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失去位置,白云飞急忙做了一个倒飞半筋斗翻转机动。只见飞矢笔直地插向高空,沿飞机纵轴向右翻转。就在他改平机身的同时,FOX发射了一枚响尾蛇导弹,他知道,导弹永远会比你飞出更好的空战机动。
可是导弹与白云飞好像相互排斥,就差那么一点,就是打不上。
转眼间,又是几分钟过去了,时间越来越对远洋舰队有利,杨兴华甚至听见救援战机的轰鸣声了。相反,FOX发现周围的海怪16在爆炸,耳机时而传来同伴凄惨的叫喊声,可是自己被白云飞缠得死死的,完全没有办法帮助他们。而且余光还告诉他,他们之中又多了一架飞矢,高鹏来了!
“可恶!浑蛋!”导弹打丢了,比对方进入自己的六点钟位置更为懊恼。FOX在想,首先一定要在心理上确信能追上他,否则我将永远也射不到这个家伙。只是他不知道,他这么想,其实心理已经输了。
FOX和海怪16就像掉进了涡旋方圆的魔井,无法摆脱这种涡旋,无法面对着那双逼人心魄的双睛,内心更无法保持平静。飞矢一次次地死缠不放,在慢慢地消磨着他的信心。战争本身就很残酷的,而白云飞却在残酷中选择了更为残酷的玩法,就是在战胜他之前,先剥夺他取胜的信心。就像小猫在吃掉小老鼠之前,总是把小老鼠玩得精疲力尽!
海怪16的机动越来越吃力,FOX想起海怪16的总设计师曾说过:“鸭翼最好的位置是在别人的飞机上。”是的,现在进入转弯的飞矢,鸭翼持续不断地为战机提供着源源升力,使其能量充足。白云飞正在向他证明这一点———鸭翼最好的位置就是在飞矢战机的机身上。
当白云飞再一次绕到了海怪16尾后的时候,FOX彻底崩溃了,觉得无论在天空的某个角落,死亡都可以找到他,自己就像是在一个可疑和陌生的地方,需要不停地转头设防,好像整个天空都被白云飞笼罩住了,阳光照不到这里,风也吹不到这里,比地道还要阴暗。
眼望前方,暴风骤雨般急促的厮杀突然间停滞了,短短的几秒钟,FOX的信心荡然无存,他的反应就像有一块木板拍在他的头上,看到的是远方的迷茫,早已听不到同伴们呼叫声,没有勇气再对视那双步步紧逼的眼睛。高手过招胜于无形,两人心理的较量早就胜负已定。
必死的决心没了,忽然,FOX想起了“救命窗口”,摆动操纵杆,海怪16机动。
当白云飞看到海怪16作出一个进攻性的机动来阻止自己射击时,就知道要赢了。现在,对FOX而言,除非流星击中飞矢,否则无法逆转;对白云飞而言,别说是流星,就是彗星来了,也不能阻挡他的取胜欲望。
十面埋伏,何处才是生路?
海怪16不顾一切地奔向“救命窗口”,白云飞好像早就预知了他的航线,比他提前起动,飞矢划出完美的弧线,就像一面千斤铁闸无声无息地滑落了下来,隔断了那惟一的出口。
打开加力的海怪16,在凉爽天空的衬托下是一个极好的热目标,飞矢获得了一个极好的目标锁定音,一切都处于最佳状态,鸟儿在树上歌唱,农民伯伯在田间耕作,天地间静得没有一点声息,只有光的流溢。白云飞按下了大姆指,导弹发射!
FOX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深沉地最后望了一眼天空,对着他的梦想,无怨无悔地说了一句:“Good game!”
腾燃的金光乍现眼前,转眼间,背后是五彩的霞光,白云飞浑身被照得通红,飞矢穿越火云,划过饱满的弧线,放下襟翼,气流穿越翼下,托起战机昂然向上。
高鹏目睹了这一切,身体的所有感觉器官都受到了强烈刺激与震撼。惊叹!惊叹!除了惊叹,还是惊叹!不过,心中总一个声音在反复告诫自己:没什么大不了,我也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的!许久过后,又蹦出另一个声音:我真的能做到吗?他可是第一次驾飞矢啊!
这边,静寂的“龙城”号爆发了!所有人的神经就像从崩溃的边缘一下蹦进了天堂,炽热的火焰又一次升腾!白云飞和高鹏把WM海军从可怕的深谷,重新举上了辉煌的顶峰,汹涌的热血在所有人的体内沸腾!
陈成冲到了甲板上,眼泪激动得就快要流了出来,像个孩子般地咧开了口,一双清澈的眼睛透着期待凝望着那片蓝天。
雷明彻底闭上了嘴巴,脸上略感尴尬,他的所有论断都被白云飞一一否定,他第一次领教了什么是个人英雄主义,什么叫力挽狂澜,哪怕自己的威望扫地,他也不得不承认:“白云飞,无法用衡量常人的手法来衡量他,他根本不是常人,此人若不称天才,世间从此无天才。”
杨兴华神采飞扬地拿起了话筒,向增援战机说明情况,定式的话语都被说得富有胜利的气息。
两架飞矢着舰,白云飞爬下飞机,平静如水的脸上仿佛写着一句话:当所有人都认为你错了的时候,你没有听他们的,而最后的结果又证明你是对的,这就叫作坚持。
高鹏和白云飞就像两个惹人爱的明星,有着激荡热情的能量,兵不血刃地占据了所有官兵的感官和心灵。一见到他们,体内就像突然注满了液体似的饱胀起来,眼神热辣辣的,心中激情澎湃得不得了!徐腾、赵辉拥上前,把他俩拥抱得死死的,令他们不能呼吸!
………………………………
《挺进大洋》 桃李争辉(6)
………………………………
岳征更是装作记者,把卷成筒的杂志当做麦克,递到白云飞嘴边:“请问我们的英雄,你飞过‘飞虎’,也飞过飞矢,你认为哪一种飞机的性能最好?”
白云飞非常配合,眉头微皱,故作深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就像是问勃拉姆斯好还是贝多芬好一样。”
“你的飞行轨迹让人难以捉摸,请告诉我是出自哪一本教科书?”
“想像力远比课本更重要,课本是有局限性的,想像力却可以环绕整个世界。”
“乖乖……”陈成围着自己的战机转了两个圈,发现飞矢竟然毫发无损,折服地啧啧赞叹。突然站起身,来到白云飞的身后,用手一指,大吼一声:“呔!哪里去?”
白云飞转过头,让光影适度地衬托出脸上的落寞,俊朗的眉微微一皱,眼帘低垂,嘴角挂着无奈自嘲的一笑。
“好了,我完璧归赵了!”白云飞把头盔交还陈成。
“击落的敌机,是算在你的‘飞虎’上呢?还是我的飞矢上呢?”陈成坏相一露,开起了玩笑。
“没关系,下回我把我的‘飞虎’借给你,我们就扯平了!”白云飞连开玩笑都富有攻击性。
另一边,高鹏缠着雷明,不停地抱怨:“为什么总是牺牲我,让他出风头啊?”
雷明笑而不答,段宇插话道:“这就是纪律!这就是团队精神!就像巴里切罗给舒马赫让车一样。”
“问题是,我应该是舒马赫呀!他应该给我让啊!”差距越来越大,高鹏不甘心地大喊大叫,激动的样子,就像受了莫大的冤枉,让旁人看了很好笑。
“龙城”号航空母舰,不,应该是整个远洋舰队真的沸腾了!就像一个垂死的人,吃了冰山雪莲,服了万年灵芝,重新获得了生命!
晚上,范长城回到舰队时,发现各级指战员的精神面貌已焕然一新,士气高涨,充满希望。回来之前,他还想着要怎么把士气重新搞上去,可是现在来看,完全不用了。听完雷明和杨兴华的报告,范长城才明白了这个灵丹妙药,自己也不禁大为振奋。
为了让这张王牌发挥更大的作用,几个人一商量,决定让白云飞改飞飞矢。
雷明没有废话,开门见山:“我们想让你改飞飞矢,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飞飞矢!”白云飞更为干脆,眼睛又向上一瞟,说:“你们不用劝了,就算下命令也没用。你们不了解我,我身边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是有感情的。就算旧了,破了,落后了,我也依然喜爱!因为,那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你们,哼……当然是不会明白的。”
陈成打量着那张看不到表情的脸,风清云淡地一笑,并不做声,暗想:雷明也不想想,一个极有天赋,狂傲不羁,让人说不清、也道不明的人,怎么能用常人的标准要求他呢?这次谈话是在浪费时间!
雷明没话了,段宇赶忙打圆场:“对了,今天你连抗荷服都没穿,身体受得了吗?”
“没事,挺好。”白云飞眨眨眼,依然是不上心。
“你最近一次测试是多少压力?”雷明也很好奇。
高鹏端起纸杯,喝口了水。想起了空战的情景,太不可思议了。这家伙第一次驾飞矢,居然没穿抗荷服就参加空战,又以少抵多,还得胜而还,太不可思议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最近一次是在战前,一师做的。第一次测试,11G。一个小时候后,测了第二次,是12G。”白云飞想起与老师长谈话后,自己认真训练的情景:当离心机达到5G后,控制人员开始问一些简单的问题,来判断他的神智清醒。当过载指示议不可思议地达到11G时,控制人员出了一道算术题23+45×5=?也就是这个时候离心舱内的摄像机突然坏了,监控屏幕上一片漆黑,控制人员看不见舱内情况,又迟迟听不到白云飞的回答,慌了神,正准备降速的时候。白云飞回答:248!
“噗……”高鹏狠狠呛了一口水,咳嗽不止。自己最多一次也只有8。1G,白云飞却能承受11G,简直是不敢想像的。
众人惊叹,称他的身体是特殊材料做的啊!白云飞对此的解释:每一秒都是坚持下来的!
谈了半天,谁也没有说动白云飞,只得结束这个浪费时间的会议。从会议室出来,白云飞一个人回船舱。忽然,明亮清澈的双瞳,因为莫名的困扰而突变黯淡,白皙的脸庞变得无血色般苍白,胸口被一阵翻江倒海的痉挛所冲击,连呼吸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就像要窒息一样。他一把拽开风纪扣,扶着灰色墙壁,大口喘息,脑子还是很清醒,双目四周打量了一下,还好,没有人。疼痛感在加剧,一个声音像咒语般不断响起:
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三)
影影绰绰的海面上,庞大的远洋舰队,笼罩在一片月朦胧水朦胧之下。有了白天的战斗的铺垫,此刻的繁星与每个人心中的灿烂辉映出点点胜利的光芒。
“白杨”号医疗舰位于舰队的中央,与“龙城”航空母舰并肩向前。医疗室里,唐男给冯海亮包扎好伤口,关切地问:“好了,感觉怎么样?”
“嗯,已经不疼了。”冯海亮腼腆地扭头看看受伤的胳膊。今天,被直升机搭救上来,救护人员见他的伤势不重,要送他回“龙城”号,但冯海亮坚持要来“白杨”号,因为他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狼狈相,尤其是“龙城”号的救护组。
唐男一笑,“我是说,今天的空战,感觉如何?”
“噢……那个太可怕了!尤其是导弹击中你的前一刻,你能听到导弹的‘吱吱吱’声,飞机开始摇晃,剧烈战抖,然后就是‘轰!’巨大的一声!太可怕了!”谈起空战,冯海亮还是心有余悸,眼中血线交错,就像封锁阵地的铁丝网,里面隐藏着恐惧的暗流。
护士们用异样的目光瞧着他,因为他的话大大有损飞行员在她们心中的形象。只有唐男理解他的感受,因为这是人性最本能的反应———当你突然一下面对死亡的时候,那种恐惧感,就像掉进了深邃的黑洞,越陷越深,永无尽头。唐男充满信任地一笑,拍拍他的背:“来,我送你一段。”
走出船舱,来到甲板,温柔的海风,轻抚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