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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造成了紧张的气氛,对自己的计画大大不利。
不过风雨立刻镇定下来,微笑着说道:“老大人不要惊慌,这是风雨军的一个小玩意,今天早上特地计画演习给老大人观赏,可能是出了什么故障吧,不知还入得了老大人的法眼吗?”
“哈哈,好大的威力!看来风侯门下果然是人才济济,实力非凡啊!”
皇甫嵩果然误会风雨这是在示威,偏偏风雨这个时候还没有来得及把自己的条件谈出来,这不由得让皇甫嵩以为风雨是想凭借这个武器来漫天起价,不管战略上有着如何考虑,身为三军统帅的自尊和威严容不得皇甫嵩表现出半点的怯懦,于是言语之间不由得冷漠起来,整个会谈的气氛也显得非常的紧张。
风雨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下,正要说话的时候,却再次听见“轰”的一声,这一次是剩下的三门大炮同时开火,气势震天动地,可惜有一颗炮弹居然砸在了皇甫嵩和风雨会晤的不远处,土石飞溅,虽然没有闹出大的伤害,但还是让所有的人被溅起的石块泥土搞得狼狈不堪,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而且战马在受惊之下,仰天嘶鸣,甚至把有些人给扔下了马来,场面要多混乱有多混乱。
风雨简直就想哭,原本想好好地同皇甫嵩谈判的计画一下子就给搅得灰飞湮灭了,眼看这个误会越来越深,大违自己的初衷,接下来恐怕就要面对那二十万怒火冲天的皇甫大军,事情也越来越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幸好蒙璇见机得快,说时迟那时快,乘着场面混乱的时候,纵马提枪直逼皇甫嵩,在皇甫家族的将领反应过来之前,枪尖已经冰冷的指在了皇甫嵩的喉间。
那皇甫嵩身为四大家族的一代宗主,武功当然不弱,可惜运气实在不好,刚刚被这一块石头砸在了脑袋上,如今更是忙着控制受惊了乱走的战马,没想到蒙璇会突然出手,而其他护卫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炮,惊疑不定,等到他们回过神来,却发觉皇甫嵩已经落在了蒙璇的手里。
“华儿,不要顾及我,大军立刻攻城!”
在这个当口皇甫嵩表现出了一代宗主的英雄本色,不过这却让风雨感到的是冷汗淋漓,呼吸困难,昨天呼兰的铁甲雄师也无法动之分毫,如今却因为这样的乌龙事件而城破人亡,恐怕在历史上只会徒留笑柄吧!
“且慢!”
事到如今,风雨断然大喝一声,虽然在那一瞬间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还是竭力保持住了冷静的神态,在刀光剑影的面前巍然不动,无暇理会背部风吹过后那粘呼呼的感觉,脑海中如同闪电般的运转着,心里明白如果自己不能乘着皇甫系将领还在犹豫的这一刹那想出好的方法,事情恐怕就真的没有转机的可能了。
“皇甫老大人何必如此生气,舍妹不过是和老大人开个玩笑罢了,老大人不会和一个小女孩一般见识吧。小璇,还不向老大人赔罪!”
风雨一面朗声笑着,一面向蒙璇施了一个眼色。
那蒙璇立刻将枪放下,除下面具向皇甫嵩赔罪,但是一只手却始终留在皇甫嵩的背部,令人不敢妄动,皇甫嵩更是哭笑不得,一方面蒙璇的暗含掌劲于自己的背后,使得自己依然没有改变遭遇挟持的局面,另一方面对手是一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弱女子,实在让他无法发作也不好发作,毕竟总不能当着自己的这么多部下和一个女子计较,当然更不好意思让众人发觉自己依然被这个可恶的女子挟持着——主帅的面子和尊严是任何军队都必须存在的。
而与此同时,风雨环顾了四周,镇定自若的向皇甫嵩说道:“其实风雨今日前来乃是迎接老大人进凉城一叙的,老大人不会拒绝吧?当然,老大人要是能够恩准的话,风雨倒是很乐意参观一下皇甫军的赫赫军威!”
话语未落,蒙璇突然纵身跃上皇甫嵩的战马,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已经伸手点了皇甫嵩的哑穴,然后提枪跃马向凉城驰去,根本不给皇甫嵩动脑筋应变的时间;而风雨则利剑出鞘,横挡在皇甫家族高手的面前,随着几下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将欲图追击的几名将领挡了回去。
只见风雨持剑提缰,神色持重,全身发出凛冽志气,整个人都被强大的气劲鼓了起来,大有雷霆万钧之势,即使是皇甫家族的高手也心存胆寒,不敢托大的追击蒙璇而把背部和侧身让给风雨。
就在这样的一瞬间,蒙璇已经架着皇甫嵩越过护城河,向凉城奔去,皇甫家族的将士只好恶狠狠的瞪视着风雨,屏气凝神,准备一举拿下这个罪魁祸首。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风雨反而舒了一口气,他对于皇甫家族只忌惮两个人:皇甫嵩和梅文俊。
一直以来他在权谋和机变上都输给了天下最善于权谋的皇甫嵩一筹,但是这仅仅是因为年纪和阅历的使然,如今让这头老狐狸暂时不起作用,梅文俊又不在这里,只需对付起那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皇甫华,使得风雨感到非常的轻松和自信。
轻轻的一笑之后,全然不理会四周的肃杀之气,风雨冷冷的向正准备发令全军攻城的皇甫华怒喝道:“皇甫兄难道想做一个弑父夺权的逆贼吗?”
这一声风雨运足了内劲,声音嘹亮而清楚,让凉城内外的两军将士都听到了,迫使皇甫华不得不答。
“你胡说什么?哼,大家有目共睹,是你风雨劫持了家父,家父大义凛然,绝不受你这等小人的威胁,严命在下不要因此顾及,必须即刻攻城!”
皇甫华自然明白其中的关键,方才匆忙间皇甫嵩的命令只有自己和身边的将领听到,远处的二十万大军并没有听清楚,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不解释清楚的话,到时候万一凉城攻破而父亲身死,那自己可真的是有口难辩了。
“此言差矣,大家都看到了,在下和皇甫老大人已经冰释前嫌,老大人乃是受了在下的邀请前往凉城参观,日落之前自会返回。若是在下挟持令尊,在下为何不索性挟持令尊返回凉城,怎么会还留在原地不动呢?”
风雨微笑着侃侃而谈,但是每一句话都是运足了功力,与其说是同皇甫华讲话,不如说是讲给皇甫军的将士听,但是说到最后的时候,风雨却突然压低了嗓音,低沉的对皇甫华悄悄地说道:“如今文俊兄尚在巴蜀,皇甫兄不怕到时候贵家族的长老会以此为借口,不利于皇甫兄继承宗主之位吗?”
这句话让皇甫华顿时冷汗淋漓。和所有的世家大族一样,皇甫家族也有着一个长老会,所起的作用是在危难时解救家族和监督族长是否称职,以保障家族的强大和发展。同样和所有的世家大族一样,皇甫家族也存在着兄弟间的权力之争,皇甫华虽然身为长子,但是他绝对清楚自己的那些兄弟和从兄弟们每一时每一刻不是紧盯着权力的宝座,这种内部的竞争制度家族都始终默许其存在,以刺激族中子弟的发奋图强,但是如今却成了妨害皇甫华作出决断的最大障碍。
皇甫华清楚,由于距离比较远,刚才蒙璇收枪赔罪的举动和如今风雨的这一番话,确实对大军起到了一定的迷惑作用,如果自己现在贸然攻城的话,虽然不至于落实风雨强加给自己的弑父夺权罪名,但也不可避免地会落下不顾父亲生死的恶名。
届时别有用心的谣言一定会四处传播,留在家中的那些家族其他成员们,也必然会藉此来剥夺自己继承人的资格,而那个梅文俊——这个一直让自己嫉妒和厌恶的家伙,多半会忠心耿耿于家族的决议来反对曾经为难过他的自己,到时候在家族的决议和家族赫赫有名的战神联合讨伐下,他半点都没有自信如今所统帅的这二十万大军,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可靠的保障。
看着皇甫华左右为难的样子,风雨不由冷笑起来,虽然他并没有像皇甫嵩那样深深地打入了风雨军内部,但是他还是利用这些时日拉拢了一些皇甫家族的次要成员,并且了解了皇甫家族内部的情况,如今这些看来并不能立刻带来显著效果的努力却终于发挥了作用,并非铁板一块的皇甫家族毕竟还是有可乘之机的。
“怎么,皇甫兄不愿意请在下进去喝一杯茶吗?”
虽然面对千军万马,但是风雨却反而显得从容自若、好整以暇,这让原本应该掌握主动权却反而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的皇甫华为之气结。
皇甫华一皱眉,正待发作,却听见旁边皇甫建柯低声说道:“还是请风侯进去吧,大家在这里僵持,也不太好看,更何况老大人刚才只是一时气愤,毕竟风雨军和我们皇甫家族有着许多利益关系,如果贸然翻脸恐怕不是长远之计,也非老大人所愿吧。”
皇甫建柯这段日子和风雨军频繁交往,早就成了风雨军的座上贵宾,自然受了不少好处,可不太想就这么完了;再加上眼前双方是战是和尚未定论,说不定以后还要和风雨交往,所以看见风雨朝他看去,就急忙上前打圆场。
不过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皇甫华,如今父亲落在了风雨手中,要是风雨再乘那个见鬼的武器发射的时候逃跑,自己可就糗大了,而且如今双方僵持也未免显出自己手足无措的窘境,当下干干一笑,说道:“既然风侯有此雅兴,还请营中一叙!”
“请!”
风雨微笑著作答,暗地里却是全身一轻松,知道危机过去了。
如今风雨最怕的就是皇甫华不顾一切的攻城,以凉城现在的防守是绝对无法抵御的,抓住的皇甫嵩也有如鸡肋,杀也不好、放也不好,还授人以柄,给予皇甫家族大动刀兵的借口,而且凉城变故势必会影响到北线的局势,要是张仲坚闻讯南下的话,昨日血战而来的成果就完全毁于一旦了。
而如今皇甫华请自己入帐,无疑是承认自己刚才的话,那么他就再也无法藉皇甫嵩被擒而攻城,更不能明知道皇甫嵩在城内而进攻——这才是真正坐实他想乘机弑父夺权,看来皇甫家族还真是虎父出犬子啊!
风雨一面暗自冷笑着皇甫华的无能,一面旁若无人的步入皇甫家族的军营,一路上还同皇甫华谈笑风生,就仿佛进入了自己的军营一般。
就在风雨步入皇甫大军营帐、皇甫嵩被蒙璇挟持入凉城的时候,秋里正在焦急地等待着耶律楚昭代表风雨军同呼兰人的谈判结果。
张仲坚果然不出风雨所料,当夜就提出了停战议和,耶律楚昭代表着风雨军前往张仲坚的大营,目前正在激烈的讨价还价,双方数十万大军严阵以待,随时都有再次战云密布、血染沙场的可能性。
“秋帅,下官担心凉城那边的情况,不如……”
随着时间的推移,孔宓有些坐不住了,风雨已经连夜派人送来了凉城的密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自己的老窝就被皇甫嵩捣掉了。
“不要慌,要相信风侯!”
秋里骑在马上冷静的安慰道。风雨曾经给他下过一道除了两人之外谁也不知道的命令,那就是宁可凉城被皇甫嵩占领,甚至整个风雨军拼光掉,也绝不能让呼兰人占领神州的一寸土地。
面对风雨的如此胸襟,秋里当时就紧紧地握住了这位从小患难与共的好朋友,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却从心底里决心誓死抵御呼兰。
幸好这个时候,耶律楚昭出来了,并且带来了和平的消息,这个消息让双方的将士都欢呼腾跃,毕竟昨天的那一仗太血腥了,即使是那些老战士都心有余悸。
紧接着数十万双方大军在井然有序中如潮水般的退去,空荡的营地留下了一片狼藉,和战场的尸骨一起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战。
忍住心头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