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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极度矛盾,象十来支猫张开爪子使劲的抓挠一般,简直快他妈崩溃了。我的大脑思维也开始出现短路,几乎就是一片空白,做不出正确的判断,甚至连基本的判断也分析不出来,巨大的压力再次把我压得透不气,脑子里的液体跟巨浪翻滚一般晃来晃去的让我站不住坐不稳,异常难受,身上突然象有千万只蚂蚁从头发丝里爬出向下发散慢慢的爬,我用手一抹原来身体表层全是汗水,湿露露的,我眼前一黑赶紧扶住墙壁防止摔倒,接着从腹腔向上反着那些未消化的压缩干粮,马上就要吐出来。
通信员和文书发现了我的失常马上围了过来,边支起一张野战行军床把我扶上去躺好,一边小声的在耳边轻声问:“连长,连长,你怎么了?哪块不舒服?”,没等我回答他们又高声开喊:“卫生员,卫生员,快过来,连长病了”
“喊什么?瞎他妈喊什么?我没病。”我一把抓住通信员,制止他的喊话,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我真的病了。
卫生员迅速弯着腰移动过来,打开急救箱跟治疗王厚忠那次“抽风”一样给我嘴里也塞了一粒银丹。孟来福反应很快,也急忙赶到我身边焦急的询问着病情。
“可能是劳累过度,身体太虚弱,需要调理。”卫生员也就是连队的一个兵,到团里卫生队和师里卫训队集训过二三个月即告毕业,也就是二吧掺子水平,只会止血包扎等简单的战场救护,对于哥们儿这种“内伤”肯定做不出什么正确的诊断。好在,他箱里的“灵丹妙药”确实好使,连王厚忠的“抽风”当场都能救过来,别说咱这突然间的虚脱了。
三个排长听到了通信员的喊声,知道我病了倒在床上了,都觉得大势不好,马上也奔我这个方向急速赶来,坑道有的地方很窄还很低,个子高的都得大弯腰才能运动,三个大个子排长运动的急脑袋都被磕了不只一个大包,他们也顾不得了,都知道连长病了连长倒下对全连是什么影响会带来什么后果。
“都别着急,我没事,估计刚才可能是头撞在顶棚上了,也就磕了一下,什么事也没有。”我从行军床上挣扎着试图站起来,我不想让身体再沾那张床。弟兄们睡觉休息根本不用床,都是在地上铺上木板干草,想睡床也不可能,坑道空间太小,全连才带上来五张,都是给重伤员预备的。我现在要是躺在床上,那军心可就乱了,对弟兄们可是巨大的精神打击,咱哥们儿这连队的顶梁柱主心骨坚决不能沾在床上。
哥们儿这边不想沾在床上,杨翦那边可是沾在三号高地上了,他开了杀戒,开始打得还挺顺手,这回可是要大显身手大干一场。
敌人首次冲击受阻,马上调整部署,几辆加强的坦克和装甲车没有引领步兵冲击而是在后侧以火力支援,两个排左右的步兵分成三路向三号、二号和警戒阵地猛扑过来。
杨翦听取了孙猛的建议首先将弟兄们撤至一段保存还算完好的坑道防炮,而后亲自伏在坑道口用望远镜观察着敌情。
应该是命大,敌人的迫击炮弹紧跟着他们的脚后跟砸了过来,如果不是提前进洞,恐怕十个“二郎神”也得被炸得**朝天。
“弟兄们,敌人也就这三板斧,一会儿炮打完了,咱们逐次占领阵地,轻机枪先跟我上去,孙猛你带两具四0火箭筒从右侧瞄准支援冲击的敌坦克,咱们还是同时开打,注意一定要放近了干。”杨翦仍然保持着冷静的指挥,安排的很细致很有战术头脑。
敌人这回可不是三板斧,至少能有四板到五板,炮兵火力报复后就以小群多路的方式通过了通路很快占领了无人防守的我警戒阵地,又用十几个人占领了同样无一兵一卒的二号高地,重机枪和无座力炮就架在二号高地上对杨翦他们实施了侧翼火力压制。与此同时,正面的敌人坦克和装甲车也以车上的高射机枪对三号高地实施平射,杨翦的战术再高明恐怕也无济于事,被包围的态势形成,人少家伙式更少,好虎架不住群狼啊。
第二卷 褐色土 第一百二十三章 骄兵
“杨翦是员虎将,是条汉子,纯爷们儿。”这话如果在战前说恐怕没人会相信,肯定得说是大话吹牛逼,否则团首长也不会在开赴战区之前临阵换将不惜犯兵家大忌将其调整到机关宣传股任个闲职,把李运鹏从其他连调到我们“大功六连”当指导员充实主力连队的干部力量。
现在恐怕没有一个人再说杨翦不行,连一向小瞧机关那帮瞎参谋烂干事的我都佩服的五体投地,更别说连队其他人了,恐怕团首长到这一刻都要后悔当初他们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
事实上团首长并不愚蠢,我也只是佩服这“二郎神”的勇气和军人品质,对他那套单打独斗不执行命令的作法还是很看不惯,否则我也不会被气得犯病躺在行军床上半天。
还是继续说杨翦在危急关头如何应对敌人的疯狂进攻吧,这位指导员大人还真不白给,知道避实击虚这些兵法谋略,并没有与敌人硬碰硬,而是先在坑道里耐心的呆了近十分钟,等敌人猛烈的炮击过后才带着轻机枪射手露出头,几具四0火箭筒也分成三个方向占领射击位置形成对敌人装甲目标的交叉火力。
阵地上一共有两挺班用轻机枪和四具四0火箭筒,孙猛带着一挺机枪和二具四0火箭筒依照杨翦的命令从右侧前出还是发扬侧射火力拦腰对冲击的敌人实施打击,剩余的一挺轻机枪和两具“四0火”由杨翦亲自率领,都不带副射手,只装一发弹,准备打了就跑回坑道。
说到射击技术杨翦就不行了,但他最大的优点是会指挥射击,知道该往哪打,知道如何发挥手中武器的技术特点和射击效能,这点恐怕连林小天都做不到,外行指挥内行还指点的非常明白。杨翦趴在轻机枪射手的旁边,轻轻拍着射手的后背小声提醒着目标:“注意,敌人冲击队形后侧打超越射击的重机枪是重点打击目标,注意瞄住他,第一个先把他打掉,然后准备干掉冲在最前侧的三个敌步兵,动作一定要快……先不要动,等我的命令。”
三号高地耗费了我很多心血,尽管是野战工事,但所有的火器发射阵地和预备发射阵地都构筑的异常隐蔽也具有相当的抗打击能力,在敌人猛烈的炮火覆盖下那些射击位置并没有太走样,人员占领后还具有一定的隐蔽功能。
孙猛亲自操作一挺轻机枪未带副射手,两名四0火箭筒也是单人单筒分别在孙猛左右两侧十几米处占领射击位置已经瞄了一分多钟,这在战斗中已经算很长时间了,可杨翦还没有打响,所以他们三人都不敢乱动继续等待指导员的射击命令。
“打!”杨翦的开火命令声音不大,但旁边的轻机枪射手早就憋不住了,一个长点射出去,敌人的一挺重机枪就哑了火,接着转移瞄准点把冲在前面的三个敌人打倒了两个,如果按射击成绩评定应该在良好以上,如果在战时那就是优秀中的优秀,达到了尖子水平。
孙猛听到杨翦指挥的轻机枪发了言,马上手中的轻机枪跟着吼叫起来,间隔不超过一秒钟,反应那叫个迅速,子弹向敌人冲击队形的后侧飞去,当时也打倒了两个,其中之一是个拿指挥旗的排长级指挥员,孙猛已经瞄他很长时间了。两具四0火箭筒也顺利的发射,不过这次没有上把幸运,受到敌火力威胁和干扰,慌乱中没有命中目标。
“撤”杨翦除了指挥得当还相当的果断,看来有点误错行的感觉,在宣传股当两三个月干事真是屈才了。
杨翦和孙猛从两个方向又撤回一处都进入了坑道,又有不小的收获,尽管没有象上次那样干掉敌坦克,可这回打死了五六个敌人,让敌人的冲击动作大大延缓,再也不敢肆无忌惮的直着腰往上冲。
“看到没?**说的好‘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咱们虽然人少但采取机动灵活的战术与其周旋就能把他们打烂拖垮。敌人都是属**的,你只要软只要让一步,他们马上就他妈硬起来,所以我们必须跟他们硬起来,坚决把他们打成阳萎打成太监。”不愧是神通广大的“二郎神”即会指挥打仗又把自己指导员的老本行政治思想工作讲的明理透彻,居然还搬出了当年哥们儿和林小天给前线战士说的那套经典段子,也不知原创是谁。
弟兄们挤在坑道里眼睛直勾勾的瞅着白白话话一脸骄傲的杨翦,跟遇到偶象一般,都听得入迷,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忘记了恐惧,更忘记了近在咫尺的危险。
这股冲击的敌人可不是那么轻易好对付的,他们仅仅是被打死了几个人,一名排长干掉,可战斗队形一直保持的很好,后侧的坦克、装甲车都在全力支援战斗,最重要的是他们占领二号高地之后,可以架起重机枪直接威胁三号高地侧背,杨翦他们再想玩第三次骚扰偷袭已经不太可能了,阵地被占领是小事,那十来个弟兄和杨翦本人能否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我希望杨翦能活着回来,最好把孙猛他们都带回来,我不想这么失去一个“军事天才”,更不想失去孙猛等十几个好弟兄。可现在向后的退路均被敌人封锁,想撤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原先计划的诱敌深入也实现不了,都被杨翦给折腾没了,他把跟我争论的理论直接运用到战场实践,象是跟哥们儿示威,非要让我看看他的前沿逐次消耗战法有多么适用,一个班就能搅得敌人小心翼翼寸步难行。
我没在三号高地,没在杨翦身边,搞不清他什么想法,但愿我的猜测是没有根据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这小子现在这种打法,分明就是搅乱敌人攻击企图的同时更搅乱了我和营长的防御决心部署。
现在使用电台已经与他们联系不上,电话早就不通了,通信连派出了三批查线人员结果一个也没活着回来,可见敌人将三号高地与我纵深之间控制得多么严密。
好在三号高地方向枪声一直不断,说明他们仍然在坚守。杨翦也改变了思路,应该是根据实际情况不得不进行的改变,前两次的成功突袭被敌人掌握了路数,周围的的制高点全部被敌人占领,想露头已经不容易,更别谈什么机动灵活的战术了,只能在坑道口处探出轻机枪打击冲上来的敌人步兵。
“穆童,你们怎么搞的?三号高地不是决心放弃了吗?让他们打几枪就撤回来,现在上边怎么还有人?还在打?”营长翁声翁气非常不满的在电台里明喊嚷嚷。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营长回话,我还没告诉他三号高地上边可是我们的指导员杨翦。如果我现在这么说,估计营长当时就得气得骂娘,一个连队主官怎么能去干这种差事,去个班长都嫌大,也就打几下就跑的事,为什么如此隆重的让连队指导员亲自出马?可我不报告事情恐怕会更大,将来追究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干脆吧,哥们儿还是实话实说。
“营长,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指导员杨翦不放心原来在二号和三号高地上的弟兄,他要亲自带队上去看看,一是完成袭扰和诱敌任务,二是将几个受伤的同志带回来,我当时拦了一下,可他求战的**非常强烈,非要上去,我拧不过就把孙猛派上去,没成想敌人的攻击太猛烈,还截断了他们退路,现在想撤也撤不下来。”我在电台里跟营长解释着,再次大汗淋漓,几乎摔倒,我快悔死了。真不该让杨翦上去,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