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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在。虽然在这半年里,安稳的生活已然把他这位老大的强横之气消亡了不少,但陈孙知道那安定日子里消磨得仅仅是这位老大的表面威风,而在骨子里,他那深深蚀刻下去的霸气却是没有消融的。一旦等他回过神来,在那强悍的霸气之下一切都还是有可能的。
“哼……”这是张武对陈孙那个嘀咕的回应。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一种习惯罢了。在很早的以前,张武和陈孙之间的相处便是如此。
渐渐的对面骑兵的身影显现了出来。当先的一员战将,身骑白马,一身白甲,一领白袍,手持一杆亮银长枪,却是张武陈孙俩人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不是周睿?”张武、陈孙对视了一眼,心中暗自雀跃起来。从那一战以后,周睿这个少年将军统帅骑兵的恐怖,就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他们是害怕见到周睿的,因此眼下看到统兵前来的并不是自己所见的那个熟悉的年轻面孔,他们心里顿时轻松了一下。毕竟,眼前的这个人,他们可看不出他有什么强大的地方。
“杀,兄弟们。他们已经截断了我们的后路,如果我们不想死在这里,就只有杀开后面的敌人了。放心,他们不是很强大的。虽然是骑兵,却只是一介无名之将统帅的五百众而已。我们还有取胜的机会,只要我们能回到城里,便可以依托城池来防守。他们跨江而来,可没有多少攻城设备啊。”张武对着自己的手下鼓动着。眼下脑袋瓜子已经清醒过来的他,已然不像前面那样莽撞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手下们,眼下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哦!”士兵们一齐呐喊起来。在不断承受的打击之下,他们已经濒临于绝境的边缘,他们士气低落,已处于哀兵之势。虽说哀兵必胜之语,在战场上未必能说上是百分之百的准确,但人在最困难的时候确实会为了那百分之一的希望,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张武已经成功地将他们这些人的哀兵之势给逼了出来。
一边是乘兴而来的气盛之军,一边则是为了生存的而不得不努力的哀兵,两者正面相撞究竟会有怎样的结果呢?也许是赵云的气盛之军将那些哀兵杀得溃散而逃,因为他们就像是一把匕首般锋利;也许是张武的哀兵把气盛之人淹没在如海的人群之中不溅起一朵浪花,因为他们的力量就像潮水一般恐怖;也许,两者的相撞注定有一场好杀吧。
碎裂,是相撞而迸射出的火花。鲜血,是带走生命之后的残留。人的厮杀,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赵云的队伍像一把锋利的刀刃深深的插入了张武的阵中。那腾飞的马蹄,将整个队伍的速度加到了一个极点。突破,突破,不断地突破,保证整个队伍的速度就是他们在这场战斗中存活下去的关键。毕竟,五百人的队伍相较于整个张武军而言实在是太少了。
和对方才接触这么一小会,张武和陈孙便觉得不对劲了。他们原本以为对面的敌将只是一个无名的无能之辈,但就像在看来对方是无名没有错,却不是无能,相反他还十分的“有能”。能让敌人在战场上恐惧,那可不是一般将军能做到的。非得是武勇非常的人才能做到,这已经是十分难得了。而在突袭之中,还能时时刻刻的注意到骑兵队形的变化,时时的约束骑兵的队形,这更是难得。能够这两者的人,虽算不上是名将,但无疑已经拥有了名将的雏形。
看着对方带着这么一票人,在自己的队伍中左冲右突,仿佛自己这边只是他们家的后院一般,张武顿时有些忍不住了。“这完全是看我们无人嘛!”他心中想着,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死死的瞪着赵云手中那在自己手下身体里进进出出的长枪:“这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他恼火着,手中的刀却是攥得更紧了,此刻他还在忍着。然而,他的忍耐终究不能维持多久。因为赵云一再的顺利,令他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了刺激。
“杀!”眼见自己的心血一点一点的被毁掉,张武心痛不已,他无法继续忍耐下去,便大吼一声,纵马直朝赵云奔去:“来将看刀!”他喊着,手中的战刀在头顶上轮圆了,却如一道龙卷一般呼啦啦的朝赵云的身上劈去。他看准了赵云正被自己的手下纠缠住的时机,想要靠这飞快地一刀将这个直觉得很危险的家伙搞定。虽然有偷袭之嫌,但他却完全不在乎,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这样,他到最后只是死路一条。
刀飞快的卷去,接近了赵云。而赵云仿佛什么也不晓得一般,依旧将手中的长枪送入自己面前一个敌人的胸膛。他真的不知道有人向自己偷袭吗?这怎么可能?如果他不知道,那他也就不是那个武艺惊人的赵云赵子龙。事实上,张武袭来的一切都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从张武卷起的刀风声中听出了张武的水平。他不认为那能对自己造成多少威胁,所以他一直没有反应,直到张武的刀离自己非常近,大约只有一尺的时候。
赵云突然动了,他手中的长枪猛得往后一撤,却是极为迅猛的用枪的根拨开了张武劈来的大刀。因为这用力似乎有些大得过了头的缘故,赵云整个人都被这枪势扭转过身子来。他从原来的侧对张武,变成了正面张武,手中的长枪也连带着划过一到优雅圆弧将锋利的枪刃递到了张武的面前。
双方之间的攻守转换竟就在这瞬间完成,令外头看着的小兵们咂舌不已。他们看不清赵云和张武之间的动作究竟是怎样的,对于他们来说,这些细致的变化只是眨眼间就完成的事情。仅仅就是眼前光亮的一闪,他们便看见张武势危了。
“好快的枪!”不但那些观看的士兵们这么想,就连局中人的张武也惊骇不已的掠过这么一个想法。然而与局外人的事不关己不同,直接与赵云面对的他可是感受到了从银亮长枪上传来的杀意。他因此而恐惧,觉得危险,手中的刀不自觉地回抽,人也跟着摇摆,想顺势移开着危险之地。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决定,他见机的也十分及时。如果他最终面对的不是赵云这种级数的将军,而是别的什么人,那么他最终还是可以躲开的。然而他终究是和赵云对决,因此他十分可惜的没有了躲避的可能。
当他的身子微微的晃动,初露出摇摆的样子,赵云便已经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于是银色的长枪以一种绝不可能的态势动了起来。它灵动的好像那长蛇一般,左右摇摆着用枪尖上头银色的反光映耀着张武的眼睛,弄得张武一阵眼花,不可避免的顿了一顿。而这短短的一顿,却是赵云所希望见到的。摇摆不定的枪尖一下子变得笔直,它迅速的前突犹如一道闪电一下在就穿过了张武的喉咙。红色的血喷了出来,张武的身躯在马上微微的僵持了一会,随即便倒了下去。落地,溅起一片尘土。转眼间,张武便如此的倒下,场内的众人不由得一阵错愕,他们
“聿……”也许是哀叹主人的身亡吧,张武身下的战马不由得嘶鸣起来,平添着为这由赵云引起的平静之局加了几分哀凉之气。
听着它的低鸣,赵云一下在将目光投到了它的身上,紧接着就被它那雄壮的身躯给吸引了。“这是一匹好马啊。”赵云如此想着,他上前几步宛若无人一般轻轻的牵过它的缰绳就要把它往回带。这一举一动是如此的自然,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而已。
“该死的,我要为我的大哥报仇!”虽然那人马之间的自然在眼下有些突兀了,但那确实是一件美好的事,然而偏偏就有人见不得这美好的存在,出生打断了这一片场景的继续。这突然而起的声音十分沙哑,隐隐的略带一些哭腔,好像是悲愤到了极点一般。赵云遁声望去,却见那发声的人却是张武军的二头目陈孙。只见他泪流满面,两颊通红,正为张武的的死而心伤。眼下见赵云竟如此的视他人为无物,不由得越加愤怒起来,似乎是一时头脑发胀了,也不管它自己的水平和赵云之间的差距到了怎样的一个地步边喊杀着纵马飞奔过来,举枪就要刺赵云于马下。
见陈孙来势汹汹,赵云却是不屑一顾的笑了。他从陈孙摆出的架势中看出,这陈孙的功夫比张武还差。“连张武都不是我一合之将,更何况你陈孙?”赵云可怜他气疯了头,便更不答话,拨马回过头来,手中的枪如天空中散落而下的流星雨一般刺出,又只一合挑陈孙于马下。
这时早有赵云手下的士兵上前,用手中的兵器将张武、陈孙二人的首级割下交给赵云,由他将这两个脑袋用长枪穿着高高的举起,喝令张武军中剩下的那些人:“张武、陈孙已死,汝等不降,更待何时?莫非要统统与张武、陈孙二人一起上路不成?”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却也让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于是,张武军开始躁动起来:先是四散的想溃逃开来,后又发现无论如何的逃都没有赵云手下骑兵的速度快,根本就逃不掉,便无可奈何的一个个跪倒在地上,抛下手中的兵器,向赵云这边投降。
这时赵芸和杨续也解决了牛二等人突袭队带兵赶了上来。他们原本是想与赵云打一个配合的,哪想赵云的动作却是如此的迅速,一下子就以骑兵突击的威力和自身超强的武艺将这边的敌人解决了,令他们在吃惊不已之余又欢喜无限起来。他们一边让自己的人马接手了打扫战场的事情,一边则派人前去渡口方向给李晟报信:眼下张武、陈孙二人已死,沙羡那边应该是没有多少敌人了,他们打算直接前去攻打沙羡城。
建安六年十月二十九,沙羡城守军在张武、陈孙死后的第二天向李晟军投降。至此,江夏叛乱平定。李晟于役,以区区六千五百之军大破张武、陈孙的叛军两万人于沙羡,其手下女将赵芸立马斩张武、陈孙二人于战阵之中,斩首三千余,获俘虏一万多人,收降叛将牛二等。
当时,东吴与荆州相持于夏口,被黄祖的横江铁索阻隔而不得前进。其原本是待张武、陈孙扰乱黄祖后方之后而动的,却不想,张武、陈孙败得竟是如此的迅速,后又闻豫章一带,山越族有不稳的迹象,便即退兵,不敢西进。江夏稍得安宁。
半月之后,李晟与黄祖的捷报被送到了荆州牧刘表的手中。刘表一见大喜,以为这是近年来少有荆州的大胜之一——其仅在自己南征攻取荆南四郡之下,便与众臣商议要嘉奖黄祖、李晟等人。最后加江夏太守黄祖为安东将军、关内侯,擢升西阳县令李晟为长沙太守,并遣使者迅速往江夏、西阳两地报信。
往江夏的使者不必说,这往西阳的使者却是李晟的老“熟人”伊籍。因为是多时不见了,伊籍此刻带来的又是好消息,李晟在大喜之余也难得奢侈了一把,他在自己的县衙里摆上了好几桌酒席来款待伊籍,坐陪的还有这次出征中表现优异的将士和李晟手下的僚幕们,这多少也算是一次庆功宴了。
对于伊籍来说,参加这种酒宴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和他以前所见的那种分席的酒宴不同,李晟摆开的酒宴可是十几人围坐在一席的。李晟让大家团团的围坐在一起,再也没有了那主客上下的区别。这就伊籍而言是很难理解的,但对于那些和李晟相处了久的将士们而言。这样的部分准备,虽然有些令人意外,但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李晟以前在军营里的时候,就很经常在营地里与这些将士们同食。或许那时的环境和眼前不同,可大抵确是差不多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