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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的秘密。
但是,如果仅仅是为了这样的原因,便仓促对风雨下手,这样的行动,未免也太过于失之莽撞了,也绝非天子的王道。
「幽燕之败,风雨虽然生死未知,但是可以肯定,凉州的主力并未遭遇太大的损失,反而是忠于陛下的上官明镜老将军不幸阵亡,和风雨为敌的燕家损失惨重,支持陛下的公孙世家受到了呼兰人南下的严重威胁,此消彼长之下,风雨军依旧掌握着神州的大半兵力!陛下,此刻您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啊!」傅中舒竭力的劝谏道。
「傅大人以为,张仲坚会轻易放过风雨吗?哼,如果数十万大军的封锁,还不能够拿下区区一个风雨,那么这个呼兰大国师,怎配这么多年来执掌呼兰权柄?」
令狐潮冷笑着反驳。
「风雨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物吧?」
傅中舒的反击,仅仅限于腹中,只因为这时萧剑秋挥手打断了两位臣子的争论,自信满满的说道:「无论风雨是否真有三头六臂,逃出张仲坚的天罗地网,朕也自有妙计对付此人!
「不管如何,朕既然决心恢复圣龙祖上的辉煌基业,就绝容不得凉州势力这般膨胀,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若是错过,方才要懊悔不及!」
「陛下英明!」眼见得萧剑秋态度十分坚决,傅中舒有些疲惫的附和,却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忍不住询问道:「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对付凉州的兵马?」
「哈哈,朕就知道爱卿如果不获悉详情,便一定不会安心!」萧剑秋一脸了然于胸的大笑道。
「其实凉州也未必如此可怕!天佑我萧氏,风雨夫妇同时被困于幽燕,正好令凉州群龙无首,而且如今风雨的重臣大将之中,李逸如远在印月,朱大寿、蒙璇驻足西南,剩下秋里、白起彼此牵制,又要应付北方呼兰,根本就没有多少兵马东顾中原!
「只要张仲坚不会立刻南下,朕便有绝对的把握收复这些将帅,若是呼兰尚有余力继续攻略,朕只需一道「谁破呼兰便继承风雨权位」的圣旨,便可以袖手江南,旁观这些怀有野心又要为风雨报仇的雄师劲旅,为朕与呼兰死拼。此计,爱卿以为如何?」
「此计甚妙!」
傅中舒无奈的应和,心中明白随着幽燕战局的变故,年轻天子的战略部署,也发生了极为重要的变化——排斥江南的异己、对付困境的风雨、挑动西北的兵马、牵制呼兰的南下,应对不同的对手采用不同的方案,如此缜密的布局,正好显露出了这位君主成竹于胸的定算,显然已经不是自己所能够左右了。
「哈哈,风雨素来善谋,以布衣之身白手起家,短短数载,便在群雄并列之间崛起,也算得上是当代的雄才。
只不过,这次却是成于谋也败于谋,竟然想将张仲坚这样的人物玩弄于股掌之间,结果算计太多,反而将自己也给算了进去。
「如此小觑天下英雄,实在是咎由自取,只可惜,如此赫赫武功、辉煌霸业,千百年之后,留给后人的,却只有那无数掩卷长息的遗憾,不能不令人感叹万分!」
眼见威胁自己权位的最大祸患即将扫除,萧剑秋的兴致显然极好,转而便在亲信面前评点起风雨来。
「此乃天意!庞勋、燕南天、风雨之流,妄图染指九五至尊的宝座,无不惨淡收场,这岂不正说明了,圣上方才是天下的英主?」令狐潮不失时机的恭维道。
「可是……风雪之事如何向天池剑宗交代?」傅中舒不屑的瞥了一眼令狐家族的家主,依旧不识时务的询问道。
「这件事情爱卿就不必过问了!如果朕没有算错,风雪此刻应该已经快要赶到圣京城了,届时必将有一场更为有趣的风波展开,爱卿只管耐心看好戏就是!」
心情大好的年轻天子,并没有因为傅中舒的打断而不悦,只是神秘莫测的笑了一笑。
第三章帝都暗流
夜幕下的圣京城,漆黑中一片寂静。
此刻,最为光亮的地方,不是皇宫,也非宰相和豪门的府第,却是帝国都城最大也是最为有名的酒楼——醉仙居。
醉仙居,因为圣龙帝国的文坛大豪太白居士,而名声鹊起。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道出了一代文豪不拘小节、放浪行骸的名士风流。
相传这位文豪狂傲成性,终因得罪了权贵而遭受放逐,但是无论生活如何坎坷,仕途多么艰辛,这位大文豪始终洒脱奔放,而且嗜酒如命,一句「自古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引起了无数酒国豪客的共鸣。
据说,当年这位大文豪品尝了这座酒楼的特制佳酿之后,赞不绝口,忘乎所以,把手头要做的事情都丢在了脑后,故而有了「天子呼来不上船」之说。
从此之后,这里就成了文人酒客的圣地。在这里流传了无数的酒国传奇,更诞生了无数脍炙人口的诗篇。
酒国豪客在这里狂饮!!!
翩翩雅士在这里抒情!!!
由于圣龙三年一度的会试刚刚结束,醉仙居坐满了来自各地的文人墨客。
「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的豪语,发自圣龙历史上最杰出的帝王圣太宗,正是这位伟大的君主不拘一格的选拔人才,最终促使圣龙帝国迅速强大,在放眼可及的范围内所向披靡,成就了一番霸业。
虽然圣太宗的继承者没有他们的父辈那么伟大,朝政再次被世家大族所垄断,但是,三年一度的会试科举却幸运的保留了下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了提拔寒族才俊、充实权力中枢的一个非常好的制度。
因为有了这样的制度,每隔三年,四面八方来的学子汇集圣京,企图用十年(甚至更多年)寒窗学来的知识,搏取功名。
这些天南地北的书生,在考前考后,都会不约而同的聚在这天下第一名楼上,凭吊先贤风采,挥毫方遒文章。
得意者抒发心中畅意,失败者发泄胸中块垒。
同时还时不时的传出有某某穷书生,因为在楼上信笔所题的诗词,被某某达官贵人看见,赏识之下加以提携,甚至许以红粉美眷,从此仕途得意、青云直上,于是走马章台,于是举案齐眉……
无论真实与否,不容置疑的是:这些美丽的传闻,进一步激励了那些尚未得志的青年。
所以,每年都会有许许多多的人前来题词赋诗,奢望一举成名,被那些高官显贵采用。
当然,总会有凑巧的那么几个人,日后在科举时得意,在文坛上扬名,在官场内风光,于是这些人早年留下的文章,就大大的让酒楼老板发了一笔财,同时也成了向后来者展示前辈如何奋斗成功的铁证。
这些事迹,也就自然而然的加入了传说之中,继续成为后来者的神话。
在这样的氛围里,醉仙居的生意真的是很好。
不过和往年不同,这里虽然依旧宾客满座,但是却没有了往昔书生们的高谈阔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颇有些压抑的沉默。
「勿谈国事!」
四个原本从来未有的大字,分外显眼的悬挂在大厅的墙壁上。
碗勺的碰撞声,则在这四个狰狞的大字的注视下,分外刺耳。
「哼,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血衣卫禁得了口,难道还能够禁得了心吗?」
突然,一个年轻的书生拍案而起,洪亮的声音,顿时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苏兄,你喝多了!」同桌的友人满脸的恐慌,赶紧拉扯着同伴坐下。
「喝多了?不,我没喝多,喝醉了的是你们,你们所有的人!」
那年轻的书生仰天大笑着,不屑的指着酒楼上所有的食客,慷慨激昂的滔滔陈词。
「胜败乃兵家常事,宰相一生征战无往不胜,偶尔失利于幽燕,也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原本正该坦然承认,随即卧薪尝胆,以图雪洗前耻,这才不负大丈夫光明磊落的胸襟!
「却不料,血衣卫这般奴才,为了讨好凉国公,竟然鹰犬遍布、草木皆兵,令人人自危、满城风雨,如此这般,非但无益于稳定人心,却反而白白玷污了宰相的一世英名,可叹,可笑,哈哈哈哈……」
「大胆,竟敢在此妄议朝政,给我拿下!」
正说话间,却见十来名黑衣的壮汉横冲直撞的蜂拥而入,不由分说便将那书生和他同桌的伙伴,一并擒下押解着出去。
整个过程也就在眨眼之间,酒楼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所有的人都自顾自继续原本的事情,就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些是什么人?如今在天子脚下,就为了一句话,便可以随便抓人吗?」角落中,一个白衣的少女,紧皱起双眉,向身旁的年轻人轻声询问道。
「哼,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血衣卫,风雨手下的爪牙!
有帝国宰相和凉州数十万大军在背后撑腰,天下间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敢做的?」年轻人的声音有些尖锐,语气更是充满了不屑。
「不会吧,执政议会便是在风雨哥哥极力支持下推出的,而且前段时日我来圣京,言论都非常活跃,也远远没有如今这般紧张啊!」
少女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不许叫他哥哥!你若再不听话,我便要让人押你回麦坚!」年轻人在怒气中声音愈发尖锐,不过他似乎顾忌到了什么,顿了顿之后,重新压低了嗓音,冷冷的道:「风雨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罢了!以往他兵权在握,气势之盛,天下无人能够匹敌,自然乐得做出大度的模样,作一些虚怀若谷、不耻下问的事情,来蒙蔽天下人。
「如今,他兵败幽燕,生死未卜,朝野上下不满者纷纷蠢蠢欲动,势若危卵的局面,此刻还不动用血衣卫斧钺相加,却又更待何时?」
「哥哥,你真的要和风雨……他继续斗下去吗?」
默然半晌,少女突然幽幽的一叹。
「从京城到江南,又从江南回到京城,这样的争斗除了让亲人痛心,还有什么意义?毕竟,你们是血脉相连的手足啊!」
「你说呢?」年轻人冰冷的回答,眼神却望向了窗外。
窗外的大街非常静寂。
静寂中,一辆飞快奔驰的四轮马车,裹挟着尘沙,从酒楼旁经过。
辘轳和地面的摩擦声,显得分外的响亮。
年轻人怔怔出神的望着马车远去的影子,浑然没有理会妹妹诧异中关心的询问,自然更没有留心到,就在酒楼之中,远远的另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正在静静的注视着自己。
风尘仆仆的马车,最终停在了凉国公的门口前。
昔日门庭若市的宰相府第,今朝却显得分外萧条,唯有台阶上两尊庞大的石狮,依旧怒瞪着铜铃般的双眼,散发着无形的威严。
车内,款款的走出一个美丽的女子,鹅黄色的薄纱轻披在白色的衣衫之外,典雅的宫髻高高的挽于头顶,眉宇之间隐现着忧虑,步履却依然从容,举手投足是如此的贤淑而且幽静,就仿佛翩然的仙子,不沾染半点尘埃。
「无忧谷主!」
早已站立在台阶上恭候的官员们,纷纷上前施礼,在当前危难的时刻,对于凉州一系的文官们来说,端庄恬静的无忧谷主欧静,显然远远比冷酷莫测的血衣卫统领魏廖、总管财政的奸商高凤阳,更具令人信服的号召力。
「诸位大人!」
欧静的表现也确实不负众望,轻轻的颔首,脸上的微笑犹如春风一般拂过,自然而然的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谷主前来,老朽就放心了!如今宰相和夫人均身陷危难,朝野上下沸沸扬扬,各种传言皆已经遍布街巷,血衣卫不思妥善应对,却一味强行压制,四处搜捕动辄血光,闹得满城风雨、人人自危,令局势更形紧张。
「为此,老朽这些日子可谓忧心忡忡,夜不能寐,与众位同僚商议,皆以为值此山雨欲来之际,唯有谷主方才能够主持这般艰难的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