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轰隆一声巨响,许卫国被埋在了巨大的黑影之下,然后这一声巨响将他震得两眼发花,耳朵嗡嗡作响,似乎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气浪,将他和他身上覆盖的物体重重地向前推移了足有二三米,一下子让他们全身都掉进了弹坑,然后感觉无数的泥土撒落到身上,让他连吸入一口气都感觉满是尘灰。
“怎么回来,难道我还没死吗?刚是谁救了我?”
巨大的响声过去后,许卫国感觉自己耳朵嗡嗡作响,然后眼前金星直冒,可是他却离奇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死,甚至连受伤也没有,现实让他有些吃惊地扭动着身体,试图将身上的那个物体移开,但他手的一伸却感觉入手就是一片湿润。
“是谁?不,难道是队长?”
刚才的在他身边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队长汪洋,一个却邓长飞,汪洋刚才在掩护他的攻击,所以离他较远,足在八米开外,但队长一向本领非常变态,就算有什么超人的举动,许卫国也觉得很正常,所以他第一个想到的反而是汪洋。
“不!邓长飞,是你?兄弟,你怎么样!”
血,到处是血,许卫国满身都是,但他感觉不到疼痛,而他坐起身子后,一个软绵绵的身体从他的背上落到了他的怀里,许卫国定睛一看,抱着的战友身体还是热的,但是他的背部现在还在流着热血,血流得好快,好多,许卫国惊慌着,痛苦着,可是却怎么抚也抚不住那奔流的生命源泉。
“坚持一下!邓长飞,兄弟!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你为什么自己不跑呢?”
邓长飞,枭龙特种大队一个非常普通的战士,他表现不是怎么很突出,也不见有什么落后,这个来自四川成都籍的战士平时话多,见到人一张苹果一般的脸上总是带着憨厚的笑意,可是一杀起敌人来地是如此的奋不顾声。
“长飞,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见啊!”
邓长飞的背上一定有一个很大的口子,也许还不止一个,因为血流得实在太多了,可是脸色苍白的他并没有害怕,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的笑意,似乎口里还在说着什么,看到邓长飞在说话,可是许卫国耳朵被炮声震聋了,他什么也听不见,不禁急得直跳,因为他看到邓长飞一边嘴角流着血,一边在说话,想必说的话一定很重要吧!
“不,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救我!救护员,救护员……”
许卫国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说起他和邓长飞的关系,他也不觉得他们非常的好,只是三个月以来他们都在一起训练,连说话的机会也不太多,大多的时候他们都会用眼神交流,可是在许卫国自恃以为必死的时候,却是这个平日里沉默的战友牺牲自己救了他的性命,看着战友生命慢慢的流逝,他感觉自己心里一片灰暗。
“不,长飞,你才是最棒的,你才是真正的英雄,这辆坦克是你打下来的!你要活下去,我要为你请功,你要坚持住啊,救护员,救护员,为什么你还不到……”
仿佛知道许卫国不能听到他的说话,邓长飞突然颤微微地举起了他的右手,然后脸上带着一丝佩服的笑容,向许卫国慢慢地举起了手臂,最后伸出了大拇指,原来他是在说许卫国这一炮打得真棒!
可是,面对这个表扬,许卫国没有一丝的高兴,反而心里充满了悲伤,他死命地抱着身体渐渐发冷的邓长飞,如果能让他活下去,就算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他也愿意的,他泪满面地吼着,叫着,多么希望出现奇迹,让他亲爱的战友能活下去啊!
可是,最终的情况却是事与愿违。
在许卫国的大声呼喝下,后面终上来了一位战友,不是救护员,却是一向老成持重的史东来,但是史东来刚到,他方自从身上拿出一个急救包扶着邓长飞按在了他的背上,可是也就在此时邓长飞手一松落在了地上,整个身体也就软瘫了下来,他就这样的牺牲在许卫国的怀里,无声无息,最后嘴角似乎还带着一脸笑意……
看着邓长飞睁大的双眼被史东来轻轻地合下,泪水终于止不住地从许卫国的眼里流出来,许卫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史东来将他的身体放到弹坑内靠着,也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史东来就已经冲了出去。
耳朵里面依然是嗡嗡作响,但是许卫国眼睛却已经能看到现在敌我双方的战况,他终于看到了他的战果,看来他射出的那炮真的准,敌坦克已经瘫倒在了公路的正中心,将后面的敌人死死地挡住了,敌坦克一身焦黑,似乎被火箭弹轰入了内部,然后引起了剧烈的爆炸,想必里面的敌人一定死得非常的凄惨。
但是,许卫国却发现向他开炮的那辆坦克还是没有被爆掉,他排在第二位,它正试图用车身将排第一的那辆被炸毁的坦克移开,他的车身被挡在第一辆坦克的后面,志愿军战士们却没有办法射中它,敌坦克正在疯狂地转动着炮塔,它的高射机枪在咆哮,一边还打着炮弹,许卫国甚至在看到在离敌人越来越近的前沿,队长汪洋的身影一闪差点被敌人的炮弹击中,他一下子就钻入了一片草地之中。
“我操,我要干掉他,为邓长飞报仇!”
也不知道是那里来的气力,许卫国又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体,他觉得自己刚才其实被炸得挺惨,虽然他没有明显的伤,但是感觉自己耳朵和鼻子中有血水流出,恐怕是被震伤了,但只要他还能动,他就一定要再次战斗,他要为邓长飞报仇。
火箭筒还在,因为开始被他和邓长飞压在最下面,反而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又看到一边开始攻坚小组留下的四发火箭弹,他一把就捡起了一枚。
他开始向火箭筒里装填着弹药,但是手抖得非常的厉害,他装了两次还是没有装上,甚至在装的时候还有一发炮弹在他不远处炸响,掀起的尘土浇了他一身。
但是现在的许卫国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畏惧,他开始用双腿夹住火箭筒,然后再用肩膀支着终是将炮弹塞入了火箭筒里,炮弹终于装好了,脑海里面似乎也清楚了一些。
抬起头再次看向战场,战场上还是没有声音,嗡嗡的响声一直在耳边回荡,他使劲地喘着气,看着汪洋再次从他的隐蔽点跳了起来,他扔出了一颗手雷,手雷轰地一声炸向在第二辆坦克的履带上,仿佛看到履带终于给绷开了,敌人的第二辆坦克终于停止了动弹。
队长真的厉害,连反坦克手雷也扔得这么准,许卫国心里佩服地想着,可是他也看到虽然敌坦克的履带被炸弹了,可是敌人一样还拥着很强的攻击能力,敌人的炮弹打得更加的疯狂了,炮塔上的高射机枪更是来回地扫射着我军的战场,许卫国甚至看到汪洋不得不再次躲入了一个弹坑,然后两个随后冲上来的反坦克大队的战士被敌人的高射机枪打中,仆倒在了公路边上。
“我操,我会打中你的,看你还怎么嚣张。”
许卫国眼里喷着火,对敌人的这辆坦克恨之入骨,他感觉这个坦克里面的驾驶乘员特别的狡猾,对我军的杀伤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大,但同样也坚决了将它击毁的信念,他相信敌人就是再嚣张,也不可能挡得住他犀利的攻势。
火箭筒的瞄准镜和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非常的相信,是带有焦距功能的,只是不能放大,但在这样的距离下,许卫国还是非常的有信心将他击毁,他瞄准的地方正是敌坦克履带断裂后出现的底部位置,这个位置只要被击中火箭弹一定会突入坦克的内部,无论是起火还是引爆了里面的弹药,那么里面的乘员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许卫国现在没有别的要求,他只想这辆坦克里面的敌人全部死去,化成一片烂肉,当然如果能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那就更加让人满意了。
听不到一切声音,但是却不妨碍他击中敌人的坦克,在许卫国精心的瞄准之下,敌人的坦克仿佛在他的面前放得无比巨大,他甚至都看到了敌人坦克最薄弱的部队,敌人坦克轮和车身之间的驾驶位置几乎就在眼前,火箭弹终于窜出了火箭弹筒,一道火光绽现,只见敌人的坦克一阵剧烈的颤动,半个侧身都出现了焦黑。
击中了吗?打穿了没有?
打完这一发火箭弹,许卫国眼里满是期待,可是等硝烟散尽之后,眼前的一切让他无比沮丧,敌人的高射机枪依然在咆哮,甚至仿佛知道末日就将来临,它射得更加的疯狂,让公路下面的战士们进攻为之一滞,闪避得非常狼狈。
“我操,再来!王八蛋!我就不信打不下你!你一定要爆掉!”
没有从履带和坦克车身之间穿过去,虽然没有了履带条,但是那个缝隙实在太小了,火箭弹一炮轰在敌人的履带轮上,将坦克车身的一个履带轮打得变了形了,但敌坦克还是没有损失,可是许卫国却不信这个邪,他愤怒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再次从身边拿过了一枚火箭弹,开始装入火箭筒中。
这时,他才发现他脑袋里的晕眩开始消失,他对身体的控制能力正在恢复,这一次装火箭弹可比上次轻松多了,装好炮弹之后他一个挺身就再站了起来。
再次扛起了火箭筒,现在眼前的阵地又是一片新的景像,由于后面的坦克全部开始许卫国击毁的坦克拦住,而第二辆坦克也被汪洋打断了履带,所以公路上全部被堵死,敌人的坦克几乎全部挤在了一起,敌人大批的坦克进退维谷,这样的场面可让反坦克大队找到了发挥的机会。
公路的下方,各个反坦克大队的攻坚小组开始向公路边上聚集,如此痛打落水狗的事情谁也不愿意放过,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在公路上响起,敌人的坦克开始大量被击毁,甚至慢慢已经恢复了听觉的许卫国他开始听到了巨大的轰隆之声,看着很多敌人坦克上冒着明火,许卫国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高兴。
但是,同时许卫国也发现,敌人的坦克绝会不会束手待毙的,看到情况不妙,大量的坦克被击溃,敌人的坦克为了求生存,他们开始向周围散开了,有相当的一部分坦克已经开下了公路,并且在丘陵地上进行疾进,此时的他们不再是想如何攻击志愿军了,却想着如何去逃跑。
逃跑?那有那么容易,你们还没有付出足够的代价吧!
许卫国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敌人的坦克,又看了一眼牺牲在面前的邓长飞,敌人第二辆坦克似乎就是等着他来击毁一般,竟然还在公路上没有被击中,也许是反坦克大队的其他战士们发现它的履带已经断开,暂时没有逃跑的可能,所以放过了它。
可是,许卫国没有想这么多,他依然瞄准,依然试图将这个钢铁怪物打成一堆废铁,他想着邓长飞最后给他的笑容,最后给他伸出的大拇指,他几乎悲愤至极地将这枚火箭弹射向了敌人的坦克。
这是复仇的一次攻击,这是邓长军英魂带着微笑在注视的复仇一弹,没有理由不中!
轰隆一声响,许卫国终于隐约听到爆炸声,但这次爆炸声没有一下子就停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大的闷响,然后许卫国惊喜地看到这辆坦克仿佛在地上被什么东西重重钻了一下屁股,在巨大的爆炸声中它竟然还跳了起来。
闷响之声极为骇人,仿佛连大地也被震动了,然后在许卫国目不转睛的瞪视下,敌人的炮塔竟然也仿佛被揪得弹了起来,一蓬明火忽地一下从坦克内部冒出来了。
几秒钟之后,甚至连远在五十米开外的许卫国都闻到了一种肉香的味道,这辆坦克再也不复开始的嚣张了,此时的它终是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