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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帝当然不是自己刺杀的,但是这个黑锅却大有可能让自己背了。
天下的形势总是在人们的掌控之外发展,萧剑秋拥有著铲除风雨军不容置疑的借口,而且如果乘机让那个倒霉的皇帝驾崩,更有利於他辅政王。风雨感到自己如今的处境甚至比留在圣京还危险。
原本辞官挂印,给双方留下後退台阶的方法,如今在讨伐轼君者的口号下,已经不再像当初预计的那麽有效了,历史的轨道正处於一个微妙的岔口。
唯一的希望是说服萧剑秋和自己同盟,毕竟当前圣龙面临的隐患实在太多了,如果用利益和实力使萧剑秋明白合则两利、分则俱损的话,事情还有可能转机。
“我去圣京!”
李中慧的言语中透露出坚定。
风雨一扬眉,想要出言阻止,但是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广陵帝的遇刺绝对是始料未及的事情,所带来的影响极其重大,以至於风雨原先部署的安排全部被打乱了。
如今,萧剑秋完全可以不顾一切的进攻风雨军──如果他愿意的话,背负了行刺圣驾之名的风雨军将处於四面楚歌之中。不过萧剑秋并没有马上公布广陵帝遇刺的消息,说明双方还有和解的余地。要想摆脱这一困局,就只有向萧剑秋做出让步和保证,促使萧剑秋打消这个念头,使他相信风雨军在短期内不会产生重大威胁,把风雨军作为一个盟友而非敌人。
而达到这一目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派遣人质。
人质!
真是一个古老的名词,在古往今来的政治斗争中,为了打开僵局、缔结盟约、获得喘息之机,无数帝王将相都曾经采取过这样的方式,用自己身边的至亲家人来表达己方的诚心,换取对方的信任,人质的本身就意味著牺牲,是权力斗争中摆弄的棋子,当时局变化之际,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弃子。
“悔教生在帝王家!”的名句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弱国为了躲避眼前的危险、强国为了获得暂时的休整、势均力敌的双方为了表达和好的诚意,都不约而同的采取了这样的方式,处於危难中的风雨军,今天也不得不做出如此艰难的选择。
李中慧则是最合适的人选。
风雨并没有血缘亲人在身边,其他所有的部属都不够资格完成这一任务,除了李中慧。不管当事双方的意愿如何,李氏家族和风雨军的联姻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李中慧的安危不但代表著风雨军的脸面,还代表著实力强大、对风雨军影响深远的李氏家族的利益,用李中慧当作人质,方能表达风雨的最大诚意。
更重要的是使用人质化解危机,目前只是风雨军一厢情愿的想法,李中慧此去的任务还在於说服萧剑秋打消利用此次机会铲除风雨军──毕竟当今圣龙危机四伏,萧剑秋要动风雨军的话,还是需要权衡利弊的。但要完成这个说客的任务,必须身份高贵且大智大勇,除李中慧还有何人?
“中慧!”
良久,风雨才走上前,轻轻的搂住李中慧的双肩,却无法说一句话。
李中慧此行的危险实在不可预测,万一萧剑秋已经下定决心铲除风雨军的话,那就无疑是羊入虎口;即使萧剑秋尚未最终决定,如果李中慧不能够成功说服萧剑秋的话,最好的结局也是囚禁。一个女孩子居然要肩负如此的重任,深入虎狼之穴,面对不可测的危险,真是太难为她了!
如果他风雨只是风雨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女人来承担如此重的责任、面临如此大的危险的;可惜他是风雨,风雨军的风雨,他的一切决定都必须以风雨军的利益为重,必要的时候,别说是牺牲一个女人,就是牺牲十万、百万人的性命也得在所不惜。
这时候的风雨,想起了在山洞中看到的逍遥的留言:
身为君王,必须驾驭权术的孤舟,行驶於欲望的汪洋,扬起理智的云帆,掌握无情的利剑,劈开阴谋的雾霭,迎接利益的风暴,忍受孤独、品尝寂寞,在尸骨和血泪中捍卫权杖与皇冠,所有的一切都化为四个字:天下为重!
天下为重!
风雨暗暗叹了一口气,看著正十分关切得盯著自己的李中慧,伸手拂了拂她鬓角散乱的发丝,千言万语终於化作了一个词:“保重!”
“保重!”
李中慧听到了这两个字也吁了一口气,原本心中充满著的矛盾终於化解於无形。
她希望风雨留住自己,希望风雨能够在乎自己、紧张自己、保护自己,但是如果风雨真的这样做了,她又会感到失望。因为她李中慧选中的人应该是拿得起、放得下,深谋远虑、理智现实的铁血君王,而不是那种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懦弱之人,只有这样才配征服天下,才配她李中慧作出如此的投资!
两种不同的感情在李中慧的心中交织纠缠,无法化解。
保重这两个简单的字,却满足了李中慧所有的愿望。
在这一声保重中,她听出了风雨对她的关切和紧张,她感到幸福!
在这一声保重中,她体会了风雨对利益的决断和对私情的割舍,她感到满意!
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思绪,都化作了简单的行动,李中慧“吱咛”一声投入了风雨的怀抱,两个足以令世界颤栗的年轻人,此时此刻就如同所有陷入爱河的情侣一般,沈浸在甜蜜的拥抱中。
没有空间的束缚,无法感受时间的流逝,周遭的一切都仿佛存在於真空之中。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有的只是心灵的碰撞。
无声也无息,寂静中可以感觉激情的跳动。
风雨军的将领们知趣的离开,无论对於两人的联姻赞成与否,面对此情此景,唯一相同的行动是为这两个即将分离的男女留下告别的时空。
当两人终於从情感的喷射中恢复了昔日的理智时,生命的契约也已经庄重的达成。
风雨目送著伊人的离去,前方是刀光剑影、急流暗礁,自己所能够做的就是励精图治,迅速壮大自己的实力,早日迎回佳人。
李中慧幸福的离去,耳畔萦绕的是风雨的承诺──永世相守!
第二十二章凉城会议
风雨回到了凉城之後,立刻召集了风雨军重要的将领和官员,对於风雨军的军政建设展开讨论,後世称为“凉城会议”。
坐在左首的是李淳。
风雨履行了对於李中慧的承诺,李氏家族接管了凉城的治理权。同时由於在这次是否支持风雨的争论中,李氏家族内部产生了两种不同的意见,所以风雨回到凉城後,立即以鲜明的态度支持著亲风雨派,加强了同李氏家族的权力同盟。
对於李淳而言,由於女儿的坚持,他已经别无选择的踏上风雨军这驾战车了,在帮助风雨逃离圣京之後,李氏家族的总部也迅速撤到了凉城,一方面是为了更好的接管凉城的行政事务,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躲避萧剑秋可能的报复,同时更为了统一家族的态度。
虽然很担心女儿的安危,但是也知道别无他法,唯一能做的是继续女儿的方案,踏实的开展工作,稳固李氏家族在风雨军的地位,在帮助风雨军的成长的同时,发展壮大李氏家族的力量。
在李淳的对面是秋里。
由於风雨辞去了朝廷的一切职务,所以这个冷酷而好色的男人现在是凉城名义上的最高首脑。
这位同风雨一起创建秋风兵团,参与了风雨军早期几乎所有的战役,同时指挥了凉、夏决战,击毙呼兰两位大将:哥舒行文、哈里哧,击溃数十万呼兰军,取得圣龙同呼兰之间有史以来最辉煌的一次大捷的名将,并没有乘风雨危难之际夺权,而是一如既往的站在了风雨的这一边,做一个站在神後面的人。
在多年後风雨回忆起当年的战友时,始终把秋里称为我的兄弟,认为在风雨军的成长过程中,秋里毫无疑问建功最伟;而事实上,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俨然是风雨在军中的化身,代理指挥著各大军团的协同作战。
此时的李淳和秋里,无形中成为了文官和武将的领袖。
在李淳的下首分别是:魏廖,高凤阳,耶律楚昭等文官,在秋里的旁边是洛信、陈良、耶律明雄、朱大寿等身经百战的将领。
“风雨请各位来是想集思广益,共同为风雨军的未来出谋划策!我风雨军建军不到半年,历经伦玉关大战、锦州解围战和凉、夏决战这三大战役,每一仗都是惊天地、泣鬼神,扬我军威,振我国威!
经过这麽多的血战,牺牲了这麽多优秀的将士,才使得我们风雨军有了立足之地。我们建立风雨军的目的很单纯,是为了保家卫国,可是目前朝廷内外有人看不起我们,说我们出身贫寒,不配做朝廷的命官,想方设法的要消灭我们,大家说我们该怎麽办?”
不能不说风雨是一个很好的煽动者,此言一出,立即让那些武将“哇哇”的跳将起来,尤其是洛信,更是捋起了袖子,大叫道:“奶奶个雄,这些龟孙子靠老子保住了狗命,现在就想算计起老子们来,反了反了!老大,下命令吧!兄弟们杀到京城去,把那个兔崽子皇帝拉下来,把那些龟孙子、龟儿子统统的宰了!老大你来做皇帝,兄弟们当宰相、将军,大碗肉大口酒的痛快,省得受那些鸟气!”
“对,对!”
身边的将领们纷纷附和,大有一声令下,就操家夥造反的意图。
风雨很满意自己营造的效果,不过还是挥了挥手,让这些莽夫武人安静下来。权力斗争可不是这些家夥懂得的,适当的把他们的情绪调动起来就可以了,闹得太过分,可就得让旁边的那些文官看笑话了。
於是风雨继续说道:“胡说什麽!我们风雨军的存在是为了国家社稷,哪有你们这样做法的?当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咱们也不能让人骑在头上。但是这不能凭意气用事,靠的是实力!
天下是靠刀枪打出来的,但是治理天下需要的是学问。风雨军打仗是没得说的,大家都不是孬种,但是没有了粮草,没有了兵器,没有了百姓的支持,你们还怎麽打仗?
所以我请大家来,就是商量著怎麽把凉城治理的更好。这个世界强者为尊,等我们风雨军足够强大了,才能够保卫我们的荣誉,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尊严!现在就请大家畅所欲言,献计献策吧!”
一阵沈默之後。魏廖首先发言道:“当前风雨军的当务之急在於整顿全军。
首先应该让白起将军即日率军放弃伦玉关回凉城,或者我军迅速会伦玉关,避免因为两军分离而各执其政,对於军中隐隐形成的青龙派、秋风派予以坚决取缔;其次,微臣建议派驻血衣卫於各军之中担任监军,避免各位将领权力过大、拥兵自重;再次,建立统一的审查系统,监控行政官员,严禁军商勾结。”
一石激起千成浪,魏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让所有的人咬牙切齿,一些火爆的将领甚至拔出了刀剑,洛信更是一把抓起了魏廖的衣襟挥起老拳,幸好被陈良所阻止。
那些文官也没有人站在他的一边,监控行政官员,严禁军商勾结,这些无一不是针对文官而来,一下子就把他们的发财之道给堵死了,当然也是对魏廖恨之入骨。不过这些家夥比那些武将有头脑,一方面他们自持身份,不愿有辱斯文;另一方面有些脑子活络的家夥也是顾忌魏廖的这番话会不会是在风雨的授意下讲的,故而或者是用杀人的眼神盯著魏廖,或者文绉绉的、摇头晃脑的引经据典来反对。
不过魏廖却是一幅无所谓的态度,话说完了以後,就把眼睛闭了起来,对於周围因他而起的混乱,视而不见,不闻不问。
风雨斜靠在太师椅上,狠狠地瞪了魏廖一眼,有些啼笑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