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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混战之后,圣龙联军败局已定,即便是风雨、公孙飞扬、张兆、朱全这样的名将也回天乏术,结果在呼兰人连番的追击之中四处溃散,一发不可收拾。
「今古山河无定数,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
满目荒凉谁可语?
西风催老丹凤树!
幽怨从前何处诉,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虽然时值仲夏,但是风雨的心中,却突然想到了这首名诗。
「夫君,将士们都看着你呢?」
妻子走近前,在耳边的轻声低语,将风雨拉回了现实之中。
「自作聪明啊自作聪明,想不到我风雨最终还是败在了张仲坚的手中!想必日后的史家,在记载圣龙历七五七年六七月间这场河北战事的时候,必定会写下诸如「权相风雨自作聪明、画蛇添足,致使误国毁家,身败名裂,留作千古笑柄」的评语吧?」
在故作从容中返回大营之后,风雨随即喃喃的苦笑。
「不,夫君怎可如此泄气?夫君,你还是帝国的宰相,你还是西北凉州的主宰,不单单是神州大地,还有在西南半岛,在印月平原,都遍布着数以万计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将士,他们正等待着你的召唤,等待着你的一声号令,踏平天下,扫荡乾坤,面对这样的部下,夫君你又怎能轻易言败?」
李中慧毫不犹豫地截断了风雨的话,美丽的少妇此刻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战斗的激扬,双眼更是放射出无比自信的神采。
「放心吧,你的夫君尚不至于会如此轻易的被击垮!」
妻子的话,让风雨突然精神一振,往昔的从容和自信,就这样重新回到了权重一时的凉国公的脸上。
风雨揉了揉自己的脸面,用恢复了冷静的声音询问道:「我昏迷的这三日情况如何?」
「这里是距离雁门关不到三十里的一处山丘。当日夫君因为大军的溃乱气急攻心而晕倒,结果众将士只好护着夫君顺着败军一起溃逃,却不料呼兰人死追不放,撤到这里之后无论如何也走不了了,便由风天华将军负责布防,死守待援!」
李中慧生怕风雨再次受到剧烈刺激,便一面观察着丈夫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的向风雨介绍道。
「风天华?不错,他不愧是白起将军的得意门生,当日燕南天统率数十万大军,也拿他防守的区区一座昌化孤城无可奈何,如今由他来防守,也难怪张仲坚迟迟拿不了我风雨的项上人头!」
恢复了常态的风雨,言行之中自有一股藐视天地的傲气,此刻说到战事,虽然己方已经极其不利,但是却依旧谈笑从容,给人一种毫不在意眼下困境的感觉。
李中慧佩服的望了丈夫一眼,甚至如今风雨在不经意中表现出来的,正是作为一个将帅所必需的品质--临危不乱。
眼看着夫君如此表现,李中慧这才放下了悬了数日的心,当下继续说道:「在此期间,我和风天华将军、耶律楚振将军、欧仁将军他们商议,派遣了三十多名使者突围,向各路诸侯以及凉州求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援兵应该已经在路途之上了!」
「援兵?哪有援兵?」
却不料,风雨对于妻子的这个做法丝毫不以为然,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战线四面铺陈,凉州如今哪有兵马可调?至于诸侯,哼,帝国上下,想要风雨性命的人并不在少数,今日有了这样的良机,能够袖手旁观已经万幸,若是落井下石,风雨也并不觉得奇怪!更何况,如今事不可为,纵有百万甲兵,也是远水难救近火!」
「夫君多虑了,纵然凉州暂时无法抽调兵马,今时今日,那些诸侯总该会同舟共济吧?此刻还要相互倾轧,难道他们就不怕唇亡齿寒,下一个便要轮到他们的头上?
「何况,我想纵然有少数见利忘义的愚蠢之徒,天子也不会答应,毕竟贤王之名不是凭空得来的,以他的见识不会看不到其中的利害!」
李中慧微微皱眉,虽然此刻只有风雨和自己两人在大营之内,但是面临如此危急的关头,丈夫断然否决了自己所抱持的最大希望,还是让美丽的少妇感到了不快。
「难说!」
风雨却没有丝毫理会李中慧的感受,摇了摇头,继续沉重地说道,「诸侯们可不管这些,反正只要有兵马有地盘,无论谁做了皇帝,他们照样可以据府称王,再不济也能够捐了金银富贵一生,又有几个真的能够为国为民?
「至于天子,按理萧剑秋应该不会如此不智,但是如果。。」
说到这里,风雨突然不说了,若有所思的来回踱了几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方才冷笑道:「这一次,倒是可以看看我们那位伟大的天子,究竟是真的一代名君,还是挂羊头卖狗肉,徒有其名了!」
「难道夫君认为天子他。。」
李中慧实在不愿意相信天子和诸侯会真的坐视呼兰大军席卷整个河北,不过对于战争和权谋,李中慧却知道风雨自有他高深的见解,如此说来,便一定有他的道理,当下不无担心地问道:「如此,那么我们岂不是。。」
「放心吧,天无绝人之路!」
眼看着妻子难得出现的惊慌的小儿女神色,风雨怜惜的上前一步,轻轻的帮妻子理了理鬓间散乱的发丝。
「夫君的意思是。。」
李中慧闻言,不由眼睛一亮,听出了风雨的言外之意。
「哈哈,你认为我真的为了要张仲坚草草承诺的城下之盟,便不惜冒着一旦事情败露必将遭人指责卖国的风险,和张仲坚唱这一出双簧吗?」
风雨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向妻子和盘托出。
「我早已料到夫君必定还有图谋,只是中慧愚钝,一直没有想明白夫君的深意!」
对于风雨的如此一说,李氏家族的女皇却没有太过于惊讶,反倒是开始凝神细想起风雨的用意来了。
「呵呵,你说,如果我军占领了幽云关,事情会怎样?」
风雨望着妻子依旧毫不服输想要自己找出答案的认真模样,不由笑了一笑,索性直截了当的点破道。
「妙计,如此一来,河北的五十万呼兰大军便危险矣,而呼兰元气和国力大损,至少三十年内不再对圣龙帝国有丝毫的威胁!」
即便在军事方面是外行,李中慧还是一眼看出了幽云关被拿下之后的深远影响,不过随即又皱起了眉,「张仲坚不可能看不到幽云关的重要,必然会加强防守!而且我军当时都拼尽全力和呼兰人杀得不相上下,哪还有余力图谋幽云关?」
「如果我告诉你,即便是在战斗最危急的时刻,秋里统率着一支三万人的军队一直都潜伏在幽云关的附近,你还认为这不可能吗?」
「三万人便能够拿下这样的名关?」
不以为然的话,险些被李中慧?出,不过随即想到风雨倒还真是连续两次动用数千人马,轻而易举的相继将和幽云关齐名的伦玉关、玉门关拿下,这句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美丽的少妇便转而问了另外一个关键的问题。
「夫君如何瞒过天下的耳目,动用了这三万人马埋伏在幽云关的附近?」
「减兵增灶,如此而已!」风雨淡淡地说道。
「当日,我密令秋里和李逸如自圣京撤兵返回的时候,沿途不断分出小部队秘密集结于雁门关外待命。
「直到河北战事启动,视察伦玉关的秋里,便假装由伦玉关发动攻势牵制呼兰人,实际上却带领一支精锐星夜兼程,和雁门关外的兵马会师一处,在血衣卫的指引下,秘密进入了河北境内!」
「既然如此,夫君为何不令这支兵马提前发动?却还要在河北平原如此激战,白白损失了这么多兵马,以及上官老将军?」
李中慧随即想到了又一个问题,不过此话一出口,美丽的少妇便已经后悔,自觉到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你以为我真是神仙,说要拿下幽云关便能够拿下吗?」
果然,风雨哑然失笑,点出了妻子的思虑不周。
「在我的计画中,要想奇袭幽云关成功,就必须首先让张仲坚吃一个大败仗,随后才有机会!所以你说的方法,非不愿,实不能也!」
「那么,夫君如今便是寄希望于这支奇兵的解围了!」
好胜的性格,让李氏家族的女皇不愿意在自己的丈夫面前示弱,当下立刻猜测出风雨心中的想法来。
「的确如此!」
风雨负手,仰望着大营之外的天空,悠然地说道:「虽然这一次,我不得不承认几乎已经输得干干净净,但是既然手中还有那么一点筹码,那么我便依然有资格留在赌桌上继续搏下去,谁也无法保证下一刻我不会成为最终的赢家,不是吗?」
下集预告:北方的尘烟尚未完全落下,江南的天子始终虎视眈眈,而江淮的庞勋也开始兵逼中原。巴蜀和西南半岛依旧错综复杂,京城的执政议会调动着神州的舆论,却也在这个时候凑了上来,发动了一场对于风雨的口诛笔伐。
做忠臣还是权臣,胜者还是败者,在众人注视之下,风雨为了突破困境,做出了令全天下目瞪口呆的决断。
而就在此刻,另外一场更为艰难的情感煎熬,也在无声无息中降临,让年轻的帝国宰相开始体会到了情为何物的苦辣酸甜。
第二部第八集帝都暗流
作者:雨过天晴
第一章江南君臣
「傅大人!」
一道银铃般悦耳的声音,止住了正准备踏入宣武帝下榻的临时寝宫、觐见圣龙帝国新任吏部尚书傅中舒的脚步。
转身望去,微风吹拂下的紫衫,首先映入傅中舒的眼帘。
紫衫的主人,那风姿绰约、高贵雍容的少女,款款的行来,双目中,却喷发著愤怒和质疑的火焰。
「袁仙子有何见教?」傅中舒的心中微微一沉。
天池剑宗的传人,在圣龙帝国无疑是在野势力的当然领袖,从古至今,无论是多麽权势遮天的将相,还是雄才大略的帝王,都不会愿意和这样的人物正面为敌。
因此,此刻袁紫烟面上的神情,绝对不是傅中舒这位当今天子座下第一谋臣,所愿意见到的。
「还请傅大人向紫烟解释一下,这是什麽?」
袁紫烟将一个巴掌大的竹筒,递给了傅中舒。
惊疑不定中,傅中舒揭开了竹筒密封的蜡丸,并从中倒出了一个被仅仅团成指甲大小的纸团。
对这样的东西,傅中舒并不陌生,这是军中或者江湖传递极为机密讯息的一种专门的密函,让傅中舒猜疑不定的,是其中的内容。
当谜团揭开的那一刻,素来冷静沉稳、曾有圣龙帝国第一智将美誉的傅中舒,脸色顿时苍白,额头也渗出了豆大的冷汗。
只因为,这封密函之中,涉及的,竟然是向安宇人提供了极其详细的关於令狐智舰队航线的情报。
此事非同小可!
江南的百姓饱受安宇海贼的侵扰,彼此间的仇恨早就无法化解,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天子亲征收复失地之後,江南对於皇室的效忠顿时扶摇直上;然而出自相同的理由,这麽多年来,第一次出海远征大获全胜的令狐智舰队,也同样成为了朝野上下公认的英雄。
在这种情况下,私通外国,陷害百战馀生的壮士,这样的罪名,即便是九五至尊的君王,也绝对无法承受得起。
一旦事发,则圣龙皇室在神州的地位和号召力,势必会转瞬冰消,即便是最赤胆忠诚的士人,也无法为此辩护。
「不,袁仙子!傅某愿以祖先的灵位起誓,这件事情中舒绝不知情,相信也绝对不是出自陛下的准许!」知晓其中关系的傅中舒,急忙辩解。
「是吗?」眼见傅中舒的重视,袁紫烟神色稍霁,只是依旧将信将疑。「然而据紫烟所知,这个讯息却是出自陛下的行营,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