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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岩担心的上前端看他,却发现一切都还只是不幸中的大幸——曹洪不过昏死过去罢了。
为了曹洪的安全,郝岩小心翼翼的把他从马上抱了过来,用自己身体护着,然后策马急行。虽然速度很快,但他却凭着自己在马上练就的功夫,尽可能的保证了曹洪的安稳。
因为是在黑暗之中,整个场面又是那样的兵荒马乱,赵云并没有发现曹洪的不妥。在他隐约的视线中,曹洪似乎只是在中箭之后微微的摇晃了一下,又迅速的坐直了起来。“应该是没有射中他的要害吧……”看到这个结果赵云心中有一丝遗憾,他正待上前再补上一箭呢,但对方却是迅速的走了,令他追赶不及。
“唉,还是让他们逃了。虽说这一场战赢得漂亮,不过再怎样也只能是击溃而已,以我们这点兵力,想要全歼他们绝对是不可能的。”赵云想着,颇有些无可奈何的下达了收兵的命令。面对曹军越跑越远的背影心中仍有许多不满意的他,也只能小声的嘀咕:“希望你们看到江陵城的时候,不要把眼珠子都吓掉了才好。”尽管不曾亲自指挥江陵城的攻略,但江陵城那边究竟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早已熟知火药威力的他对此自然是一清二楚。他估算着江陵城眼下应该已经落到了自己手中才对。
“……,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那我现在做的也只要追杀过去便可以了。”赵云想着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微笑。到现在为止一切都还按照事先的计划,执行的十分完美:赵云亲率骑兵主力在江陵城南的这儿,以伏兵夹攻之计破了曹洪用以守江陵的八千人马;而他的副将邢道荣着领着五百步兵用以前从来没有人用过的武器——火药车一举炸开了江陵的城墙,直接攻下了这座由早已被火药的威力给吓得惊慌失措的陈矫所防守的巨大都市。虽然这事情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直接报到他这边来,但凭借这当初那一声作为讯号的巨响以及前方江陵城方向到现在为止都不曾灭掉的火光,赵云便十分肯定邢道荣他们已经成功的事实。
“既然一切都正常,那就追击吧。也不许太麻烦,只需要这样不远不近的吊着他们,随手甩出几个竹筒在他们的身后炸上一炸,让他们在这样的紧逼中忐忑的把自己带到江陵城下,那也就可以了。”赵云想着,迅速的下达了命令。两千骑兵就此呼啸而上,直接跟在了曹洪败军的后头,一路热热闹闹的往江陵而去。很快就看到了江陵那巍峨的黑影。
此刻,郝岩已经领着人马来到了江陵城下。他们没有入城,而是站在城下任由那冰冷的夜风呼呼的吹拂。夜风吹在身上的感觉确实不好,可无论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他们心中的冰凉。城头上那面在火光中闪出的鲜红赤职宛如一个鲜活的笑脸在用极为尖锐的笑声嘲讽着他们无力,而原本属于城门那一块的土地陷下一块方圆十丈的大坑联通那城门、城楼一齐消失的事实则让他们不寒而栗。
“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江陵城就这样失陷了呢?究竟是怎样的神力才能把诺大的城门和城楼全都移为平地?”犹如一个梦寐一样的疑惑如同一个压下来的魔掌一般,让郝岩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在此刻却是有了畏惧:“这些敌人莫不是真的有了神仙的帮助?要不怎么能造成这样的结果呢?”
不过恐惧归恐惧,对于这事情,郝岩实在是有些好奇。如果不是时间和地点都不怎么对头的话,只怕他会安心的下得马来,好生得走进前去,仔细得去查看一番有关江陵城得种种变故。毕竟,让这样一件重要的事情卡在自己的喉咙之中而得不到究竟实在是自己难以忍受的事情。作为一个在生死间经历了数次的人郝岩对于某些事情也是有一种直觉存在的。他嗅着空中弥漫的那股莫名的刺激之味,心中总是有些想法:“……可能以后,我跟这神秘的力量打交道的机会会越来越多了。也许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神鬼之力呢?”郝岩想了想又轻轻的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实在是胡思乱想有些过了:“如此的破坏力,不是神力又是什么呢?”
不过这是神力也好,是别人作出来的嚣头也罢,一切的一切都与眼下郝岩所需要面对的大事无关。在短暂的失神之后,郝岩迅速的反应过来。他看着城头上飘扬的旗帜,虽然还有些奇怪敌人为什么不直接在城上布防,但也明白无论敌人是否在城上有所布置,自己都已经进入了一个两难之地:江陵已经陷落了,自己想要进城修整已经成了奢望,而身后的敌人由哧溜哧溜的追了上来,使自己也不太可能后退。如果不迅速的做出的决断,那自己显然要面对来自前后两方的共同攻击。
前进是不成的,后退也是一样,无论前进还是后退,都将与敌人遇上而要进行一场新的战斗。这是郝岩现在所不希望看到的。这当然不是说他怕死,实在是整个曹军都已经到了无法作战的地步:将军重伤昏迷,使得整个队伍没有了统一的指挥,而刚刚经历的战败,则令他们丧失作战的勇气,整支队伍虽是一口气掉着,但还是士气低落的紧,再加上前后两方都出现了敌人的境况使得他们全然被一种将要死亡的危机所笼罩着。眼下的他们最需要的不是和敌人作战,透过那难以得到的胜利来提升自己的士气,而是赶紧找到一个安全的敌人,令自己有喘息的机会,好慢慢的恢复自己的伤口。因此,无论是进攻还是后退,都不是眼下郝岩他们最好的抉择,他们如今所要做的,也是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有走而已——离开这儿,放弃这江陵城,向东向北而行与曹仁大人回合,再与他们一同到襄阳去修整,这才是对这次战败的残军最好的抉择。
郝岩很快想清了这一点,在无奈而又愤恨的看了江陵城一眼之后,这才沉声下令:“我们走。”
两千多残败的曹军在呼啸的冬夜寒风之中就这样绕过曾经属于自己的江陵城向东北而行。他们走得有些仓惶,又有些急切,但不知为什么他们身后的敌人却不约而同的没有追击,让他们总算能够剩下一口气来。
曹军就这样走了,因为有些张惶,他们走得时候并没有回头,自然也就不晓得他们身后紧跟着的敌军在他们绕城而走之后便策马进入了江陵城。
此刻的江陵城显得极静。一夜的战斗和城门处掀起的巨响不可能没有惊醒城内的百姓,然而出于对自己生命和财产的担心,他们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默默的祈祷今夜赶紧过去,让一切都恢复正常。
随着时间的过去,百姓们都渐渐的感受到了事情的变化:城内的喊杀声在短暂的高潮之后,便渐渐的变小了,最后归于平静,只剩下不住在城内奔驰继续带给城内的人以惊悸。
“就这样过去了?”对于此,百姓们犹疑着。有些大胆的人就像这样探出头去端看一番,然而还没有等他们行动起来便听见又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的过来了。这声音来得很急,如风一般从他们的家门前经过,只留下一阵悠远绵长的回荡。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事情又有了变化?”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人们再一次把头缩了回去,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等待天明了。他们并不知道,刚刚想起的那阵马蹄声,实际上是刚刚攻下这江陵城的李晟军主将赵云,策马入城的声音。
时间对于赵云来说可是紧张的很。虽然自己这边已经攻取了江陵城,完成了主公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但赵云根本不敢对此有丝毫的松懈。因为他真切的明白,光光凭着一点手段拿下江陵还算不上什么,在自己这边随时都有可能遇上曹操败退回来之大军的情况下,江陵之地简直是随时都有可能再次丢失的。因此如何守住江陵,成了他眼下最关键的事情之一。
“不但要守住这里,而且还要帮着黄忠将军拿下襄阳。这两个任务哪一个都不简单。唉,主公的想法也实在太大了点。”当初听李晟说起这计划的时候,他还以为并没有什么困难,可一旦执行起来,真正的深入其中,赵云这才发现当初李晟交代给自己的不过是任务的大略,而自己眼下所遇上的才是一切麻烦的具体所在。
临近了已经被拿下的太守府,赵云矫健的飞身下马,大踏步的步了进去。此刻早有将这一切都打理好的邢道荣出来接着,将赵云迎了进来,让他在太守的高位上端坐着,而自己着恭敬立在太守之位的下方。
邢道荣是不久以前成立机动骑兵营的时候才由李晟作主调拨到赵云麾下的。因为以前从没有“机动骑兵”这样的编制,所以赵云麾下的许多人如徐定、陈续、郭攸之、向朗等人都是刚刚才加入不久的,与邢道荣并没有什么不同。事实上,赵云的机动骑兵营便是以当初邢道荣所训练出来的一营步军再加上李晟自己统领的一部分马军以及黄忠所统领的一部分弓骑柔和而成,可以说是一个纯粹的杂牌军。李晟把这支杂牌军交给赵云,自然是信任赵云的能力。而居邢道荣的观察,自家主公把这军队交给赵云实在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毕竟在李晟麾下的众将中还没有那一个人能够像赵云这样把骑兵玩得如此之溜。
“那还真是强啊。”邢道荣虽然武力一般,谋略也不怎么样,但在看人识人上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他在加入赵云麾下之后,见识了赵云的一些行事手段,便迅速的认定了这位主公的妻兄实在是不一般的很。正因为知道赵云的不一般,所以他们才会安心的听从赵云的指挥,才会按照李晟的安排和赵云的命令在进行的简单的骑术训练之后,成为了这样“不伦不类”的骑马步兵,也才会向今天这样以区区数千的兵力攻下着在一般人的想法中非数万之军莫可攻下的江陵城。
这想来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啊。不过也很爽就是了。邢道荣的心中乐着,连带望向赵云的目光都带了些许兴奋。
赵云自然没有对这样的兴奋有所回应,此刻的他正满心思思考着下一步的几乎,整个心并没有放在下头的将军们身上。
“这次拿下了什么人?”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会,赵云思考了许久,却始终得不到什么灵感,便把这事情暂时放下,转而来处理攻下江陵的善后之事,他首先询问的便是这次江陵之战究竟有没有拿下曹军的将军谋士之类。如果有拿下那自然是最好的,毕竟在眼下的李晟军之中,人才还是十分缺失的。
“什么人?这次没拿下什么人啊!”邢道荣听赵云突然问起很自然的回答道:“除了抓住了一个叫做陈矫的小文官之外,并没有拿到什么出色的将军。”
“那太可惜了。”赵云叹息着,他并不清楚陈矫是一个怎样人,也不曾从李晟那儿听说过陈矫的名字,自然也就想当然的以为陈矫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当然这个认知并没有什么错,但在眼下……如果不是赵云接下来的这随口问了一句“这个陈矫是负责什么的?”的话,攻取襄阳的时间绝对会推迟许多。然而,没有如果的,赵云终究是问了。
“他?不过是江陵的掌令使罢了。”邢道荣无所谓的说道。他看不起陈矫,认为这个人实在是弱得很,本身一点本事没有,却偏有一双让人觉得心悸得眼睛。“这也是一个会看人的人,不过他却是一点骨气也没有。”邢道荣一看见陈矫那软摊着的模样心中便有许多的不喜,在知道他只是江陵的掌令使之后,这份不喜更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