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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复后的圣京取代了国都失陷时的鄂州,成为了圣龙帝国当仁不让的政治中心,也只有像颜如玉这样的绝顶谍花,方才能够在这样错综复杂的环境中游刃有余,大有斩获。
真是便宜了燕南天这个老色鬼!
只是,尽管知道这有利于自己的霸业,但风雨只要一想到在鄂州所见的那朵美艳娇嫩的花儿,如今却要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娇婉低吟,心头还是忍不住有些怒火。
当然,他更不愿意见到这朵名花受到危险——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霸业。因此,当风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得有些为颜如玉感到担心。
“请风侯放心,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当,想必这位号称智谋无双的燕家‘右侯’,不会找到什么满意的东西的!”
下首的魏廖恭敬的回答道,打消了主公心中的担忧。
“这就好!风侯果然高明,这个颜如玉实在是一着妙棋,有了她从圣京传递来的情报,卑职接下来和燕南天的谈判就方便多了!”一旁的耶律楚昭则有些兴奋的说道。
外交是另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情报可以说是更至关重要。因此,颜如玉的安全也是耶律楚昭最为关心的。
在得到了大量对手现在状况和高层动向的情报之后,负责对外谈判的耶律楚昭简直就是有点踌躇满志,兴致勃勃的说道:“只要蒙小姐的捷报传来,卑职这次一定让燕南天赔了夫人又折兵,把他最后一滴油都榨干!”
“不,不要这么急!”
风雨却缓缓的摇了摇头,虽然因为颜如玉的事情,让他或多或少对燕南天有些厌恶,同时从内心也当然希望有机会好好的扩大胜利成果,甚至隐隐蠢蠢欲动的期盼一战而定全局,从此入主中原,但是对战略全局的理智却让他断然拒绝了这样的诱惑。
“各路诸侯现在的反应如何?”
“公孙世家一点动静也没有,皇甫世家最近派人暗示支持风侯,但是传话之人不过是三流角色,根本无关大局,其他各路诸侯则纷纷坐壁上观。”魏廖沉声回答道。
风雨皱了皱眉头,手指轻轻的敲了一敲桌面,心里说不出的沉重。
这两年风雨军发展得太过于顺利,以至于产生了不少的隐患,这一次昌化兵变,就可以说是在无意中将这些隐藏的危险全部爆发出来。
风雨军无力同时展开三条战线,却又的的确确面临着三条战线的压力。
风雨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目前最为头疼的问题。由于风雨军几乎承担了原先圣龙帝国对北方游牧民族三分之二以上的防线,以致兵力被严重的束缚,再加上印月战场的投入,所以自己实在拿不出足够的兵力,来和同为圣龙帝国百战劲旅的燕家铁骑相抗衡,这也是风雨一直以来试图避免东线开战的主要原因。
可惜昌化兵变的发生,决定了风雨军不得不为了维持自身的名誉而出兵,否则这两年辛苦挣来的政治声誉和军事威望都将受到严重的威胁,但是这样的出兵也必然决定了和燕家摩擦的无法避免。
风雨不得不承认,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策画这一次昌化兵变的主谋实在是用心良苦,这一招绝妙好棋所产生的连锁反应,足以改变天下的兴衰。
关键是:风雨军现在该何去何从?
全力向东?偏偏背后有强大的呼兰帝国作为牵制,芒刺在背,终究是一大致命的隐患,在无法全力出手的情况下,对付那些盘踞数百年的神州世家,未免太过于儿戏,搞不好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到头来恐怕连退路都会没有。
先西后东?可惜时不我待,蒙璇的冒进已经把风雨军带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除非双方都能够运用精湛的外交技巧,并且保持着战略高度上的克制,否则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已经不可避免——在能够同燕家讲和之前,风雨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
想到这里,风雨不由烦躁的叹了一口气。
他清楚如今的局势并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到底是和燕南天重修旧好还是兵戎相见,完全由前方战场的胜负来决定,枉自着急也没用,只能是徒然的乱了军心,所以年轻的名将当下伸了伸懒腰,向魏廖、耶律楚昭笑着说道:
“好了,两位先生若有雅兴,何不陪风雨夜游一趟锦州城?”
经历过战火洗礼的锦州,尽管在风雨军入驻之后,维持了稳定,但由于风雨为首的将领和官员们始终把这里当作了东线的主要壁垒,更侧重于军事方面的修复,而对民生方面没有足够的重视,因此显得有些萧条。
在锦州城中心的“迎客居”无疑是全城最受瞩目的所在,从这里可以居高临下的远眺全城的概貌,欣赏到这种军事重镇和交通要道的风光,再加上这里的酒菜十分出色,而且针对贫富官民分别推出了非常适宜的招待,因此吸引了城中各色阶层前来聚会,四周更是因此衍生出五花八门的摊位和各种各样讨生活的人物,以至于长年累月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小三子便是在“迎客居”门前讨生活的一份子。
虽然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但是身为失去父母不得不依靠自己一人,在这个势利的世界上挣扎了整整十年的流浪儿来说,却已经是不折不扣的老江湖了,至少他有着绝对的自信透过第一眼就可以辨认出对方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是善是恶?是贫是富?是慷慨是吝啬?……
这样的辨认术,权雄需要,因为这可以让他更好的驾驭部下、看破对手;但是这样的辨认术,乞丐也同样需要,因为这决定了他是否能够顺利的渡过今天的生活。
很幸运,小三子便拥有这种本领,这是他天生机灵加上在十年乞讨生涯中付出惨重代价后,得出的救命的经验。
今天,小三子一如既往的蹲伏在“迎客居”的门口,百般无聊的看着四周的人群,寻找着生计的机会,却发现在这个夕阳辉映的傍晚,一辆马车在一个一身白衫的青年的驾驶下,缓缓的来到“迎客居”的门前,而坐在这个一身白衫青年旁边的,则是一个没有了右手的大汉。
车停了,掀开帘子,首先下车的是一个中年冷面的男子,其后是一个看来很儒雅的文生,无论打扮衣着还是举手投足,都可以看出他们绝对不是泛泛之辈,然而他们却非常恭敬的搀扶起一个脸色有些苍白,行动似乎不太方便的年轻人走下车来。
“大爷,可怜可怜小的吧!”
小三子不失时机的迎了上去,他很清楚这样的人物绝对不同一般,如果乞讨成功固然是收获不菲,但如果对方是凶狠冷酷的人物,恐怕便是吃了天大的亏也只好自认倒楣,所以若是以往的日子他多半不会轻易上去冒险,只是今天一想起生病的妹妹急需要钱来看病和吃饭,不由咬了一咬牙,决心冒这一回险。
“滚开!”
果然,还没等小三子近身,那个没有了右手的大汉便一把将少年推开,那劲力是如此的强横,以至于骨瘦如柴的少年顿时跌倒在了六、七步开外。
“哥哥,哥哥,你没事吧?”
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顿时哭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少年身边。
“钟进,你这是干什么?”风雨微微皱了皱眉,喝退了身边的卫士。
由于重伤在身,风雨这几天待在房内好不难受,再加上对于眼下局势难以决断,心烦意乱之下便决定带上了血衣卫的统领魏廖、和刚刚从麓城赶回来会报情况的耶律楚昭,在方白尘、钟进的护卫之下,来到了这“迎客居”散心,而赵平、东方玉等血衣卫高手则化妆成了各色各样的人物,潜伏在“迎客居”附近,暗中保护。
却没想到才刚刚走下马车,便遇到了一个小乞丐。
原本这样的行乞在圣龙帝国是非常司空见惯的事情,乞丐为最为古老的职业之一,即便是在圣龙帝国最为强盛的时代也没有杜绝,而在眼下战火仍频的年代,更是人丁兴旺。风雨军虽然拥有了西北之后,百姓生活稳定、百业待兴,但毕竟也做不到根绝,所以起初风雨对打发这样一个小乞丐并不以为意,只是觉得钟进未免太过于用力了。
然而当他看见两兄妹相依相偎的时候,不禁呆了一呆,蓦然回想起自己少年时代和晓兰相处的情景,虽然事过境迁,昔日懵懂少年的期期艾艾早就被一代枭雄的宏图霸业、韬略权谋所取代,但是那份当年最纯最真的感觉,却毕竟无法在心中完全消去的。
这种无法言喻的感觉,促使风雨示意身边的魏廖掏出了一枚元宝,交给了倒在路边的少年。
方要离去,他却突然返身回头,重新打量了一下互相依偎在一起的一双儿女,片刻之后方才轻轻的说了一句:
“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凭自己的双手创出自己的天地来,这才配保护身边的亲人,莫要辜负了自己的青春年华!”说着,风雨转身离去。
对他而言,仅仅是顺手做了一件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罢了,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番话竟会对一个人有如此重大的改变。
我绝不能这样过一辈子了!
风雨并不知道,目睹映着夕阳余晖远去的他的少年,已经在心中默默的发下了如此的誓言。
人生的机遇便是如此奇妙。
对于少年来说,这一次和风雨的偶遇,实在是一次人生重大的转折。
在他眼中的风雨,平和中带着威严,高贵中又有着亲切,那眼神,那语调,虽然没有咄咄逼人的霸气,但那种和风细雨、如沐春风的感觉,那种似乎在设身处地为你着想的感觉,那种撩人心扉的豪迈雄壮的感觉,却让人更加情不自禁的臣服其中。
以至于若干年后,当少年步入了老迈,乞丐也成为一方富豪的时候,却依旧刻骨铭心的记着这一段与天下闻名的定凉侯风雨相会的往事,并且总是无限自豪的向家中子弟讲述着这段故事,直到临终……
当然,此时的风雨,根本不会料到一个少年的人生,会因为自己这样一件顺手而为的举动,从此发生了完完全全的改变。
他只是顺着自己原先的安排,在魏廖等人的簇拥之下走进了“迎客居”。
“想不到这样的弹丸之地也有非凡人物!”
这是风雨进入“迎客居”之后的第一印象。
如果说“迎客居”的外面还只是富丽堂皇,比一般的酒楼饭庄更具气派而已,那么里面的“迎客居”却只能用“别有洞天”来形容了。
不同于一般的酒楼,“迎客居”的格局非常巧妙,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虽然同处于一个屋檐之下,却全然没有相互冲突的感觉,反而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迎客居”的底楼是非常宽敞的大厅,放置着十几张八仙桌,收费显然十分便宜,因此多半是一些升斗小民在这里喝酒品茶,聊天神侃;二、三楼的格调稍稍高档一些,多半是过往的旅人或一般人家在这里聚会饮食。
上到四楼则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天地,中央赫然是一块飘逸着酒香的水池,水池的中央正摆着一张案几,一位披着青纱的娇滴滴的少女正在全神贯注的抚琴,几个性感诱人的美人则围着少女翩翩起舞,四周则是一群酒国花客搂着美人,饮着佳酿,呼朋唤友,享受着这一切。
而到了五楼,环境却又别具一格。乃是一间又一间清雅的厢房,对面不相闻,房内布局古色古香、别出心裁,透着高贵、淡雅和超俗的气息,而且房中的窗口对着楼外,可以藉此居高远眺,一览锦州方圆风景——能够到这里的人物,自然是非富即贵,绝非寻常人等可以上来。
魏廖显然已经在风雨提议出行之后迅速做了安排,因此早就订好了这里的雅座,一进入“迎客居”便引着风雨进入房内。
此时听到风雨对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