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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一怒,只消手指轻轻一动,他便可轻取了黄忠的性命。
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一刻,败在袁方的手中,黄忠没有懊恼与愤恨,有的只是一种释然。
“袁方,你智勇双全,短短几年间,武道更练就易髓之境,实乃罕见的奇人,老夫败给你,输得心服口服,要杀要剐,动手吧。”
黄忠将眼睛一闭,一副引颈受死之状。
袁方只消轻轻一挥手,左右义从就会一拥而上,刀斧齐上,将黄忠剁成了肉酱。
袁方却久久没有任何举动,只那么盯着黄忠,淡淡而笑,以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眼前这荆襄第一猛将。
黄忠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袁方怒下杀令的那一刻,心中狐疑,不禁睁开了眼来。
“黄汉升,你本为刘表部将,被迫无奈才归降曹操,我想你也不至于对曹操有赤胆忠心。今曹操已败,你力战被俘,也算对曹操仁至义尽,何必还要为曹丕那小子愚忠,来助朕成就一番真正的大业吧。”
高坐于上的袁方,就连招降之词,也是充满了豪情与自信。
黄忠身形微微一震,眼眸之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被迫降曹、仁至义尽、愚忠于曹丕、建立大业……
袁方的这些话,在黄忠的脑海之中,如惊雷一般,不断的闪现回荡,震撼着黄忠的内心,瓦解着他所谓自尊的防线。
正自难定决心时,大帐之外,一人步入大帐中,来者,正是伤势养好,前来御前效命的许褚。
一看这阵势,许褚便知道,黄忠已是袁方的手下败将。
许褚便先拜见了袁方,又转身黄忠,高声道:“汉升将军,陛下乃古今难见的明主,你不见天下的英雄豪杰,尽皆归聚于陛下的麾下么。曹丕那小子,心胸狭窄,当日八阵图一战,我为了救他几乎丧命,他却反诬我为降陛下,故意不出全力,如此小人,你若还要为其死忠,那你就真是太过愚蠢了。”
黄忠见得许褚这个旧僚,听得许褚之词,方知当日曹丕断臂逃回,对曹操说的那些话,竟然是在诬陷许褚。
如此所为,当真是小人之举,一瞬间,令黄忠对曹丕残存的丁点顾念,都烟销云散。
此刻的黄忠,不禁是感慨万千,经过眼前这个曾经同僚的劝说,黄忠心中已是彻底的动摇了。
袁方知道,只需要再加上最后一把火。这员荆襄第一老将的心,必被他烧化不可。
“来人啊,去给朕把神医华佗请来吧。”袁方摆手令道。
华佗,请华佗做什么?
黄忠心下一奇,猜不透袁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时茫然。
片刻后,须发皆白的华佗,步入御帐,拱手拜见。
“华神医,那位黄叙。黄公子的病怎样了?”袁方问道。
黄叙!
听到袁方提到自己儿子的名字。黄忠身形又是剧烈一震。
黄忠身平只有黄叙一子,只可惜体弱多病,多方寻医未果,今赤壁被攻破。病重的黄叙来不及逃走。也和黄忠一样。被袁方所俘虏。
“启禀陛下,那黄公子自幼体弱多病,又一直没有得到正确的救治。身体已是病魔缠身,几入膏肓,不过所幸还有一线生机,臣有这个信心,可以将他妙手回春。”
华佗一语,令黄忠身心更受震动,于绝望之中,骤然间看到一丝希望。
袁方点了点头,拂手道:“那就有劳华神医,尽力救治黄公子吧。”
华佗这才告退而去。
送走华佗,袁方再无多言,只静静的看向黄忠,等他做决定。
此刻,黄忠的心中,对袁方的敌意已荡然无存,相反,丝丝感激更是油然而生。
黄忠万没有想到,自己屡悄跟袁方作对,今还抗拒不降,袁方非但没有杀他,还让神医华佗,给他的独子治病。
这份超然的气度,已是深深的震撼了黄忠。
沉吟许久,黄忠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似是做出了人生之中,某个极为重大的决定。
然后,他面向袁方,拱起手来,郑重道:“承蒙陛下如此看重,忠实是受宠若惊,愿为陛下的大业,尽一丝绵薄之力,请陛下受臣之降。”
黄忠终于归降了,真是不容易呀。
“朕得汉升相助,何愁大业不成,哈哈——”欣慰之下,袁方欣然大笑。
荆襄第一大将,归入了袁方的麾下,此番平定荆州之役,袁方所获实谓巨大。
归降的黄忠,为了报答袁方的大度和恩德,更是慨然表示,愿为前驱,去为袁方攻打夏口。
黄忠身在荆州多年,对荆州的地形再熟悉不过,有他请战去攻夏口,正是求之不得。
大喜的袁方,当即应了黄忠所请。
次日天一亮,袁方尽起大军,以黄忠为前驱,率七百余艘战舰,一路直奔夏口而去。
……
天亮时分,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晨雾时,立于船头的袁方,终于看到了那座两面临水,巍峨壮丽的城池。
夏口城,就在眼前。
一夜未睡,此时的袁方却一丝困意都没有,看着那晨雾中若隐若现,尚在昏睡中的夏口城,他冷峻的脸庞上,不禁涌起一丝冷绝的笑容。
深吸过一口气,手中画戟一指,袁方厉声一喝:“全军,攻城!先入夏口城者,重赏!”
号令下,旗舰的令旗如风而动。
数百艘战舰,如解除束缚的蛟龙,浩浩荡荡的向着近在眼前的夏口城杀奔而去。
薄雾之中,固若金汤的夏口城,就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猛士,空有一身锐甲,却沉沉不知大敌已至。
鸡鸣头遍,大部分的百姓和士卒,尚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猫着,迷迷糊糊不愿起身。
城头上,那些在夜中江风中,凌乱了一晚的值守士卒,也已是冻得浑浑噩噩,困倦难当。
他们三人一堆,两人一伙的缩在余烟未尽的火盆边,一面抱怨着换岗的同伴还不来,一面打着瞌睡。
城西南依岸而建的水营,空空荡荡只余下几十艘小型战船,还有千余算不上精锐的士卒,这里的大部分战舰的士卒,都被孙策调去赤壁,所余不过几千兵马而已。
自以为处于后方的夏口守军,全然不知,上游孙策已败,齐国的大军已如风杀至。
第四百九十九章用你用对了
夏口水营。
水营留守老将韩当和往常一样,起得一大早,在士卒们还未睡醒之前,就开始依惯例视察各处营盘。
一切如常,没什么特别异样情况。
唯一让韩当感到疑惑的是,去往上游巡逻的舰船中,有五六艘昨晚并没有回水寨报道。
韩当下意识的举目西望,薄薄的晨雾中,长江一片的安静,并没有丁点危险袭来的迹象。
“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我江东水军无敌于长江,此次又有伯符和公瑾齐出,那袁贼纵有百万大军,又焉能威胁到夏口。”
韩当心中这样想着,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那点疑心旋即散去,他继续向栈桥方向行走,进行着巡察。
片刻之后,韩当站在了栈桥的末端,这里已经是水寨的最外端,放眼望去,茫茫长江在晨辉的照耀下,反射着鳞鳞的波光,与这将散的江雾交相映衬,竟有几分如梦如幻。
韩当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遥望西面,口中喃喃道:“或许,这个时候,伯符已在赤壁大胜袁贼,一路追到江陵城下了吧,我江东全取长江,据有半壁天下的战略,终于要实现了……”
想着想着,韩当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掠起一丝笑意。
正当暗自兴奋时,韩当的耳朵突然间竖了起来。
他隐约似乎听到了什么异动。
是船激水声!
声从上游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转眼已似滚滚怒涛而来。
韩当本能的向着长江上游望去,极目远眺,透过渐散的江雾,朦朦胧胧的似乎有一簇簇的黑影在飞快的逼近。
初始时,韩当并没有太过的疑心,他猜想那也许只是归来的巡逻船,或者是南下做生意的商船。
但很快,韩当的神经,就开始紧绷了起来。
击水之声愈烈。竟似有百舸千流正在浩浩荡荡的冲来。而那江雾中的影像也越来越庞大,俨然如一堵黑色的巨墙,横亘于江面,在不断的向夏口推进。
突然。一艘斗舰冲破了江雾。清楚的撞入了他的眼帘。
那一面“齐”字皇旗。在战舰的上空,傲然的飞舞。
韩当的心一下子顶到了嗓子眼,刹那间如同窒息一般。整张脸涌上了前所未有的惊骇。
“袁方……袁方的水军!这怎么可能!”
惊疑刚刚涌上脑海里,更多的斗舰和艨冲,已如出水的蛟龙一般,疾驰如风,向着夏口水营方向杀奔而来。
船头上,那些全副武装的齐军士卒,正狰狞的斗睁的双睛,如见猎物一般死死的盯向这边。
没有任何警报的迹像,齐国的水军,就这么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齐军的水军,不是在上游赤壁,跟伯符和公瑾的水军对峙么,怎会出现在这里,莫非……”
没有莫非,唯一的解释,就是袁方击败了孙策,大军顺流而下,直逼夏口!
韩当的脑子一下子轰响,瞬间陷入难以置信之中,而营中的那些值守士卒,则顷刻陷入恐慌与混乱之中,大叫着“敌人来袭”,发足奔向营内。
这时的韩当,方才从匪夷所思中醒来,急是回身奔往大营,边跑边大声喝令全军速速迎战。
只是,为时已晚。
船势飞快,当韩当刚刚奔过栈桥时,一艘艨冲便撞入了水营。
新降的黄忠手提着战刀,纵然一跃,踏上栈桥,身后艨冲上的水军将士,紧接着蜂拥而下。
“杀尽敌贼——”
黄忠战刀一招,暴喝一声,身先士卒冲向水营。
“杀——”
“杀——”
身后的万千齐军将士,喊杀之声如轰轰震天,一班虎熊之士,直如出笼的猛虎,狂卷入敌营。
黄忠这般当先开路,紧接杀到的一艘艘战舰,相继的撞入水营,无数的士卒从船上跳下,铺天盖地一般的冲杀向水营的敌人。
黄忠发足狂奔,手中战刀舞成一道铁幕,刃风过处,肢飞血溅,将那些仓皇迎战的江夏守军,如斩败絮般击杀。
水寨之中,锣声与惨叫之声响成一片。
成千上万的齐军健儿,如海啸的巨浪一般冲上岸去,那些尚自昏睡中的敌兵们听闻异动,连衣甲也来不及,就急着冲出帐来,转眼却为袭卷而来的怒涛碾杀。
数倍于敌的兵力,出奇不出意的突袭,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之战。
退往寨中的韩当,眼见己军败溃难当,只得一面极力组织抵抗,一面派人去往夏口城向孙权报警。
顷刻间,黄忠已率军杀过水营,直撞向旱营而去,身后是一条条的血路,延伸至水面,竟将汉水为之赤染。
一身血染的他,举目望去,看到的是全线溃逃的敌人,却唯有斜首处,一名敌将仍指挥着百余敌兵,做着垂死的抵抗。
“今天,就是我黄忠,用你们的鲜血,来报答陛下恩德的时候,杀!”
黄忠为血污的脸庞间,泛起无限的狰狞。
一声暴喝,这荆襄第一猛将,拖动着战刀,脚下飞溅着血泥,巍巍如杀神一般扑向那顽抗之敌。
正自顽抗的韩当,眼见一员敌将狂扑而至,急令部下放箭阻挡。
十余支箭矢如飞蝗般扑至,黄忠的脚步却无一丝停滞,冲杀之际,战刀四面飞舞,荡出层层的铁幕,却将那袭来之箭轻易的弹落。
眨眼之间,那血染的钢躯已袭至近前。
战刀左右扇扫而出,猎猎的劲风之下,五六名敌兵惨叫着跌撞开来,不是手臂被斩断。就是脖颈被削破。
漫天的血雾中,老将黄忠,如一支势不可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