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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掉整整两条羊腿的袁方,身披银甲,手提方天画戟,昂首步出大帐。
举目环视,诸营将士斗志昂扬,正井然有序的从各营开出,向着事先预定的地点集结。
袁方坐胯赤兔,在诸葛亮的随下,策马直出大营,南着寿春城东南方向奔去。
他的身后,一队队兴奋的将士们,挟着一腔沸腾的热血,正如同道道细流,从诸营而入,汇自往寿春城东南,化成一片汪洋大海。
正午时分,六万步骑大军,横亘在寿春城东南,方圆数里的开阔地上。
浩大军势,竟如那铺天盖地的狂云一般。
森森铁甲,反射着寒光,几将太阳的光荒都遮去。
滚滚战旗,似涛似浪,翻滚作响。
“袁”字的大旗,在战场上空飞舞,激励着六万将士的斗志。
三军将士的士气,皆是达到了顶点,那滚滚的军气,如同无形的潮水般,涌向对面的敌人。
城头上,闻知讯息赶来的袁术,面对着如此浩荡军势,那张横肉之脸,已是悚然变色。
城东南处的犄角之营中,驻马横矛的张飞,表情亦沉重如铁,目光之中闪烁的不是希望,而是沉重。
他们都知道,一场决定他们生死的大战,就是眼前。
第二百五十八章给我破寿春,擒杀袁术!
张飞原以为,袁方被孙策所牵制,分身无暇,只能对寿春围而不攻。
消息不通的他,却万没想到,袁方会在“四面楚歌”的时刻,突然抽身而回,要发动这全力的一击!
寿春城中,只余不到七千兵马,而他这犄角之营中,也仅有四千军兵。
总共区区万余人,军心士气低落,却要迎战六倍斗志高昂的敌!
纵然是无所畏惧的张飞,此时此刻,面对这浩荡的敌势,心头也不禁产生了一丝畏惧。
张飞知道,这一战,将是极为艰难。
“袁方,你有种就来进攻吧,我张飞不为袁术,为我自己的荣誉,我也绝计要守住这座大营!”
张飞紧握丈八蛇矛,暗暗下定决心。
数百步外,袁方驻马横戟,英武的脸上,自信与肃杀流转如火。
袁术,这个小丑般的敌人,这个自诩高贵,比袁绍还瞧不起自己的家伙,今天,该是了结他的时候了。
辱我者,必杀之!
剑眉如刃,手中方天画戟高高举起,向着敌营一指,厉声喝道:“全军,给我进攻!”
令旗飞舞,号令一层层的传下,震天的战鼓声,如惊雷般骤起。
六万大军,开始向着寿春城,以及张飞的犄角之营推进。
今日之势,袁方无论是兵力,士卒战斗力,还是大将的质量,都已远远超过敌人。占据着巨大的优势。
在绝对的优势之下,已没有必要用什么计谋,现在,他就是要用兵力的优势,以前所未有的强攻,将敌营和寿春城,一同辗碎。
远望瞳开启,一双冷绝的目光,随时注视着战场情况。
视野中,一座座庞大的军营。开始向敌人缓缓推进。一辆辆巨大的冲车,发出吱呀呀的声音,如老牛一般徐徐而上。
寿春城头,已是一片惶恐。
身着龙袍的袁术。一身的肥肉都在颤抖。
左右处。残存的七千淮南军。尚未接战,斗志已被袁方大军肃杀的气势,吓得跌入了谷底。
袁术紧握着佩剑。横肉的脸上没有丁点帝王的威严,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驻立于一片的惶恐之中,忽然间,袁术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悲凉。
作为袁家真正的嫡子,身为曾经南方最大的诸侯,集万千荣耀于一身,何等的风光。
而今,称帝称皇,手底下却只余区区几千号人,文臣谋将无不背叛。
辉煌与荣耀早已不在,现在的他,竟是沦落到这般寒酸没落的地步。
某个瞬间,袁术的心中,一种末日将临的感觉,如潮而生。
“朕乃真命天子,高贵无比的出身,岂能被那个贱种所灭,绝不能。袁方贱种,我袁术今天就跟你拼了——”
袁术歇厮底里的狂吼,恨意如火狂燃,眼眸之中,尽是凶厉蔑视之光。
愤然之下,他拔剑高喝:“朕的将士们,现在是你们表现忠心的时候了,给朕拿出勇气来,跟袁方那卑贱的小子,血战一场——”
袁术声嘶力竭的大叫,想激起战士们的荣誉感,令他们为自己而战。
左右惶恐的军卒,却皆闷不作声,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
淮南军的士卒们,早已惶恐到了极点,谁还顾得到袁术的叫声。
袁方一阵透心凉,方自鼓起的勇气,旋即大跌。
城外处,袁方留给袁术感受恐惧的时间,已经无多。
城东一线,密密麻麻的袁方军团,已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城头卷涌而至。
与此同时,位于城东南的张飞犄角之营,最先被袁方进攻。
以陷阵营为核心,高顺、徐晃等诸大将,率两万余大军,对着张飞营发起了猛攻。
两万多名将士,高举着盾牌,手提着大刀,顶着敌营中飞蝗般的箭矢,呐喊狂冲。
箭矢叮叮铛铛的被盾牌,却仍有战士,被飞箭射中,惨叫着倒地。
身后的军卒们,却毫无所惧,不顾一切的继续向前冲锋。
张飞往来奔驰于营中,喝令着他的弓弩手,死命的射击袁军,试图压制住袁军的推进。
只可惜,张飞营中,不过区区七百名弓弩手,此等兵力,又焉能挡住两万人的辗压。
一番冲杀后,两万余名袁军将士,终于冲抵敌营外侧,用手中的大刀,拼命的砍削布列于营外,近三重的鹿角。
而陷阵营的龟背阵中,数不清的利箭,从缝隙中射出,压制着敌人的箭袭。
三重鹿角,不多时就被砍毁了两重,只要砍毁最后一道,袁方的大军,就可以毫无阻挡的直抵营墙。
那一道脆弱的营墙,焉能阻挡两万人的冲击!
犄角之营一破,寿春城焉能独守。
这个时候,袁方毫不犹豫,方天画戟一指,喝道:“纪灵,给我率五千生力军,杀上去!”
纪灵得令,舞刀拍马而出,率领余下五千精兵,冲杀而上,加入到了攻营的行列中。
五千生力军一加入,攻营袁军的实力大增,残存的最后一重鹿角,几乎将被砍伐而尽。
敌营之中,张飞的那张黑脸,已是焦急如焚。
他深通兵法,自知两军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再这么抵抗下去,最后一重鹿角一破,他必败无疑。
他已被逼入了绝境!
眼见形势如此,张飞猛一咬牙,厉声喝道:“随我杀出营去,击退敌寇~~”
狂吼声中,张飞纵马挥矛,向着营门撞去。
原本坚闭的营门,轰然大开。张飞率数千守军,竟是反杀了出来。
正在砍伐鹿角的数万袁军将士,万没有想到,原本龟缩于营墙后,连头都不敢露的敌人,竟然还敢冲出来。
狂冲而至的敌军,顿时打乱了袁军的进攻步调,张飞仗着他练脏级别的武道,舞矛狂斩着人头,威势无当。
敌军的反击。令营门一线的袁军。陷入了短暂的仓促应战中。
远方处,开启远望瞳的袁方,早已看清了战场形势的变化。
“张飞,你这是在做垂死挣扎吗……”
袁方冷峻如霜的脸上。杀机愈烈。
任你张飞勇猛无双。又岂能以一己之力。扭转我大势的辗压!
“颜子正,给我去击破张飞!”
袁方怒啸一声,方天画戟向营门一线。狠狠一指。
早已按捺不住的颜良,纵马挥刀,电射而出。
身后处,五百铁骑精锐,轰然裂阵,如潮水般卷涌而上。
五百铁骑,追随着颜良,直扑营门处去,颜良纵舞着青龙刀,如杀神一般,直斩入了乱军中。
血雾横飞,杀声大作,敌卒的人头,漫空飞落。
颜良不愧为袁方麾下,武道最猛的骑将,他率这五百铁骑加入战场,迅速扭转了袁军仓促的局势,数倍于敌的士卒们,再度开始疯狂的反击。
张飞和他的淮南军,只是短暂的暴走,转眼间,就被无穷无尽的袁军将士,潮水般的攻势给压倒下去,将几千淮南军逼得步步后退,最终退入了营内。
敌门已开,破绽洞现!
颜良舞刀大吼:“还砍他娘的鹿角,随我从营门冲入敌营——”
诸将皆发现了这破绽,催督着麾下将士,向着营门方向涌去。
此时的张飞,已是一身浴血,他的丈八蛇矛下,已不知斩落多少人颗。
只是,凭他一人勇武,又焉能支撑起这崩溃的局势。
张飞的血目中,数不清的袁军将士,不顾生死,前赴后继一波接一波的冲涌而来,将他的残兵逼得步步后退,将营门拱手让出。
而颜良,则瞅冲时机,抢在敌军关闭营门前,一马当先冲杀而上。
暴啸声中,颜良手中长刀,如车轮般荡将而出,将几名试图关闭营门的敌卒,如脆弱的草人一般,斩落一大片。
飞溅的血雾中,颜良势不可挡,直撞而出,长刀所向,无人能挡。
他的身后,汹汹如潮水般的袁军将士,紧随而入,似决堤的洪流一般,从营门灌了进来。
敌军犄角之营,就此被攻破!
眼见全军败溃,张飞是悲愤难当,就算他竭力喝斥败卒冲杀,都无法阻止潞城势。
所有的挣扎,在大势的辗压之下,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此刻,纵然吕布在此,也无法力挽狂澜!
而纵马狂杀的颜良,已是锁定了张飞,那练脏级别的武道,深深的勾起了他沸腾的战意。
长啸声中,颜良纵马舞刀,踏着脚下的血路,直向张飞杀去。
明晃晃的青龙刀,卷起腥红的血色尾迹,挟着狂涛之力,荡扫而来。
乱战中的张飞,猛觉几近令人窒息的杀气,从斜向处狂压而来,抬头之际,猛见颜良已如风杀至。
张飞知避无不可避,环眼怒睁,手中丈八蛇矛迎击而上。
吭~~
一声狂烈的金属激鸣,两员练脏级别的武将,战在了一团。
远方中军处,袁方凭借着远望瞳,已清楚的看到了,颜良和张飞交手的惊心动魄。
不过,这已不是他所关心的。
张飞纵然能战得过颜良,但也难以挽回败势,整个西南的犄角之营,可以说已被他所攻破。
偏营一破,袁方的鹰目,直指寿春城。
方天画戟狠狠一指,袁方深提一口气,厉声大喝:“敌营已破,全军进攻,给我击破寿春,擒杀袁术!”
第二百五十九章不过是跳梁小丑
隆隆的战鼓声,震天撼地,“袁”字大旗飞舞向前,三万余袁军将士,正拼死对寿春东门,进行着狂攻。
西南敌营的击破,助长了攻城军的士气,原本就势不可挡的袁军将士,士气爆涨到了极点。
一名名年轻的将士们,顶着城头滚落的飞石和檑木,顶着倾泻而下的箭雨,不惜性命的强爬云梯,一个战死,后面的士卒毫无所惧,义无反顾的补填上去。
尸体已在城墙低下,堆起了厚厚一层,丝丝溅出的鲜血,汇入护城河中,竟将整条河面染为赤红。
城头上,袁术发疯似的挥斥着他的士卒,进行着最后顽强的抵抗,给袁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袁方的将址们,却越战越勇,毫不见锐气将近的迹象。
在此狂攻之下,袁术身边的士卒,已被城下先登弩士的利箭,射杀了七八百,他的抵抗,几乎已到了极限。
焦头烂额的袁术,本是寄希望于,张飞的偏营能挡退袁军进攻,只要张飞能撑过去,他就还有希望。
只是,短短半个时辰后,袁术最后一线希望,也就此破灭了。
西南方向,攻下敌营的大批兵马,挟着破营之威,大股的涌至,加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