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军大营内一片喧哗,一群群士兵正聚在帐外用晚餐,一支支火把照亮了营盘,人影晃动,叫骂声、狂笑声混杂在一起,使大营内变得格外嘈杂混乱。
一名屯长打扮的军官快步走过一座座大帐,来到西南角的一座大帐前,大帐门口站着两名士兵,军官对士兵拱手笑道:“这里是冯将军的大帐吗?”
两名士兵上下打量他一眼,问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姓曹,是冯将军同乡,我和他一同长大。”
士兵听他口音和冯司马一样,便点点头,“你等着!”
一名士兵进去禀报,很快,帐帘一掀,别部司马冯毅快步走了出来,他一眼看见军官,大笑道:“果然是你,五郎,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上前亲热给了军官肩窝一拳,两人又激动地拥抱一下,军官笑道:“二哥,我们有十年未见了吧!”
“是啊!我离开家乡十年,那就是十年未见了,来!我们喝一杯。”
冯毅拉着他进了大帐,这名军官名叫曹云,是魏延的心腹,也是义阳县人,正好和冯毅同乡,且从小一起长大,交情极为深厚,他这次是奉刘璟之命前来套冯毅的交情。
两人进帐坐下,冯毅从箱子里取出一瓶酒,笑道:“虽然战时不准喝酒,但管他娘的呢!喝两杯无妨。”
他找了两只耳杯,倒了两杯酒,端起酒杯道:“来!干了它。”
两人一饮而尽,冯毅又倒了两杯酒,忍不住恨声道:“今天一场水战看得人万分沮丧,张允也真他娘的愚蠢,竟然去截刘璟的货物,现在人家杀上门了,一把火烧得荆州水军屁滚尿流,想想就窝囊。”
曹云听出他的语气对张允异常不满,他微微一笑,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取出十锭黄金,每锭黄金重二十两,放在桌上推给了他。
冯毅惊得站了起来,“贤弟,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刘太守知道二哥家境不太好,特地让我送给二哥,给伯父看病!”
冯毅眼睛瞪大了,猛地拔出刀,指着曹云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曹云摇摇头笑道:“我是什么人,二哥还不知道吗?”
冯毅盯着他看了半晌,刀慢慢收了起来,但眼中依旧惊疑,“贤弟,你难道是江夏军?”
曹云笑了起来,“江夏军不就是荆州军吗?我们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我武昌,你在宜城而已。”
话虽这么说,曹云也知道今天他们是敌军,他又从怀中取出刘璟的亲笔信,放在桌上推给了冯毅,“这是太守给二哥的亲笔信,你先看看吧!”
冯毅坐了下来,慢慢拾起信,手却在微微颤抖,他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是刘璟看上自己了,才派同乡曹云来劝降,他打开信看了一遍,果然是刘璟在劝自己去江夏。
冯毅低头不语,虽然他也极为讨厌张允,也对蔡瑁和刘琮不感冒,但这毕竟是大事,遇到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一口答应,心中的纷乱也是在情理之中。
曹云又劝他道:“现在荆州的局势大家都很清楚,我也不多讲,但是有一点,如果曹操大军南下,蔡瑁张允必然会投降,而北方士兵不习水战,曹操一定会用我们为前锋,也不会怜惜,我们迟早会拼死,与其成为曹军之奴,还不如跟随刘太守保卫家园,而且我没有记错的话,二哥的兄长可是死在曹军手上。”
冯毅浑身一振,他的大哥是个小商人,在徐州经商谋生,结果在徐州被曹军所杀,大嫂和侄儿也不知所踪,想到这,冯毅的拳头慢慢捏紧了,他抬起头对曹云道:“你说吧!刘太守要我做什么?”
第235章 偷梁换柱
副尉陈朔在逃江逃生时受了轻伤,额头被一块碎木片擦破了皮,尽管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伤,陈朔的心情却极坏,推说受了重伤,不肯去替张允防御湖口,额头上也夸张地包扎起来。
营帐内,陈朔躺在一张床榻上,双手枕在头下,目光怔怔地望着帐顶,他脑海里不断出现让他难以忘怀的那一幕:沉重的木杆猛然砸下,木屑四溅,船体裂开,断成了两截,就俨如被拦腰斩断,那犬牙交错、触目惊心的断裂面,如烙印般深深地刻进了他的脑海,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那一场景。
陈朔轻轻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噩梦般的场景,几时才能从他头脑中抹去?
“仲仁兄在吗?”这时帐外传来了别部司马冯毅的声音。
荆州水军最高统帅是校尉张允,其次就是副尉陈朔,再其次就是五名别部司马,其中冯毅和陈朔交情最深,他们从前都在吴巨帐下为将,有十年的交情。
陈朔知道冯毅是来探望自己,便起身道:“进来吧!”
冯毅走进大帐笑道:“听说仲仁受了重伤,我特地前来探望。”
看冯毅一脸笑容,陈朔便知道他不相信自己受了重伤,他苦笑一声道:“你不用这么可怜,我没有受伤,只是心情不好,不想去防御找个借口罢了。”
停一下,他又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老弟说我是被江夏军吓坏了,也可以!”
“仲仁从军二十年,怎么可能被一次作战吓坏,应该是感到震惊才对,就像我一样,说实话,今天这一战让我心中很慌,感到很茫然。”
陈朔点点头,“坐下说话吧!”
两人坐下,冯毅小声问道:“你觉得刘璟会放弃继续攻打我们吗?”
陈朔冷笑一声,“千辛万苦弄到的十五匹西域良品种马被拦截,刘璟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再说,他在襄阳已经做好了宣传,人人都知道张允理亏,准备如此充分,这一战必然会打到底!”
“那仲仁以为,胜负如何?”
陈朔叹了口气,“我们必败无疑!”
两人都沉默了,半晌,冯毅又沉声道:“仲仁,我不想为张允卖命。”
“我也不想!”
一语既出,陈朔忽然觉得不对,冯毅的这句话不是随口而说,倒像是深思熟虑后的结论,他有些惊疑地看了冯毅一眼。
冯毅仿佛明白陈朔的心思,他默默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想为张允卖命!”
陈朔注视他良久,这才叹息一声,“那你准备怎么办?去苍梧找吴太守吗?”
冯毅摇摇头,“我打算去江夏!”
“你……要投靠刘璟?”
“是!”
陈朔又沉默片刻,苦笑道:“虽然我险些死在江夏军手上,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选择是明智的,荆州人都在说,刘琮蠢、刘琦弱,刘磐平淡如白水,唯有刘璟可挑山,说实话,我也希望荆州由刘璟来继承,至少我们不会那么窝囊。”
“我也是这样认为,一旦曹军南下,我们跟随蔡瑁刘琮等人投降,曹军必然会驱使我们去做替死鬼,与其死后背个叛逆之名,还不如轰轰烈烈和曹军打一仗,就算死了也值,至少我儿子会说,父亲是为保卫家园阵亡。”
陈朔也被打动了,可以说冯毅这番话戳中了要求,不仅是冯毅、陈朔被这番话说动,任何一个荆州士兵都会考虑,毕竟这是一个大是大非的问题,关系到人格和荣誉。
“你觉得刘璟会重视你吗?”陈朔又低声问道。
冯毅从怀中摸出两封信,他看了看,把其中一封信递给陈朔,“这是璟公子写给我的亲笔信。”
陈朔吃了一惊,他接过信,匆匆看了一遍,刘璟竟然如此重视冯毅,他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嫉妒,自己远比冯毅地位高,为什么没有自己的份?
这时,他忽然想到什么,目光盯住了冯毅手中的另一封信,那是给谁的信?
冯毅把手中之信递给了他,笑道:“这是璟公子写给你的亲笔信,如果你愿意看的话。”
“你怎么不早点给我!”陈朔有些恼羞成怒地一把夺过了冯毅手中之信。
……
在宜南以南,一望无际的树林内,一支军队正沿着树林内的小道,无声无息地向北行军,这支军队约由五千人组成,除了三千步卒外,还有两千骑兵,这支骑兵便是江夏军最精锐之军,和刘虎率领的五百重甲步兵,合称为龙虎二军。
步卒由魏延率领,而骑兵统领是廖化,但此时,骑兵则由刘璟亲自率领,他把水军交给了李俊,水军并不是这次战役的主力,骑兵才是。
刘璟位于骑兵队的前方,骑在宝马的卢之上,手执重达九十一斤的温侯战戟,他是在前年突破了力量的束缚,使他的力量又上了一个台阶,不仅将百鸟朝凤枪法练得出神入化,而且将落凤功法的精髓领悟得淋漓尽致。
更关键他又有所创新,将黄忠教他的刀法和戟法精髓加入到百鸟朝凤枪中,由十三式变成十七式,多了劈砍拍砸等刀法和戟法的招式。
又经过两年的磨练,他武艺已日臻成熟,去年甘宁和他大战五十余回合,最终甘宁败在他的手中,黄忠也称赞他的武艺可和当年的小霸王孙策并肩。
树林内异常安静,可以听见密林深处传来夜枭咕咕的叫声,这时前方不远处扑愣愣一阵翅膀风响,一只夜枭飞上夜空,只见一名年轻如风一般飞奔而至,很多士兵举弩对准他,但又随即放了下来。
来人便是刘璟帐下最得力的斥候军侯刘正,刘正也就是当年的侯五,他今年已经十七岁,但身材只长高了那么一点点,初见他的人,都会以为他是十几岁的孩童。
尽管身材瘦小,他却有着很多人望尘莫及的本领,他有着追踪和搜索的天赋,有着惊人的奔跑速度,并且攀山越岭,爬树飞跃,如走平地,在江中,他也能像鱼一样畅游自如。
正是这些超乎常人的本领,他被公认为江夏军的斥候之王,并得到一个绰号,‘土行孙’,不过大家都习惯地叫他五郎。
今晚他是怕惊动树林中的鸟雀,才不敢像猴子一样窜树而来,而是在地上飞奔,他一直奔到刘璟战马前,单膝跪下道:“启禀太守,我们抓到两名巡哨敌军。”
“起来吧!”
刘璟没好气笑道:“要不是人人皆知你的身材,你这样没头没脑跑来,早就被射杀,我说了你多少年,你怎么就记不住?”
刘正挠挠头,笑嘻嘻道:“每次都说要改,可一急起来,什么都忘了。”
刘璟拿他也没办法,也懒得骂他,便问道:“你抓的敌哨在哪里?”
“就在我后面!”
他一回头,影子都不见一个,不由愣住了,又挠挠头骂道:“他奶奶的,人呢?”
过了半天,一队斥候才押了两名敌哨气喘吁吁跑来,刘正上前骂道:“你们这群犊子,就不能跑快点吗?”
几名士兵低声抱怨道:“你老人家就不能跑慢点吗?”
刘璟催马上前,看了看两名敌哨,两名敌哨吓得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刘璟看了他们一眼,吩咐身旁的亲兵:“把他们带下去盘问。”
亲兵将两名哨兵带了下去,不多时上前禀报道:“他们都说了,一共两万余人,其中一万人依然在船上,在湖口一带警戒,负责拦截江夏战船,另外一万人在军营。”
刘璟沉思片刻又问道:“宜南县有多少驻军?”
“大约千余人!”
刘璟一招手,把刘正叫来,附耳对他说了几句,刘正点点头,转身飞奔而去,片刻不见了踪影,刘璟又命人将廖化和魏延找来,对他二人笑道:“上兵伐谋,这一战咱们就来个谋攻之策!”
两人大喜,知道刘璟已胸有成竹,一起躬身道:“请太守下令!”
……
荆州水军大营最北面是仓库区,所有粮草和军械都存储在这里,被巨大的木栅栏隔开,由近两千士兵看守,进出仓库十分严格,必须有张允的令箭或者副尉陈朔的令牌。
约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