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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乌拉尔河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六个集团军都有较为完备的战斗力,没有必要动用第二梯队。
后来,诺日罗夫在接受审判的时候就提到,如果乌拉尔河东岸的俄军能够坚守,中国军队就别想打过乌拉尔河,因为美军三十个师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有足够的把握在乌拉尔河西岸取胜。
显然,这位精通政治手腕的美军上将到最后都没意识到,正是他,葬送了原本可以协助美军作战、成为美军强力后援的两百多万俄军。也正是他的错误决定,使布鲁希洛夫在哈萨克斯坦战场上精心部署了数个月的战略防区变成了摆设。还是他,让六十万美军官兵不得不承受中国军队的全部压力。
战后,就有人认为,如果是布鲁希洛夫在指挥美俄联军作战,哈萨克斯坦战役的结果将大不一样。原因就是,布鲁希洛夫肯定会让两百多万俄军撤下来,并且使其成为预备队,然后依靠乌拉尔河进行防御。如果不把俄军的实际状态考虑进去的话,这种说法没错,毕竟两百多万军人不是吃素的。可是以当时俄军的状态,就算撤下去了,也没有多少作战能力,而且俄军的大部分主战装备都无法撤退,能撤的只有军人。也就是说,即便是布鲁希洛夫在指挥美俄联军作战,也只能让戚凯威在乌拉尔河防线上多花一些力气,把这场残酷的会战拖得更久一些。
事实上,很多俄军将领都承认这一点,即中国军队在冬季发动进攻,本身就是一次有重大战略价值的军事冒险,俄军根本没有做好在冬季打仗的准备,也就不可能在冬季击败中国军队。
没有做好准备的,还有美军。
十二月二十日,恶劣天气基本上过去了。
当天,乌拉尔河下游地区的平均气温达到了零下十摄氏度,夜间的最低气温也在零下二十五摄氏度以上。
虽然诺日罗夫非常自大,但是他也非常清楚,美军根本打不败中国军队。
结果就是,当天傍晚,诺日罗夫下令炸开乌拉尔河上的冰盖,并且让工兵炸掉了战线上的所有桥梁。
反攻乌拉尔河东岸是不可能了,美军能做的就是阻止中国军队渡过乌拉尔河。
问题是,这么做有用吗?
要知道,既然戚凯威有信心在冬季打一场进攻战,而且以打过伏尔加河为目的,他就肯定有所准备。
十二月二十四日,西方圣诞节的前一天。
准备充分之后,中国军队在圣诞夜开始强渡乌拉尔河,开始了会战打响以来的第一次正规作战行动。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战而退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战而退
乌拉尔河是一条大河,比霍姆斯河大得多的河,下游的平均水深超过二十米,而且河床上的淤泥厚达数米。由此产生的结果就是:地面战平台无法潜渡乌拉尔河,必须在河上架设浮桥。
只是,在冬季架设浮桥,显然是个愚蠢的办法。
制订作战计划的时候,参谋就想到,俄军肯定会炸开河面上的冰盖,而随河水流动的浮冰将冲垮所有简易桥梁。因为乌拉尔河下游的河面宽度达到了数公里,在河口处更是接近十公里,所以架设机械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以说,除了通过空运把部队送过去之外,就只能设法让河面再次冻结。显然,在打到河对岸之前,空运不是可靠的手段,而且也起不到关键性作用。
这下,就只能设法让乌拉尔河封冻。
针对这个问题,中国军队做了极为充分的准备。
十二月二十二日,中国空军就轰炸了基尔萨诺沃,使用特制的爆破炸弹,把乌拉尔河北岸的一段峭壁炸塌,用泥石堵塞了河道,减少进入下游的水量。因为乌拉尔河冬季的水流量本来就不大,所以临时形成的堤坝至少能够在接下来的一周之内稳如泰山,不会因为形成的堰塞湖而崩塌。
到二十四日夜间,乌拉尔河下游的水位已经降低了五米。
强渡开始前,空军与远程炮兵开始对河对岸的美军进行炮火压制,并且持续到工程兵完成作业为止。
紧接着,空军的大型电动运输机登场,沿着乌拉尔河河道投洒特制的助凝剂。
在陆军选择的十四处渡河地点,首先以垂直机降的方式,让担任突击任务的作战部队在西岸控制桥头堡,然后再让工程兵用特制的挡板,在河道两岸圈出“静水区域”,然后就是等待河水冻结,再以同样的办法扩大“静水区域”,最后在“冰坝”合龙前,堵死河道,直接下汇拢处倾倒液氮,使河水瞬间凝固。为了防止“冰坝”因为水位升高,被水压冲垮,工程兵还得动用专门的钻探设备,在“冰坝”下放开凿出泄洪通道,让河水能够流动,从而降低水压。
可以说,这是非常专业的军事工程。
当时,中国陆军出动了上万名工程人员,花了一整夜,才在十四处渡河地点建起了十四条宽度超过两百米的“冰坝”。仅仅一天之后,从乌拉尔到阿特劳的数百公里河段就再次冰封了。
虽然一月二日,基尔萨诺沃的堤坝崩溃,但是只冲毁了乌拉尔附近的三座冰坝,随后水势就减缓,没有对下游的冰坝构成威胁。
随后,工程兵随后还想办法加固了冰坝,比如用钢筋对冰坝进行横向与纵向加强。
结果就是,即便美军炮击与轰炸冰坝,也没有什么效果,最多是炸裂了冰坝,工程兵只需要向裂缝里注入冷水,就能修复冰坝,而冰坝底部的泄洪道,则始终保证河水能够流入南面的里海。
这些冰坝,就是中国军队渡过乌拉尔河的桥梁。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十多座冰坝一直保持通行状态,确保了二十个集团军的一百多万官兵顺利渡过乌拉尔河,也确保了上千万吨作战物资能够运到乌拉尔河西岸,让前线部队不用为补给发愁。
直到二零五四年三月底,日间气温上升到零上后,冰坝才开始消融。
这个时候,中国陆军的工程兵已经在乌拉尔河上架起了数十座舟桥,而且还开始修复被美军炸毁的桥梁。
显然,在现代化军队面前,大江大河不再是天然障碍。
到了二零五四年的第一天,渡过乌拉尔河的中国军队已经达到了六个集团军,即第一进攻梯队的作战部队。
对美军来说,这绝对是一场灾难。
在此之前,连诺日罗夫都认为,通过炸掉乌拉尔河的冰盖、炸断所有桥梁,能够阻止中国军队渡河,至少能让中国军队在乌拉尔河上花费大量的时间,让美军能够从容的完成作战前的准备工作。
结果,中国军队只用了一周,就把三十万地面部队送到了乌拉尔河西岸。
要知道,当时美军也就只有六十万官兵,而且三十个师的作战部队不到五十万。
如果把装备性能考虑进去,美军在战斗力上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与布鲁希洛夫一样,诺日罗夫别无选择,只能让美军撤退,通过战略性的撤退,以空间换时间。
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军事常识。
任何一支军队的进攻距离都是有限的,总有停下来的那一刻,因此战略性撤退是在打不过敌人的情况下,保存己方兵力的有效办法。在历史上的战争中,这个办法屡试不爽,且都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最有名的,就是在拿破伦的法军入侵俄罗斯的时候,俄军主动放弃首都莫斯科,使法军的后勤补给线断裂,最终因为补给不到位,倒了在俄罗斯的严寒之中,被库图佐夫元帅大败的战例。
毫无疑问,中国军队再能打,进攻能力也有一个极限。
只是,中国军队进攻能力的极限,直到这个时候都没有表现出来,准确的说,敌人还从没有让中国军队达到过进攻极限。
原因很简单,中国陆军全新的进攻战术还没有真正得到过有效应用。
决定部队进攻极限的不是前方部队的推进能力,而是后方的补给能力,即能够维持多长的后勤补给线。
从某种意义上讲,中国陆军的新战术,就是围绕着后勤补给进行的。
当时,中国陆军还没有摆脱在地面作战的基本状态,但是后勤补给能力已经实现了实质性的飞跃。
说得直接一点,就是大型电动运输机提供的强大空运能力。
到二零五三年底,中国军队里的大型电动运输机已经超过了五千架,其中三千架是运载能力为二百四十吨的DY…1,两千架是运载能力为三百六十吨的DY…2,此外还有上万架各类战术运输机,其中包括大约一千架电动战术运输机。如此庞大的空运能力,足以让陆军不再依赖地面交通线。
从战术上讲,进攻部队要做的,就是每隔几百公里夺取一座足够大的机场,或者是开辟一座足够大的野战机场,以便让大型电动运输机把物资送过来,然后再继续前进,夺取下一座机场。即便是战术补给,也可以由战术运输机承担,即具备垂直起降能力的战术运输机直接把物资送到作战部队手里。
至于以前必须依赖的地面交通线,比如铁路、公路,基本上可以抛到脑后了。
当然,在战略上,还是得重视公路与铁路,特别是铁路。如果能够用铁路把物资运送到战场附近,就能缩短空运距离,大幅度提高空运效率。只是这绝非必要条件,没有铁路,大型电动运输机也能把物资从战略大后方送到前线。
如此一来,再来衡量中国军队的进攻能力,恐怕就是个未知数了。
事实上,在这场会战中,美俄联军都没有让中国军队发挥到极限,也就是没有让中国军队感到后勤保障压力。要到几个月之后,在中国军队进军莫斯科的时候,美俄联军才能知道中国军队的最大推进距离是多远。
显然,通过战略撤退,美军打不了胜仗。
有趣的是,认识到这个问题的,正是在此之前主张俄军撤退到乌拉尔河西岸的布鲁希洛夫。
当时,布鲁希洛夫就向诺日罗夫提出,应该让美军坚守每一寸阵地。
可惜的是,他的建议被诺日罗夫看成是“恶意报复”。
在诺日罗夫看来,美军在这个时候坚守阵地,就是重蹈两百万俄军的覆辙,是在中国军队的锋芒下等死。
问题是,诺日罗夫忽视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
虽然美军还没有做好战斗准备,但是天气已经转好,而且美军有足够的作战物资,官兵的状态也不是很糟糕,完全有能力坚守阵地,甚至有能力守住布鲁希洛夫花了数个月时间构筑的战略防线。
不可否认,布鲁希洛夫的判断也有错,即他认为,中国军队在推进了四百公里之后,后勤补给将变得极为困难,特别是弹药消耗量极大的远程炮兵在离开了后方紧挨着铁路线的阵地之后,在前方很难发挥关键作用,因此只要美军坚守,就能够在乌拉尔河西岸挡住中国军队。
只是,同样不可否认,布鲁希洛夫更加清醒,即美军有坚守的资本。
也许,美军守不住乌拉尔河西岸的战略防线,可是肯定能够在这里拖住中国军队,减缓中国军队的推进速度。
要知道,美俄联军部署伏尔加河防线需要的就是时间。
事实上,布鲁希洛夫建议诺日罗夫坚守,就是希望美军能够争取到时间,让他能够完成伏尔加河的防御部署工作。
可惜的是,诺日罗夫拒绝坚守阵地,而是在一月一日就下达了撤退命令。
只是,此时才撤,已经太晚了。
与乌拉尔河东岸的战斗不同,中国军队没有平行推进,因为天气好转,各部队不会再迷失方向,也就没有必要平行推进了。
戚凯威等了差不多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