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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粒粮食,肚里早就空空如野,还连续作战,体力基本到了极限。
我喝了口水,继续向沟下望,三个人并不心急而是缓慢的下坠就快接近沟底。
“看来这沟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又是一场虚惊。”我心里边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我喝下第二口水,沟里边突然传来声响,接着就是一声大喊“不好,别动!”。我第一个动作就是取枪上膛卧于沟沿,孙猛他们也都采取跟我一样的动作。另外几个侦察连的战士赶紧将拴在树上的背包绳拉紧,准备将沟下的人硬拉上来。
是李玉明的声音,尽管是大喊,但还是没有慌张,我都佩服这个侦察兵是怎么炼成的,遇到那么危险的情况,居然还能保持如此的冷静。
问题并没有出在李玉明身上,他的喊声是提醒沟下的人注意,是另外一名沟下的战士快到沟底时被沟壁斜伸出来的竹签挂住,应该是扎的很深,顺着裤腿往下淌血。看他轻松自如的样子,好象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腿破了出血了而已。可当我再往下看的时候马上惊呆了,那竹签居然是事先用火烧弯的带勾的竹签,就跟勾镛枪一般,扎在腿上想拔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即使硬拔出来也得带下山楂那么大一块肉。
最可怕的还不是竹签剜肉,沟壁快接近沟底的位置是一趟预先抠好的槽,宽度约二十公分,里边钉着竹签,间隔约半米左右,上边居然设着挂雷。沟上的人就是把脖子抻长脑袋多探出去大半截也不会发现下边的问题。那名战士腿被竹签挂住,身子悬在半空,眼看就要碰上挂雷。我们上边的人看不见,他在李玉明的提醒下发现了挂雷离自己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一直在控制着身体不让碰上,李玉明也在旁边不停的指挥着他的动作。
妈的,果然敌人在冲沟里下了很大功夫,动了很多心思,捉摸了很多鬼点子。我说他们怎么那么大意,居然连警戒都不派出,外围打得开了锅,他们这边一点动静没有,原来是仰仗这条冲沟呀。
李玉明他们下沟之前我曾经往沟下扔了几个小石头,试探沟里水深,看看沟内地雷的埋设情况,结果水深一试便知,几块石头也未能引爆一颗地雷,按照敌人防御的障碍设置和雷区密度,这里似乎并不是重点,否则肯定会引起一颗或几颗的连锁爆炸。
现在情况不同了,接近沟底的崖壁上发现了大量的反钩竹签,还有抠出的槽设置了大量的挂雷,据李玉明报告,光肉眼发现的就有十几颗。据我掌握的敌人布设雷场的经验,他们通常是拌雷、挂雷、跳雷、压发弹混合布设,如果可能受到坦克、装甲车等装甲目标的威胁还设置防坦克地雷,并在附近设置各种防步兵地雷专门对付企图排雷的工兵,如果条件允许,比如距离较近可以控制的地段还设置大量的定向雷。此外,在战斗中还可随时利用火箭布雷车和人工机动布雷。
真是让人头疼,一名侦察兵还吊在崖壁上,身体被带钩的竹签挂住动弹不得,一动就要碰响挂雷,只要碰上那人肯定挂了,还会引发沟内不知多少地雷的连锁爆炸,下边的三个人肯定保不住命。上边的人还不敢使劲往上拉他们,不知道该使多大的力气,怕帮了倒忙。
我一时没了办法,沟对面也不知发现没发现我们的行动,按说天已大亮,我们十几个人接近到他们鼻子底下一百多米的位置上,如果说未发现除非是阵地上的敌人被炮弹都打死了,再不就是眼睛都瞎了,没发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现在进退两难,往沟里继续下人肯定不行,把下边的三个人拉上来也不行,他们三个都不敢乱动,否则就是粉身碎骨。沟对面高地上的敌人只要向我们射击,肯定会一打一个准。下沟看似可以隐蔽一下躲过敌人的射击,可下面的地雷和障碍物危胁更大,最可怕就是迫击炮什么的打到沟里,肯定会让我们十几个人全部葬身沟内。
我正在焦急的想办法捉摸对策,沟内有了动静,那名躲避挂雷腿上往出淌血的侦察兵已经控制住身体,暂时碰不上雷,但也无法做出其他动作,只能挂在原地等待李玉明他们过来解救。李玉明慢慢的滑向沟底,动作很轻,象个壁虎似的一点一点移动,距离沟底还有二十公分左右,用一支脚向下试探着踏去,动作还是很轻,象蜻蜓点水,终于脚踏上了沟底,水将他的一条腿浸湿,另一支脚也稳稳的落入水中,还好水中没有竹签之类的,否则他的表情不会那么轻松。
对面高地上的敌人还真就挺给面子,要我判断肯定是等待我们下沟再行动,肯定是用炮,这帮兔崽子想的招真狠。不过,也属正常,既然是战争,那么“兵者,诡道也。”什么招都可能用上,甚至违反国际公约的各种生化武器包括这些原始的竹签阵、地雷阵哪样不是招招致命?我们对付他们甚至更狠,火焰喷射器把屯兵洞里顽抗的不出来的人活活烧死,大家都往死里玩,谁也不会给谁留面子留活口。
下边三个弟兄的生命危在旦夕,上边近二十人也异常凶险,我一时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李玉明把那个被挂住的战士先救下来,然后视情况再做决定。
李玉明一点一点的接近了挂在崖壁上的战士,关键的时刻还是老班长管用,他的冷静和沉着象是天生的,就是经过几次大战的哥们儿也拿不出这么从容和坦然的神情与动作。他运动的非常合理,动作老练象一个魔术师更象是一位老资格五六十年代才会出现的现在已经基本绝迹的八级工,正在完成一项精密的技术工作。
第二卷 褐色土 第七十章 血肉滚雷
大约能有一分钟的时间,似乎很短,但在战场上,尤其是这个时候,那一分钟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再次起了作用,沟上的人们都瞪大了双眼屏住呼吸看着下边人的动作,一分钟觉得比一年还漫长。没有受伤的那名侦察兵紧贴沟壁一动不动,李玉明先是靠近那名受伤并且受挂雷危胁的战士,试图帮他稳定一下,然后看看能不能将他解下来也与自己一样两脚着地。结果仅仅解了两下就觉得不行,肯定会引起晃动,于是他放弃直接解救的动作而是掂起脚跟用手去排除那颗挂雷。
挂雷由竹签挑着略微伸出孔槽露出沟壁,大小也就比大个的桃子差不多,长三十公分的雷线拴着地雷,跟拌雷一样关键点就在这跟拉火的雷线上,只要将雷握住,将雷线剪断,那么挂雷就将失去作用,看来难度并不大。
咱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对沟底的三个人来说那就是千钧一发危在旦夕了。沟里象这样的挂雷和拌雷足有几百颗之多,李玉明只要手一哆嗦碰响这颗挂雷,那么沟壁上至上几十颗雷同时炸响,三个人恐怕连骨头渣也找不到。
李玉明突然停止了动作,我的心也随之猛揪了一下又象是被针被扎了一下,反正突然一阵刺痛。又怎么了?难道小小的挂雷居然就把我们的侦察班长给难成这样?
“连长,注意疏散隐蔽,是连环雷。”李玉明喊完话,又指挥旁边那位战士往回向上攀爬,并挥手示意上边的侦察兵把绳子拉紧尽快的把那位战士拉上去。
听到喊话,我马上命令沟上的弟兄们迅速后撤十五米然后卧倒,仅留两个侦察兵我和一道细心的向上拉着绳子,争取把他拉上来。孙猛他们卧倒的同时出枪严密监视着对面高地的动向。
李玉明再次接近那位挂在壁上的战士,绕过他的身体仔细查看着那连环雷的设置。表面上是一颗挂雷,一根头发丝粗的细线连着挂雷保险销通向崖壁的另一侧,那是一处拌雷,快要接近地面了,李玉明的脚再向前趟一步就会触到那颗拌雷的雷线上,距离拌雷下方露出水面紧贴地面杂乱的草丛中隐藏着地雷的压发装置,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机警的李玉明发现了这一串连环设置的地雷,看来布雷者并不是随心所欲的到处撒布,而是极具耐心的设置,没有个半小时设置不完这一串连环雷,那一沟里的地雷加上带钩的竹签和其他障碍物说不上得设置了多长时间。
终于将另一个侦察兵拉了上来,跃上沟沿的动作还是那么轻盈漂亮,可身体一着地就软了,整个人瘫在沟沿已经虚脱,小脸蜡黄,多半是神经紧张给吓的。
看到自己的一位同伴已经脱离险境,李玉明长出了一口气,又开始进行细致的排雷动作。他熟练的用一支手托住挂雷防止滑落造成爆炸,而后用另一支手握住匕首割断挂雷的雷线,将挂雷轻轻取下放于地面,没有时间理会上面的保险销,毕竟不是定时炸弹,用不着迅速把引信取下,因为还有几颗连着的雷。
也就十几秒钟的时间,李玉明已经把那颗危胁最大的拌雷取了下来,他已经累得深身是汗,确切的说是紧张的浑身淌汗。设置地雷的人干的仔细干的耐心,拆除地雷的人要比设雷的人多付出一倍的耐心和艰难,都不是人干的活。
看着李玉明又俯身低头奔那个压发雷瞄去,看那意思准备把这一套连环雷都排除掉。
“李玉明,快接住绳子想办法上来。”我大声向沟内喊着,制止着他的行动。我判断那个压发弹下边一定是子母雷,专门炸排雷的工兵,至于有几个“子雷”谁他妈也说不清,现在的情况紧急,靠手工作业排雷太耽误时间,而且危险系数也太大,莫不如使用导爆索。
李玉明和挂在沟壁上的战士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迅速接过绳索向上攀爬,我在上边指挥两个侦察兵慢慢的向上拉,生怕再碰到拌雷什么的。另外那个受伤的战士腿部被竹签扎的好深行动不便,每拉一下绳索都疼的直咧嘴。
李玉明腿脚利索身体敏捷,在我见过的侦察兵当中属于矫矫者,他这一手攀登绝活连孙猛都服气,绳子只是稍微利用一下,怕碰上沟壁上的竹签而已,两步就跃上沟沿,随后就是一个就地卧倒,大背的枪也就势取下做准备射击状。
我并没有要求他甚至没有命令其他同志做这个动作,可事实证明这个动作实太重要了,不光是保全了李玉明自己也掩护了身边拉绳子的战士。原因很简单,对面高地上的敌人突然开火了,是重机枪和其他步机枪火力,子弹嗖嗖从我们头上掠过。那个受伤的侦察兵正缓慢向上爬,几乎就要爬上沟沿,子弹却无情的射穿了他的后背,眼看着血从他嘴里、鼻孔一起往出喷,紧抓绳子的手立即松开,再次被吊崖壁之上。
沟沿上的两个侦察兵不忍舍弃同伴,明知道人已经完了就是不撒手,卧倒在地上还紧攥着绳子不放,由于绳子的一端是紧拴在烈士的身上,所以人始终吊挂在沟壁半空中。李玉明手上的枪最先打响,接着就是孙猛和我同时出枪,都在以火力掩护沟沿上的两名侦察兵。
“快撒手”我向两个侦察兵大声吼着。这个时候可不能再往里搭人了,而且这么硬拽着,崖壁上的烈士尸体还在不停的着弹。“卟卟”的声音传入耳中,吊着的已经是一块血肉模糊的架子仅仅能看出点人形,实在太惨了。
绳子松开了,烈士的尸体滑入沟中,接着就是一阵“轰轰”的爆炸声,下边的雷被引爆了数颗。
我们侦察组和排障组没有带机枪和四0火箭筒,火力实在太弱,根本压制不住敌人阵地上各明暗火力点和步机枪的射击,能隐蔽一会儿已经不错了,打了几枪就扛不住了,只能就近利用地形暂时躲避。
二排长他们那边动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