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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之位,诱惑实在不小。
若是在半月之前,令狐智绝对无法抗拒。
只可惜,这段时日以来,和云笑天等人生死与共,又眼见因为朝廷的权力斗争,而导致无数壮士无谓的饮恨沙场,心中着实有些怅然。
因此,如今听见萧剑秋居然要自己纠正所谓的立场,以获取荣华富贵,不由得倍感厌倦,虽然还不至于愚蠢地当面顶撞他,却也意兴阑珊
,回答得颇为勉强。
“怎么,爱卿不觉得需要对朕说些什么了吗?”萧剑秋隐含着威严问道。
“陛下的意思是……”令狐智迷惑地询问道。
“朕记得当日和爱卿一起来见朕的有功之臣中,有七海龙王的部下,他们虽然笑傲江湖,但是朕却很欣赏这些热血男儿的率性,希望他们
也能够为朕效力,为江山社稷建功立业,日后若封于凌烟阁之上,岂不是胜过草莽间的朝不保夕?”萧剑秋堪称循循善诱地说道。
“微臣连日疲顿,自觉头脑昏聩,很多事情都有些迷糊了!”沉默了良久,令狐智缓缓地说道。
此刻,他已经完全了解了天子的用心。
所谓睡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
云笑天部显然远离了皇帝的视线,这让一心经营江南、并准备北上收复祖业的年轻天子,难免寝食不安;而让令狐智交代出云笑天的下落
,则无疑是绝妙的一箭双雕,既可以解除这个可怕的威胁,又可以让令狐智无法再回到风雨的阵营里。
可惜,萧剑秋千算万算,却算不到令狐智此刻,实在是并不知晓云笑天的下落。
相反的,他高傲的自尊在天子咄咄逼人的进攻下,反而产生了强大的逆反,使得这个令狐家族的少年,采取了如同打太极拳般的推诿。
“爱卿仔细想想也好!如今大军征战在即,朕希望爱卿能够早日为朕重披战袍!”
萧剑秋对于令狐智的回答,十分不悦,当下便冷冷地说道:“你叔叔令狐勤宇,此刻已经统兵救援扬州,不过,朕更希望见到你和公孙飞
扬一起,成为北伐的主将!
成为圣龙帝国的少年双杰!想必爱卿也不愿意让令叔专美于前,让公孙飞扬独揽全功吧!“
“多谢陛下厚爱!”
令狐智不以为然的一笑,毫不在意天子在隐隐然之间所下的最后通牒。
他只是在转身将走之际,微微顿了顿身子,从嘴角飘出了一句话:“并非是令狐智自夸,公孙飞扬擅长突袭,只能用作偏锋,而令狐勤宇
为人自负狂傲,实在不适合为将!”
“哼!”
没有料想到,一向收敛的令狐智竟突然如此狂傲,萧剑秋楞了良久,方才醒悟过来,然而这个放肆的家伙,却已经远去了。
“哈啾!”
清晨的江风袭来,刚刚走出水师营帐的令狐勤宇,只觉得鼻子微微发痒,随即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令狐大人,此处太过于靠近入海口,傅某担心……”
稳重的声音从近处传来。
只见天子麾下的首席谋臣傅中舒正背负着双手,早已经站立在帐外,凝望着远处浩荡的江面。
“傅大人过虑了,呼兰人的铁骑,还跨不过这大江汪洋!更何况,本将军完全按照兵法扎营,纵然算不上固若金汤,也绝对不是轻易可破
的!”令狐勤宇不以为然地笑道。
他感觉面前的这位圣龙名臣,未免也太过于小心了。
尽管呼兰人在陆地上纵横无敌,但是,这些北方的旱鸭子们,难道能够驾驭胯下的战马,驰骋于江河湖海上吗?
事实上,令狐勤宇甚至在期盼着敌人的出现。
作为令狐家族的子弟,令狐勤宇对于自己的才能是十分自信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为令狐水师的禁令,和令狐家族这些年来的避战而感到惋惜,惋惜自己一直没有机会纵横沙场,建立令人瞩目的功业。
“别说是令狐智了,若是能够让我令狐勤宇早些统兵,即便是风雨又算什么?”不知有多少次,令狐勤宇总是如此自负地宣称。
“还是小心为上!将军的水师,肩负着江南和扬州乃至中原之间的联系,正是天子寄予厚望的奇兵,请您切莫大意!”
面对着令狐勤宇的自信,傅中舒皱了皱眉。
将水师游弋于扬州和金陵之间的水面上,实则是萧剑秋效法风雨,派遣白虎军自鄂州登陆,驻扎于圣京城外的一种战术。
如此一来,进可以沿扬州至卢龙的运河北上,东进圣京,或者北伐齐鲁、幽燕;退则可以把粮草、辎重等源源不断地输入扬州城,将呼兰
大军的兵马牵制在江淮一带。
总的来说,这样的战术,由于拥有着庞大的令狐水师和江淮延绵不绝的水网,显然比风雨在圣京的条件更为优越,因此也就更具胜算。
而这种胜算,又因为天子和麦坚的协议,而进一步地加强了。
“麦坚、安宇,蛮夷之国也。如今朕准其开口通商,令其得以接触天朝浩瀚的文化、富饶的物产,已经算是天大的恩惠了,哪由得他们不
感恩戴德?”
宣武帝的话,似乎足以代表了圣龙的士林。
天朝上国的辉煌历史,让他们毫不怀疑帝国的强大和富裕,甚至到了自大成狂的地步,以至于根本无视于神州之外的文明。
因此他们认为,允许对麦坚和安宇开口通商,已经是圣龙帝国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并且足以令这些蛮夷之国心满意足,这样的想法,无
疑在江南的君臣中间占据了主流。
更何况,从情理上推论,麦坚人不愿意坐看呼兰独大的心理,从而约束了附属的安宇人,支持处于劣势的圣龙一方,确保两强相争的平衡
和惨烈,以收取渔人之利,这也完全符合谋略上的纵横捭阖。
而麦坚舰队出兵保卫公孙世家的蓬莱阁,似乎又进一步地在行动上,让圣龙帝国的君臣们感到放心。
然而,安宇呢?
傅中舒的心中,总是难以挥去这丝不祥的阴霾。
安宇,这个曾经在白水口之战中被圣太宗打得大败,赤着双脚鞠躬弯腰,而后卑辞厚币、远渡重洋前来圣龙帝国学习的国家,如今却又变
得耀武扬威,不可一世。
用巨舰重炮前来叩关的岛国,会这么容易满足吗?会如此顺从地、全心为麦坚的大国战略服务吗?
在麦坚人利益为先的外交策略之下,在张仲坚这样一个时时洞悉先机、绝对不放过任何可乘之机的战略大师的计谋之中,安宇这个野心勃
勃、出尔反尔的岛国,真的会如此乖巧,在这场大国的攻略中,充当跑龙套的角色?
只可惜,这样的疑问,全然淹没在一片高枕无忧的喜悦中,说出来不但于事无补,相反地还会引人耻笑。想到这里,傅中舒不由得长长地
叹了一口气。“傅大人……傅大人……”令狐勤宇的招呼,惊醒了傅中舒的沉思。“令狐将军有何见教?”天子的谋臣急忙拱手相问。“这个
……”令狐勤宇略略犹豫了一下,还是禁不住询问道:“听说已经找到令狐智了,不知……”
“哈哈,天佑我圣龙,前日令狐智将军率部停泊在吴郡的一处港湾,总算让人放下心来了,而天子为此也是龙颜大悦!”傅中舒斜睨了令
狐勤宇一眼,微笑着说道。
“那令狐贤侄他……”令狐勤宇禁不住紧张地问道。
对于小自己一轮、却总是一帆风顺的令狐智,令狐勤宇忍不住怀着酸酸的嫉妒。
这其中,既有着家族派系之间的斗争和权力的争夺,同时也含着长者对于晚生后来居上的不甘。
虽然,因为令狐智愚蠢的和风雨接近,已经引起了天子和家主令狐潮的不满。
但令狐勤宇还是十分羡慕令狐智首次率令狐水师出战,便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内心更是深深忌惮着这个年轻而才华横溢的晚辈。
他深怕如今在用人之际,令狐智会被天子或家主令狐潮不计前嫌地重新招揽麾下,从而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圣上正准备在金陵召见令狐智将军!”傅中舒不动声色地说道。
傅中舒自然清楚豪门之中权力斗争的残酷和隐晦,因此他非常理解,当天子决定秘密召见重新出现的令狐智时,令狐家族的内部,将会有
怎样的波澜动荡。
因此,在暗暗耻笑令狐勤宇未免太过于沉不住气的同时,傅中舒并不介意用模棱两可的内容,来吊住对方的胃口。
“圣上要召见令狐智?”
果然,令狐勤宇的语气中,很是不满。
“那是自然,令狐智将军首战告捷,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傅中舒依旧淡然地应道。
“功劳?可是,他不是随即又打了个大败仗,弄得损兵折将吗?”令狐勤宇不屑地说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傅中舒打了一个哈哈,笑道:“令狐智毕竟也算是有用之材,天子向来又求贤若渴,自然不愿意因一时的成败,
而埋没了这样的人才!
“不过,令狐将军大可放心,究竟谁近、谁远,天子的心中,可是像明镜一般的亮着,哈哈……”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天子自然是英明神武!”令狐勤宇满意地笑了起来。
“蠢才!”傅中舒边陪着令狐勤宇毫无营养的大笑着,边在心中暗自骂道。
如果仅仅是为了安慰令狐勤宇,傅中舒才不屑如此作为,他之所以讲这番话,其实便是打算藉由令狐勤宇的耳朵,传话给令狐潮听而已。
当然,不同的渠道,类似的内容,恐怕将在最近的几天内陆续地传出。这不能不算是一种君臣间共同的悲哀吧!虽然令狐家族,如今全力
以赴地站在了天子那一边,但是权力天平的失衡,导致了无论是主君还是臣子,都不得不十分小心翼翼地维系着现状,唯恐走错一步,所有的
一举一动,都必须小心谨慎,避免被对方解释成另外的意图。
“劫营!劫营了!”就在傅中舒沉思之际,却听见慌乱的惊呼声从四处响起。火,不久便蔓延了整个营寨。在一片战鼓声中,仿佛到处都
是袭击的敌人。
惨烈的喊杀声,回荡于天地之间,生死的角力,分布在陆地与水面之间。
船帆在燃烧中缓缓地倒下,战舰在激战中徐徐地沉没。
那一艘艘停泊的战船,根本还来不及一展身手,便已经陷入了火海之中。
不知从何而来的敌船,插入了圣龙舰队的战船之间;疯狂的攻击,劈头劈脑地砸向了措手不及的圣龙人。
与此同时,更有不少头裹白布、布衣赤脚的敌军,从船上跳了下来,淌过冰寒刺骨的江水,杀上了陆地。
他们见营便烧,见人就杀,一瞬间便冲乱了陆地上营寨的部署。
一时之间,从江面到陆地,四处狼藉,一片混乱。
圣龙军队虽然数量众多,但是在仓促之间,根本无法调集起有序的反击。
陆地上固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乱哄哄地闹成一团,但江面上的状况却更是糟糕——体形庞大的战船,被船锚固定在当场,而狭窄的
距离,则让它们无法灵活的运动,因而变成了敌人最佳的箭靶。
在远处,敌方那绣着红色圆圈的白旗,揭开了袭击者的身分││白色恐怖,红色狰狞,正在无声地嘲笑着妄自尊大的天朝。
“安宇,是安宇人,朝廷不是早已有了协议,他们怎么不守信用,竟然进攻我军?”
令狐勤宇用颤巍巍的双手抓住傅中舒,满脸通红地质问,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畏惧,抑或是单纯地希望寻求摆脱自身指挥不利的籍口。
“令狐大人,为今之计,还是速速整顿部属,挽救败局吧!”傅中舒来不及恼怒,唯有大声地说道,无可奈何地提醒令狐勤宇,这本应该
是他的责任。
目睹着四面八方炙热的烈火,以及战场上惨不忍睹的狼狈,这位天子的首席谋臣,不由得脸色苍白,身体也不自禁地摇晃了起来。
这一把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