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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几近于咆哮的质问,把许攸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身形惊颤得险些从马上坠下来。
“这……这……我……怎么会……”同样震惊错愕的许攸,已惊到语无伦次,不知如何解释。
这时,审配却骤然醒悟,急道:“南面曹操和陶谦自相残杀,袁方那逆贼必是暗中调了高唐和北海的兵马前来,敌营中根本不是兵力空虚,主公,我们上当了呀。”
审配一席话,喝醒了所有人。
袁绍这才幡然醒悟,大骂袁方狡猾,大骂自家的细作无能,不能把袁方暗中调兵的情报,及时的报告上来,致使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而这错误的判断,极有可能还是致命的!
袁绍狠狠的瞪向了许攸,目光中尽是怨色,明显埋怨许攸再次给他献计“馊主意”,致使他中了袁方之计。
许攸身形一颤,面露惭愧之色,岂敢正视袁绍恼火的目光。
“主公,叛贼既有防备,我军只怕很难攻破敌营,不如赶快调兵去救粮营吗。”审配疾呼道。
袁绍进攻之心早已动摇,当场就准备下令撤兵。
低头惭愧的许攸,却猛然叫道:“主公,不能撤兵,得继续攻下去!”
袁绍给他这突然一喝,吓了一大跳,惊愕不解的看向许攸。
审配急道:“叛贼明显早有防备,明知上当,还要继续进攻,许子攸,粮营若然有失,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面对审配的质问,许攸慷慨道:“粮营有淳于老将军把守,我绝对相信他的能力,袁方小贼绝不可能攻破。今那逆贼必亲自率军去袭粮营,敌营中虽有兵一万,却群贼无首,我们只要拼尽全力进攻,就还有攻破敌营的希望,只要敌营一破,胜券就还在我们手中,主公,不能撤啊。”
许攸原是袁绍的原从之臣,最受袁绍信任,然而,他的献计一次次被袁方失破,致命他一次次被羞辱,袁绍对他的信任,也一点点的被瓦解。
今日这一战,若是献计再失败,整个冀州军就有可能面临全军瓦解的危局。
若如此,他许攸就要彻底失去袁绍对他的信任。
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为可保住在袁绍麾下的地位,许攸只能咬牙一拼,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黑。
沉吟许久的袁绍,还是被许攸说动,咬牙沉声道:“好,我就再听你一次。传令下去,全军继续给我进攻,先破敌营者,我有重赏!”
许攸暗松了口气,急将袁绍的号令传下。
为了鼓舞士气,袁绍甚至不顾腿伤,亲自下马,来为三军擂鼓助威。
眼见袁绍亲自擂鼓,冀州军士卒们的士气,确实受到了鼓舞,士气为之大振,舍生忘死的,对故渎大营发起了空前的狂攻。
只可惜,袁绍和许攸,都小看了青州军的凝聚力,还有郝昭等将官的统军能力。
这些在袁绍帐下不得志,却被袁方挖掘出来的新星将领。早已成长为可独挡一面的栋梁之柱。
一万青州军将士,在郝昭的统一调配指挥下,发挥出全部的战斗力,激发出十二分的斗志,用尽一切的手段,硬生生的扛下了敌军数轮猛烈之极的进攻。
几轮的疯狂,在付出了数千死伤的代价后,冀州军的进攻开始减弱,却依旧不能攻破故渎壁垒。
袁绍的脸色越来越阴,残存的希望。正在飞速的湮灭。
许攸的表情也越来越蔫。袁绍那不时瞪过来的眼神,令他如芒在背。
正当久攻不下时,一骑斥候飞奔而至,惊恐的大叫:“主公。大事不妙。敌军进攻太过凶猛。淳于将军抵挡不住,请主公速发援兵相救。”
这一道突来的急报,彻底击碎了袁绍的幻想。
袁绍神色惊变。怒向许攸道:“许子远,你误我大事,误我大事啊!”
许攸已惭愧到失魂落魄,整个人无神的呆愣在了那里。
说罢,袁绍急是下令,全军停止进攻,速速的撤退。
紧接着,袁绍拨马而走,欲亲自率退下的大军,去救东武的粮营。
此时已近正午,袁绍策马狂奔,率领着两万大军,急急忙忙的向着东武粮营奔去。
尚还在半路之时,袁绍就蓦然看见,东武方向大火冲天而起,浓烟将天空都遮挡住。
那般样子,十有**是粮营已破,粮草已被焚烧。
袁绍心急如焚,正要催督士卒加紧前行时,迎面却逃来了一众败兵,皆乃从粮营方向逃来的兵士。
几名士卒惶恐的来到袁绍面前,哭着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捧上,泣声道:“主公,粮营已被敌军一把火烧,淳于老将军也给袁方所害!”
粮营被毁!
淳于琼被杀!
袁绍只觉五雷轰顶,整个人头昏目眩,坐立不稳。
当他再看到淳于琼那血淋淋的人头时,胸中气血翻滚,“哇”的猛喷一口鲜血,整个人轰然昏倒于马下。
“主公,主公~~”
冀州军上下,顿时乱成一团。
……
午后时分,袁方率领着一万偷袭之军,凯旋平原大营。
此时,留守的郝昭等一万将士,已用他的奋勇血战,挡退了敌军疯狂的进攻。
留守的将士们,正不安的等着袁方,等着他袭营的结果。
袁方归来,带着得胜的消息的归来,烧敌百万斛粮草,斩敌大将淳于琼,这不可思议的战绩,顷刻间让全营将士,陷入了沸腾欢呼之中。
青州将士们的士气,爆涨至了极点。
袁方也是畅快不已,大取酒肉,犒赏此役有功将士。
接下来,袁方所要做的,仅仅就是作壁上观,坐等着袁绍的军队瓦解。
几天之后,细作不断的将最新的情报,传入袁方的手中:
袁绍因粮草被烧,气到吐血晕厥。
冀州军上下人心惶惶,战斗力和意志已降到冰点。
从冀州急调的粮草运调不及,冀州军口粮减半,军士怨声四起。
一道道的消息,皆是关于敌军的不利,而这一切,却正是袁方想要看到的。
袁方便将这些消息,统统都散播出去,让全军将士都知道,借此再度提振将士们的士气。
几天之后,又一情报,从北面急送而来。
这是一道袁方等待已久的情报:
公孙瓒不日前攻破雁门,生擒刘虞,已全据幽州。
“好消息啊,绝对的好消息,主公,咱们正好利用这个消息,给袁绍这头骆驼,压下最后一根稻草。”郭嘉灌着酒,兴奋道。
袁方嘴角扬起冷笑,不用郭嘉明言,袁方已领会其意。
当天,袁方便请糜环,借其糜家商队的力量,在冀州大肆散布谣言,便称他已与公孙瓒暗中联手,决定合力攻灭袁绍,瓜分冀州!
第一百五十一章倾巢而出!全面反攻!
谣言传得多了,很容易就成真,除非极有智慧之士,才能分辩得出,什么是谣言,什么是真实。
可惜,大多数的人,哪怕是那些饱读诗书,自诩智谋者,也不具备这种识辨谣言的能力。
糜家的商业网络果真了得,不到半月的时间里,就把袁方将与公孙瓒联合的“谣言”,在冀州上下传得沸沸扬扬。
粮营被毁,袁绍吐血患病,士卒军心动摇……
这诸般的不利消息,已经令冀州士民心生惶恐,而公孙瓒和袁方将要联合的消息,更是雪上加霜,令冀州从官到民,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想想看,一个袁方已够袁绍受的了,再加上个吞并幽州,实力暴涨的公孙瓒,这样两股势力的联手,天下间哪路诸侯又能吃得消。
袁方当然知道,公孙瓒是不可能跟自己联合的。
尽管他们拥有共同的敌人袁绍,但公孙瓒认定自己杀了他的儿子,杀了他的兄弟公孙范,这不共戴天的血仇,公孙瓒显然没那种气量,能暂时放下这仇恨,选择跟袁方联合。
不过这并不重要,公孙瓒只是袁方利用对象而已。
为了营造出联合的假象,袁方还特意把公孙范的尸首,以棺木厚装,派人运往幽州给公孙瓒,算作是“联合”的诚意。
至于公孙瓒愿不愿意收尸,会不会领这个情,袁方就无所谓了,反正他要的只是做给袁绍看。管你公孙瓒怎样。
谣言,再加上袁方煞有介事的演技,足以让绝大多数敌人,都以为,他和公孙瓒要联合了。
冀州军民的士气,因恐惧而降入了崩溃的边缘。
“到了这般地步,袁绍差不多也该撤兵了吧,咱们总算能喘口气了。”郝昭感慨道。
袁方却摇了摇头,冷笑道:“我太了解袁绍了,他这人极好面子。这次若是无功而退。回到邺城他就是颜面扫地,他没这么轻易退却的。”
郝昭皱眉道:“袁绍一天不退,我们就一天抽身不得,无法南取徐州。近闻曹操连败陶谦。兵锋已杀入徐州腹地。若给曹操先夺了徐州。我们青徐一体的计划,就将严重受挫啊。”
“放心吧,曹操吞不下徐州。他迟早会撤兵的。”袁方却轻描淡写道。
郝昭当场就茫然了,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支持袁方这自信的判断。
因为根据情报,曹操可是士气极盛,于小沛和彭城一线,连连击败刘备和曹豹所统之军,兵锋已逼近下邳,几乎是无人能挡。
而陶谦一方,则在连战连败之下,惊魂丧胆,不敢跟曹操正面交锋,只能闭门自守,坚守几座重要的大城,其余城池,则任由曹操攻掠。
这种几乎是一边倒的战势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曹操吞并徐州已是势不可挡。
可他们的州牧袁方,却偏偏自信的称,曹操定会在得胜的势头下,反会撤兵回兖州。
尽管郝昭很困惑不解,心中充满了质疑,但他却想起了前次的“教训”。
那时,曹操兵围高唐,所有人都不相信,曹操会无故退兵。
而袁方,却偏偏推算出,曹操的父母会被陶谦所杀,曹操为报仇而撤高唐之围,前去进攻陶谦。
有此前车之鉴,郝昭虽心中有疑,却不敢再当面质疑袁方的判断。
强行压下狐疑,郝昭只得问道:“那主公,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鹰目中迸射出杀机,袁方冷冷道:“传令给全军,叫他们打起精神,随时准备出战,袁绍好面子不肯走,那我就亲手将他的面子,统统都撕下来!”
“诺!”
郝昭欣然一应,他已是感觉到,这场战争的胜负,很快就要见分晓。
……
壁垒之西,冀州军大营。
中军帐,虚弱的袁绍,有气无力的躺在榻上,脸色苍白,面无血色。
土山一役吐了一口老血,闻知粮营被烧是吐血加晕厥,两度身心遭受重创,袁绍已经是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将士们的情绪如何了?”躺在榻上,袁绍喘着气问道。
审配默默叹道:“禀主公,冀州抽调的粮草迟迟不能集齐,军中口粮减半,将士们怨声四起,士气已是……已是跌落了谷底。”
袁绍眉头深深一皱,眼眸中浮现厌恶之色。
审配又小心翼翼道:“还有一件事,配觉得必须得让主公知道,不过还请主公放平心,莫要动怒伤了病体才是。”
“说!”袁绍不耐烦的摆手道。
审配干咳一声,小声道:“那公孙瓒已生擒刘虞,吞并了幽州,近来袁方那逆贼,又将公孙范的尸首送还幽州,外面都有传闻,说袁方要跟公孙瓒联手,共同对付咱们,瓜分冀州。”
“什么!”袁绍沉喝一声,一口怒气冲上胸口,急促的大咳起来。
左右慌忙进水进茶,锤胸舒背,袁绍咳了半晌,方才缓过劲来。
审配不敢再言,却向逢纪使了个眼色。
逢纪便进言道:“主公,公孙瓒才是我们的大敌,袁方逆贼不过小患而已,属下觉得,主公当以身体为重,不如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