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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辅之地,几百年间也没有地震的记录。怎么突然间会发生地震呢,实在是有些蹊跷。”
杨阜心中狐疑,眼见百姓们没有什么伤亡,便打算回往府中,写一道奏章,将这地震之事,报与天子。
正当此时,一骑飞载而至,马上那年轻人大叫道:“刺史大人,长安城西北方向,似乎有大股兵马正在逼近。”
马上那飞奔而来的年轻人,正是天水姜维。
这个姜维本是天水姜氏一族,时年不过十六七岁,虽在当地小有名气,但放眼整个关中,却也算不得什么人物。
杨阜自任雍州刺史之后,本是并无意征辟这个姜维,但在几年之前,天子却忽然下了一道旨意,命他征姜维于刺史府,好生栽培。
杨阜当然很吃惊,不知天子远在幽州前线,却为何知道天水有一个叫姜维的少年,还特别下旨让他征辟培养。
杨阜虽奇,却不敢不从天子之命,当即将那姜维征壁,留于左右效命。
但经过几年的培养,杨阜却发现这个姜维,天赋极其出众,年纪轻轻便练就了练脏后期的武道,行为处事都极为果练。
杨阜方知天子慧眼识英,知姜维乃是人心,渐渐便引为左膀右臂。
今听得姜维所报,杨阜却眉头一凝道:“大齐有军律,无诏不得擅自调动军队,更何况是接近西都长安,怎么会有兵马接近,伯约,你不会是看错了吗?”
“禀杨刺史,属下看得千真万确,确有兵马逼近,而且速度很快,再有几里就要抵达长安西门。”姜维拱手沉声道。
杨阜心头一震,再不敢小视,急是策马率众,直奔西门而去。
登上城楼,举目西望,杨阜果然见西北方向,尘雾遮天,袭卷而来。
那漫天的尘雾之中,隐隐约约见有旗帜和黑漆漆的身影,这般景象,可不是大军逼近的样子。
杨阜眉头又是一凝,不悦道:“西都重地,是哪一路兵马,竟然敢私自逼近,实在是大胆。伯约,速派一队兵马出城,拦下前来之兵,问明其所属,报与朝廷处置。”
“诺!”
刺史有令,姜维不敢马虎,当即亲率一百余骑出城,迎着那尘雾而去。
策马出城,相距两百余步,姜维横枪而立,厉声喝道:“前面兵马听着,此间已是西都长安境界,朝廷有律,外军无诏不得擅入京城,尔等是哪一路兵马,还不快给我停下!”
姜维乃练脏后期的武道,这般大喝而出,声如惊雷,竟是盖过了隆隆的马蹄脚步声。
谁料,面对姜维的喝止,那一队兵马依旧不停,继续的向着长安方向逼近。
“难道是胡人入侵?”姜维见状,脸上立刻蒙起阴影。
但转念一想,姜维又否定了猜测。
当年齐天大帝西征,把西凉诸胡都扫灭一空,数十年间都不见踪影,如何怎会凭空出现。
而且,就算是胡人入侵,边关又岂能毫无警报,让胡人这般长驱直入,深入三辅重地,直逼西都长安?
“不是胡人,莫不是哪支叛军,想要突袭西京不成?”姜维心头又是一震。
如果是叛军的话,看这阵势,至少也有三五万之众,而长安留守之军,不过一万余人,如何能抵得住。
姜维眼见来军不停,不敢再犹豫,当即就准备折返而回。
此时,敌军已逼近百余之外。
尘雾已薄,姜维定睛扫视,已经能够看清。那尘埃中的“叛军”,是何等模样。
倒抽一口凉气!
那一支军队,所有的士兵,竟然个个都是灰头土脸,就连他们身上的盔甲,都蒙了一层灰。
仿佛,这竟是一支从黄土之中,爬出来的军队。
而这支军队,所打的旗帜,尽皆残破不敢。好似年代极其久远。
姜维更隐隐约约。从那残破的旗帜中,看到了一个“秦”字。
“秦?雍凉二州之中,似乎并无那个姓秦的将领,能够调动数万的军队。这个秦字。是何意思?”
姜维心中狐疑更浓。深为这支打着“秦”字旗号,形容面貌极为诡异的军队,感到诡异不解。
嗖嗖嗖!
正当此时。那支军队之中,破风之声大作,数百支弩箭,疾射而来。
来军,竟然敢先出手,果然是叛军!
姜维不及多想,急将银枪舞成铁幕,凭着练脏的武道,将射来之箭,尽数弹开。
惨叫之声骤起,姜维身边,一众锻骨实力的随兵,竟挡不住袭来之箭,转眼被射死大半。
“敌人箭矢太强,撤退,即刻撤回长安!”姜维不敢逗留,大叫一声,拨马便回。
五十余骑残兵,转身狂奔,望长安奔去。
身后处,那支叛军中,弩箭依旧狂袭乱射,呼啸扑来。
当姜维顶着箭雨,逃回了长安城下时,身边只余下不足二十余骑。
城头杨阜也目睹了叛军放箭的情景,料知形势有变,急喝道:“叛军来袭,全军即刻登城防守,速速打开城门,放伯约回城。”
吊桥拉起,城门打开,姜维一众残兵落荒而至。
入城的姜维,马不停蹄,直奔城楼之上去见杨阜。
“杨刺史,城外是叛军。”姜维大叫道。
杨阜点头道:“胆敢对你们放箭,当然是叛军,只是你可看清是哪一路叛将,竟然敢如此胆大包天。”
“属下只看到,叛军打得是‘秦’字的旗号。”姜维答道。
“秦?二州之中,似乎并没有那个秦姓将领,能够拉得起这么一支庞大的叛军?”杨阜也产生了同样的疑惑。
姜维却已沉声道:“属下也觉得奇怪,而且,这支秦军的装束十分诡异,其铠甲武器,似乎与我们齐军很不相同,而且他们一个个都灰头土脸,就像是从土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竟有此事?”杨阜愈加的惊奇。
姜维指着城外道:“刺史大人不信可以自己看,叛军就要攻到了。”
二人的目光,重新扫向城外。
只见那汹汹而来的叛军,一步也不停,竟是径直杀至了城下。
不光是杨阜,城头一线的大齐守军战士们,无不都倒抽了口凉气。
那一支打着“秦”字旗号的军队,确如姜维所说,灰头土脸,就像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一般。
五六万号人马,呼啸而至,如滚滚的泥流一般,向着长安西门杀至。
杨阜也顾不得许多,拔剑大叫道:“全军听令,弓弩手给我放箭,炮手给我瞄准敌群,开炮!”
嗖嗖嗖,城头箭如雨下。
轰轰轰,十余门大炮,向着城下吞吐火舌。
这十几门大炮,皆是袁方以从美军那里缴获的火炮为原型,原元磁熔炉所造,特意为西京长安也装备了十几门。
今日一战,还是这十几门大炮,首度开火。
沿城一线,烈焰冲天,爆炸四起,瞬息间,便有数百余名敌兵,被炸飞了出去。
“这大炮的威力,果然是强悍啊。”杨阜望着被炸飞的敌人,不禁啧啧赞叹。
话音未落时,姜维急指着城外道:“刺史请看,那些被炸飞的敌人,有古怪!”
杨阜定睛看去,当他看清一切时,蓦然间,神色惊变。
那几百个被炸飞的敌兵,一个个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竟似毫发无伤一般,继续向着长安城杀来。
这些叛兵,竟然不怕大炮轰击!
第六百六十八章地底之军
杨阜大惊失色,纵是自恃勇武的姜维,也脸色为之一变。
一众守将惊诧之际,成千上万的叛军,已经涌到了城下,云梯竖起,争先恐后的向着城头扑来。
嗖嗖嗖!
城外五十步处,万余叛军半跪于地,手中所端的弩机,瞄准城头齐军,源源不断的乱射。
叛军的弩箭力道,竟然远胜于齐军弩箭。
而且,叛军士兵从头到腰,都被那厚厚的土色铠甲包裹,齐军的弩箭射上去,竟然无法将之洞穿。
齐军之弩伤不到对方,而对方的弩箭威力又胜于齐军,很快,沿城一线的齐军,便被全面的压制,甚至连头都不敢露。
仗着弩军的掩护,成千上万的叛军,蜂拥上城,也不知他们穿了什么铠甲,齐军不光是箭破不了,连大刀砍上去,都砍之不破。
如此重甲保护之下,齐军根本挡之不住,片刻之间,便有成百上千的叛军,爬上了城头。
“全军死战,坚守城墙,不得后退半步!”
姜维厉声大喝,一枪纵出,挟着雷霆之力,刺向了迎面爬上来的那名叛军。
那叛军也不避不挡,挺胸上前,硬扛姜维这一击。
铛!
姜维挟着练脏武道的一击,刺在那叛军胸前铠甲上,强大的力道,将那叛兵震得倒退三步。
只是,这一枪竟未能洞穿敌人的铠甲。
那叛兵站定身形,大步纵向前来。手中已似生锈的战刀,当头向姜维呼啸斩下。
姜维也不及惊讶,银枪如闪,反扫而出。
锵——
火星四溅,金属嗡鸣之声大作。
那叛兵再度被震开数步,但稍一站定,连喘息也不需,又向姜维疯狂扑来。
几招交手,姜维便是判定,那叛兵的武道实力。也就在锻骨中期左右。
以姜维练脏后期的武道。本是十招之间,就可以要了对方的性命。
只是,姜维招式上轻松破解了对方,但每一枪刺中敌方。却都无法洞穿其铠甲。
那一层像是土块般的铠甲。其硬度。竟然胜于钢铁!
而且,姜维在与那叛兵交手之时,竟是听不到对方的呼吸之声。甚至连心跳之声,也不曾有听到。
那名叛名,就那么一声不吭,无休无止的战斗,甚至是诡异阴森,让姜维感觉,自己竟是在与一个没有生命的鬼魂在战斗。
姜维是越战越心惊,背后竟隐隐有种发毛的恶寒。
“我就不信,我杀不了你!”
姜维被激怒了,枪法陡然暴涨,闪电般的枪影,四面八方的将那敌兵覆盖。
咔嚓!
无意间的一枪,姜维这一枪下去,竟是捅破了那叛兵的腋下。
一股暗红色的鲜血,喷涌四溅而出。
那一声没有声息的叛兵,终于出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显然是被姜维伤到。
“难道,腋下才是他的软肋不成?”
姜维猛然省悟,想这叛兵之所以刀枪不入,仗着就是那一层土色铠甲,但其腋下却是铠甲防护薄弱之处。
念及于此,姜维想也不想,仗着练脏的武道,枪锋顺势一搅。
只听一阵骨撕裂声,姜维的银枪,便从那叛兵的左腋穿入,从右腋穿出。
那叛兵痛苦的低吼一声,身形晃了几晃,轰然栽倒于地,就此毙命。
姜维暗吐了一口气,也不及迟疑,枪锋再如闪电射出,刺向其余几名叛兵。
这一次,姜维有了先前的经验,不再硬攻敌之正面,而是攻向其腋下、脖间还有腰部以下,等铠甲罩不住的地方。
姜维的方法,果然有效,数招之间,连毙七八名叛兵。
“铠甲护不住的地方,就是这些贼兵的软肋!”摸清底细的姜维,放声大叫,向其余将士们通报。
只是,大势已去,为时已晚。
数以万计的叛兵,已经涌上了城头,长安西城一线,全面失守。
姜维虽然发现了叛兵的软肋所在,但大齐的士兵们,武道实力与这些怪异叛兵相仿,多为锻骨实力。
他们知道叛兵的软肋所在,但却并不代表,他们能够伤得到叛兵的软肋。
那坚不可摧,连大炮都轰不破的土色铠甲,助长了叛兵的武道,令他们的实力,一个个都近乎于练脏。
人数众多,战力又据于上风,齐军又怎么可能挡得住呢。
姜维见势不利,情知难以再守下去,几步杀到杨阜身边,叫道:“杨刺史,敌众我寡,敌兵又枪炮不进,我们根本抵挡不住,长安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