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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第一声来自我们阵地上的冲锋枪响,我知道曹红军和他的一排已经与冲上来的敌人接上了火。这可是名副其实的近战,据我判断,双方的距离也就在三十米左右,手榴弹都能对掷到对方的有效命中区域,谁死谁活,鹿死谁手全凭点子,有很多运气的成分。
我趴在坑道口,观察着外面的动静。由于那坑道修的拐弯抹角,主要是防止敌人的炮火和步兵接近射击,现在居然对我形成了天然屏蔽,我只能看到阵地和向敌人一侧的少部分情况,我们阵地上只能听枪炮声来判断了。
轰轰几声巨响,我知道是曹红军他们一排的四0火箭筒发射了,紧接着后续的几声爆炸听得出来,敌人的坦克至少被命中了一辆,能不能有效击毁还是看不到。
“无炮排给我上去两门无炮,迅速在两翼占领阵地,对敌坦克实施倒打。”我判断曹红军他们肯定是干掉了一辆敌坦克,对已经起了速的另外几辆坦克肯定无能为力,他们手中才六具四0火箭筒,反坦克火器太少了,能干掉一辆坦克已经不错了。
无炮排长亲自带着二个无炮班钻出了坑道,预先阵地练兵和组织协同的时候多次演练过这个战斗动作,所以他们出去后迅速按照平时演练的接近和战术方式,绕过敌人步兵的火力压制,很快就占领了发射阵地。
此时外面的枪声炮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和四0火箭筒的发射声响汇成一片,就象一个乐队的各种乐器,汇聚成一首战场交响乐,现在显然是乐章的**。
当然,我这个老将,阵地最高指挥员未出马前,还不是最**的时节,也不能算是最危急的关头。
孟来福和孙猛两个人和他们率领的二十人是我留做预备队的,本来他们刚撤回来,体力已经严重透支,需要好好的修整休息,可现在听到外面山崩地裂,谁都不会坐得稳,根本无法休息,两个人把弟兄们留下,都趴伏在我身边,观察着,倾响着外面的声响,恨不得端起枪冲出洞外。
无炮排出去能有十分钟的时间,可我还是没听到一声炮响,连敌人坦克上的滑膛炮也没有响,双方都没有动炮,只听到步机枪和手榴弹声,这个现象很特别,让我大为忧虑。
怎么还不响炮?难道是被敌人全部命中了?还是发扬不了火力?那无炮的基本发射阵地是我亲自经使,亲自监督构筑的,这次恢复了表面阵地,我除了指挥阵前布雷和恢复坑道,重点就是修整那些无炮的基本和预备发射阵地。那些阵地的射向能够照顾阵地的各个方向,不存在发扬不了火力的问题。
这么一想,我心里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难道二个班的弟兄刚上去十分钟一炮未发就全完了?
每当关键的时刻,每当紧要的关头,我都是最先想到孙猛,现在他就伏在我的身边。这小子足够机灵,从我的一皱眉头,一个眼神就知道我下步要干什么,准备说什么样的话。
“连长,我出去看一看。”孙猛没等我下命令,已经请战了。
我也毫不犹豫,用不着再说什么客套话,尽管我知道他还一身疲惫,可这个时刻不用他用谁呢?
我还是没说什么话,只是一拍孙猛的肩膀,大声说道:“出去就去找无炮排,看看他们搞什么名堂?为什么还不开炮?你带两个人,如果无炮排没有问题那就一定是被敌人压制住不敢架炮,曹红军也肯定顾不上他们,你就争取把危胁最大的敌人引开,让他们顺利开炮,否则那坦克很快就会开到我们坑道口来。”
孙猛一向没什么怨言,凡此种种的“脏活累活”基本全由他指挥或者以他为骨干参加,这也正说明我对他的信任。
未等孙猛出坑道,就听到外面轰轰的巨响传来,诈一听还以为是我们的无炮打响了,可仔细一听,不对,那声音好象来自我们的无炮基本发射射地。
“不好,糟糕。”两个同等意思的词迅速在我心里漫延。
第二卷 褐色土 第一百六十四章 坚守抗击(五)
孙猛带着两个战士快速出了坑道,外面已经浓烟一片分不清方向,普通人出去肯定要蹲在地上连咳嗽带喘,甚至会当场呕吐,只有象孙猛这样对地形熟悉对战场更熟悉的人才会果断的判断出情况,合理的作出下步应该采取的最佳动作。
“王威,迅速向左侧跑,不要开枪,去看无炮阵地上的情况,看看还有活着的人没有?”
“许二华,迅速向右侧跃进,在我右侧十米处占领射击位置,以火力吸引敌人,记住打几枪就换位置,不要让敌人打中你。”
孙猛命令完两个弟兄,等于将三个人分成了三个方向,他自己拎着冲锋枪就地卧倒,死盯着正面的敌坦克和后面的装甲步兵。
居然有四辆坦克开进了阵地,敌人的步兵被曹红军的一排割开在后侧,与坦克的间隔大约有五十米左右。曹红军他们的处境也不妙,表面阵地被敌坦克冲得七零八落,他们已经向前扑过去,与敌人的步兵胶着在一处,近距离的抵近对射。
孙猛再向左右两侧两个无炮发射阵地望去,刚才那两个地方都中了敌人的坦克炮,现在浓烟还没有消失,好在能看清烟雾中隐隐约约有人影闪动。孙猛判断是无炮班的弟兄并没有全部战死,肯定还有活着的弟兄,就是不知道那两门炮损坏没有损坏。
敌人的坦克越来越近,曹红军的一排暂时没有精力对付这四个大铁家伙,他们与敌人步兵纠缠得不清不白,想回身利用四0火箭筒实施倒打已经不可能,能把敌人的步兵拖住,甚至把敌人打下去都非常困难,一旦被敌坦克将阵地彻底毁坏,那么敌步兵必将获得巨大的心理支持,曹红军和他的一排也失去了抗击的依托与屏障。
孙猛判断的对,可光判断对这些情况并不顶用,重要的是能想出对策来,光凭他和他带去那两个人肯定不会起太大作用,我的目的也是让他吸引敌人,并探明无炮排那两门无炮的情况,如果无炮被敌人催毁,那这场防御战斗恐怕就要失利了,即使我们坑道里的人全部出来也无济于事,只要让敌人占稳脚跟,那后续的敌人就会源源不断的跟潮水一般的涌上来,二号高地瞬间就成为敌人的囊中之物,而且三号高地也会朝不保夕,敌人一定会以二号高地为依托,向三事情高地实施包抄合围,估计不出一个小时,前沿阵地即将被敌人全线突破。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越想越不敢想,敌人还有可能根本不管三号高地,直接从二号高地这个方向撕开口子,直插我纵深的一号高地,张宝海那一个排估计也很难抵抗敌人的装甲突击,再往后面就不用说了,营指挥所及全营的防御体系必然大乱,这败仗是吃定了。
孙猛做为一名班长能想这么多当然是他成熟的表现,可现在不是想的时候,必须要做出些行动,能不能挽狂谰于即倒,能不能凭他一个战士的一己之力挽救全连的战斗行动,就看孙猛的行动了。
孙猛当时感受的就是这种压力,趴在坑道口的我和孟来福与孙猛的判断基本一致,但此刻我还是能沉住气,敌人现在仅仅是形成了突破的态势,但距离突破应该还差得很远,步兵始终没有跟上,这是一大要害,曹红军他们干得非常出色。光是四辆坦克闯进我们纵深,恐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我后面还有反坦克导弹等着收拾他们,还有张宝海他们挖的各种反坦克陷井等着他们。
不过,现在的态势确实对我们很不利,我只是越打越成熟了,并没有把坑道里的人全部拉上去的想法,我只是希望那两门无炮能够复活,把敌人的坦克打掉一至二辆,减少纵深内的压力。哪怕有一门无炮复活也好,击毁一台是一台,逐次的消耗敌人。
孙猛开始行动了,他向着曹红军的另一侧跑去,越跑距离无炮阵地越远,他想来个调虎离山,用自己去吸引敌人。可敌人也不缺心眼,对付一个单兵根本用不着费多大力气,想起到调动敌人的目的肯定是不可能的。
孙猛也知道这一点,可他没办法,他只有这么干,他的想法即出乎了敌人更出乎了我的意料。居然转了一大圈,每跑几步就卧倒规避子弹,敌人都被曹红军的一排咬住,也没心思对付一个不起作用的单兵,这给了孙猛安全的机会。他不断的奔跑着,边跑边打枪,那两个带去的战士也都到了位,一个查看无炮阵地,一个用枪支援着他的班长。
连我都不明白这么瞎跑有什么用,而且还是在敌火力危胁下横向运动,本为战场大忌,可孙猛就这么做,他还跑得挺带劲,运动中射击甚至还在追求精度。
敌人的坦克并没有继续向我纵深突袭,而是调头回去,准备将曹红军和他的一排夹击在较扁窄的地形上,配合他们的步兵一举将曹红军的一排吃掉。这几辆坦克显然是与步兵指挥员取得了联系,知道不能冒然前进。
我在坑道里不断的联络着曹红军,仔细听取战场情况的汇报,知道现在一排正遭到两面夹击,尤其那几辆坦克回过头去,危胁实在太大了,对曹红军来讲还没遇到过这么艰难的情况,几乎是整个天要塌下来。他开始大声的向我请求支援,喊的声撕力竭,而我则无动于衷。
孙猛的跑动很快就见到了效果,这小子并不是瞎跑,敌人坦克调头后,最后一辆的行进路线居然与孙猛重合了。这可不是孙猛的有意接近,而是敌坦克压根没想到孙猛会这么干,他们压根就没发现一个只有冲锋枪和四枚手榴弹的单兵会跟自己单挑。
真是太聪明了,孙猛是预判了敌坦克下步欲采取的行动和行动路线,提前在那个位置卧倒待机,而敌坦克并不知道有一个神兵居然如此胆大,他们还傻乎乎的往回赶,准备与自己的步兵汇合呢,没想到地下面居然伏着比土行孙还能钻土,比战神还神的孙猛。
第二卷 褐色土 第一百六十五章 坚守抗击(六)
说时迟,那时快,敌坦克已经跃过孙猛,向曹红军他们一排急驶过去。敌人采取的就是那个年代坦克对付步兵的贯用手段,辗轧,开过来调过去的反复辗轧。
那辆坦克光顾着奔堑壕过去,没想到孙猛早就预先趴在一处弹坑里等着它过来。坦克的潜望镜观察死角问题再次成了这辆坦克变成废铁的主要原因,车里的敌人看不到孙猛,他们只顾着用航向机枪和并列机枪向前射击,驾驶员也在寻找着辗轧的目标,没想到一个目标被他漏过去了,而且是最不应该漏过的一个。
孙猛手里的反坦克武器只有四枚手榴弹,想干掉敌坦克难度有些大,不过对孙猛来讲只要他不死,一切皆有可能。
孙猛将冲锋枪大背在身上,将四枚手榴弹取拧开盖子并扎在一起形成集束手榴弹,谁也不知道他的下步动作是什么,一般人肯定会想他只能炸坦克的行动部分也就是履带。
孙猛最开始的想法也是炸履带,只要坦克停在原地,一时半会开动不了,在这么紧张的战斗状态下维修并不容易,而且还有几十枝枪对着那坦克,乘员要下车修坦克,那就是活腻了。
在坦克克服弹坑的瞬间,孙猛已经跃起身子,从后面尾随着坦克移动,他没有急着拉火,而是尝试能不能将手榴弹置于履带之上,结果没等试就发现不行,而且他也感到四枚手榴弹爆炸的威力很难炸断履带。孙猛心想,“这不是进行坦克质量检验,自己的四枚手榴弹必须要干掉敌坦克,一旦失手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所以必须要慎重,不能再尝试了,