开了江夏的真相。
“他竟敢在中军大帐内当众杀死蒋治吗?”刘表背着手走了几步,有些恼怒地问道。
“是!”
张硕垂泪道:“卑下和蒋治欲投州牧,不愿为璟公子效力,在军权交接时,蒋治公开反对,说没有州牧兵符授权,怎能随意交接兵权?这句话触怒了璟公子,他便以不服军令为由,当众斩杀了蒋治。”
刘表气得脸色铁青,双拳捏紧,站在窗前一言不发,蔡瑁在一旁给张硕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张硕接着又道:“璟公子又要杀卑下,多亏苏郡丞和黄老将军说情,璟公子放过卑下,直接赶出军营。”
刘表依然是沉默,出乎蔡瑁的意料,张硕的最后一句话是为了引出苏飞和黄忠,但刘表并没有异常反应,这便让蔡瑁心中有些惊讶。
这些天蔡瑁表现低调,不闻窗外之事,他不知道刘璟已经写来一份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