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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以农为本是肯定的,并重工商也是必要的。同时还要发展人口,鼓励生育才行。希望是火热的吸引人的,但如何实现希望,那却还需要一些实实在在的手段才行。在他看来荆、益、交这三块地方并不比中原差上多少,所缺者不过是农田的开发,商贸的繁荣和最关键的人口稀少而已。若用十年生聚,十年教育之术恐怕在我拿到三地后的二十年外,我当可帅兵甲吞吴灭魏了。嘻嘻,到时候我恐怕也可以弄一个什么千古一帝的名号挂挂了。以西南而统中原,只怕我是从古至今的第一人罢。想着,李晟越加高兴起来,不由自主的发出呵呵的笑声。
因苍梧郡还算是己方一边,又有昔日始皇帝所筑之灵渠沟通湘水和漓江而可直入苍梧,故而李晟的大军皆尽取水路而行:由零陵出发,逆湘水而由灵渠入漓江,以大小三百余只战船以那已然威名天下的弩炮战舰为先导,载大军一万五千人直入苍梧郡城之下。这一线路是由李晟与赖恭、吴巨三人议计好的,沿途各县不是在李晟的零陵郡下属便是在吴巨的苍梧郡之内,事情早已都安排妥当,一路过来自是平安无事了。
李晟军于五月十二誓师出征,及到苍梧之时已是六月初九了。大军当下一到苍梧港区,便早有交州刺史赖恭与苍梧太守吴巨两人把李晟接着,迅速而妥当的安排好了作为李晟军此次南征主力的一万人之后,便任由李晟自引五千亲兵入城去了。
虽然人人皆传说交州刺史与这苍梧太守不和,但在让李晟带兵入城的这个问题之上他们却是难得的有了相同的意见。作为一个非本地人,能在交州这个地方闯下这么一番基业,且不说其中还有一些因人成事的侥幸,单说对世势的理解上他们便很有些过人之处。他们自是明白在天下如此的割据的情况下交州这偏南的一隅只有依靠一个强者才能生存下去。
由于两人都是昔日刘表大人委派的官员,而吴巨更是从以前的好友刘备那儿得到了关于李晟的准信,故而他们在将交州纳入何人领下的时候便有了统一的一件何必放着近在咫尺的李晟不去投靠,而去依靠连领地里的山越都搞不定的东吴呢。思着这个道理,赖恭和吴巨两人自然将李晟当作一个主人来看。对于他所说的要将兵马的一部分引入城内之语更是没有任何意见了。
反正他们也不愁李晟在取得了交州的名义统治权之后,会长赖在交州不走,从而干涉到自己的内政。毕竟就他们看来李晟这个年轻人也是一个志在天下的主儿。而志在天下的人是绝不会有那偏安一隅便心下满足的。
当然,他们在李晟到来之前,对李晟的到来还是有些疑虑的。他们也曾经为有关李晟的种种进行过一些讨论。
如果这位新主公没有打算任命其他人在这个交州当官的话,我们两的地位当不至于大变。在会同商议是否迎接李晟的当口,赖恭和吴巨根据各自所得到的情报,合力商讨了一番,最终得到的便是这么一个结论。
这是一个足以让他们放心的结论。毕竟两人都在这儿经营了多年了,根基多少也是有一些,切对交州的事务又比别人清楚了不少,若李晟不是傻傻的想把交州整个给弄得一团糟的话,继续让他们留任在这儿显然是最正确也不过的了。至少,在今后的几年里,在他所任命到自己下头的官员没有长成之前,自己两人在这里的地位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
嘿嘿人都说这交州乃不毛之地,但谁又晓得着交州官的油水也是多得很哪。虽然你我拿得都不是很厉害,但一年下来的积累也比内地的那些人要多得多了。若是在这儿多呆上几年,只怕连子孙的本都有了。赖恭微微的眯起眼睛对脸上微微露出羞郝之色的吴巨说道。在得出了上面的那个结论之后,两人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许,终于有机会直接探讨一下自己在这儿的利益所在了。
你不怕拿得太多了?吴巨的脸上微红并没有消去,但出于心中的疑惑他还是这么问了赖恭一句。两人虽然在政见上颇有些矛盾,但在交情上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既不是好友,也不是纯粹的敌人。若把那些七七八八的公事都放下,两人还是颇有些话好谈的。
怕什么?志在天下的人大都看重才华,只要我们对他服贴了,他还会在乎这些钱财么?何况我又不是截留税钱,只是多多少少的经营了一些商铺而已,这又有什么大关系哩。赖恭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说道:难道你不曾从你的那位皇叔那儿听说过这位太守的事情么?这是一个并不歧视商贾的人哪。
也许吧。不过我觉得我们还要谨慎一些才好。对于李晟的事情吴巨从刘备那儿也听说了些许,自然晓得李晟对待商贾的态度,只是他觉得在自己见到李晟得到李晟首肯默认之前,自己举动还不要太过张狂才好:毕竟眼下正是多变之秋啊。
嘿嘿那你就收敛吧。到时候钱拿得没有我多可不要怪我哦。赖恭讪笑着眯起了眼睛,整出一副笑容可居的神情来。这神情配着他那微微发福的模样给人感觉他不像一个官员倒像是一个商人一般。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一个商人,一个有着官方背景并善于巧取豪夺的官员。在成为了交州刺史之后的几年里,他利用自己的刺史特权,在交州之地大肆打击商家,将原本属于那些民间商贾的产业一一收入自己怀中,从而一举成为北交州地面上最大的商人之一,其间自然也少不了让一些人出现家破人亡的情况了。因为他的手段实在是有些卑劣,因此身为苍梧太守的吴巨也少的不劝说他不要太过分。虽然吴巨自己手中也不是那么干净,但无论从程度还是数量上来说,吴巨和赖恭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若说赖恭的掠夺是一百步的话,那吴巨最多也只有二三十步的分量。因为少了,吴巨才觉得自己像一个君子,才有立场劝说赖恭。当然这就赖恭自己看来,纯粹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算了,不说这个了。反正我的情况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这新来的主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赖恭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说道,他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与吴巨再争辩什么,便问起了另外一件连吴巨自己都十分关心的问题:你说这李镇南将军对这南方土民的态度究竟是怎样的呢?究竟是用你的,还是用我的?
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楚啊。吴巨摇了摇头:我听说李太守治下也有山越,虽然他对这些山越人很好,但那也是在这些山越人屈服了之后才这样的。当初他与山越人开战,也是残杀了不少土民的。此次他南下到这儿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章程,我也闹不明白。
那只能听天由命了?赖恭叹了一口气。
也许吧。吴巨也显得十分无奈。谈话就此打住,他们紧接着便迎来了李晟的大军。
有人说北方的城池多周正,南方的城池多灵秀,这大抵是如此的。至少李晟便这么觉得,与北方那些城池相比,南方的城池除了有数的几个之外,大多不是那四四方方的造型。也许最初的模样与北方相近,但在一次又一次的扩建之后,便不得不因为地势的崎岖而把城墙来了一个顺时而为。毕竟,与北方相比,多山的南方用于扩建城池的平地并不是很多,李晟自己的长沙城如此,他后面所得的零陵、武陵、桂阳也是一样,眼下所见到的苍梧城自然也不例外。
巨石砌成的城墙沿着山南水北的地势将整个苍梧城围做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梯形的模样。城北小处,着建了用于停泊船只的军港,而在城南的宽阔之地则是在一条驰道的两旁分出一块又一块青绿色的稻田。因苍梧所在之地气候温暖,雨水充足,故一年几可获得两次收成。此刻虽是北方的甘苗刚刚下种的时节,但在南边的这里,却早已长得旺盛了,依稀令人可以看到夏日里收获的繁荣之景。
交州可是一个好地方哪。与赖恭、吴巨两人同乘于驶往城内的车驾之上,一边浏览着苍梧这明显有着几分与众不同的风景,一边听着两人介绍着苍梧郡乃至整个交州的情况,李晟不由得发出这样的一声感叹。
苍梧郡果然繁荣。就李晟的眼光来看,在赖恭和吴巨治下的苍梧城虽然还比不上,荆州的大城诸如长沙、襄阳、江陵之流,但比之武陵、零陵、桂阳等城却也是差不了多少。听说前些年还有人用蛮荒之地来形容此处,而现在一见又绝非如此,李晟不由得对与自己搭话的两人抱了几分敬意。能在近十年里将偌大的城池打理到如今的这个地步,可见他们也确实花了不少功夫。能才啊。李晟想着,看着两人的目光也微微有了些许异样。所谓能才即有能力的实干之才耳。
李晟引军远道而来,又是作为自己两人请来的主子,赖恭和吴巨两人自然要赶忙不紧的巴结于他了:先将城中自己所掌握的几栋连做一片的府邸让出来,又打通互相之间的联系,让其连成一片,让李晟和他的五千人安顿下来,而后又借着与要与李晟接风洗尘的原由大请了李晟一顿,又放了好几天功夫让他休息一下,消除所谓的旅途疲劳,这才在李晟抵达苍梧城后的第四天,让人邀请李晟如刺史府一叙。此刻的他们非但整理好了有关交州的户册、地图,更是把自己控制下三郡的主官都请来了。要奉李晟为交州之主的消息已经在众人之间传开,即使李晟这些天来默默的承接着赖恭、吴巨两人的安排,并没有出得府去,但对于两人所做的这些大事情还是知晓几分的。
一切随他们闹去吧。我们只要坚持自己的计划,并根据情形的变化而依势以对就可以了。李晟端坐在府中的偏堂上,居者一杯早已泡好的清茶对着与自己共饮的诸葛亮说道:孔明,你看呢?
应当如此。诸葛亮微微的点头,虽说赖恭和吴巨两人有迎立主公之心,但这迎立的关键也是在士燮的南军太盛的威势之下不得不如此的行为。我听说士燮已经在我们挥兵南下的同时领兵北上攻打郁林郡。尽管此刻依旧没有最新的战报消息,但我想赖恭和吴巨两人一定觉得不好过。说是话,交州的这两位在治理政务,处理外事上很有一套,但在练兵和带兵上简直是差的一蹋涂地。空有万五之军所皆尽缩在苍梧,只让郁林太守韩玄自己想办法解决,实在是太没有勇气了些。孔明叹息着。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都是刘表大人委派的官员。而你也知道的,刘表大人并没有多少识将用将之才。李晟倒是很理解眼下赖恭和吴巨两人的窘境,他笑着对孔明说道:其实这样也不是很好吗?他们的懦弱让我们至少可以很安下一分心来。
这倒也是。孔明认可的点了点头由于赖恭、吴巨两人都不是勇猛的将军,因此他们要应对士燮北侵就必然要依靠李晟的力量。在士燮还存在的时候,他们绝对不敢违背李晟的意志。而在士燮被消灭之后,他们更没有反抗李晟的本钱。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整个交州的都将牢牢的掌握在自己这一方人的手中。
对于他们我们似乎不应该太过担心吧。只要稍稍的对他们有所监视就可以了。孔明如此想道。他虽是一个谨慎细致的人,但同样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认为以赖恭、吴巨两人的个性和能力来看,在事情不曾发生巨大变故的时候,他们的忠心都还是可以肯定的。
嗯,该是把精力主要放在处理士燮那边了。孔明暗自嘀咕着,心思慢慢的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