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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年轻可汗心中的疑问就得到了答案,因为他分明看见了一个五花大绑的草原贵族,被押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是别人,是自己妻子的弟弟。
是那个曾经支持自己对付张仲坚,后来却将玉门关拱手送给风雨并且自己也投降,直接导致帝国数十万大军覆灭,西域大批领土和附庸丧失的罪魁祸首——哈尔里克汗。
“国师饶命!”
“大汗饶命啊!”
此时的哈尔里克汗早就不复往日的骄横,如同一条癞皮狗般的瘫软在地上,完全抛弃了尊严和面子,犹如乞丐一般为自己的生命做着最后的挣扎。
年轻的可汗有些鄙夷的看着自己的小舅子,一度眼睛可以翻上天的草原大贵族。
没有人会尊重怯懦者,尤其是更为崇尚英雄的草原人。
不过年轻可汗的心里,更为忐忑的,恐怕还是大国师今天让自己来的目的。
“陛下,看看吧,就是这位尊敬的哈尔里克汗,丢失了帝国无数英勇的战士用鲜血和生命夺来的要地;也正是这位尊敬的哈尔里克汗,将数十万忠于陛下的将士置于死亡的绝境!
“更是这位哈尔里克汗,让帝国蒙受了重大的损失,让陛下失去了威信和广大的领地;更是这位尊敬的哈尔里克汗,玷污了草原男儿宁可站着生、绝不跪着死的荣誉!”
张仲坚突然爆发的声音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一种充满了死亡威慑的压迫,不仅是哈尔里克汗面无人色,即便是名义上至高无上的年轻可汗,此时也战战兢兢。
“这……这样的败类,自然应该从重处置,请……请大国师发落!”
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显然无法和张仲坚的威严相抗衡,年轻天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的背部都被汗水所渗透。
此刻的他显然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摆脱这个该死的场面,回到自己的后宫去享受女人和美酒。
“大国师饶命啊!”
面对着小舅子的无情抛弃,感觉到生命即将完蛋的哈尔里克汗,产生了发自内心的巨大恐慌。
猛然不知从哪里爆发了一些力气,竟然紧爬了几步,使劲的抱住张仲坚的双腿,歇斯底里的喊道:“给我一次机会……机会,我知道……我知道朝中谁在反对您,我为您将……将这些卑鄙的阴谋者揪出来……我……我为您做牛做马,大国师……大国师,不要……不要杀我啊!让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此刻的哈尔里克汗充满着对于上天的诅咒。
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本为了逃避朝中残酷的权力斗争而来到玉门关的决定,如今竟然成为了他一连串不幸的开端。
先是被风雨的声名所吓倒,不做任何抵抗的献出了玉门关;紧接着因为害怕张仲坚的惩罚,而投降风雨军,却让自己成为了草原人人唾弃的叛徒。
而对于西域财富和权势的贪婪,让他自作聪明的没有像耶律部族那样举族迁徙,结果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便面临着从内战中腾出手来的张仲坚的威胁。
更为倒楣的是,在现实的利益考量之下,风雨军丝毫都不准备为了一个叛徒而面对庞大的呼兰大军,白白消耗战士的性命,必然的结果,便是在这场两位强者智谋和力量的对决中,摇摆不定的草原大贵族成为了被出卖和牺牲的对象。
于是,挣扎在强大势力之间的可怜贵族,因为既没有足够的力量,也没有足够的智慧,反而有着太多的野心和欲望,所以成为了双方共同宰割的羔羊,不但失去了荣誉尊严财富和妻女,即便是如今的性命,也犹如悬于钢丝之上岌岌可危。
“哼!”
回应哈尔里克汗哀求的,是一声不屑的冷哼。
呼兰帝国的大国师随即便毫不留情的将乞求者一脚踢翻,转而冷冷的面对已经脸色煞白的年轻可汗。
“陛下,你以为这还是昔日纵横天下的大可汗的子民吗?这些享受着勇士们的胜利战果,位高而权尊的大人们,他们既没有对帝国做出任何的贡献,也没有纵横沙场杀敌报国的本领,更没有治国安邦的才华,甚至连草原人应该具备的坚强和勇敢都荡然无存,有的只是骄横、奢华、阴谋和无耻,陛下不认为这样的贵族对于草原来说,太多余了吗?”
“大国师说的是!”年轻可汗有些语无伦次的应道。
“好,既然陛下也认可,那就请允许老臣为陛下整顿一下这个朝纲!”张仲坚双眼冒出了凌厉的锋芒,冷冷的道:“来人,将这个废物拖出去乱马分尸,然后悬首示众!所有的财产充公,所有的女人卖为奴隶!”
“不……你这个外来的杂种没有权力处置雄鹰的子孙!”
可能是自觉到死亡已经无可避免,哈尔里克汗惊恐的大叫着,整个身体突然注入了一股莫名的勇气,竟然试图攻击呼兰的实权者。
“啪!”
骨头清脆的声响,被哈尔里克汗临死前的绝望哀号所淹没。
刚才站在塔楼门口如同木头一般的活死人,突然在瞬间移动到了哈尔里克汗的身边,同时右手扬起,拍在了垂死挣扎者的脑门上,一眨眼的功夫,便看到身材魁梧的草原大贵族整个人都枯瘪了下来,瞬间变成了一具干尸。
双腿发软,胸口发闷,嗓子里更是汹涌着随时都可能会喷射的怪异味道的液体,年轻的可汗骇然的面对着这一切。
虽然他早就听闻大国师手下有很多奇人异士,不过直到此刻,才真正了解到这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里,年轻可汗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似乎有些凉飕飕,而身体则泛起了一阵莫名的颤栗。
“召令草原各部落,所有的贵族一个月之内必须带领他们的部下前来军队报到,帝国必须从战争中获取财富和威严,而贵族则必须在战争中,证明他们有资格享受胜利的成果,和受人尊敬的地位!”
相反于呼兰可汗的面无人色,大国师却丝毫没有理会年轻可汗的心情,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原本应该由可汗才有权力下达的命令,然后方才转首,毫无诚意的向年轻可汗确认刚才的命令。
“一切……一切都由国师做主!”年轻可汗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朕……朕有些累了,如果国师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朕想回去休息一下!”
“恭送陛下!”
张仲坚毫不客气的立刻说道,显然已经没有任何挽留年轻可汗的意思。
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年轻的可汗如同逃避瘟疫一般的,快步向塔楼的出口走去。
然而就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却听见背后大国师令人心弦绷紧的声音,再次缓缓的传来:“陛下要注意身体啊!”
“多谢……多谢国师关心,朕知道了!”
仿佛被鞭子抽了一下,年轻可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在一个踉跄几乎摔倒的狼狈中,终于远离了这个他认为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
“脓包!”
望着年轻可汗离去的身影,张仲坚身边的少女不屑的评价道。
“不要轻视任何没有被你完全打倒的对手!”
回应着少女的行为,大国师表现出了长者般的谆谆教诲。
少女调皮的隔着面纱撇了撇嘴,转移了话题:“国师,如今燕南天被杀之后,中原的那些贵族们几乎炸开了锅,为何您不趁此机会让他们继续自相残杀,反而用兵西部,迫使风雨把军队调回去?”
“哈哈,这个问题还是韩让来回答你吧!”呼兰帝国的大国师双手背负,注视着塔楼外辽阔的天地,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师妹,你不觉得这正是大国师的高明之处吗?”一直阴沉着脸的年轻人,则立刻接过了话题,“在圣龙帝国,风雨太强大了,如果他的军队还存在于圣京,那么神州的诸侯们就算内心再愤怒,也不敢轻易挑起战端,充其量,不过是一些少壮派和偏激者的妄动……”
“所以要将风雨的军队调开,以便中原的天子和诸侯有胆量对风雨下手?”少女打断了年轻人的话,嘲弄的说道。
“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韩让如同对宠溺的妹妹一般有些无奈的继续说道:“这只是我们最希望出现的一种情况,不过应该是最不可能出现的,否则风雨也不会这么听话的调动。
“但是,我们这么做至少达到了三个目标,首先,是恢复了帝国由于内乱而在西域和大陆公国逐渐丧失了的威信和号召力,其次则分散了风雨的力量,让他不得不面临他需要使用力量的地方,出现力量不足从而引起恶化的危险局面;最后则是出于对中原长远的战略考虑,我们封杀了圣龙人对外的通道,遏制了风雨在西北方向的野心!”
“封杀?”少女有些迷惑。
“不错,是封杀!”刚才在年轻人和少女的对话中一言不发的大国师突然出声,若有所思的说道:“风雨曾经有一个很能干的军师,对于圣龙帝国说出了一句概括了它成败的警句——”圣龙乃百战之地,兴则足以扩张天下;衰则必受天下所制!“
“所以要想彻底的击败圣龙,就必须将之囚禁在它自己的土地上,然后慢慢的蚕食,让它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失去了争雄天下的动力,而到时候便轮到了天下逐鹿中原!
“风雨很聪明,他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不惜一切的要为圣龙打开维系繁荣和活力的通道,而老夫则要从根本上切断这个通道,那么即使神州有着再多卧虎藏龙的人才,即使老夫在有生之年还不能够征服中原,却也一定已经将神州衰亡的种子成功的播撒!”
“可是……如今的风雨已经征服了印月和西南了……”
少女并不是很明白大国师的意图,事实上,即便是她身边对于大国师满脸崇敬的年轻人,同样也有些茫然。
“那就让印月和西南半岛成为淹没他的泥潭,让他不得不在面对呼兰帝国的同时,也面对一直坐山观虎斗的麦坚!”
张仲坚的眼睛中有着某些十分深邃的东西:“老夫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尝试之后,终于明白了一点,圣龙的强大不仅仅在于它的军事和经济,更重要是它的文明!
“只有一个被全天下包围、冷落摒弃逐渐边缘化的圣龙,才会逐渐丧失它的生命力,否则全天下就会被这个神秘的文明所吸引、所分化,这也就是圣龙为百战之地的真正含意!”
“哦!”
尽管没有听懂,少女还是表现出了如同小猫一般的恭顺,还有无法抑制的敬仰。
“去吧,去圣龙吧!去渗透武林、扰乱庙堂!无论是风雨还是萧剑秋,他们的确很出色,居然想到了用宪政这个玩意儿来挽救差点崩溃了的帝国,但是现在就让我们同样利用这个东西,牵制住他们的步伐,让中原陷入散沙一般的混乱中,在他们浑浑噩噩之际,斩断他们的生命根源吧!”
呼兰帝国的大国师,如同梦呓般的呢喃。
第五章占领之后
五月的西南半岛已经开始了令人窒息的闷热。
炎炎的烈日早早的送别了春天的温和,迎来夏季的热浪,即便是蓬勃的树荫也无法将之阻挡。
一支押运粮草的队伍,就这样如同一条蜿蜒的长蛇行走在交趾的官道上,盔甲被太阳烧烤的滚烫,如黄豆般大小的汗滴爬满了脸颊。
“就地休息!”
杨伯谦终于耐不住部下的苦苦哀求,下达了休息的命令。
事实上,他自己也有些吃不消了。
虽然说是官道,和圣龙帝国自圣京城起端四通八达、将道路连带着帝国的威严延伸至每一个郡县的交通相比,这里的路顶多只能够算是乡村的羊肠小径,狭窄而且崎岖,即便是单个人的行走都有些麻烦,更不用说运载着货物了。
再加上提前到来的炎热,和四处弥漫的瘴气以及稀奇古怪的虫蛇肆虐,还有全然不同的饮食风俗,让这个来自西北的大汉,顿时有了来到地狱的感觉。
“大人,您说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